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点，星月湖边。我提着钓箱走向湖心的石台，夜风带着湖水的腥味扑面而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钓鱼佬，这个点正是大鱼觅食的黄金时间。"方云深，你可真是个疯子。
"我嘀咕着给鱼竿穿线，"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喂蚊子。"刚架好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站住！不许动！"我手一抖，差点把鱼竿扔湖里。回头一看，
一个穿制服的女警正举着手电筒照着我，另一只手按在腰间。"警察同志，我就是来钓鱼的。
"我举起双手，心里开始慌张。女警皱眉打量着我："钓鱼？大半夜的？""夜钓啊，
这很正常。"我指着鱼竿，"您看，装备齐全。""鱼饵呢？"她走近几步，
手电筒光束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刚才试了几竿，鱼饵没了。"我心虚地说。"那鱼呢？
"她不信，"钓了多久了？""三个小时，一条没上。"我叹气，"今天手气不好。
"女警冷笑："你觉得我会信？""真的，我发誓！"我急了，"不信你搜身！
"她确实开始搜身了。从我的钓鱼包里翻出一堆装备，越翻脸色越奇怪。"这些都是什么？
"她举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蚯蚓盒，装鱼饵用的。"我解释。"这个呢？
"她又举起一个金属探测器。"找钓位用的，探测水底情况。"她停下动作，
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用金属探测器钓鱼？""高科技嘛，现在钓鱼都讲究科学。
"我干笑。"科学？"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方云深，你知道最近这片水域出了什么事吗？
"我摇头。她怎么知道我名字？"有人在湖底发现了文物，怀疑是盗墓贼销毁证据。
"她收起手电筒，"而你，大半夜带着金属探测器来这里，还说是钓鱼？
"我终于明白了："所以您怀疑我是盗墓贼？""不然呢？"她冷笑，
"正常人谁会带金属探测器钓鱼？""我...我就是想试试新装备。"我越解释越心虚。
"新装备？"她从我包里翻出一个防水袋，"这里面是什么？"我脸色变了。
那个袋子里装着我的另一个秘密——网恋对象的照片。"就是...私人物品。
"我试图夺过袋子。她已经打开了。月光下，她盯着袋子里的照片愣住了。
"这是...警察证件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糟糕，暴露了。"那个...我可以解释。
"我举起双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举起照片，月光下我看清了她的脸。
清秀的五官，明亮的眼睛，还有唇角那颗小痣。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雪花飘飘？
"我试探着问。她的脸瞬间红了："云深哥哥？"这特么的是什么狗血剧情？
我的网恋对象居然是刚才要抓我的女警？"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来钓鱼啊。"我指着鱼竿，"你怎么在这里？""我...我在执勤。"她收起照片，
脸红得像苹果，"最近这里出了案子。""什么案子？"我好奇地问。
"有人在湖底发现了文物，怀疑是文物走私案。"她解释，"我们在这里蹲守好几天了。
""那你刚才...？""以为你是犯罪分子。"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想到是你。
"我们俩就这样站在湖边，气氛有些尴尬。"对了，你真的是来钓鱼的？"她问。"当然。
"我指着鱼竿，"你看，浮漂在动！"她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浮漂确实在剧烈地上下摆动。
"有鱼上钩了！"我兴奋地冲过去。"等等！"她也跟了过来，"小心点！
"我抓住鱼竿用力向上拉，却发现异常沉重。"这鱼起码有十几斤！"我咬牙用力。
"我来帮你！"她抓住我的腰，和我一起向后拉。终于，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水里浮了上来。
月光下，我们俩都愣住了。那不是鱼。那是一个木箱子。古色古香的木箱子，
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这...这是什么？"我咽了口唾沫。她掏出手电筒照了照，
脸色变得严肃："看起来像是...文物。""文物？"我眼睛一亮，"值钱吗？
""你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打了我一下，"这可能是重要证据。""证据？
"我有些失望，"那意思是不能卖？""卖？"她瞪大眼睛，"你想坐牢吗？""开玩笑的。
"我赶紧摆手，"那现在怎么办？"她掏出手机："当然是联系局里。""等等！
"我拉住她的手，"你确定要现在报告？""当然，这是重要发现。"她疑惑地看着我，
"怎么了？""你想想啊。"我压低声音，"我们俩这样见面，你怎么解释？"她愣了一下，
脸又红了："确实...有点复杂。""不如我们先看看箱子里有什么？"我建议，
"万一是垃圾呢？""这不符合程序。"她犹豫了。"就看一眼。"我哄着她，
"我们都好奇了这么久了。"她终于点了点头："就看一眼。"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玉璧。月光下，玉璧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
