同光二十二年冬，卫灵芜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默，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默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灵芜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灵芜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灵芜的夫君萧默，跟他的白月光凌玉湖。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默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玉湖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灵芜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灵芜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默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灵芜。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默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灵芜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灵芜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默脸上。
萧默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灵芜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灵芜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灵芜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默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默！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默被卫灵芜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灵芜。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灵芜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玉湖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