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坊里两位师兄向我表白了还同时挑成色差不多的白玉簪子让我从中挑选但是我没有答应。
后来,他们俩一齐走了,我心里想着早点答应就好了。1.五月中旬,京中西南街,
一道预示已久的鞭炮声,打开今年京城中戏楼剧目的幕帘。“今年是听澜楼先开始,二姐儿,
快点收拾,要不然没位置了。”刘兰芳匆匆收拾着摊位上的木雕,嘴上还不停朝着对面叫喊。
没多久,两位妇人一前一后拐到西南街,刚进门,两人就摸出各自十个铜板放到账房台上,
等人点头过后,两人手拉手,抬起布帘进入了后场。戏台上有一位女子,手上挎着竹编篮子,
篮子里盖着蓝花布,神色急迫慌张,像是在赶路,却又忌惮着什么,还在四处张望观察。
突然,鸦雀无声的场内传来一声响动,两位蒙面黑衣人一前一后的将女孩包围,慢慢逼近,
女孩惊叫出声,“救命啊,救命啊。”她手上还不停的甩动篮子,试图将两个黑衣人逼退,
但很快篮子就被利刀劈散,手无寸铁,无计可施。突然,一颗石子飞出,
打在即将挥下的大刀上,两者相碰的清鸣声中,两位穿着白衣的少年出现,手持利剑,
刀剑相冲,将蒙面人从女孩旁引开。女子看这架势,立马快速转身后退,
想躲到一个安全地界。蒙面人眼看女子将脱离视线,忽地用力挥刀,
一个冲击将对手打退几步,又往女孩那边奔去。一条墨鞭直接甩出,缠绕蒙面人的腿脚,
阻碍其行动。一男一女,挥剑甩鞭,将要去找女子的蒙面人牢牢把控。
两位蒙面人身上刀痕四起,血液将草地染红,眼看着彼此被杀的节节败退,无力回天,
两人竟同时挥刀刎颈自杀。连给三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阻止了。“大师兄,
他们就这么割喉自杀了,不是应该先求饶吗?”持鞭的女子面色疑惑又惊讶,
“山下的世界果然和戏本子里的不一样。”女子身边的青年拿着手帕,
仔细的擦着女子脸上的血迹,他神色温柔,面目如润玉,听着女子的话,温和的笑声响起,
“你知道的蛮多的嘛,一会儿路上多给我讲讲你看过的戏本子。”女子还没开口,
另一旁的像是被两人忽视的男子却先开了口,“大师兄,月青都快满十八岁了,
这些事情他可以自己做。”“在怎么长,我也是最年长的,照顾小师弟不算什么。倒是你,
难道也需要我帮帮你吗?!”眼见二人,话话生怼,气氛僵持,
身穿女装的小师弟连忙跳到两人中间,“师兄们别吵架,别吵架,有人来了,咱们不吵架。
”话音刚落,那女孩从树后出来,清秀的面容上还带着一丝恐惧,
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向面前二人道了谢,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两银子要做被帮助的报酬。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如此,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只要为我们指一道去绣阳城的路就可以了。
”小师弟模仿这寻常女子的声音,回应着女子。“你们要去绣阳城?我就是绣阳城的,
我家在西南街阳绣坊,我叫刘月,你们叫我小月就行,我为你们带路,咱们一道走行吗?
”刘月眼中带着乞求,生怕面前三人不同意。“当然,还要多谢你,小月。我叫月青,
我旁边这位是我大师兄,他叫柳清,右边是我二师兄,他叫戈日。”月青笑意盈盈,
无形中缓解女子的慌张与恐惧。两位男子,站在月青的后方,在刘月看过来后,
朝着她点了点头。四人便临时成组前行。红色的长布落下,将戏台遮住。
大厅内顿时就哄闹起来,二楼独立的房间内也时不时的传出来交谈的声音。“兰芳啊,
我当时进来时,说要交十个铜板,还不舍得呢,现在一看果真是不一样,真值啊。
”黄二姐不停的赞叹着,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戏台。“哎呦,二姐,我还能骗你啊。
除了看戏,人家还赠给咱一壶茶水,还有瓜子呢。要不说人家这戏楼这么大呢,真会做生意。
”“是啊,是啊。”黄二姐嘴上不停的赞叹着,“谁说不是呢。哎,刚才那剧目里,
是三个男娃子啊,一个女扮男装之后跟女娃子一样一样的,水灵的很啊。他还学口技呢,
能用女声。”“那当然,要不说人在戏楼里呢。还有刚才他们几个人打架,简直跟真的一样。
”“可不是嘛。”2.半盏茶的时间,红色长布又被拉起。锣声响起,一声“酉时三刻”,
预示着此时戏内的时间。来到城内,三人向女子告别,女子千恩万谢,
塞了三个包子到月青的手里,就没入人流,不见了踪影。“跑的真快。
”月青将包子分给其他两人,脸上扬着笑,“小月真是的好人,知道我们此刻饿了,
还给我们包子吃。”“若不是小师弟你一路上肚子里面的声音既响亮又持久,
要不然那女子也不会如此。”戈日看着一副笑嘻嘻模样的小师弟,开口讥讽道。“二师兄!
