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松之毒“宝贝，你那条运动裤呢？”苏晚躲开我下意识的触碰，
身上沾着一股陌生的雪松古龙水味，浓烈得像是某种宣示。她刚从健身房回来，
比平时晚了整整一个小时。手机屏幕恰时亮起，一条微信预览弹出——照片我存了，
明天不来的话，后果自负……“宝贝，练完了？”我靠在公寓门框上，
看着正在玄关换鞋的苏晚。玻璃门映出我紧锁的眉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她常去的那家私教工作室八点半就该结束拉伸了。更衣室里应该不会有意外吧？我甩甩头，
压下脑中荒唐的念头。“嗯。”苏晚的声音很低，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
黏在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
那条我上周才送她的ALO瑜伽裤紧紧包裹着她引以为傲的蜜桃臀，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怎么这么久？”我伸手想替她拨开脸上的湿发。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侧身避开，
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夸张。“今天……加练了一组HIIT，累死了。”太不对劲了。妈的，
太不对劲了。平时的苏晚，训练完回家能像只考拉一样挂在我身上，
叽叽喳喳地炫耀她新解锁的动作，一边扭着腰哼哼唧唧让我给她按摩酸痛的大腿肌肉。
今天倒好，别说拥抱了，连眼神接触都刻意回避。她换好拖鞋，拎着运动包径直往卧室走。
我快步跟上去：“等等我啊，给你热了牛奶。”电梯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下来。
她站在卧室中央，背对着我，飞快地脱下那条紧身瑜伽裤。修长的腿，饱满的臀，
还有……等等，她的运动内裤呢？那条配套买的，价值四位数的运动内裤，不见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不是涌向别处，而是直冲天灵盖，带来一阵冰凉的眩晕。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她惊慌地转身，用睡袍堪堪裹住自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尖锐。
“你的内裤呢？苏晚。”我死死盯着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忘……忘带了。”她眼神飘忽，不敢看我，“出门太急，抓错了包。”放屁。
苏晚有轻微的强迫症，她的运动装备永远是成套的，连发带和水壶的颜色都要搭配好。
我一步步逼近，捏住她线条优美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看着我，再说一遍。
”她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暴风雨中蝶翼。也就在这时，
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陌生的雪松味，混杂在香汗淋漓的身体气息里，像一根毒刺，
狠狠扎进我的嗅觉神经。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着，
来电显示是王牌教练。苏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脱我，扑过去想按掉电话。
我比她更快一步，抢先抓起手机，指尖划过接听键。“宝贝，想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腻又嚣张的男声，“今天表现不错，
下次记得穿我送你的那条蕾丝丁字裤来，更有感觉。”我开了免提。苏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惨白如纸。“你是谁？”我冷冷地问。对方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轻佻地笑了起来：“哟，
是她男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她的‘私人’教练，王强。专门负责她的‘深度’拉伸。
”“照片我存了，”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明天她要是不来，你知道后果的。
”电话被他挂断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点开微信，置顶是我的头像，
下面就是那个王牌教练。聊天记录不堪入目。今天你的汗是甜的。照片我留着。
明天不来你知道后果。你男朋友要是看到这些，会怎么想？往上翻，是三天前。
药效过了？记得来拿你的内裤。你喝醉那晚，真他妈带劲。配图是一张苏晚闭着眼，
半裸着躺在健身房按摩床上的照片。拍摄日期是上周三，
她告诉我和闺蜜去新开的清吧喝酒那天。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几乎要捏碎手机。
“我……”苏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我没有背叛你，林然！
上周三他请我喝蛋白粉，
在里面下了药……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她泣不成声，跌坐在地毯上，
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他拍了视频，”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妆容哭得一塌糊涂，
“他说敢报警，就发到我们公司，
发给你爸妈……你知道你爸心脏不好……”我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王强，
那个浑身肌肉疙瘩的人渣。“明天别去了。”我的声音嘶哑。“不行！”她抓住我的裤腿，
几乎是尖叫出声，“他说我明天不去，就把视频发到你公司的内部论坛！
”我看着她哭花的脸，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攫住了我。这还是那个在朋友聚会上光芒四射，
自信地向我走来，主动要联系方式的苏晚吗？那个比我大三岁，却总爱在我面前撒娇，
说我是她的小太阳的姐姐？“报警。”我下了决心。“不能报警！”她死死摇头，
“他说警察局里有他的人……林然，求求你，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就最后一次……”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她眼里的祈求渐渐变成了绝望。最终，
