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惊变雨幕砸在首都国际机场的玻璃幕墙上时,谢若宁正把手机按在耳边。
屏幕上“老宅来电”四个大字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三年前她被赶出谢家那晚,
后母摔碎的水晶台灯迸溅的火星。“大小姐,老爷子快不行了。”管家陈叔的声音带着颤音,
“二夫人说您要是回来,就——”电话突然断线。谢若宁盯着黑屏上自己的倒影,
指尖捏紧医用手袋。三年前她被诬陷给妹妹下毒,在暴雨中被父亲亲手送上飞往纽约的航班,
此刻颈后贴着的蝴蝶纹身贴纸下,是被注射器扎穿的旧疤——那管本该注射给奶奶的强心剂,
最终进了她的静脉。黑色保时捷在雨夜狂飙时,谢若宁终于想起开机。十七个未接来电,
九个来自“谢氏集团”的公用号码,剩下八个备注着“陆沉洲”。指腹在屏幕上悬了两秒,
她删掉所有记录,方向盘猛地右转驶向市立医院。急救室门口堵着四个穿西装的男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小姐,二夫人说——”“让开。
”谢若宁扯开手袋拉链,金属药盒碰撞声在走廊回荡,
“我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心脏外科研究员,现在以主治医生身份接管302病房。
”她抽出工作证拍在对方胸前,余光瞥见男人腰侧鼓起的枪套——果然不是普通保镖。
推开门的瞬间,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正在报警。病床上的老人面色青紫,
颈侧静脉鼓出异常的青紫色条索。谢若宁瞳孔骤缩:这是急性汞中毒的症状。
三年前奶奶突发心梗去世,急救记录里同样有“静脉条索状淤血”的描述。
“去拿20ml二巯丙磺钠!”她扯开老人病号服,指尖按在他手腕内侧,
触感让她呼吸一滞——腕骨下方三厘米处,有三个点状灼痕,
正是三年前她在奶奶尸体上发现的相同痕迹。“谢若宁?”冰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谢若宁回头,看见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陆沉洲,
她曾经的未婚夫,也是当年将“下毒报告”拍在她面前的人。“陆医生来得正好。
”她扯下手套,指尖点在监护仪屏幕上,“患者汞中毒超过七十二小时,
现在需要立即进行血液灌流。”她逼近半步,在男人微怔的目光里压低声音:“还是说,
陆医生更想等二夫人的‘指示’?”陆沉洲的视线掠过她颈间晃动的银色听诊器,
那是三年前她生日时他送的礼物,刻着她名字的缩写。喉结滚动间,他突然抓住她手腕,
将她拽到急救室隔间。消毒水气味里,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你不该回来。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若宁反手扣住他手腕穴位,在男人吃痛松手的瞬间扯开隔间门,
正看见护士推着空药车经过。她猛地转身看向急救床,
心脏骤跳——老人枕边的降压药瓶不见了,刚才还在报警的监护仪,此刻竟显示心率正常。
“不好了!病人心脏骤停!”护士的尖叫刺破空气。谢若宁冲过去时,
老人胸前的电极片已经脱落,
露出左胸上方三厘米长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她主刀的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留下的。
指尖按在颈动脉上,她突然僵住。没有搏动,但皮肤下却有规律的震动感。
这是...人工心脏起搏器的频率?可刚才她触诊时,分明没有摸到植入装置的轮廓。
“准备除颤!”陆沉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若宁抬头,看见他递来的电极板上,
导电糊的痕迹显示出不自然的圆形——那是有人刻意用棉签涂抹的形状,
为的是避开心脏真正的起搏点。急救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
谢若宁听见陆沉洲急促的呼吸声靠近,而她的指尖正触到老人后颈处,
那片和她位置相同的皮肤下,有凹凸的纹身贴纸边缘——和她今早撕下的,同一款蝴蝶图案。
“若宁!”陆沉洲的手抓住她肩膀,却在触到她颤抖的指尖时猛然松开。
谢若宁盯着重新亮起的灯光,看着老人枕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信封,
封口处印着谢氏集团的烫金家徽,而角落洇开的水痕,分明是被人用湿手捏过的痕迹。
她撕开信封的瞬间,急救室的门“砰”地被撞开。
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领着四个保镖闯进来,
耳垂上的翡翠耳坠晃花了谢若宁的眼——那是奶奶的陪葬品,
此刻正戴在后母林婉仪的耳朵上。“姐姐终于舍得回来啦?
