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眼波淌过江川,要将人揉碎溺毙进烂漫情愫里,太过坦诚,直白赤裸。
陆昭宇倾身抵上他的额,鼻头贴鼻头,温氲的呼吸里残眷淡淡草本木香。
温和舒缓,撩拨也暧昧。
沈唯一屏住呼吸,指尖揪紧手心绵褥,他想躲开,但背后退无可退。
脸被轻轻捧起,涟动一阵酥麻,不痛。陆昭宇动作太轻,像片雪融花,微凉,但很柔。
他轻声唤,“陆昭宇...”
说话间,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气温攀的更高。
沈唯一耳尖通粉,逐渐蔓红更甚,他的背紧贴床头板,“陆...”
唇被碰了一下。
陆昭宇鼻尖轻蹭他的脸,耳语低喃,“唯一,是我欠你的。”
沈唯一眉头微蹙,左胸膛振动频速极快,喉腔道闷梗一口气。
心中的忐忑被无限放大,汗毛瞬间立起。
拨转的挂钟在极致安静的室内“嗒嗒”声响格外清晰。
心跳像要穿过膛臂蹦出来,沈唯一脸上不显,思绪早已乱成麻花。
他突然有些怀疑...
试探着询问,“你欠我什么?”
陆昭宇没吭声,也用行动堵上了沈唯一后面的问话。
吻来的轻慢,陆昭宇从他的唇角啄上唇珠,慢斯条理顶开唇齿,纠搅着舌尖深吻。
沈唯一脸红蔓到脖子根,憋的,也是燥的。
他推着陆昭宇的手肘以表抗拒,但没什么作用,“唔,我...”
手背落下一滴滚烫的水,敲停了心跳。渗透皮肤,漫融血脉,激的沈唯一头脑一片空白。
吻太过温柔,缠眷,像奔赴远疆的战士与爱人临别的最后一吻,这一别或是生与死,天与地,阴或阳...
那滴泪很快被冷气吹干,像是错觉。在看陆昭宇的神情别无异样,只在情动地亲吻他。
时间仿佛凝滞,窗外灰蒙的天隐隐有了光。月色敛去锋芒,渐退幕后。
格外沉重的吻直到沈唯一眼前出现重影才算结束。
他趴靠在陆昭宇肩头,大口喘息,心底的那一丁点怀疑达到顶峰。
太不对劲,那里都不对劲,眼前的人像被夺舍换了个魂似的,一整天都不对劲。
陆昭宇不会为别人低头,哪怕是林陆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他骨子里的矜贵傲慢,是雄厚家世和权利背景滋养的孤傲、自负。
和陆崇阳天生劣根坏种不同,陆昭宇是对规则漠视、不屑的利己主义资本。
上辈子的他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沈唯一的手搭在陆昭宇的左肩,“陆昭宇,心堂寺的木棉树上...我挂过几个祈福带?”
他的心跳“咚咚”乱撞。
陆昭宇动作微顿,圈搂他的手臂收紧,声腔平稳,“三条。”
“我们去过一次,你写了三条一样的。”
“愿沈唯一和陆昭宇相爱白首,不离不弃。”
沈唯一轻呼一口气,上辈子他们去过三次,每次去他都会挂上三条。
“相爱白首,不离不弃。”
大概是多心了。
上辈子的陆昭宇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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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沈唯一都待在病房,陆昭宇全程陪护换药,敷伤,按摩,擦身。
吃饭盯着,睡觉必须挤一张床,沈唯一不吃药晚上睡不着却发现陆昭宇比他睡得还晚。
当他天亮顶不住困意睡着,傍晚再睁眼却是在男人的怀抱,抬眼就对上深沉的眸。
陆昭宇轻吻他的眼睫,羽毛一样轻飘,一触即分,“因为我在不习惯?”
沈唯一敷衍点头,“我认床...”
起身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方圆树脂镜边框檀木雕纹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