我点点头：“好，先睡觉。”她蜷缩着身子，背对我躺下。我关了灯，
在无边的黑暗中睁着眼，一夜无眠。凌晨三点，我悄悄起身，拿起她的手机，
将所有聊天记录和照片都转发到了我的备用邮箱。然后，
我删除了所有的转发痕-迹和发送记录。回到床上，我盯着天花板。明天，
我得去会会这个王牌教练。苏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向我怀里靠拢。
我犹豫了零点一秒，还是伸出手臂，将她冰冷的身体搂进怀里。那股雪松的古龙水味，
像跗骨之蛆，萦绕不散。2 健身房暗流第二天一早，苏晚顶着一对核桃似的肿眼泡。
“我请假陪你。”我把冰袋递给她。她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行，
今天有个重要的项目汇报……而且，晚上我必须去健身房。
”我手里的玻璃杯几乎被捏碎：“你还真的要去？”“他说……今天会把所有底片都给我。
”她咬着苍白的嘴唇，“就这一次，我保证，林然。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送她到公司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写字楼旋转门后。一转身，
我立刻给自己的总监发了条请假短信，理由是急性肠胃炎。金力健身，
蓝色霓虹灯招牌在白天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廉价。我推门进去，
一股混合着汗水、消毒水和荷尔蒙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您好，办卡还是体验？
”前台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胸牌上写着“实习生-小雅”。“我找王强教练。
”我开门见山，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教练团队照片。王强在最显眼的位置，咧着一口白牙，
肱二头肌快要撑爆紧身T恤。小雅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王教练今天私教课都排满了，
要不我给您推荐张教练？他的增肌塑形课也特别好。”“不用，”我故意提高了音量，
确保休息区的其他人能听见，“我朋友苏晚就是王教练的学员，她强烈推荐，
说王教练特别会‘照顾’女学员。”“照顾”两个字，我咬得极重。果然，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从器械区走了过来，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
小臂上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蝎子。正是王强。“你找我？”他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评估和挑衅。我伸出手：“林然，苏晚的男朋友。”他握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指骨：“王强。苏晚没提过你也要来健身啊。”“想给她个惊喜。
”我回以一个同样用力的微笑，感觉自己的指关节在呻吟，“顺便来学习一下，
王教练是怎么‘深度拉伸’的。”前台的小雅突然急促地开口：“王教练，
经理叫您去趟办公室！”王强松开手，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行啊，晚上七点，我正好有空，带你免费体验一节课。
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他转身时，我看到他后颈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已经结痂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健身房办了张次卡。整个下午，我都耗在那里，
一边心不在焉地举铁，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王强。他对待每一个女学员都过分热情，
指导动作时，双手总在她们的腰、臀、大腿等敏感部位“不经意”地游走。中途去更衣室，
我趁四下无人，拍下了他储物柜的照片。最老土的四位数密码锁，说不定能蒙对。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小雅借着给我递毛巾的机会，
飞快地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他给的运动饮料，千万别喝。”走出健身房，
我在对面的咖啡馆坐下，像个蹩脚的私家侦探，监视着健身房门口的一举一动。下午五点，
王强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野马走了。我立刻打车跟上。车子没有回家，
而是开到了郊区一个废弃的汽修厂。门口，两个手臂上满是纹身的男人正在等他。
他们熟络地勾肩搭背，走进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我不敢靠得太近，
只能躲在一辆报废的卡车后面，用手机长焦镜头拉近。透过满是污垢的玻璃窗，
我隐约看到他们在交易什么东西，像是一沓沓的现金和一个黑色的U盘。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地问：“兄弟，找厕所？”我吓了一跳，
连忙收起手机，胡乱点点头。他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我假装离开，绕了个圈子，
又躲回了暗处。十分钟后，王强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U-盘里的东西，远比苏晚的视频要严重得多。晚上六点半，
苏晚回到家，化了比平时更浓的妆，试图掩盖憔悴。“非去不可吗？”我堵在门口。“林然，
别闹了。”她低头换鞋，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他说，只要我今天去了，
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删掉，以后再也不纠缠我。”“你信吗？”我抓住她的手腕，
“这种人渣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那我要怎么办！”她终于爆发了，
眼泪混合着睫毛膏，在脸上冲出两道黑色的泪痕，“报警让他把视频发得人尽皆知吗！