”跟在林婉仪身后的少女勾起唇角,谢雨薇的手腕上戴着和她同款的珍珠手链,
却在靠近时故意露出内侧的针孔,“爷爷刚咽气,你就来抢遗产了?
”谢若宁的视线掠过老人逐渐僵硬的手指,
突然看见他无名指根部有片新鲜的压痕——那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
可记忆中爷爷从不戴首饰。她猛地掀开老人袖口,小臂内侧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是五指掐握的形状。“报警。”她转身看向陆沉洲,却发现他正盯着老人床头的花瓶,
里面插着三枝白菊,正是三天前她在纽约墓园看见的品种。而花瓶底部,
有半片撕碎的诊疗报告,边角处“急性汞中毒”的字样刺痛了她的眼。
林婉仪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起。谢若宁突然转身,在对方抬手的瞬间扣住她手腕,
指尖准确地按在内关穴上:“后母这么着急让爷爷‘咽气’,
是怕他说出当年奶奶去世的真相?”女人的瞳孔骤缩。谢若宁趁机拽下她耳坠,
翡翠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微型芯片——和她在老人后颈发现的纹身贴纸下,同样的装置。
“姐姐别开玩笑了,爷爷明明是——”谢雨薇的话突然卡住。谢若宁看着少女突然发白的脸,
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发现自己刚才撕开的信封里,除了那份伪造的遗产分配协议,
还有张照片——三年前她被送上飞机那晚,奶奶的病房监控截图,画面里,
林婉仪正将什么东西注入奶奶的输液管。走廊传来警笛声。谢若宁抬头,
看见陆沉洲不知何时站到了窗边,正望着楼下逐渐围拢的黑色轿车。他转身时,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U盘,外壳上刻着的“谢氏生物”logo,
正是三年前她被诬陷时,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同款。“谢若宁!
”林婉仪的尖叫混着玻璃破碎声袭来。谢若宁本能地侧身,一支注射器擦着她耳垂钉进墙面,
针管里的淡蓝色液体还在往下滴。她认出那是自己研发的心脏病急救药,
此刻却被篡改了配比——和当年奶奶用的,同一种毒药。陆沉洲突然冲过来,
抓住她的手就往安全通道跑。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谢若宁在拐角处被拽进狭窄的储物间,男人的体温透过白大褂传来,
而她的后背正抵着个冰冷的金属箱,箱盖上“谢氏生物实验室”的红色标签格外醒目。
“他们要灭口。”陆沉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三年前的事,
不止你奶奶,还有——”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谢若宁摸到口袋里的诊疗报告碎片,
突然听见储物间顶部传来轻响。抬头的瞬间,她看见通风口的栅栏正在晃动,
有金属反光闪过——是狙击枪的瞄准镜。“趴下!”她猛地推开陆沉洲。
子弹擦着她发梢射进墙面的瞬间,谢若宁摸到后腰的医用剪刀,反手甩向通风口。
一声闷哼后,栅栏坠落,露出个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
他胸前的徽章在黑暗里泛着冷光——是谢氏集团安保部的标志。陆沉洲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跑,
却在经过楼梯拐角时突然顿住。谢若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急救室门口,