"这...这是真的吗？"我屏住呼吸。她拿出手电筒仔细观察："工艺很精细，
应该是古代的。""值多少钱？"我忍不住问。"这不是钱的问题。"她严肃地说，
"如果是真的，这可能是国宝级文物。""国宝？"我咽了口唾沫，"那我们算是立功了？
""算是吧。"她笑了，"不过你得先配合调查。""调查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带金属探测器，为什么恰好钓到这个箱子。"她掰着手指数，"疑点太多了。
""可是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啊。"我抗议，"我们网恋这么久了。""公事公办。"她摇头，
"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那...那我们的关系怎么办？"我紧张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先解决案子再说。"就在这时，湖对岸传来手电筒的光束。"有人来了。
"她警觉地说。我们赶紧把箱子合上。"林若雪！"远处传来喊声，"有什么发现吗？
""是我同事。"她小声说，"你先别说话。""林若雪！"喊声越来越近。
我这才知道她的真名。林若雪。比雪花飘飘好听多了。2"队长，我在这里！
"林若雪朝湖对岸挥手。我蹲在她身边，紧张得手心冒汗。怎么解释我为什么在这里？
"发现什么了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对岸传来。"有点情况！"林若雪喊道，
"我抓到一个可疑人员！"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可疑人员？"别紧张。"她小声对我说，
"只是暂时这样说。"几分钟后，三个警察走到我们这边。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国字脸，眼神锐利。"这就是可疑人员？"他打量着我。"队长，这个人大半夜在湖边，
还带着金属探测器。"林若雪汇报。"金属探测器？"队长眉头一皱，"你说是来钓鱼的？
""是的。"我老实点头。"钓鱼带金属探测器？"他冷笑，"当我们傻子？
""我...我就是想试试新装备。"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新装备？"队长走近一步，
"你知道这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吗？""若雪...林警官已经告诉我了。
"我偷偷看了林若雪一眼。"林警官？"队长注意到了我的称呼，"你们认识？"糟糕，
说露嘴了。"不认识。"我赶紧摇头，"就是刚才她自我介绍了。
"队长狐疑地看了看我们俩，然后注意到了地上的木箱子。"这是什么？"他蹲下检查。
"刚才这个人钓上来的。"林若雪解释，"看起来像是文物。""文物？"队长打开箱子，
看到里面的玉璧，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这...这是真的！""真的？"我忍不住问，
"值多少钱？""值多少钱？"队长猛地抬头看我，"你很关心这个？""不是，
我就是好奇。"我连忙摆手。"好奇？"队长站起身，"方云深，你老实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急了，"我真的只是来钓鱼的。
""钓鱼？"队长指着玉璧，"你觉得这是巧合？""这..."我无法反驳。确实，
这个巧合太离奇了。"队长，要不先带回局里审问？"另一个警察建议。"对。"队长点头，
"方云深，你涉嫌文物走私案，需要配合调查。""文物走私？"我慌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队长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带金属探测器，为什么恰好钓到这个箱子？""我...我..."我说不出话来。
"先回局里再说。"队长挥手，"把人带走。"两个警察走向我。"等等！
"林若雪突然开口，"队长，我觉得他不像是犯罪分子。""不像？"队长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直觉。"林若雪说，"他的反应很真实，不像是在撒谎。""直觉？
"队长皱眉，"小林，办案不能靠直觉。""我知道。"林若雪点头，
"但是也不能冤枉好人。""冤枉？"队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你们是不是...？
""没有！"林若雪脸红了，"我们不认识！""不认识？"队长狐疑，
"那你为什么替他说话？""因为...因为我是警察，要客观公正。"林若雪说。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好，那就先审问，看看能问出什么。"我们回到了市局。审问室里，
队长坐在我对面，林若雪站在一旁记录。"方云深，男，28岁，程序员。
"队长看着我的资料，"平时有什么爱好？""钓鱼。"我老实回答。"钓鱼多久了？
""三年。""经常去星月湖？""不经常，今天是第一次。""第一次？"队长眉头一皱，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网上看的攻略。"我解释，"钓鱼论坛有人推荐。
""什么论坛？""渔乐无穷。"队长示意林若雪记录下来。"为什么选择今天晚上去？
""因为夜钓效果好。"我解释，"晚上鱼更活跃。""为什么带金属探测器？
""就是想试试新装备。"我说，"网上说可以探测水底情况。""探测什么？
