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当初我要是喝了那碗尿，我生的就是儿子！”嫂子李秀娟状若疯癫，
双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窒息中，我看到懦弱的哥哥不敢上前，
盼孙心切的母亲则冷漠地别过头。原来，不被偏爱的人，连死都是活该。
就在我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我发誓，若有来生，我绝不再多管这家子蠢人的任何闲事！
……1“小雅！小雅！发什么呆呢？你嫂子问你话呢！”母亲尖锐的声音猛地进入我的耳朵。
我浑身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那股熟悉的尿骚味混杂着饭菜的香气，瞬间灌满了我的鼻腔。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是冰冷的水泥地，而是我家那张用了十几年的老旧饭桌。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母亲正不耐烦地瞪着我，而嫂子李秀娟，此刻正带着几分讨好和期盼看着我，
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号搪瓷杯。杯子里，盛着半杯黄澄澄，冒着热气的液体。“小雅，
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嫂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谄媚，“张婶说，
这……这东西，每天喝一杯，连喝三个月，保准生儿子。你说，这法子……是不是真的？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墙上的挂历——日期正是我大二那年的暑假，
嫂子刚刚查出怀孕两周。我……重生了。前世，就是在这个饭桌上，
我义正言辞地拿出了科学依据，告诉他们尿液是人体的排泄物，含有毒素和重金属，
对孕妇和胎儿百害而无一利。嫂子被我吓住，没敢喝。可后来，她生了个女儿，
从此在家里受尽冷眼和打骂，最终，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归结于我，亲手将我送进了地狱。
看着嫂子那张充满愚昧和渴望的脸，看着母亲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我脑海里回想起临死前她们的冷漠与恶毒。救他们？凭什么！我对上嫂子期盼的目光，
一字一顿地说道：“嫂子，心诚则灵。”“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偏方，肯定比科学有道理。
你想想，这可是我哥身体里的精华，以形补形，喝了它，
你肚子里的肯定就是我们王家的根啊。”我的话音刚落，
母亲和嫂子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频频点头。“我就说嘛！”母亲一拍大腿，
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还是我女儿有见识！秀娟，快，趁热喝！为了我的大孙子！
”李秀娟如获至宝，再无半点犹豫。她捏着鼻子，仰起头，
将那杯散发着恶臭的尿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我甚至体贴地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嫂子，
辛苦了。”李秀娟放下杯子，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完成神圣使命后的光辉。她接过水，
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小雅懂事。”我微笑着，垂下眼帘，
遮住了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恨意。这一世，我不会再拦着你们奔向地狱。2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家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厕所。那股浓重的尿骚味，从嫂子李秀娟的身上散发出来，
顽固地渗透进家里的每一寸空气，每一件家具，甚至连我晾在阳台的衣服都未能幸免。
嫂子的脸也遭了殃，原本还算光洁的皮肤上，冒出了一片片红肿的痘痘，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肮脏。这天吃饭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我妈小声抱怨：“妈，
我这几天总觉得恶心，身上还痒得厉害，这……这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我哥王强闻言，
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默默将自己的饭碗往旁边挪了挪。我妈却把筷子重重一拍，
眼睛一瞪：“胡说八道！这叫排毒！晨尿在帮你把体内的毒素都逼出来，这是天大的好事！
说明药效起作用了，你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带把的，不然哪有这么大动静！”说完，
她又转向我：“小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正慢条斯理地夹着菜，闻言抬起头，
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里充满了真诚：“妈说的对！嫂子，这肯定是好现象。不过，
光内服可能还不够，老话不都说内外兼修嘛。你要不……试试每天用我哥的尿敷脸？
这样毒素排得更快，说不定脸上的痘痘明天就好了。”“敷脸？”李秀娟和母亲都愣住了。
母亲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她一拍大腿，赞许地看着我：“哎呀！还是我女儿厉害！对对对，
