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婚礼现场的玻璃穹顶时，林浅攥着捧花的手指节发白。
宾客席间的窃窃私语像毒蛇吐信，
所有人都看见十分钟前热搜爆了——#陆氏总裁携初恋出席珠宝展#，
照片里陆沉舟搂着穿白裙的女人，腕表折射的光刺得她眼眶生疼。"陆太太，该入场了。
"司仪第三次催她，耳返里传来陆沉舟助理冰冷的声音："陆总说您再拖时间，
就把您母亲的骨灰盒从陆家祠堂请出去。"林浅踩着拖尾婚纱冲进暴雨，
水晶鞋跟卡在宴会厅旋转门的缝隙里。陆沉舟正站在香槟塔旁替那女人擦酒渍，
指尖划过对方锁骨的动作，和昨夜抚过她腰间胎记时一模一样。"陆总真是好兴致。
"她抄起整瓶红酒浇在那女人头顶，"用我设计的婚戒讨好旧情人？
"钻石戒托在女人发间闪烁，
内侧刻着的"LC&SQ"刺痛眼睛——陆沉舟连名字缩写都懒得为她改。
陆沉舟钳住她手腕按在冰雕天鹅上："陆太太记性不好？"他扯开她头纱，
露出耳后淡粉疤痕，"三年前你从我家阳台跳下去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匿名彩信里是陆沉舟签字的堕胎同意书。
林浅盯着签署日期浑身发抖——正是她车祸失忆的那天。暴雨冲刷着婚纱下的淤青，
她终于看清男人腕表表盘的反光里，映着那女人无名指上与自己同款的婚戒。"陆沉舟，
"她咬破舌尖咽下血腥味，"我肚子里死过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陆沉舟的手掌突然压住她的小腹，体温透过湿透的婚纱烫得惊人："林小姐这么健忘？
"他指尖陷进她术后疤痕，"需要我提醒你怎么跪在手术室门口，求我签字流掉这个野种？
"水晶吊灯突然炸裂，宾客尖叫着逃窜。林浅趁机咬住他手腕，
血腥味混着雨水呛进喉咙："监控！我要看三年前的监控！
"她摸到陆沉舟西装内袋里的妊娠报告单，孕检日期竟是她失忆前两个月。"陆总！
"助理突然举着平板冲过来，"老宅管家说祠堂的..."话音未落就被陆沉舟踹翻在地。
林浅瞥见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暴雨中的陆家祠堂，她母亲的骨灰盒旁摆着束新鲜铃兰，
正是她每周偷偷去墓园放的品种。白裙女人突然揪住林浅的头发："你装什么失忆？
当年是你自己爬上沉舟的床！"镶钻指甲划过她颈动脉，"需要我播放你当年下药的视频？
"林浅反手将捧花砸向香槟塔，玻璃碎片划破女人脸颊的瞬间，
她看见陆沉舟瞳孔骤缩——那道伤口的位置，与她耳后疤痕分毫不差。"都住手！
"苍老的怒喝震得话筒啸叫。陆老夫人拄着蛇头杖踏入宴会厅，
龙头拐杖重重敲碎大理石地面："林浅，看看你干的好事！"她甩出叠照片，
全是林浅深夜进出心理诊所的偷拍。林浅捡起照片浑身发抖，
诊所门牌号与病历本上的假地址完全一致。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复查都像鬼打墙，
原来这三年的治疗记录都是伪造的。"老夫人，您心脏不好。"陆沉舟突然揽住老人肩膀，
腕表表盘闪过诡异红光。林浅猛然想起每次家庭聚餐后，老夫人都会陷入昏睡，
而陆沉舟总在深夜独自去祠堂。手机突然收到陌生邮件，附件里是段行车记录仪视频。
暴雨中陆沉舟的迈巴赫撞向护栏，副驾驶上的她护着隆起的小腹尖叫。
日期显示正是她记忆断片的那天。"孩子是你的..."林浅攥碎手机外壳，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陆沉舟突然掐着她脖子按在钢琴键上，
刺耳的和弦惊飞窗外白鸽："我最后说一次——"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咬痕，
"三年前是你求我当替罪羊，现在装什么受害者？"警笛声刺破雨幕时，
林浅摸到他后腰的枪伤。这处旧伤的位置，与她车祸那晚在手术室瞥见的染血绷带完全重合。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黑暗中有双手温柔地擦她额头的血，那人腕间檀香混着血腥气。
"少夫人！"浑身湿透的管家扑跪在地，"您让我藏的东西找到了！"他颤抖着举起密封袋，