""鱼群聚集的地方。"队长和林若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知道星月湖最近出了什么事吗？
"队长问。"若雪...林警官已经告诉我了。"我说，"有人发现了文物。""发现文物，
你第一反应是什么？""好奇啊。"我如实说，"想知道是什么朝代的。""然后呢？
""然后...想知道值多少钱。""值多少钱？"队长抓住这个点，"你很关心钱？
""不是关心钱。"我辩解，"就是好奇心。""好奇心？"队长冷笑，"方云深，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这种说法？""但这就是事实。"我说，"我真的只是来钓鱼的。
""钓鱼？"队长站起身，"你觉得这些巧合合理吗？""什么巧合？
""你第一次来星月湖，恰好选择了有文物的地方，恰好带了金属探测器，
恰好钓到了装文物的箱子。"队长掰着手指数，"这么多巧合，你觉得合理吗？
""我..."我无法反驳。确实，这些巧合加起来太离奇了。"队长。"林若雪突然开口，
"我觉得有个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方云深真的是文物走私犯，
他为什么要钓起这个箱子？"林若雪分析，"既然已经沉在湖底了，不是更安全吗？
""这..."队长愣了一下。"而且。"林若雪继续说，"他钓到箱子后的反应很自然，
没有慌张，也没有试图逃跑。""也许是装的。"队长说。"装的话会装得这么真实吗？
"林若雪问，"他刚才问文物值多少钱，如果真的是走私犯，会不知道价值吗？
"队长沉默了。"而且。"林若雪说，"他的钓鱼装备很专业，确实像是钓鱼爱好者。
""这些都可以伪装。"队长坚持。"但是没有必要。"林若雪说，"如果他真的是罪犯，
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复杂的方式？"队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若雪。"小林，
你今天有点奇怪。"他说，"为什么一直替这个人说话？""我没有替他说话。
"林若雪脸红了，"我只是在分析案情。""分析案情？"队长疑惑，"你们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林若雪坚持。"那好。"队长点头，"既然你这么确定，那你继续审问。
""我？"林若雪愣了。"对，你来审问。"队长说，"我想看看你能问出什么。
"林若雪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好。"她点头，"我来问。"队长走到角落，
林若雪坐到我对面。"方云深。"她开口，声音有些紧张，"你说你是程序员？""是的。
"我点头。"在哪家公司？""蓝天科技。""做什么项目？""APP开发。
""什么APP？""社交类的。""具体叫什么名字？""雪花社交。"林若雪愣了一下。
雪花社交，那是我们认识的地方。3"雪花社交？"林若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点点头，
看着她的眼睛。队长在角落里观察着我们的互动，眼神越来越疑惑。
"你...你在雪花社交做什么？"林若雪继续问。"后端开发。"我回答，
"主要负责用户匹配算法。""用户匹配？""就是根据用户的兴趣爱好，
推荐合适的聊天对象。"我解释。"那你...自己也用这个APP吗？
"林若雪的脸越来越红。"用。"我看着她，"还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什么人？
""一个女警察。"林若雪的手在颤抖。"女警察？"队长突然插话，"什么女警察？
""就是...网恋对象。"我如实说。"网恋？"队长皱眉，"你有网恋对象？""有。
"我点头，"聊了半年多了。""叫什么名字？""雪花飘飘。
"队长转头看向林若雪："小林，你的网名是什么？""我...我不记得了。
"林若雪支支吾吾。"不记得？"队长走过来，"你刚才的反应很奇怪。""没有奇怪。
"林若雪不敢看我。"有。"队长坚持，"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替这个人说话。
""我没有...""还有。"队长继续说，"你们的对话很奇怪，好像在互相暗示什么。
""队长，您想多了。"林若雪勉强笑了。"想多了？"队长冷笑，"方云深，
你的网恋对象是干什么的？""警察。"我回答。"在哪个单位？""市局。""什么部门？
""刑警队。"队长的脸色变了。"刑警队？"他转头看向林若雪，"小林，
你想解释一下吗？""队长，我..."林若雪不知道该说什么。"方云深。"队长转向我，
"你的网恋对象长什么样？""很漂亮。"我说，"唇角有颗小痣。
"队长看了看林若雪的唇角。确实有颗小痣。"好。"队长点头，"现在我明白了。
""队长..."林若雪想解释。"不用解释了。"队长摆手，"你们是网恋对象，
今天晚上约会，结果恰好遇到了案子。""不是的。"林若雪急了，"我们没有约会。
""没有约会？"队长质疑，"那为什么你们同时出现在星月湖？""我是去执勤的。
"林若雪说，"他是去钓鱼的。""钓鱼？"队长看着我，"你知道她在那里执勤？
""不知道。"我摇头。"那你为什么选择那个地方？""网上攻略推荐的。"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那里。""网上攻略？"队长皱眉，"什么攻略？""渔乐无穷论坛。
"我说，"有个叫'老钓手'的人推荐的。""老钓手？"队长记录下来，
"什么时候推荐的？""三天前。""三天前？"队长和林若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确定？
""确定。"我点头，"我还截图了。""截图在哪里？""手机里。
