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杀死了我自己军统特工“鹞子”接到绝密任务:顶替刚被处决的汉奸张敬尧。
他潜入张宅书房,却发现张敬尧本人正坐在书桌后。 “等你很久了。
”张敬尧冷笑着举起枪。 鹞子瞬间明白——自己才是被设计的猎物。 枪响前,
书房暗门突然打开:“住手!” 日本特高课安插在张家的女佣芳子持枪出现。
三方对峙中,鹞子突然高喊:“芳子小姐!他才是假货!” “证据在他书桌暗格里!
” 张敬尧下意识摸向抽屉——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身份。 真正的张敬尧,
根本不知道暗格的存在。冰冷的雨水,带着初冬特有的、能渗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从铅灰色的夜幕里倾泻下来,狠狠地砸在青石板路面上,溅起一片迷蒙而污浊的水雾。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湿木头、陈年灰尘和某种若有若无的铁锈气味的阴冷气息。
1943年的深秋,沦陷区的夜,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鹞子微微佝偻着背,
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无声地贴在高墙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他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坠着,水珠沿着衣角不断滴落,
在他脚边积起一小片水洼。眼前这座宅邸,在雨幕中只剩下一个庞大而模糊的轮廓,
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这里是张敬尧的府邸,
那个刚刚被军统“利刃”行动队处决于城西“醉仙楼”雅间里的汉奸头目的巢穴。
任务指令简洁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
扎在鹞子的神经上:“目标张敬尧已清除。‘鹞子’即刻顶替,
接管其身份、情报网络及资产。钥匙在信箱夹层。暗号:夜枭三啼。时限:黎明前。”顶替。
一个死人。一个千夫所指、连骨头缝里都渗出油污的汉奸。
鹞子胸腔里那颗被无数任务磨砺得近乎麻木的心,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
泛起一阵强烈的、生理性的厌恶。他见过张敬尧的照片,那张油滑世故的脸,
那双藏着狡狯和贪婪的眼睛,还有那标志性的、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油亮背头。现在,
他要把这张皮囊,生生套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带着死亡气息的空气,
强行压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这是命令。军统的命令。他没有选择。他像一道真正的影子,
贴着湿漉漉的砖墙移动,动作轻巧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绕过正门昏黄的灯光和打着哈欠的伪军守卫,
他熟稔地找到后院墙根一处被茂密藤蔓半掩着的、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松动的砖块。
手指探入冰冷滑腻的缝隙,几块青砖被无声地卸下,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狭窄洞口。
他像蛇一样滑了进去,落在院内松软的泥地上,溅起的泥点沾湿了裤脚。后院里一片死寂,
只有雨点打在芭蕉叶和屋顶瓦片上的单调声响。空气中那股铁锈味似乎更浓了,
还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像腐败的花朵。鹞子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快速穿过回廊,目标明确——二楼那间位于走廊尽头、门楣上雕刻着繁复花纹的书房。
那是张敬尧的权力核心,也是情报指令里明确提到的“身份接管点”。钥匙插进锁孔,
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轻轻旋动,推开沉重的橡木门。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昂贵的雪茄烟丝和旧书纸张的霉味,猛地扑面而来,
呛得鹞子喉头发紧。书房内一片狼藉。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几本散落的大部头书籍浸泡在深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里。一张红木椅子翻倒在地,
椅腿断裂。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面,那张象征着张敬尧身份的高背皮椅背对着门口,椅背顶端,
隐约可见一绺被发蜡固定得纹丝不乱的、油亮的黑发。成功了?鹞子心中微微一松,
任务简报里的画面似乎得到了印证。他反手轻轻关上门,将外面的雨声和寒意隔绝。
脚下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血。暗红色的血,在地毯绒面上蜿蜒,
一直延伸到书桌后面。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书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又像踏在烧红的烙铁上。他需要确认,需要亲眼看到那张脸。
就在他距离书桌只有三步之遥时,那把沉重的高背皮椅,
竟毫无征兆地、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皮革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在死寂的书房里如同鬼魅的低语。鹞子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冻结,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骤然停止了跳动。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
瞳孔在惊骇中急剧收缩。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活人。一个穿着考究的深紫色绸缎睡袍,
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可鉴的男人。那张脸,鹞子在照片里看过无数遍,
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在脑中——略显浮肿的眼袋,薄而下撇的嘴唇,
还有左眉骨上那道浅浅的旧疤。张敬尧!他端坐在那里,右手随意地搭在书桌光滑的桌面上,
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雪茄,袅袅青烟盘旋上升。他的左手,则稳稳地平放在桌面上,
握着一把乌黑锃亮、枪口幽深的勃朗宁M1910手枪。枪口,不偏不倚,
正对着鹞子的胸膛。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惊惶,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以及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等你很久了。”张敬尧的声音响起,低沉,
带着一种长期浸淫权力而养成的、不容置疑的腔调,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
清晰又寒冷。鹞子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冰冷的汗珠瞬间从额角和脊背渗出,浸透了贴身的衣物。陷阱!