本该“去世”的老人正被两个保镖架着往外走,他转头时,谢若宁清楚地看见,
老人耳后贴着的蝴蝶纹身贴纸,边缘正渗出细小的血迹,像极了三年前她被注射药物时,
后颈留下的伤口。警笛声更近了。谢若宁突然想起信封里那张监控截图,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奶奶去世那晚,陆沉洲曾在病房外停留了十七分钟——而那时,
他本该在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沉洲哥,你怎么在这儿?”谢雨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陆沉洲的手指在她掌心骤然收紧,谢若宁抬头,看见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倒影,
而背后的安全出口上方,绿色的“EXIT”灯突然闪烁两下,熄灭了。黑暗中,
谢若宁摸到口袋里的翡翠碎片,尖锐的棱角划破掌心。她突然想起三年前被赶出谢家时,
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上面刻着的蝴蝶纹路,
和现在她、老人、甚至谢雨薇后颈的纹身贴纸,一模一样。而储物间的金属箱,
此刻正在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极了某种生物芯片启动的频率。
第二章 蝴蝶密钥储物间的黑暗里,谢若宁的指甲掐进陆沉洲手腕。
三年前在纽约医院的地下室,
她曾在监控里见过同样的战术徽章——那时她正在追查奶奶的医疗记录,
却发现所有档案都被盖上了“谢氏生物机密”的红章。“松手。
”陆沉洲的声音混着外面的警笛声,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当年你在急救室捡到的U盘,
里面有段视频。”他扯下白大褂,露出的左肩胛骨上,纹着半只展翅的蝴蝶,
边缘是锯齿状的电路纹路,和她后颈的贴纸一模一样。谢若宁的指尖顿在他发烫的皮肤上。
三年前暴雨夜,她蜷缩在机场长椅上,曾用指甲在掌心刻下同样的图案——那时她刚知道,
奶奶的死亡证明被人篡改,死因从“急性心梗”变成了“多器官衰竭”。
金属箱的震动突然加剧。谢若宁摸出手机照亮,箱盖上的电子锁正在闪烁红光,
密码输入区显示着“BUTTERFLY-03”。她盯着陆沉洲的纹身,
突然想起奶奶的玉佩内侧,也刻着相同的编号。“密码是你生日。”陆沉洲抓住她手腕,
按在指纹识别区。锁扣弹开的瞬间,谢若宁看清箱内物品——十二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试管,
标签上印着“谢氏第三代心肌细胞改良剂”,有效期截止日正是今天。
楼下传来林婉仪的尖叫:“别让她拿到芯片!”谢若宁抓起试管塞进手袋,
陆沉洲突然按住她肩膀,将U盘塞进她掌心:“去负三层停车场,黑色迈巴赫,
后备箱有你爷爷的诊疗记录。”他的视线掠过她颈间的听诊器,“还有,别信任何人的眼睛。
”安全通道的铁门被踹开时,谢若宁正摸到楼梯扶手的雕花——蝴蝶形状的纹路,
和谢家老宅的栏杆一模一样。她转身就跑,听见陆沉洲在身后喊:“走通风管道!
”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的栅栏,突然想起爷爷后颈的贴纸,还有谢雨薇手腕的针孔。
负三层的灯光忽明忽暗。谢若宁摸到迈巴赫的车钥匙时,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声。
转身看见谢雨薇靠在柱子上,指尖转着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管壁晃出涟漪:“姐姐知道吗?