内服外敷，双管齐下！秀娟，今天就开始！”于是，当天晚上，
我就有幸目睹了更加炸裂的一幕。嫂子用一块毛巾，浸满了那温热的黄色液体，
然后视死如归地，将它敷在了自己那张长满痘痘的脸上。我哥王强看到这一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晚饭差点吐出来，捂着嘴冲出了家门。几天后，
我邻居张婶又扭着她肥硕的腰肢上门了。她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非但没有嫌弃，
反而一脸神秘地把我妈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光喝还不够，阳气容易散。
我告诉你个秘方，保准灵验！”她指了指我家供奉在角落的香炉：“每天取一小撮香灰，
就是拜神剩下的灰，混到那晨尿里一起喝下去。香灰是通神的，能锁住阳气，
这样你家大孙子的根才能扎得更稳！”我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真是低估了人类的愚蠢。我妈对此深信不疑，立刻视若珍宝地去取香灰。
当那灰黑色的粉末被小心翼翼地撒入盛着尿液的搪瓷杯中，整杯尿变得更加浑浊不堪，
像一碗泥浆。这一次，连李秀娟的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抗拒和恶心，她求助般地看向我。
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期许，我甚至对着她，
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大…胖…小…子…”她闭上眼，把心一横，
将那碗混着香灰的尿液一饮而尽。喝完后，她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狼狈不堪。我妈却在一旁欣慰地拍着她的背，嘴里念叨着：“好，好，喝下去就好，
我的大孙子稳了！”3自从晨尿里加了香灰，嫂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她不仅孕吐得昏天暗地，连下床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这天，她正蹲在厕所里吐得撕心裂肺，
出来时一头撞在门框上，额头磕出一个大包，人也晕乎乎地差点摔倒。我妈这下也慌了神，
嘴里念叨着可别伤到我的大孙子，和我哥七手八脚地把她扶到床上。看着嫂子惨白的脸，
我妈第一次对晨尿产生了动摇，她忧心忡忡地看向我：“小雅，
你说……这会不会真有问题啊？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语气恳切地说：“妈，去医院看看也好，求个心安。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做个B超，说不定都能直接看到是不是弟弟呢！
”“看到弟弟”这四个字，像一把万能钥匙，瞬间打开了母亲和嫂子所有的顾虑。
她们立刻决定，马上去镇上的医院。到了医院，挂号、排队，一番折腾下来，
终于轮到了嫂子。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干练。
她照例询问了嫂子的基本情况和孕期反应。当嫂子有气无力地描述自己连日来的症状时，
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开了一堆化验单，让我们先去缴费检查。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
当所有的化验单都出来后，我们再次走进了诊室。医生看着那些数据，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孕妇的肾功能指标有明显的异常，肌酐和尿素氮都偏高，这很危险！”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们，“你们孕期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或者吃了什么偏方？
”我妈和嫂子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我哥王强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我妈反应最快，她立刻矢口否认，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没有没有！医生你可别乱说，
我们什么都没吃！就正常吃饭！”李秀娟也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医生显然不信，
她指着化验单，语气凝重地警告：“我不管你们吃了什么，现在必须马上停掉！
孕妇目前的情况需要留院观察，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否则不仅大人有危险，
胎儿也很可能会发育畸形！”“畸形”两个字，把嫂子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我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一把抢过化验单，也看不懂，
却梗着脖子反驳：“你这个医生怎么说话呢？什么畸形不畸形的，
我看你就是想骗我们住院花钱！我们不治了！”说完，她拉起还在哭哭啼啼的嫂子，
扭头就走，嘴里还不停地咒骂：“呸！庸医！真是晦气！肯定是想骗我们钱，
好好的大孙子都敢咒！”我哥也六神无主地跟在后面。我走在最后，经过医生身边时，
还特意停下脚步，一脸歉意地对她说：“医生，对不起啊，我妈就是太紧张孩子了，
您别介意。”说完，我快步追了上去，还不忘将那几张被我妈揉成一团的化验单，