一个精心布置、天衣无缝的陷阱!军统的行动队失手了?不,不可能!
那份处决成功的密报和随之而来的“顶替”指令……是诱饵!自己才是那个被钓上钩的鱼!
所谓的“清除”,所谓的“顶替”,根本就是把他送入虎口的催命符!是谁?是谁出卖了他?
是行动队?还是……更高层?张敬尧嘴角那丝玩味的笑意加深了,
似乎很满意于鹞子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僵硬。他缓缓吸了一口雪茄,
烟头的红光在昏暗中明灭不定,映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很意外?
”张敬尧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醉仙楼’雅间里那个替死鬼,演得还不错吧?
花了我不少心思。就为了钓出你们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耗子。”他微微向前倾身,
睡袍的绸缎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枪口纹丝不动,“让我猜猜……军统?中统?
还是延安那边派来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顿了顿,手指搭上了冰冷的扳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死人不需要身份。”那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深渊的凝视,
瞬间攫取了鹞子全部的感官。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还有窗外雨点击打玻璃的单调节奏。
死亡的气息,浓烈得如同书房里散不开的血腥味,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寂之中,书房右侧墙壁那排高大的檀木书架深处,
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咔哒”声,像是精巧的机簧被弹开。
鹞子和张敬尧几乎是同时猛地转头。书架中间一块不起眼的区域,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门后阴影里,一个身影持枪而立,
枪口稳稳地指向书房中央的两人。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张家佣人常见的深蓝色土布棉袄、系着白色围裙的女人。她身形不高,
略显瘦削,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圆髻,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清秀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正是张家厨房里那个沉默寡言、手脚麻利的女佣,芳子。然而此刻,
她脸上那种惯有的、近乎木讷的顺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像手术刀般精准的锐利。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女佣的怯懦,
只有一种职业性的、毫无感情的审视,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她手中握着的,
赫然是一把小巧却致命的南部十四式手枪——“王八盒子”,
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蓝光。“住手!”芳子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瞬间打破了书房里紧绷的死亡对峙。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在鹞子和张敬尧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来回扫视,最终,那冰冷的枪口微微移动,
指向了坐在书桌后的张敬尧。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一切的穿透力,显然,
眼前两个“张敬尧”的诡异场面,让她瞬间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三方鼎立!枪口互指!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叶的痛感。书桌后,
张敬尧脸上的玩味和掌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和凝重,
他握着勃朗宁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枪口在鹞子和芳子之间微微晃动。鹞子则像一尊石雕,
浑身肌肉绷紧到极致,大脑却在极度的死亡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生机!
这突然出现的第三方,这诡异的僵持,是他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生机!
芳子冰冷的视线再次扫过鹞子,那眼神里没有任何信任,
只有纯粹的评估和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决绝。她的枪口虽然指向张敬尧,但鹞子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有任何异动,那把“王八盒子”会第一时间在自己身上开个窟窿。
他必须立刻打破这个僵局!必须把水彻底搅浑!必须让芳子的枪口,
死死钉在书桌后面那个人身上!赌!赌一个在无数情报碎片里拼凑出的、未经证实的猜测!
鹞子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用一种近乎撕裂的、充满惊惶和指控的尖利嗓音,朝着芳子嘶吼出声:“芳子小姐!别信他!
他才是假的!他是军统派来的杀手!”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如同平地惊雷!
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枪口猛地一颤,瞬间牢牢锁定了书桌后的张敬尧!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淬了毒的针。书桌后,
“张敬尧”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握着勃朗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揭穿般的慌乱,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厉声反驳:“八嘎!胡说八道!
芳子,别听他的!他是支那间谍!快开枪毙了他!”声音依旧维持着张敬尧的腔调,
但那份刻意维持的沉稳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色厉内荏的咆哮。
鹞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猛地一颤!赌对了!对方露怯了!他立刻抓住这电光火石的机会,
不给对方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时间,用更大的声音,更急促的语速,
手指颤抖却无比坚定地指向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证据!证据就在他书桌的暗格里!
他根本不知道在哪里!那是只有真正的张先生和芳子小姐您才知道的绝对机密!