”月青恼怒的一步上前,一把捂住让自己可恨的那张嘴。“月青,快松开,这是在外面。
”戈日双手拷住那双用了大劲儿的手,轻门熟路的往两边一撇,将人从身上甩下,“月青,
这种招式以后不要再做了,破绽太多。”顺手拍拍被登出来的脚印。“我这招式惹你了,
下次我还用这招,我一手捂嘴,一手蒙眼,我还双腿将你的手拷住,我就不信你还能挣脱。
”戈日瞥了一眼,没说话,脸上是‘我的小师弟是个傻子’的无奈。“你干嘛,这么看我?
”月青眉头紧皱,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注满不解,恼怒。柳清像是看够了热闹,
才出面阻隔两人的视线,“站在这儿,不饿嘛,走吧,前面有个面摊儿,走吧,去吃面。
”说着还推搡着自己的小师弟,环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在往后看。“老伯,
先给我们来三碗面。”柳清拉着月青坐下,掐了掐他脸上的软肉,“还生气呢,下次我帮你,
怎么样?”“真的,哎呦,太好了。”月青跳起,扑到柳清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嘴上还不住的道谢。柳清搓搓月青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戈日走近,
一只手提起月青,又把他放回座位上,“坐好,不要再乱动。”说完,
还理了理月青身上起皱的衣褶子。“还有你,大师兄,师弟在外是女儿打扮,
不能再像以前在山里一样。”“知道了,知道了,面来了,先吃饭吧。
”柳清面不改色地插诨打岔。老伯端着三碗面上来,“你们吃,不够了再叫我。”“好的,
谢谢老伯。”……“月青,你这已经是第四碗了,你还要吃吗?”戈日眉头起皱,语气严肃,
“当心晚上小腹胀痛。”“小青青饿了,就让他吃吧,他很快就习惯了。
吃多少让他自己做决定。”柳清面色平常,说着又推了一碗面到月青的面前,
“看看我们的小师弟到底能吃多少?”“我武功最高,又要保护你们,我吃多点是应该的。
二师兄不必担心。我自己知道我要吃多少的”说完,一个身高将近七尺,鹅蛋小脸,
面色嫣红,小巧精致,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少女,在路边的一张桌子上吃五大碗面。
……吃完,日头已落尽,夜色渐深。刚离开摊位,师兄弟三人,就去临近摊位的一个客栈,
订了一间房间。月青一进门,就指着左边的一张床说:“我睡这里,你们谁要和我睡。
”柳青见状,连忙先开了口,声音中带着笑意:“那我这个大师兄当是爱护师弟,
让二师兄独占一张床,睡得更舒服一点。”“不必如此。大师兄,前些日子你犯了些伤痛,
况且师弟们本应为师兄多考虑一些。”“师弟身高八尺,虽是年少,但也确实较为宽大,
怕是和小师弟一起睡颇为不适,还是我和小师弟里睡吧。”“这师兄就不必担心了。
我和小师弟自有办法。”戈日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二位师兄别吵架,要不然我睡地上,床给你们睡,如何?”月青看着互不相让两人,
嘴一秃噜,提出一个这种的法子。“这主意不错。”“可以。”月青:……夜半,
月青睡在地上,双手攥紧,锤的身下地板砰砰响,
紧接着就被睡在床上的异口同声的‘入宿’镇住,不敢再乱动。月青闭着眼,
嘴巴撅的能挂一个葫芦。这两个师兄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我又被他们骗了,
早知道就不多嘴说那一句了。天色渐明,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的缝隙射进来,
正好照在月青的脸上,紧接着他就被人一手掀被,一手拉起,等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楼下了,然后他拿起馍馍就开吃了,
等吃完三四个才有闲心听两位师兄的对话。这一路听下来,才知道此次他们的历练开始了,
这几天突发了几起绑架女孩的事件,且都是还未及笄的女子,昨天的女子就险些糟害,
那些蒙面人武功强劲,且守口如瓶,目标准确,没有任何可以进击戳破的地方,
完全是敌暗我明。“想来他们在抓人之前就将目标人物的背景,生平查找清楚了。
”柳清面色无波,认真的说道:“若是我们去装作他们所需要目标,
引诱他们来捕捉这一方法,恐怕是行不通的。”戈日皱起眉心,眼神里透露着严肃,
“那我们现在还需要伪装吗?需要的话我做几个面皮子。”“不太行,
他们是连女子的身份就可以查找清楚的,况且昨日那一战一定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而且到目前为止,人流量巨大的一条路上没有传来死人的消息,那就说明有人动了尸体,
他们行事隐秘,像是不想闹大,要维持着平静的水面。”“那怎么办,大师兄,
咱们干等着嘛?”月青看看两人,最后又转向大师兄那里。“不着急,
也许我们晚上可以先去城主府那里看看。”“行,听你的,那咱们吃完饭干嘛?