你知道我每天洗澡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多脏吗！”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疯狂地砸向我。
我没有躲，任由抱枕砸在身上。等她发泄完，我走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在我的怀里抖得像一片落叶。“听我的，”我擦去她的眼泪，直视着她的眼睛，“今晚，
我们做个了断。”最终，
我们商定了一个计划——苏晚带着我改装过的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去赴约，而我，
则守在健身房外，随时准备冲进去。七点整，苏晚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家健身房，
像一个走向刑场的女祭司。我躲在街对面的便利店，
通过手机APP实时监控着针孔摄像头传来的画面。王强还是那副样子，背心短裤，
肌肉贲张。他很自然地递给苏晚一杯粉红色的运动饮料。就在苏晚要接过来的时候，
前台小雅突然“哎呀”一声，假装不小心撞到了王强的手臂，整杯饮料都洒在了地上。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王强怒骂了一句，转身去拿拖把。就在这个间隙，
小雅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和饮料瓶一模一样的小瓶子，塞到苏晚手里，
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换掉。”等王强回来，苏晚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
手里拿着那个被调换过的饮料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我松了口气。王强似乎没有起疑，
带着苏晚走进了最里面的VIP私教区，那里被厚重的帘子隔开，形成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摄像头被苏晚巧妙地放在了运动包的侧袋，正对着他们。“东西呢？”苏晚开门见山。
“急什么，”王强笑着，开始帮她做拉伸，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腿上游移，“老规矩，
先让我‘服务’满意了，东西自然给你。”苏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别碰我！
”她打开王强的手。王强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晚，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视频发到你男朋友的兄弟群里？”“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王强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通过摄像头，
我能清楚地看到视频里不堪入目的画面。苏晚的脸一下子白了。“好……我……我配合你。
”她妥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王强得意地笑了起来，俯下身，
脸几乎要贴到苏晚的脸上：“这就对了嘛，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他的手，
开始去解苏晚运动背心的扣子。够了。我关掉监控，把手机揣进兜里，冲出了便利店。
3 生死对决我一脚踹开VIP私教区的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强正压在苏晚身上，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脸上还带着淫邪的笑。下一秒，
我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操！”他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踉跄后退，
鲜血立刻从他的指缝里涌了出来。苏晚趁机从他身下挣脱，连滚带爬地躲到我身后，
抓着我的衣角瑟瑟发抖。“你他妈找死！”王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眼神变得凶狠，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我们两个瞬间扭打在一起。健身房里乱作一团，
器械架被撞翻，杠铃片滚了一地。王强的力量很大，很快就占了上风，他骑在我身上，
掐住我的脖子，那股浓烈的雪松古龙水混合着血腥味，呛得我几乎窒息。
就在我眼前发黑的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夜空。王强动作一滞，随即松开手，
阴冷地笑了起来：“警察来了？正好，老子要告你故意伤害！”小雅带着两个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同志，他……他要强奸我！”苏晚指着王强，终于哭喊出声。“我没有！
”王强立刻反驳，“是她勾引我！我们是情人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不信你们可以问她！”他有恃无恐地看着苏晚，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不是的！
”小雅冲到警察面前，举起自己的手机，“我有证据！
我录下了他刚才威胁苏小姐的全部过程！”王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像疯了一样扑向小雅，
想要抢夺手机。警察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将他制服，戴上了手铐。派出所里，灯火通明。
“仅凭这段录音，很难定性为强奸未遂。”负责做笔录的年轻警察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他完全可以辩称是在开玩笑。”王强在隔壁的审讯室里大吼大叫，叫嚣着要最好的律师，
要验伤，要让我们赔得倾家荡产。“那这个呢？”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邮箱里备份的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年长一些的陈警官接过手机，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看完后，沉默了片刻，说：“这些可以作为他品行不端的佐证，但要定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