"队长让人拿来我的手机，找到了那个截图。"确实是三天前。"队长看着截图，
"但是这个时间点很奇怪。""为什么奇怪？"我问。"因为三天前，
我们刚刚开始在星月湖蹲守。"队长说，"这个'老钓手'推荐的时间点太巧了。""巧？
"我不明白。"如果有人想把你引到那里，三天前是最佳时机。"队长分析，
"既能让你去钓鱼，又能让你遇到我们的巡逻。""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
"我明白了。"很可能。"队长点头，"方云深，你得罪过什么人吗？""没有。"我摇头，
"我就是个程序员，每天上班下班，没有仇人。""那你的网恋对象呢？"队长看向林若雪，
"你最近有没有参与什么敏感案件？""有。"林若雪点头，"就是这个文物走私案。
""文物走私案？"队长皱眉，"你觉得有人想陷害你们？""不排除这个可能。
"林若雪说，"如果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说的文物走私案，具体是什么情况？""有人举报，
说星月湖附近有人在倒卖文物。"队长解释，"我们调查了一个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那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蹲守？""因为收到消息，说今天晚上有交易。""什么消息？
""匿名电话。"队长说，"有人报告说，今天晚上有人会在星月湖取走沉在湖底的文物。
""匿名电话？"我和林若雪同时说。"对。"队长点头，"现在看来，这个电话很可疑。
""为什么？""因为如果真的有人要取走文物，他们不会选择我们蹲守的时候。
"队长分析，"除非...""除非什么？""除非这个电话的目的不是举报犯罪，
而是要陷害某个人。"队长看着我们，"比如你们。"我和林若雪面面相觑。"队长，
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让我们相遇，然后陷害我们？"林若雪问。"很可能。
"队长点头，"想想看，如果今天晚上你们没有说出真相，会发生什么？
""我会被当成文物走私犯抓起来。"我说。"而若雪会被怀疑和犯罪分子勾结。
"队长继续说，"你们都会被调查，甚至可能被停职。""这也太恶毒了。
"林若雪愤怒地说。"所以问题是，谁会这么做？"队长看着我们，
"谁同时了解你们的情况？""了解我们的情况？"我想了想，"我们的网恋是保密的，
没有人知道。""真的没有人知道？"队长追问。"真的。"林若雪点头，
"我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APP的工作人员呢？"队长问，
"他们能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吗？""理论上不能。"我说，"我们的聊天记录是加密的。
""理论上？"队长抓住了重点，"那实际上呢？""实际上..."我犹豫了一下，
"如果是内部人员，确实可以查看。""内部人员？"队长和林若雪同时看向我。
"公司的技术人员，或者有权限的管理人员。"我解释。
"那你们公司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权限？"队长问。"不多。"我想了想，"技术总监，
产品经理，还有CEO。""三个人？""对。""他们的名字？""技术总监叫李建国，
产品经理叫王小明，CEO叫...赵大强。""好。"队长记录下来，
"明天我们去查这三个人。""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个人。""谁？
""我们的客服主管。"我说，"她也有权限查看聊天记录。""叫什么名字？""陈美丽。
"队长又记录了下来。"现在的问题是。"队长看着我们，"你们的网恋关系暂时不能公开。
""为什么？"林若雪问。"因为这可能会影响案件调查。"队长解释，
"如果犯罪分子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可能会销毁证据或者逃跑。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装作不认识。"队长说，"至少在案件破解之前。
""装作不认识？"我看着林若雪。"对。"队长点头，"方云深，你明天正常上班，
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好。"我点头。"若雪，你继续调查文物走私案。
"队长对林若雪说，"但是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你们的关系。""明白。"林若雪点头。
"那现在我能回家了吗？"我问。"可以。"队长说，"但是不要离开市区，随时配合调查。
""好的。"我站起身，准备离开。"等等。"林若雪突然叫住我。"怎么了？
""你...你小心点。"她说，"如果有人要陷害你，可能还会有其他行动。""我知道。
"我点头，"你也小心。"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瞬间。虽然要装作不认识，
但这种关心是藏不住的。4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蓝天科技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我的工位在技术部门的角落。"小方，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坐在我旁边的同事小张问，"看你眼圈这么黑。""钓鱼去了。
"我一边开电脑一边回答。"钓鱼？"小张感兴趣了，"收获怎么样？""别提了。