”月青一边说着,一边正和二师兄抢最后一张饼。“在城里转一转吧,熟悉一下环境。
”然后装作要平均分的架势,最后把那张饼抢过来自己吃了。
月青:……戈日:……红色的布幕再次落下。“子封,截至目前,你可还满意?
”桌边坐着的青年目光从刚落幕的台上移至桌对面的人的挺立俊秀脸上,语气揶揄,调笑道,
“都说了,你才返回上京,来带你看点好玩的,还不信。”“尚可,我并非不相信,
只不过是昔日蛇伤,十载惊惧。”秦子封收回落在台上的视线,端起桌边的茶水。
佻市沐呵呵笑两声,掩饰住面上的尴尬,“倒也不必如此说我。”“这种故事表示方式,
以前倒从未见过,上京……”佻市沐还没等其话说完就迅速开了口,“据我所知,
只有上京现在有这种戏楼去表演,是三年前才开始的,这听澜楼打了头阵,间隔数月,
又接连开了城中青音阁,东城街广日台两家。这三家打的可谓是不可开交,
经过这几年的明争暗斗,三家竟还衍生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你猜是什么?”说着就停下来,
一双桃花眼硬生生睁大成两颗圆溜溜的葡萄,使劲的眨巴着,期待着对面人的询问。
秦子封连头都没转,即刻回应道,“喔,这是为何?
”“就是每一年三家戏楼按照他们自己约定的顺序,拿出一个新的从未上演过的剧目,
在每年五月左右上演,且在别的戏楼演新剧目时,自家戏楼不上演新剧目,
每家间隔五日左右,看五天里的人数,之后进行评比。你看还有督查人数的呢,
屏风两侧分别是城中和东城街戏楼的。”秦子封起身,定睛往下看去,
果然看着两人站在屏风处,“届时评比,在何处?”“还是这听澜楼,谁家打头阵,
谁家就进行评比事宜。到时候看看哪家能够胜出。”佻市沐看着戏台上再次打开布帘,
扬起嘴角,笑盈盈地说道:“京中临近评比的那几天可热闹,剧目不同,
各位心中想法也不一,都在争论,想决出个胜负。”“到时候咱俩打个赌,看看这次谁能赢。
”秦子封看着戏台上的人影,“那我就赌这听澜楼拔得头筹。”“其他的都没看呢 ,
你就下注了,这么肯定?”“嗯,肯定。”3.红色的布帘拉开。“大师兄,
咱们干嘛进这首饰坊啊,难不成你要买什么给我?”青月踏入坊内,四处张望道。
“是要给你买个东西,来,过来看看。”柳清拉着小师弟往前去看看,
说着还拿起台面上的一支成色较好的白玉簪往小师弟的头上比对着。旁边的戈日也同样的,
拿着旁边一支成色相似的发簪往月青的头上比对。柳清收回手,
好看的桃花眼往戈日的手上一瞥,笑了笑:“小师弟仔细的认真的看看。来,
喜欢我的还是喜欢你二师兄的,挑一支吧。”“看看吧,到底喜欢我们俩哪一个,挑一支吧。
”戈日附和着柳清的话,一双明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小师弟。月青看到这个场面,
脑子中的那根弦瞬间绷紧,“哈哈,二位师兄品味都不错,我都很喜欢,要不你们都送我吧。
”“不行,小月青,你再仔细的看一看,到底要选择哪一支?”说完,
柳青还把手上的白玉簪子放在月青的手心。“是啊,好好看,分出一个输赢。月青,
你一个人要两个这可不行。”戈日看着面前两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小师弟,压着心火,
面色平静地说道。“我都喜欢,我都喜欢……”月青低着头,眉头紧皱,
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正不住的瞟来瞟去,一副纠结的立马快要晕倒的模样,
嘴上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但旁边站着的两人丝毫没有退让,
刀光剑影已经在小师弟看不到的地方来去千百次。僵持好一会儿,三人都没有松口。
柳清看着小师弟泪眼含珠,被他们两人震慑的毫无清明可言的模样,叹了口气,“算了,
这两支簪子我都买了,咱们的事之后再说。”说完。就将白玉发簪戴在了小师弟的头肩上,