里面是支验孕棒，显示窗泛着陈旧的红线。验孕棒上的红线在镁光灯下泛着妖异的色泽。
林浅盯着密封袋上的日期编码，喉咙像被砂纸磨过——那正是她车祸前三天。
陆沉舟突然夺过密封袋砸向石柱，飞溅的塑料碎片里藏着张泛黄的B超单。"少夫人小心！
"管家扑过来替她挡下飞溅的玻璃渣，后颈赫然露出缝合疤痕。
林浅突然想起每月替她针灸的老中医，银针总在相同位置反复捻转。
陆沉舟掐着白裙女人按在三角钢琴上："苏媛，
你当年给我的安定片..."他掰开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是从老夫人药柜偷的？
"警笛声在暴雨中扭曲变形。林浅攥着B超单冲向监控室，婚纱拖尾绊倒三个保镖。
画面切到三年前的雨夜，她看见自己浑身是血蜷缩在迈巴赫后座，
而驾驶座的陆沉舟正用领带捆住她出血的手腕。"这是伪造的！"追来的陆沉舟砸碎显示屏，
"你当年为了跟野男人私奔..."他突然扯开苏媛的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与林浅一模一样的胎记，"连身体都要照着整？"林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摸到婚纱暗袋里的针灸包，
抽出的银针在苏媛胎记上划出血痕——人造硅胶在灯光下泛着青紫。记忆闪回车祸前夜，
她在书房撞见苏媛往老夫人药膳里倒粉末。"你换了我的安胎药！
"林浅将苏媛的头砸向钢琴键，"那些中药根本是打胎的！
"《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混着尖叫声，像极了产房里胎心监护仪的哀鸣。
陆老夫人突然抽搐着倒地，蛇头杖滚到林浅脚边。她掰开龙头暗格，
掉出瓶贴着"氰化物"标签的药瓶。
陆沉舟瞳孔骤缩——这与他三年前在母亲梳妆台发现的毒药一模一样。"叫救护车！
"林浅撕开老夫人旗袍，胸口大片尸斑触目惊心。她猛然想起每月初一，
老夫人都会戴着氧气罩听她读财务报表。
陆沉舟突然拽着她撞向消防栓："你早发现老夫人死了？"水流冲开老夫人脸上厚重的脂粉，
露出青灰色的腐败皮肤，"这三年来和我吃饭的...是尸体？"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视频，
画面里真正的老夫人躺在冰棺中："沉舟，
妈妈是被苏媛害死的..."日期显示是四年前立冬，
"林浅肚里的孩子才是陆家血脉..."苏媛尖叫着扑向冰棺，机械义肢在冷气中咔咔作响。
林浅终于看清她裙摆下的金属支架——三年前那场大火烧毁的不止是陆家偏院，
还有苏媛被锁在阁楼的双腿。"你让我给老夫人下药！"苏媛的电子喉发出刺耳电音，
"说好我当替身就给我装仿生腿..."她突然扯开假发，头皮上布满电极片，
"连这张脸都是按林浅的CT图整的！"陆沉舟突然将林浅按在冰棺上："好玩吗？
"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这三年你装的每一句爱我，
都在提醒我有多蠢..."他扯开她衣襟，心口纹着的"LC"正在渗血，
"当年你纹身时疼不疼？"殡仪馆的钟声穿透雨幕，林浅摸到他后腰的枪伤疤痕。
这处旧伤的形状，与她三年前在手术室昏迷前，死死抠住的那块染血纱布完全吻合。
冰棺冷气在林浅睫毛凝出白霜，她攥着老夫人僵直的手指冷笑："这三年每次家宴，
你给'老夫人'夹的菜都喂了狗？"陆沉舟腕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表盘弹出微型注射器抵住她颈动脉。"你猜这里面是什么？"他拇指按着推进器，
"三年前你昏迷时，我就是用这个..."殡仪馆大门突然被撞开，
二十辆黑色奔驰堵住出口，
车灯照亮为首男人眉骨处的刀疤——正是林浅车祸那晚的肇事司机。"陆总，您要的货到了。
"刀疤男踹开棺材旁的纸箱，成堆的试管婴儿同意书倾泻而出。林浅瞥见最上面那份签名，
笔迹与她三年前的病历本完全一致。
突然扯断机械腿砸向陆沉舟："你说过只要我扮好老夫人..."她脖颈处的仿真皮肤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