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婚礼我第一百零一次调整头纱时，化妆师按住了我的手。"温小姐，
再碰发型要乱了。"她笑着递来香槟，"放松点，陈总看到您这样会心疼的。
"休息室的落地窗倒映着我满身珠宝的模样，像只被精心装饰的祭品。
三个月前陈默把戒指藏在我做的企划书里，单膝跪地说："婉婉，我陈默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就是遇见你。"手机突然震动，陈默发来语音："宝贝，给你准备了惊喜。"我正要回复，
化妆师突然拔掉我一根眉毛。"抱歉！"她慌张地用粉底遮掩，
"您皮肤太敏感了..."门口传来骚动，我赤脚跑去开门，却看见伴娘小林惨白的脸。
"婉姐..."她手里攥着平板，"楼下有个孕妇..."我提着婚纱冲进电梯时，
还想着陈默说的惊喜。直到电梯门开，
酒店大堂的巨幕屏正在循环播放孕检视频——陈默搂着穿病号服的女人，
B超单特写显示孕期22周。"......特意选今天公布，双喜临门嘛。
"视频里陈默的笑容刺得我视网膜生疼。我认识那个女人。半年前庆功宴，
陈默介绍说是重要客户的女儿赵媛。"温婉？"现实中的赵媛抚着隆起的小腹走来，
无名指上戴着本该属于我的婚戒，"抱歉啊，
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抬手时闻到自己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这瓶香水是陈默上周送的，说是有初恋的味道。巴掌落在赵媛脸上时，我听见陈默的怒吼。
他冲过来护住她，我精心保养的指甲在撕扯中折断，掌根蹭到赵媛嘴角的血。"你疯了？
"陈默反手把我推倒在地，我的头纱勾住水晶吊灯，
撕裂的声响像极了我身体某处断裂的声音。婚纱下摆迅速洇开暗红。
我低头看见血顺着大腿内侧流到小腿，在Jimmy Choo婚鞋上汇成一小洼。
"陈默..."我抓住他的裤脚，"我好像..."他甩开我的手掏出手机，
却是打给保安："把这疯女人拖出去！"赵媛突然尖叫："血！她流血了！"人群骚动中，
我摸到身下一片黏腻。失去意识前，我看见陈默把赵媛护在身后，
像防什么脏东西似的用纸巾擦我碰过的地方。醒来时满眼惨白。护士说孩子没保住时，
我盯着天花板裂缝看了很久。那里有只蜘蛛在结网，每次快要完成时，空调风就把它吹散。
"温小姐，您母亲刚才..."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警察走进来："温婉女士，
您涉嫌挪用公款，请配合调查。"他们递来的文件上，陈默的签名龙飞凤舞。
日期是我们原定去领结婚证的那天。手机在床头柜震动，
母亲发来最后一条语音："婉婉别怕，妈妈找到证据了，
现在就去..."刺耳的刹车声通过语音条传来，接着是漫长的忙音。窗外开始下雨，
那只蜘蛛终于放弃织网，顺着墙缝爬走了。2 深渊微光我蜷缩在病床上，
听着窗外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三天了，母亲的后事是医院护工帮忙处理的。
警方说肇事司机逃逸，路口的监控恰好坏了。"温小姐，该换药了。"护士掀开被子时，
我麻木地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条狰狞的缝合伤口，
像只蜈蚣趴在我曾经孕育生命的地方。"会留疤吗？"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护士动作顿了顿："您还很年轻，以后可以做疤痕修复..."我忽然笑起来，
笑得输液管剧烈晃动。护士惊恐地按住我的手，针头处渗出鲜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我看清上面"取保候审"四个字。"能走吗？"他问。我认识这张脸。财经杂志上见过，
顾氏集团的顾沉舟，陈默最想攀附的商业巨头。"为什么帮我？"我扯掉针头，
血珠溅在病号服上。他走近时带来一股冷冽的松木香，
伸手拂开我脸上汗湿的头发："你母亲临终前，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我妈妈怎么会认识你？""十年前在福利院。"他的手指很凉，
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你躲在钢琴后面哭的时候，我给过你一颗糖。
"记忆碎片突然闪过——十四岁那年，
有个少年蹲下来对我说："眼泪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顾沉舟把大衣披在我肩上："想报仇就跟我走。"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廊尽头，陈默正搂着赵媛从产科出来，她怀里抱着新生儿监护包。
"哟，这不是温总监吗？"赵媛先看见了我，"听说你被起诉了？
真可怜..."陈默皱眉看过来，目光落在我身边的顾沉舟身上时，脸色骤变。"顾、顾总？
您认识温婉？"顾沉舟连眼神都没给他，揽住我的腰往前走。擦肩而过时，
我听见陈默压低声音说："温婉，别以为找到靠山就能..."我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这对璧人。赵媛脖子上戴着我挑的婚戒，陈默手腕上是我送的百达翡丽。"陈默。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你记得公司上市前，我帮你做的最后一份报表吗？
"他脸色突然惨白。顾沉舟的车上暖气很足，我却仍在发抖。
车载广播正在播放赵氏集团收购案的新闻，主持人提到陈默将出任新公司CEO。
"去酒店还是我家？"顾沉舟问。"能送我回我和陈默的公寓吗？"我盯着窗外，
"有些东西要拿。"密码锁没换，但里面已经搬空大半。我径直走向书房，
从吊灯暗格里取出备用手机。开机后几十条银行提醒涌进来——过去半年，
陈默用我的名义转走了公司两千三百万。"这些够送他进监狱了。"顾沉舟站在门口说。
我摇头，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份文件："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文件袋里装着陈默和赵父走私医疗器械的证据，还有他们行贿官员的录音。
最后一页是母亲娟秀的字迹："婉婉，妈妈永远爱你。"我的眼泪终于砸在纸上。
顾沉舟突然夺过文件，将我按在墙上。"想清楚，"他呼吸喷在我耳畔，
"送他进去太便宜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我抬头看他深邃的眼睛："什么办法？
""跟我结婚。"他说得轻描淡写，"用顾太太的身份，一点一点碾碎他。
"我笑出了眼泪："顾总，我才刚逃出一个火坑。""这不是求婚。"他擦掉我的眼泪，