还顺便喊来了店家结账。月青摸着头上的那只白玉簪,偷偷的抬眼看着旁边的二师兄,
还拉着二师兄的衣袖,嘴巴里小声的说着:“二师兄,二师兄……”一声声地,跟叫魂一样。
戈日叹了口气,也将手上的另一只簪子戴在了小师弟的发间,看着小师弟眼中透露着光彩,
勾了勾嘴角,“很好看。”“谢谢师兄。”月青揉了揉睁成牛眼的大眼,
然后若无其事地牵着两位师兄去了街角吃饭。天色渐暗,三人开始了行动。一阵奔波,
三人齐刷刷落于屋顶,房内身着暗金色服饰的中年男子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吱呀”一声,
房门被打开,一位全身皆由暗色服饰包裹,只显露出一双狠厉眼睛的人走了进来,
声音嘶哑像是生锈的磨刀声,“城主何必惊慌,一切事宜皆已处理妥当,不必忧心。
”刘金看见来人面色稍缓,“渡月大师所言极是,但我听说咱们这儿从那里来人了,
之后这种事再做的话可不好弄了,必定会被其发现的。”渡月嗤笑一声,
“区区几个黄毛小儿也叫城主大人忧心,大人经世不足,还需多加锻炼啊。
”刘金看他一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松,“说的是,说的是,
是我多虑了,那今日大师前来所为何事啊?本官一定竭力满足。”“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那药现在材料基本备齐,现在只需要一个引子,而这个至关重要引子也已经出现,
还望大人多多费心,早日获取。”“当然,当然,那这药引现在正在何处啊,
本官现在就遣人前去。”“这药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话还没说完,瓷杯乍破声出,
四周顿时窜出数十位黑衣人。“糟了,被发现了。”柳清话音刚落,
师兄弟三人被黑衣人团团围住。渡月站在人群之外,哼笑,“客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
不如留下来喝杯茶吧。”“这可不像待客之道,若我们三人不愿,你还想强留不成?
”柳清出剑挡在身前,面色无波。“就是,难道想强留我们不成?”月青熟练的附和着。
“那渡某只能使些手段了。”说完渡月挥手,“动手吧。”一时间所有黑衣人,冲向三人,
皆使出拼搏全力之举。数招过去,双方侃侃打成平手,僵持不下。
距他们师兄弟三人十米远处一黑衣人,举弓一箭射出,银光掠过月青的眼球,
直捣中心位的柳清。“大师兄,小心!”月青被四五名黑衣人缠斗的脱不开身,
不由得大声喊道。“放心。”柳清转身避过,三人在这时恰好被动地聚在一起。忽的,
一道闪光飞速冲向天空,‘砰’地炸开,是白色的烟花,紧接着白色细粉从天而降,
如同倾倒的大厦将众人齐齐压倒。刘金看着眼前被轻而易举抓获的三人,心情高涨,
油亮亮的面皮上挂着笑容,“还以为这些人能有多厉害呢,还是敌不过本官的万刀客。
大师真是神机妙算,算到他们今晚会来到本人的府邸,直接使出一招瓮中捉鳖,守株待兔,
高明真是高明啊,本官真是佩服佩服。”渡月哈哈大笑,“此等黄毛小儿,
本人使出一点手段就能将其骗的团团转。从仙山上刚下来的,
想逞救世之姿却无入世之行的天真小儿最容易得手了。”……月青抬起一侧眼皮,
眼球围着细缝左右转转,紧接着从喉咙里发声,“二师兄,大师兄,人都走老远了,
不用装了。”“侦查的不错。”柳清一边抖落身上的绳索,一边笑着说道。“嘿嘿。
”“安静些,小心再把人招回来。”戈日看着牢房外面说道,
“还有刚才打架你就只喊大师兄,二师兄就一点都不过问,有你这么做的吗?”月青撇撇嘴,
嘟嘟囔囔的声音降了一个度,“咋没说?我刚刚不是先喊的你,血口喷人!”“嘿——,
自己说过的的话没印象了。”“别吵了,事成之后再吵。”柳清将两人的话匣子强行关闭,
看着周围,“看来他们把咱们关到别处了,那些女子与儿童不在此处,咱们得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