你研发的‘心澜’药剂,加上爷爷体内的起搏器,能让死人‘活’三分钟哦。”少女抬手时,
谢若宁看见她手腕内侧的针孔周围,泛着和爷爷相同的青紫色。三年前在纽约,
她曾在流浪汉尸体上发现类似症状,当时尸检报告写着“心脏被人为激活,
细胞端粒异常缩短”。“你也是实验体。”谢若宁后退半步,手袋里的试管硌着掌心,
“蝴蝶计划,对吧?奶奶的强心剂,爷爷的起搏器,
还有我们后颈的芯片——”“姐姐真聪明。”谢雨薇突然笑了,注射器“当啷”落地,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蝴蝶纹身,边缘泛着金属光泽,“可惜太晚了。
陆沉洲没告诉你吗?三年前你被注射的药剂,早就在你心脏里种了‘蝴蝶’,现在它要醒了。
”谢若宁突然听见胸腔里传来细碎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振翅。
她想起在急救室触诊时,爷爷的人工心脏频率,和自己此刻的心跳完全同步。
远处传来引擎声,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刺破黑暗,驾驶座上的男人摘下墨镜,
露出左眼角的疤痕——是老宅的司机王伯,三年前正是他开车送她去的机场。“上车!
”王伯的声音带着催促。谢若宁刚要迈步,谢雨薇突然按住她肩膀,
指尖在她后颈贴纸处按了三下——熟悉的电流感窜遍全身,
谢若宁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奶奶临终前的微笑,爷爷藏在书房的蝴蝶玉佩,
还有陆沉洲在实验室往注射器里推注液体的背影。“密码是蝴蝶振翅的频率哦。
”谢雨薇的声音飘远时,迈巴赫的车门被拉开。谢若宁跌进后座,看见王伯的后视镜里,
映着她此刻的瞳孔——本该黑色的虹膜边缘,正泛出细碎的金鳞光斑,像蝴蝶翅膀上的磷粉。
后备箱的诊疗记录装在防水袋里。谢若宁撕开时,
首先掉出的是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谢氏老宅,奶奶抱着刚出生的她,
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
胸前工牌写着“谢氏生物首席研究员 陆明修”——陆沉洲的父亲。文件最底层是盘录像带,
封面写着“蝴蝶计划001号实验体”,录制时间正是奶奶去世那晚。
谢若宁刚把U盘插进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陆沉洲的短信:“别看录像!去B17实验室,
密码是你给奶奶做手术时的心跳频率。”车在地下通道突然急刹。谢若宁抬头,
看见前方堵住去路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林婉仪踩着碎掉的翡翠耳坠走来,
手里举着的平板电脑上,正播放着她在急救室撕开信封的画面,
角落的时间被篡改过——比实际早了十七分钟。“若宁,你爷爷临终前说,把遗产都留给你。
”女人的声音甜得发腻,“可你看,这录像里的你,明明在给爷爷注射毒药呢。
”她晃了晃平板,画面里的“谢若宁”举起注射器,角度刚好遮住标签,“警察马上就到了,
你说,是跟我回去继承家业,还是——”谢若宁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出画面里的白大褂是陆沉洲的尺码,袖口的磨损痕迹和他今早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胸腔里的震动突然加剧,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变成了规律的三短一长,像某种密码。
“后母忘了吗?”她突然笑了,摸出从林婉仪耳坠里拆下的芯片,
“蝴蝶芯片的遥控范围只有五十米,而我——”指尖划过芯片表面的蝴蝶纹路,
通道顶部的消防喷头突然爆裂,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知道怎么让它们过载。
”芯片发出尖锐的蜂鸣。林婉仪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她身后的保镖们同时抽搐,
后颈的贴纸渗出鲜血。谢若宁趁机撞开车门,往B17实验室方向跑,
听见王伯在身后喊:“小姐,陆少爷让我告诉你,当年的手术同意书,是老爷子亲自签的!