”这句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芳子的眼神瞬间锐利到了极点,带着审视一切的穿透力,
死死钉在“张敬尧”脸上。枪口纹丝不动。而书桌后,“张敬尧”的反应,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鹞子喊出“暗格”这个词的瞬间,
他脸上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彻底崩塌,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惊恐!他的目光,
几乎是本能地、完全不受控制地、飞快地扫向书桌靠近自己左手边的那个雕花抽屉!
仿佛那里真的藏着什么致命的证据!这个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眼神移动,
在芳子那双受过特高课最严苛训练的眼睛里,被无限放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极地寒冰!
那眼神里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评估,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蠢货!
”芳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异变陡生!
书桌后的“张敬尧”眼中凶光爆闪!他并非束手待毙之人!在芳子眼神变化的刹那,
他已知身份彻底败露,再无转圜余地!他猛地发出一声困兽般的狂吼,
身体如同被强力弹簧弹起,完全不顾芳子致命的枪口,竟在极近距离内,
将手中的勃朗宁猛地调转方向,枪口死死指向了离他更近、似乎也更容易得手的鹞子!
他要在临死前,拉这个揭穿他身份的军统特务垫背!“去死吧!”“砰!
”枪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震耳欲聋!
几乎就在“张敬尧”调转枪口、手指扣下扳机的同一瞬间,
芳子手中的南部十四式也喷出了致命的火舌!她的动作更快、更狠、更决绝!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两颗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在狭窄的书房内交错而过!
鹞子在那声狂吼响起的瞬间,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没有思考,
只有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他猛地向左侧的地面扑倒,身体蜷缩成一团,
以一个狼狈不堪却最大限度减少受弹面积的战术翻滚动作,试图避开那致命的一击!
他能感觉到滚烫的气流擦着头皮掠过,子弹打在身后书架上,
发出沉闷的“噗”声和木屑爆裂的声响。与此同时,另一颗来自芳子枪口的子弹,
精准无比地钻入了“张敬尧”的右肩胛骨下方!“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张敬尧”身体剧震,整个人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踉跄,
重重撞在高背皮椅的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手中的勃朗宁再也握持不住,
“哐当”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鲜血如同被拧开的红漆,
瞬间浸透了他深紫色的绸缎睡袍,在昏暗的光线下迅速洇开一大片深色的、令人心悸的印记。
他痛苦地佝偻着身体,右手死死捂住左胸下方靠近腋窝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脸上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鹞子从翻滚中迅速半蹲起身,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像是要炸开。他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勃朗宁,距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
但他强行压制住了扑过去的冲动。芳子那冰冷的枪口,在击倒假张敬尧之后,没有丝毫松懈,
如同毒蛇的信子,依旧稳稳地指向了他!那眼神里的警惕和杀意,
丝毫没有因为击倒一个目标而减弱。“别动。”芳子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掌控,“动一下,下一颗子弹,打穿你的膝盖骨。
”她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南部十四式的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纹丝不动。
鹞子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像一头被猎人围困的孤狼,肌肉绷紧,呼吸粗重。他缓缓举起双手,
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地上痛苦呻吟的假张敬尧,
又落回到芳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
书房里只剩下假张敬尧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声,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
芳子向前谨慎地踏了一步,枪口始终不离鹞子。她的目光锐利地在鹞子脸上逡巡,
似乎要穿透那层精心伪装的面皮,看清他真实的面目。“你,
”芳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审讯般的压迫感,“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暗格的事?
”她的目光扫过鹞子那张与张敬尧几乎别无二致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鹞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生死。
他必须给出一个能暂时取信于这个冷酷女特工的理由。“军统,代号‘鹞子’。
”鹞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坦诚,
“奉命……奉命顶替张敬尧。”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地上蜷缩的人,“至于他……我不清楚。
但情报显示,真正的张敬尧行事极为谨慎,对书房暗格的设置和位置视为最高机密,
除了他自己和一个……一个绝对信任的影子护卫,无人知晓具体细节。
”他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点出芳子,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刚才,我赌了一把。
他听到‘暗格’时的反应,证明了我的猜测——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张敬尧!
”芳子冰冷的目光在鹞子脸上停留了数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然后,
她的视线缓缓移向地上那个因为失血和剧痛而脸色惨白、身体不断抽搐的冒牌货。
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愚弄的愤怒,有任务失败的懊恼,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猎物的杀意。她再次向前一步,走到书桌旁,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冒牌货。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的优雅和致命感。“说,
”芳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冰锥一样刺入冒牌货的耳膜,“真正的张敬尧,在哪里?
”枪口微微下移,精准地指向了冒牌货另一侧完好无损的膝盖。
冒牌货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但剧痛和恐惧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芳子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冷酷的耐心。她微微歪了歪头,
似乎觉得对方的声音不够清晰。“看来,你需要一点……帮助。”她的声音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