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小暖站在盛远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建筑，
阳光反射在玻璃上，刺得她眯起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简历袋。"加油，
苏小暖，你可以的！"她小声给自己打气，迈步走进了旋转门。
今天是盛远集团市场部助理的面试日，作为应届毕业生，
能获得这个机会已经让她的同学们羡慕不已。电梯里，苏小暖反复检查着包里的资料，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18楼，18楼..."她默念着面试地点，
却在电梯停靠15楼时被人群挤了出去。等反应过来时，电梯门已经关上，向上运行了。
"糟糕！"苏小暖四下张望，发现这一层安静得出奇，与她想象中的繁忙办公场景完全不同。
米色的高级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没有任何标识。
她试图找到楼梯间或者电梯，却在迷宫般的走廊里越走越迷糊。拐过几个弯后，
她看到一扇半开的深色木门，隐约可见里面是个宽敞的空间。"请问有人吗？
我想问一下路..."苏小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这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一整面落地窗将城市景观尽收眼底。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
上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房间里空无一人。苏小暖犹豫了一下，
决定在这里稍作停留，整理一下自己因为慌乱而有些凌乱的资料和情绪。
她把简历和作品集放在会客区的茶几上，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和口红，迅速补了补妆。"好了，
冷静点苏小暖，找到18楼就..."她自言自语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他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眉眼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正紧锁眉头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像是冬日里的寒风。苏小暖倒吸一口凉气，
手中的口红"啪"地掉在地上。她认出了这张脸——厉墨宸，盛远集团最年轻的总裁，
财经杂志的常客，商界赫赫有名的"冰山总裁"。"对、对不起！我迷路了，我是来面试的，
不小心走错了楼层..."苏小暖手忙脚乱地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却不小心碰倒了刚才没注意到的一杯咖啡。深褐色的液体迅速在洁白的文件上蔓延，
然后滴落在厉墨宸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我的合同！"厉墨宸一个箭步上前，
但为时已晚。他拿起被咖啡浸透的文件，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小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跳了："我...我真的很抱歉，
我可以...""你知道这份合同值多少钱吗？"厉墨宸冷冷地打断她，"还有这块地毯，
是专门从伊朗定制的。"苏小暖的脸刷地白了。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怕是打工一辈子也赔不起。正当厉墨宸拿起内线电话准备叫保安时，
苏小暖突然灵光一现："等等！这份合同...是德文的对吗？
我看标题是'Liefervertrag'，那是供货合同的意思。咖啡只浸湿了前几页，
主要内容应该还在。如果您有电子版，我可以帮您重新整理打印。
而且...而且地毯上的污渍，小苏打和白醋可以清除，不会留下痕迹！
"厉墨宸的手指悬在电话按键上方，微微挑眉："你懂德语？""我二外是德语，
虽然不算精通，但阅读商业文件没问题。"苏小暖急切地说，然后指了指地毯，
"我妈妈开过清洁公司，我从小跟着她学了不少去污技巧。"厉墨宸放下电话，
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裙，标准的面试装扮，
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但眼神却透着一种倔强和机敏。"给你二十分钟。"他突然说，
"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苏小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迅速行动起来。
她先用纸巾吸干地毯上多余的咖啡，然后从包里找出随身携带的小瓶装矿泉水，
倒在干净纸巾上轻轻按压污渍处。"现在需要小苏打..."她小声嘀咕着，环顾四周。
厉墨宸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不到十秒，一位中年女秘书走了进来。"Lisa，
去给我拿些小苏打和白醋来。"他命令道，然后又补充一句，"再带一台干净的笔记本电脑。
"Lisa惊讶地看了苏小暖一眼，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迅速离开了。当材料备齐后，
苏小暖熟练地调制出清洁剂，开始处理地毯上的污渍。同时，
厉墨宸将合同电子版发到电脑上，苏小暖一边处理地毯，一边快速浏览文件，
用德语向厉墨宸确认几个关键条款的翻译准确性。十五分钟后，
地毯上的污渍几乎看不出来了，而合同也被重新整理打印完毕。厉墨宸检查了一遍合同，
又蹲下看了看地毯，表情略微松动："还算合格。"苏小暖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你叫什么名字？"厉墨宸突然问。"苏小暖，
我是来应聘市场部助理的...""面试怎么样？""啊？"苏小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我还没去，我迷路了..."厉墨宸看了看手表："你的面试时间是10点半，
现在已经10点40了。""什么？！"苏小暖惊呼出声，"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没希望了..."她沮丧地垂下肩膀。厉墨宸拿起电话："Lisa，通知人事部，
市场部助理的面试推迟一小时。"然后他对苏小暖说，"你现在去18楼，好好表现。
"苏小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您...您为什么要帮我？"厉墨宸已经坐回办公椅，
开始翻阅文件："我对有急智的人才有兴趣。现在，出去。"苏小暖连忙收拾好东西，
鞠了一躬："谢谢您！"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办公室。虽然获得了第二次机会，
但面试过程并不顺利。苏小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惊险遭遇，回答问题时频频走神。