"我苦笑，"钓了一晚上，一条鱼没有。""哈哈，空军了？"小张笑了，
"不过你这装备够专业的，那个金属探测器挺高级。""你怎么知道我有金属探测器？
"我奇怪地问。"昨天下午你不是在网上查资料吗？"小张说，
"我看你搜索的都是金属探测器的使用方法。"我愣了一下。
昨天下午我确实在网上查了资料，但我记得很清楚，小张当时不在办公室。"小张，
你昨天下午什么时候看到我搜索的？"我问。"下午三点左右吧。"小张说，
"我去洗手间经过你的工位。""三点？"我皱眉，"你不是下午两点就开会去了吗？
""开会？"小张愣了一下，"我昨天下午没有开会啊。""没有开会？"我更奇怪了，
"那你下午去哪里了？""我一直在办公室啊。"小张说，"就是中间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不对。我清楚地记得，昨天下午小张说要去开会，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小张，
你确定你昨天下午一直在办公室？"我再次确认。"确定。"小张点头，"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摇头，但心里越来越不安。要么是我记错了，
要么是小张在撒谎。但小张为什么要撒谎？我打开电脑，开始查看昨天的工作记录。
系统显示，昨天下午2点30分，有人用我的账号访问了用户数据库。但我记得很清楚，
那个时间我在搜索金属探测器的资料，没有操作数据库。
除非...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我的账号做了什么。我继续查看记录。2点35分，
有人查看了用户"雪花飘飘"的资料。2点40分，
有人查看了用户"雪花飘飘"的聊天记录。2点45分，
有人查看了用户"雪花飘飘"的个人信息。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有人在查看林若雪的信息。
而且是用我的账号。这意味着什么？"小方，你脸色不太好。"小张关心地问，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事。"我强笑，"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那你早点休息。
"小张说，"身体最重要。"我点点头，继续查看系统记录。2点50分，
有人用我的账号发了一条匿名消息。消息内容：今天晚上10点，星月湖有文物交易。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条消息，就是昨天晚上警察收到的那个举报电话的内容。
有人用我的账号，向警察举报了一个虚假的文物交易。目的就是让警察在星月湖蹲守。
而同时，又有人在钓鱼论坛推荐我去星月湖。这样，我和林若雪就会在星月湖遇到。
再加上湖底的那个文物箱子，我就会被当成文物走私犯抓起来。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小方，你在看什么？"小张突然凑过来。我赶紧关闭页面："没什么，工作记录。
""工作记录？"小张疑惑，"你看起来很紧张。""没有。"我摇头，"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小张建议。"不用。"我说，"我再坚持一下。"但我知道，
我必须尽快把这个情况告诉林若雪。可是我们现在要装作不认识，不能直接联系。怎么办？
我想了想，打开雪花社交APP，给"雪花飘飘"发了一条消息。"昨天晚上谢谢你。
"很快，林若雪回复了："不用谢，应该的。""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我继续发消息。
"什么线索？""有人用我的账号查看了你的资料。""什么时候？""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林若雪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确定？""确定。
"我把系统记录截图发给她。"这..."林若雪沉默了一会儿，"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分析，"而且这个人能够进入我们公司的系统。
""内部人员？""很可能。""那你怀疑谁？""暂时不确定。"我说，
"但我觉得我们都很危险。""为什么？""因为如果有人要陷害我们，
昨天的计划只是第一步。"我解释，"既然第一步失败了，肯定还会有第二步。""第二步？
""不知道。"我说，"但肯定更加危险。""那我们该怎么办？""暂时不要联系。
"我说，"我担心有人在监视我们的聊天记录。""好。"林若雪发了一个心形符号，
"你要小心。""你也是。"我关闭了聊天页面，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首先，
我要确定谁能够进入我的系统账号。其次，我要弄清楚那个文物箱子是怎么出现在星月湖的。
最后，我要找到这个陷阱的真正目的。"小方，中午一起吃饭？"小张问。"不了。"我说，
"我要出去一趟。""出去？"小张疑惑，"去哪里？""见个朋友。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等等。"小张突然叫住我，"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知道他的名字？"我奇怪地问。"没什么。"小张笑了，"就是随便问问。
""李大明。"我随口编了个名字。"李大明？"小张重复了一遍，"做什么工作的？
""程序员。""在哪家公司？""蓝天科技。""蓝天科技？"小张愣了一下，
"那不是我们公司吗？""啊？"我也愣了，"我说错了，是蓝海科技。""蓝海科技？