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古董瓷器，"是契约。"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他眸中我从未见过的狠厉。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个男人和我一样，心里藏着嗜血的野兽。
"成交。"我握住他冰凉的手，"不过我要加一条——最后那刀必须由我来捅。
"顾沉舟低笑一声，突然低头吻住我的唇。这个吻充满血腥味，我不知道是自己咬破了嘴唇，
还是他也满口是伤。"合作愉快，顾太太。"他在我唇边说。
3 契约婚姻顾沉舟的别墅比我想象中更冷清。黑白灰的色调，没有多余的装饰，
像他这个人一样克制而锋利。管家把我带到客房，说顾先生吩咐让我好好休息。
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陈默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是：温婉，
你以为攀上顾沉舟就能翻身？别做梦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我直接拉黑了他。
"睡不着？"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他端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头发微湿，看起来比白天柔和许多。"在想怎么履行我们的契约。
"我接过牛奶，温度刚好。他在我对面坐下，长腿交叠："明天先去领证，
下午我安排人帮你搬家。""这么快？""陈默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宣布和赵媛的婚期。"牛奶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我放下杯子，
走到顾沉舟面前，伸手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温婉。"他扣住我的手腕，
"契约里不包括这个。"我俯身靠近他耳边："顾总，做戏要做全套。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重了。下一秒，天旋地转，我被按在了落地窗上。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烫得惊人。"你确定？"他声音沙哑。
我仰头吻上他的喉结："我从不做亏本买卖。"第二天清晨，我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顾沉舟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袖扣。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像幅精心构图的油画。"九点民政局见。"他头也不回地说，"记得穿白色。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昨晚他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疼就咬我。"真是个疯子。
领证的过程简单得不像话。拍照时摄影师让我们靠近些，顾沉舟直接揽住我的腰。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在我耳边低语："笑好看点，照片会出现在今晚的财经头条。
"走出民政局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默公司的内线发来的消息：温姐，
陈总要动用你做的那个海外账户！我立刻把手机递给顾沉舟。他扫了一眼，
冷笑出声："果然上钩了。"原来他早就安排人透露给陈默，说我在调查那个账户。
贪婪的陈默果然急着转移资金。"现在怎么办？"我问。
顾沉舟替我拉开车门："陪我去参加个酒会。"酒会上觥筹交错，我挽着顾沉舟的手臂，
接受着各方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陈默带着赵媛来了。"真巧啊，
顾总。"陈默故作镇定地打招呼，眼神却一直往我身上瞟，"没想到您也好这口二手货。
"顾沉舟的手指在我腰间轻轻摩挲："陈总说笑了，我太太可是全新的。
"赵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故意晃了晃手上的钻戒："温婉，听说你被起诉了？
需要我爸爸帮你找律师吗？"我正要开口，顾沉舟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指。"多谢赵小姐关心。
"我微笑，"不过我先生已经解决了。对了，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啊。
"陈默盯着我无名指上的钻戒，表情扭曲："温婉，你以为找个靠山就能...""陈总。
"顾沉舟打断他，"听说贵公司最近在谈海外并购？真巧，那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是我。
"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回程的车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你真是那家公司的控股人？
"顾沉舟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明天就是了。"我这才明白，
他是在给陈默下套。那个海外并购案是陷阱，就等着陈默把资金转进去。"顾沉舟。
"我轻声叫他的名字，"谢谢你。"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倾身过来吻住我。
这个吻比昨晚温柔许多，却让我心跳更快。"别急着谢我。"他抵着我的额头说，
"好戏才刚开始。"当晚，财经新闻爆出两条重磅消息：顾氏集团掌门人闪婚，
以及陈默公司涉嫌洗钱被调查。我看着手机里陈默的十几个未接来电，笑着按下了关机键。
窗外，顾沉舟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这场复仇游戏，
终于正式开始了。4 致命陷阱顾沉舟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时，
我正在翻看陈默公司的最新财报。过去三周，他的股价已经跌了42%。"顾太太，
该下机了。"顾沉舟伸手抽走我手中的平板，指尖在我掌心若有似无地划过。
苏黎世湖边的别墅里，几位瑞士银行家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见到顾沉舟时恭敬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