离开盛远大楼时，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三天后，苏小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苏小姐，恭喜您被盛远集团录用，职位是总裁行政秘书，
请于下周一上午9点到88楼人事部报到。""等等，什么？"苏小暖怀疑自己听错了，
"总裁秘书？是不是搞错了？我面试的是市场部助理啊？""没有错，这是厉总亲自指定的。
"对方平静地回答。挂断电话后，苏小暖呆坐在床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一个巨大的转折，而这一切，都始于那杯打翻的咖啡。---。
第二章周一早晨八点四十五分，苏小暖站在盛远大厦88层的电梯口，
手指不停地绞着西装外套的衣角。她今天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生怕再次迷路或者迟到。
"苏小姐？"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性向她走来，"我是Lisa，
总裁办公室的首席秘书。请跟我来。"Lisa带着苏小暖穿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
一路上不少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苏小暖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中的探究和些许敌意，
这让她后背绷得更直了。"这是你的工位，
"Lisa停在一张距离总裁办公室大门只有五米的L形办公桌前，"总裁要求你随时待命。
这是公司手册、内部通讯录和你的工作权限卡。"苏小暖接过那叠资料，
忍不住问道："Lisa姐，为什么厉总会选我当秘书？
我完全没有相关经验..."Lisa推了推眼镜，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厉总从不解释他的决定。但我建议你尽快适应，
他的标准...很高。"话音刚落，总裁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厉墨宸大步走出，
身后跟着三个面色紧张的高管。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领带松开了些，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个季度东南亚市场的增长率为什么低于预期？我要的是分析报告，不是借口！
"厉墨宸的声音冷得像冰，"下午三点前，我要看到新的营销方案。"三位高管连连点头，
其中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厉墨宸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苏小暖，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九点整到我办公室报到。"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小暖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她迅速放下包，打开电脑，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手忙脚乱。九点整，苏小暖轻轻敲响了那扇沉重的红木门。"进来。
"厉墨宸的办公室比上次她误闯时更加整洁有序。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面前的文件："这份德国供应商的报价单，找出其中的问题。
"苏小暖接过文件，在对面坐下仔细阅读。这是一份用德文书写的机械设备采购合同，
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让她眉头微蹙。但很快，她在附件中发现了几处数据不一致的地方。
"这里，技术参数表中的最大负荷量是5吨，但在报价明细里却按照8吨的标准计价。
"她指着文件中的两处，"还有这里，交货期限在正文写的是60天，
但小字备注里却说'视原材料供应情况而定'，这明显是给自己留了无限延期的后门。
"厉墨宸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看来咖啡事件不是偶然。"他站起身，
走到窗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苏小暖诚实地摇头。"我需要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厉墨宸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盛远不缺名校毕业、履历光鲜的人才，
但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太相似了。而你..."他顿了顿，"你在危机下的反应很特别。
"苏小暖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困惑。"当然，"厉墨宸的表情又恢复了冷峻，
"这不代表你可以放松。试用期三个月，不合格就走人。现在，Lisa会带你熟悉工作。
"接下来的两周，苏小暖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新工作的各种知识。
从日程安排到文件处理，从商务礼仪到公司架构，她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但最大的挑战还是厉墨宸本人。
他对细节的苛求近乎变态——咖啡必须87度，文件装订必须左上角45度对齐，
会议纪要必须在结束后30分钟内发出。
任何微小的失误都会招来他冰冷的眼神和简短严厉的批评。"苏秘书，"这天早上，
厉墨宸将一份文件摔在她桌上，"这上面有五个拼写错误。你是用脚趾头打的字吗？
"苏小暖咬着下唇接过文件："对不起，我马上重新检查。""不必了。我已经改好了。
"厉墨宸冷冷地说，"下午两点，美国科恩集团的CEO来访，你负责接待。
"苏小暖惊讶地抬头："我？不是Lisa姐吗？""Lisa请假了，她母亲住院。
"厉墨宸已经转身走向办公室，"别让我失望。"下午一点五十分，苏小暖站在公司大堂，
反复检查着接待流程。科恩集团是盛远在北美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这次来访是为了洽谈一项价值数亿美元的合作项目。一辆黑色林肯缓缓停在大门前，
科恩集团的CEO罗伯特·科恩走了下来。他六十岁左右，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身边跟着两位助理和一位翻译。"科恩先生，欢迎您来到盛远集团。
"苏小暖用流利的英语问候，"我是厉总的秘书苏小暖，将由我为您介绍今天的安排。
"罗伯特和蔼地点头，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在前往会议室的电梯里，
苏小暖注意到他时不时揉捏右手手腕，眉头微皱。"科恩先生，您的手腕不舒服吗？
"苏小暖轻声问道。罗伯特略显惊讶："老毛病了，关节炎。长途飞行后总会发作。
"苏小暖立刻用内线电话联系了医务室："请准备一份热敷垫和消炎药膏送到VIP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