"小张继续问，"在哪里？"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小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问题？"小张，
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私事？"我直接问。"没有。"小张摇头，"就是关心同事。
""关心同事？"我看着他，"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的。""以前不代表现在。"小张说，
"朋友之间应该多交流。""朋友？"我冷笑，"小张，我们只是同事。
""同事也可以是朋友。"小张坚持。"好。"我点头，"那你告诉我，
你昨天下午到底在哪里？""我说了，在办公室。""在办公室？"我盯着他，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搜索金属探测器？""因为我路过你的工位。""路过？"我质疑，
"你的工位在我旁边，为什么要路过？""去洗手间啊。""洗手间在另一个方向。"我说，
"不需要路过我的工位。"小张的脸色变了。"小方，你这是在审问我吗？"他有些恼怒。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实。"我说，"小张，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小张站起身，"我什么都没做。""没做？"我也站起身，"那你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有人用我的账号查看了用户资料？""什么用户资料？"小张装作不知道。
"雪花飘飘的资料。"我直接说。小张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你怎么知道雪花飘飘？
"他结结巴巴地问。"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冷笑，"小张，你老实说，
你昨天是不是动了我的电脑？""没有。"小张否认，"我为什么要动你的电脑？
""为了查看用户资料。"我说，"为了设计陷阱。""什么陷阱？"小张装糊涂。
"星月湖的陷阱。"我说，"小张，是你举报了虚假的文物交易，对不对？"小张沉默了。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小张犹豫了很久，"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愤怒地说，"你知道我差点被当成罪犯吗？""我知道。"小张低头，
"但是我没有选择。""没有选择？"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有人威胁我。"小张说，
"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会...会伤害我的家人。"5"有人威胁你？"我愣住了。
小张点点头，脸上满是恐惧："小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谁威胁你？"我问。
"我...我不知道。"小张摇头，"他们没有说自己的身份。""怎么威胁的？""电话。
"小张说，"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如果我不按他们的要求做，就会伤害我的妻子和女儿。
""他们要求你做什么？""用你的账号查看雪花飘飘的资料。"小张说，
"然后发布虚假的举报信息。""为什么是我的账号？"我问。
"因为...因为他们说你和雪花飘飘有关系。"小张说，"这样可以让警察怀疑你们勾结。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小张摇头，"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小张，你家人现在在哪里？"我问。"在家里。"小张说，
"昨天晚上我回家后，他们还在威胁我，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他们说，如果警察没有抓到你，就会有其他行动。
"小张说，"小方，你真的很危险。""其他行动？"我追问，"什么行动？""我不知道。
"小张摇头，"他们没有说具体的。""那他们还有什么要求？""让我继续监视你。
"小张说，"汇报你的行动。""监视我？"我明白了，"所以你刚才问我要去哪里？
""对不起。"小张低头，"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理解小张的处境，
但这不能成为伤害我的理由。"小张，你觉得配合他们就能保护家人吗？"我问。
"我...我不知道。"小张说，"但不配合的话，他们肯定会伤害我的家人。""不一定。
"我说，"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其他办法。""什么办法？""报警。"我说，
"让警察保护你的家人。""报警？"小张摇头，"他们说了，如果我报警，
就会立刻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报警？"我问。"我不知道。"小张说，
"但我不敢冒险。""小张，你想想，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分析，"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为了保密，很可能会...""会怎样？