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悄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4回到家，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嫂子坐在床边不停地抹眼泪，我妈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就在这时，
我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妈，嫂子，你们别急。镇上医院的医生水平不行，
说不定是误诊。我听说，隔壁李家村有个神医，以前是赤脚医生，看男女看得特别准，
十里八乡的都找他。要不……我们明天去找他看看？他要是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
”我妈的眼睛瞬间又亮了，她一拍手：“对！去找神医！医院的机器哪有老祖宗的眼睛准！
明天就去！”嫂子也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隔天一早，
我们全家出动，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神医。一番故弄玄玄之后，神医捻着山羊胡，
斩钉截铁地对我们宣布：“恭喜！龙气充盈，胎心强劲，百分之百是个带把的！错不了！
”这句圣旨一出，我妈和嫂子喜极而泣，当场就给神医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回家的路上，
我妈更是容光焕发，仿佛已经抱上了大胖孙子，她得意地对我说：“看到了吧？
我就说医院那都是瞎说，什么畸形，我大孙子好着呢！”家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一扫阴霾，
重新充满了虚假的欢乐。家里的闹剧在升级，但我哥王强，却先一步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对于他而言，这场求子仪式的每一天，都是一场公开的酷刑。他要在母亲的监视下，
完成那件最私密，最屈辱的排尿任务。他要忍受妻子身上日益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还要面对妻子那张因为排毒而变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的脸。他不是没有过抗议，
但每一次都被我妈以“你是不是不想给王家传宗接代”的灵魂拷问给压了回去。这天深夜，
我正准备睡觉，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我打开门，看到我哥王强像个幽魂一样站在门口，
脸上满是哀求和绝望，眼圈下一片乌青。“小雅……”他压低声音，近乎恳求地看着我，
“你……你能不能帮帮哥？”我靠在门框上，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哥，这么晚了，
有什么事吗？”“你快劝劝妈和秀娟吧！”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臂，“这太离谱了！
天天喝那玩意儿，你看秀娟都成什么样了！医生也说了有风险。小雅，你是大学生，
是读书人，她们最信你的话，你开口，她们肯定会听的！”前世，他也是这样求我。而我，
心软了。结果呢？当我被他老婆掐着脖子的时候，他这个当哥哥的，就站在一旁，
眼睁睁地看着我死。这一世，还想让我当你们的挡箭牌？我缓缓地，
将我的手臂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惶恐。“哥，我怎么劝？
”我后退一步，像是被他的请求吓到了，“你忘了吗？当初我就是多了一句嘴，
嫂子到现在都觉得是我不想让她生儿子，是我见不得你们好。”我顿了顿， “再说了，
现在妈和嫂子都认定那是个大胖小子。万一……万一我劝了，她们不喝了，
最后生下来如果不是儿子，这个责任谁来负？是你，还是我？”他浑身一震，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了墙上，双目无神，
嘴里喃喃自语：“是啊……谁负责呢……”我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正准备关上门。
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一把拉住房门，
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小雅……哥问你个事。”“你说……这尿，
喝多了……”“会不会……改变血型啊？”5“改变血型？”我愣住了，
一时间竟没能跟上我哥那清奇的脑回路。我盯着他，试图从他那张写满惶恐与期待的脸上，
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他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声音压得更低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我就是随便问问……电视里不都演吗，
滴血认亲什么的……我就想，这晨尿是我身体里的精华，秀娟天天喝，
会不会……会不会让孩子跟我更亲一点？血型……都变成一样的？”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逻辑。
他是在确认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哪怕是在如此荒诞的方式下孕育，也绝对是他的种。
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人的愚蠢，真的可以没有下限。我强忍住笑意，脸上装出思索的模样，
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哥，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啊！以形补形，血脉相承嘛。
嫂子喝的是你的精华，那孩子生下来，血脉肯定跟你更近，说不定血型真能一样。这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