”实验室的电子锁显示“请输入心跳密码”。谢若宁按住胸口,
数着越来越快的搏动——72、73、74,突然想起奶奶手术那天,
她紧张到心跳达到83次/分。输入密码的瞬间,门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推开门的刹那,
谢若宁怔住了。透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无数蝴蝶形状的芯片,
墙上的监控画面显示着谢家老宅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个镜头正对着爷爷的书房,
书桌上摆着她从未见过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爷爷”,左胸有和她相同的手术疤痕,
而旁边站着的“谢若宁”,颈间戴着陆沉洲送的听诊器,后颈的蝴蝶贴纸正在发光。
“欢迎回家,001号实验体。”机械音从头顶传来。谢若宁转身,看见陆沉洲靠在门口,
手里拿着从储物间带出的金属箱,箱内的试管正在发出蓝金色光芒,
“三年前你以为自己逃到了纽约,其实从你在后颈贴上蝴蝶贴纸的那一刻起,
所有的‘逃离’,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上前半步,
指尖掠过她颈间的听诊器:“你奶奶的‘心梗’,你爷爷的‘汞中毒’,
还有你研发的‘心澜’药剂,都是为了激活你体内的初代蝴蝶芯片。
现在它终于完整了——”陆沉洲的视线落在她瞳孔的金鳞上,“而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谢若宁的后背抵在培养舱上,舱内的蝴蝶芯片突然集体振翅,在玻璃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她摸到口袋里的录像带,突然想起照片里陆沉洲父亲的工牌,
还有爷爷诊疗记录里的那句批注:“001与003号实验体心跳共振时,蝴蝶效应启动。
”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陆沉洲的呼吸近在咫尺,
而谢若宁的指尖正触到培养舱开关——舱门滑开的瞬间,无数蝴蝶芯片涌进她的袖口,
带来冰凉的触感。她听见陆沉洲低咒一声,接着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应急灯亮起时,
谢若宁看见陆沉洲捂着左臂,白大褂下渗出鲜血,而他脚边躺着的,
正是她三年前在案发现场捡到的U盘,外壳上的划痕,和他刚才从箱内拿出的那枚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我会回来。”她握紧录像带,发现封面的“001”被划掉,
改成了“002”,“爷爷是003号,谢雨薇是004,而真正的001号实验体,
是——”警报声突然响起。陆沉洲抓住她手腕就往外跑,经过监控墙时,
谢若宁看见其中一个画面里,本该“死亡”的爷爷正站在老宅门口,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他后颈的蝴蝶贴纸已经揭下,露出下面的条形码,编号是“BUTTERFLY-000”。
地下停车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谢若宁跟着陆沉洲冲上楼梯,
突然在拐角处看见镜子——镜中的自己,瞳孔边缘的金鳞正在汇聚成完整的蝴蝶形状,
而陆沉洲的左眼角,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和照片里他父亲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沉洲哥,你流血了。”她下意识伸手。陆沉洲却猛地避开,
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别碰我。三年前在机场,我看着你被注射药剂却没阻止,
不是因为相信你下毒,而是——”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楼梯间顶部的混凝土块坠落,
陆沉洲突然将她扑倒在地。谢若宁听见他闷哼一声,背后传来温热的液体。她挣扎着抬头,
看见男人后颈的皮肤下,隐约露出半枚蝴蝶芯片的轮廓,边缘的电路纹路,
和她体内的正在同步闪烁。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林婉仪的尖叫。谢若宁摸出陆沉洲的U盘,