"小张紧张地问。"杀人灭口。"我说。小张脸色变得苍白。"不...不会的。"他说，
"他们只是想要钱。""要钱？"我疑惑，"什么钱？""文物的钱。"小张说，
"他们说那个箱子里的玉璧价值几千万。""几千万？"我惊讶，"这么值钱？""对。
"小张点头，"他们说这是汉代的玉璧，是国宝级文物。""那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我不明白。"因为...因为他们需要替罪羊。"小张说，"如果没有人承担责任，
警察会一直调查下去。""替罪羊？"我明白了，"所以他们要把我变成文物走私犯？
""对。"小张点头，"这样警察就会认为案子破了，不会再深入调查。
""那真正的文物走私犯是谁？"我问。"我不知道。"小张摇头，"他们没有告诉我。
""小张，你仔细想想，那个电话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我问。"线索？"小张想了想，
"声音听起来像是中年男人，说话有点...有点南方口音。""南方口音？
"我记住了这个细节，"还有其他的吗？""背景音。"小张说，"我听到了机器的声音，
好像是在工厂里。""工厂？"我皱眉，"什么样的机器声？""很有节奏的声音，
像是...像是印刷机。"小张说。"印刷机？"我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在印刷厂？
""有可能。"小张点头。"好。"我说，"这些线索很重要。""小方，你要做什么？
"小张紧张地问。"找到他们。"我说，"然后让警察抓住他们。""不行。"小张摇头，
"他们说了，不能报警。""不报警的话，我们都会死。"我说，"小张，
你觉得他们会信守承诺吗？""我...我不知道。"小张犹豫了。"我告诉你，不会。
"我说，"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了。""那怎么办？"小张问。"先保护好你的家人。
"我说，"然后想办法找到他们。""怎么保护？""让你的家人离开这里。"我说，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哪里？""你有亲戚在外地吗？"我问。"有。"小张点头，
"我岳母在上海。""好。"我说，"让你妻子带着女儿去上海，暂时避一避。
""可是...可是他们会怀疑的。"小张担心。"不会。"我说，"你可以说家里有事，
需要回娘家。""这样行吗？"小张还是不放心。"行。"我坚定地说，
"只要你的家人安全了，我们就可以放手去查这件事。""好。"小张终于点头，
"我这就给我妻子打电话。""等等。"我阻止了他，"不要用公司的电话，
也不要用你的手机。""为什么？""因为他们可能在监听。"我说，"用公用电话。
""好。"小张说，"那我现在就去。""不着急。"我说，"先想好怎么说。""怎么说？
""就说你岳母生病了，需要照顾。"我建议，"让你妻子立刻带女儿过去。""好。
"小张记住了。"还有。"我说，"告诉你妻子，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们的去向。""明白。
"小张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打电话。"我说。我们离开了公司，
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小张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婆？我是小张。"他说，
"妈妈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妻子疑惑的声音："妈妈？妈妈好好的啊，怎么了？
"小张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妈妈生病了。"小张说，"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很严重，
需要立刻去照顾。""什么？"妻子着急了，"怎么回事？什么病？""医生说是心脏病。
"小张编了个理由，"你赶紧带小雨过去，我一会儿就回来。""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妻子说。"记住。"小张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要去上海。""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人担心。"小张说，"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好。"妻子说，
"那我们在上海等你。""嗯。"小张说，"我尽快过去。"挂断电话，小张长出了一口气。
"小张，你做得很好。"我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调查了。""调查什么？
""那个印刷厂。"我说，"我们要找到威胁你的人。""怎么找？
""我有一个朋友在警察局。"我说，"她可以帮忙。""警察局？"小张紧张了，
"你不是说不能报警吗？""不是正式报警。"我说，"只是私下咨询。
""这样...这样行吗？"小张还是担心。"行。"我说，"相信我。""好。
"小张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吗？""不。"我说，"先回公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因为他们还在监视我们。"我说，"如果我们表现得太反常，他们会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