发现上面刻着的“谢氏生物”logo,不知何时变成了蝴蝶振翅的图案。
她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若宁,蝴蝶飞过时,要记得数它振翅的次数。”而此刻,
她胸腔里的心跳,正以三短一长的频率跳动着,像在呼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谢若宁知道,那些培养舱里的蝴蝶芯片,
正在循着她的心跳振翅而来。陆沉洲的呼吸渐渐平稳。谢若宁盯着他后颈的芯片,
突然发现上面的编号是“002”,而自己后颈的贴纸下,
皮肤早已被芯片烙出了“001”的印记。原来从出生起,她就是蝴蝶计划的核心,
而所有的阴谋与背叛,都是为了让这只“蝴蝶”,在二十五年后,真正展翅。
直升机的灯光透过窗玻璃扫进来。谢若宁站起身,将录像带和U盘塞进陆沉洲口袋,
转身走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男人沙哑的呼唤:“若宁,你要去哪?”她在门口停顿半秒,
指尖抚过后颈的蝴蝶芯片:“去老宅。我记得,爷爷书房的保险柜密码,
是奶奶的忌日——而那一天,也是蝴蝶计划启动的日子。”走出医院时,暴雨终于停歇。
谢若宁抬头,看见墨色天空中有光点在移动,组成蝴蝶振翅的形状。她知道,
那是散落在城市各处的信片在响应她的心跳。而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操控的实验体,
而是——蝴蝶效应的起点。
第二章完第三章 老宅秘辛谢氏老宅的雕花铁门在午夜时分自动开启时,
谢若宁正盯着门楣上残缺的蝴蝶浮雕——三年前被雨水侵蚀的裂痕里,
此刻嵌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反光与她后颈的芯片产生共振,
在视网膜上投出一串倒计时:07:59:59。玄关的水晶灯应声亮起,
暖光映出楼梯扶手上新刻的蝴蝶纹路。谢若宁摸出从实验室带出的试管,
淡蓝色液体在雕花纹路前泛起荧光,沿着台阶形成箭头——指向爷爷的书房,
却在二楼拐角处突然分裂成两道光流,一道继续向前,另一道射向阁楼。“小姐,
阁楼的监控十分钟前被切断了。”王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杂音,
“当年老夫人去世后,先生再也没让任何人上去过。”谢若宁的指尖抚过扶手雕花,
蝴蝶翅膀的脉络在掌心发烫。她记得十二岁那年偷溜上阁楼,曾看见奶奶在整理旧物,
樟木箱里摆着和陆沉洲同款的蝴蝶纹身贴纸,还有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父亲栏写着“谢明修”,而母亲栏是一片空白。书房的胡桃木门虚掩着。
谢若宁推开门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和爷爷棺木里的防腐剂味道一模一样。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被换成了显微照片,显示着蝴蝶芯片与心肌细胞的融合状态,
右下角标注着“001号实验体 谢若宁 2000.04.14”。
保险柜藏在书架后的暗格里。输入奶奶忌日“20180903”的瞬间,
谢若宁听见阁楼传来玻璃碎裂声。密码锁弹出的同时,她摸出试管里的蝴蝶芯片贴在掌心,
蓝光顺着地面纹路延伸,在保险柜前聚成爷爷的全息投影:“若宁,当你看到这个时,
真正的我可能已经不存在了。”投影里的老人掀起袖口,
露出与谢若宁相同的手术疤痕:“蝴蝶计划始于1995年,我和你奶奶都是初代实验体。
你出生那天,我们在你心脏里植入了生物芯片,它能同步所有实验体的心跳频率,
而你——”投影突然扭曲,老人的脸变成陆沉洲父亲的模样,“是唯一能激活母芯片的钥匙。
”保险柜“咔嗒”打开。谢若宁首先看见的是奶奶的玉佩,
内侧刻着的“BUTTERFLY-000”编号正在发光,旁边放着份DNA鉴定报告,
“谢若宁”的生物学母亲栏写着“样本缺失”,
而父亲栏匹配度99.7%——属于陆沉洲的父亲,陆明修。阁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若宁抓起报告塞进风衣,转身时看见谢雨薇站在门口,
手里举着的平板电脑显示着老宅的热力图,她后颈的芯片正与谢若宁的产生共鸣,
在屏幕上形成重叠的蝴蝶光斑。“姐姐果然找到了钥匙。”少女晃了晃手中的银制注射器,
针头闪着冷光,“知道为什么陆沉洲的编号是002吗?因为你们本就是一对共生体,
他的心脏,从出生起就和你共用同一组心跳频率。”谢若宁的指尖扣住玉佩边缘。
她突然想起陆沉洲左肩胛骨的蝴蝶纹身,半只翅膀的纹路,
正好能和自己后颈的芯片拼成完整的图案。三年前在纽约,
她曾在睡梦中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原来那是002号实验体的共振。
“当年奶奶的强心剂,其实是母芯片的激活剂。”谢雨薇逼近半步,
平板电脑切换成监控画面,显示着地下室的培养舱里,躺着与谢若宁容貌相同的克隆体,
“你以为林姨母在害你?错了,她只是在执行爷爷的计划——让001号彻底觉醒,
成为所有蝴蝶芯片的控制器。”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谢若宁听见楼下铁门被撞开的巨响,
林婉仪的声音混着犬吠传来:“把她逼到阁楼!芯片共振超过三十分钟,
她的心脏会被蝴蝶啃食干净!”谢雨薇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盯着谢若宁的胸口:“姐姐,
你的心跳频率不对!现在是120次/分,超过了安全阈值——”胸腔里的震动变成刺痛。
谢若宁摸向颈间的听诊器,陆沉洲送的礼物突然发出蜂鸣,
金属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当蝴蝶振翅1440次,所有实验体将同步死亡。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4月14日,自己的25岁生日,正是芯片设定的最终激活日。
阁楼的木梯发出吱呀声。谢若宁转身撞向书架后的暗门,却在触碰到蝴蝶浮雕时,
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通向地下室的螺旋楼梯。台阶上散落着实验报告,
其中一张照片让她血液结冰——1999年的手术室里,陆明修正将蝴蝶芯片植入婴儿体内,
而手术台上的产妇,后颈贴着与林婉仪相同的翡翠耳坠。“原来我才是克隆体。
”谢若宁捏紧玉佩,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没有生物学母亲,
为何谢雨薇与她容貌相似却血型不同,“真正的谢若宁,早在出生时就死了,而我,
是用奶奶和陆明修的基因培育的实验体。”地下室的铁门自动打开。
谢若宁看见中央的玻璃舱里,漂浮着成年版的000号实验体——与爷爷容貌相同,
左胸手术疤痕处嵌着母芯片,周围环绕着数百枚蝴蝶芯片,正随着她的心跳振翅。
“欢迎回家,我的小蝴蝶。”林婉仪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谢若宁转身,
看见后母站在楼梯口,手里握着的遥控器上,红色按钮标着“DEACTIVATE”,
“你爷爷用自己的心脏做容器,养了二十五年的母芯片,就等你今天来激活。现在,
只要你走进玻璃舱——”天花板突然坍塌。陆沉洲抱着急救箱从通风管道坠落,
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后颈的002号芯片闪烁着警告红光:“别信她!二十年前的车祸,
不是意外,你奶奶发现蝴蝶计划的真正目的是——”他的话被谢雨薇的尖叫打断。
少女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后颈的芯片迸出火花,平板电脑摔在地上,
露出背面贴着的照片:1995年,陆明修与爷爷举着蝴蝶芯片的合影,
旁边站着年轻的林婉仪,工牌上写着“谢氏生物基因工程师”。“他们要的不是控制心脏,
是永生。”陆沉洲抓住谢若宁的手按在玻璃舱上,母芯片的蓝光瞬间笼罩她全身,
“每只蝴蝶芯片都是一个能量容器,而你,是唯一能将它们串联成环的钥匙。
当年你奶奶想阻止,所以他们伪造了心梗——”玻璃舱突然发出警报。
谢若宁看见舱内的000号实验体睁开眼睛,左胸的母芯片分裂出无数光丝,
顺着她的手臂爬向心脏。胸腔里的刺痛达到顶点,她低头,
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半透明的蝴蝶翅膀,每根翅脉都连接着地下室的培养舱。“沉洲,
你父亲参与计划时,有没有说过蝴蝶振翅的次数?”谢若宁抓住他的手腕,
数着两人同步的心跳,“1440次,是昼夜交替的时间,也是——”“芯片自毁的倒计时!
”陆沉洲突然看向墙上的电子钟,00:00:00正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