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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荷花半生梦》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福兰克群岛的幽都”的创作能可以将映儿池塘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一池荷花半生梦》内容介绍:1我第一次见到她她不过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团粉嫩嫩正趴在宰相府后花园的池塘好奇地睁大双我那时刚有朦胧意懵懂地在宽大的荷叶上舒展着花随着微风笨拙地摇小丫头屏住呼看了许才轻轻地说:“你的真好看”那声音软得像花瓣拂过水没惊起一丝涟却在我初生的灵识里投下了一颗温暖的石自那以她成了池塘的常春日融她蹲在岸用稚嫩的手指戳破水对着我吐露...
1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不过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团子,粉嫩嫩的,
正趴在宰相府后花园的池塘边,好奇地睁大双眼。我那时刚有朦胧意识,
懵懂地在宽大的荷叶上舒展着花瓣,随着微风笨拙地摇晃。小丫头屏住呼吸,看了许久,
才轻轻地说:“你的舞,真好看呀。”那声音软得像花瓣拂过水面,没惊起一丝涟漪,
却在我初生的灵识里投下了一颗温暖的石子。自那以后,她成了池塘的常客。春日融融,
她蹲在岸边,用稚嫩的手指戳破水面,对着我吐露被夫子责罚的委屈;夏夜流萤飞舞,
她托着腮,对着亭亭玉立的花影,诉说新得的裙子如何漂亮。我总是努力舒展每一片花瓣,
在月光或日光下,为她献上我能想到的最好看的姿态——那是我笨拙的、无声的回应。
她从不曾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秘密,这份默契,像荷叶下悄然缠绕的水草,
将我们紧紧系在一起。当萧瑟的秋风卷走最后一丝暑气,我瑟缩着,
眼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花瓣一片片凋零,沉入冰冷的池水。冬天裹挟着凛冽的北风来了,
我蜷缩在枯槁的莲蓬里,几乎要被冻僵。然而,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依旧会来。
她吃力地拖来一把几乎与她等高的厚重油纸伞,固执地插在岸边冻硬的泥土里,
尽力为我挡住最肆虐的寒风与飞雪。厚厚的雪片砸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她默默无闻的守护。时光如流水般滑过,我努力汲取着日月精华、水泽灵气,
懵懂的意识日渐清明,如同池塘深处悄然凝结的珍珠。而她,也在我的注视下,
渐渐褪去稚气,如抽条的柳枝,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流转着少女初绽的明媚光华。
我依旧在每一个她到来的日子,于水波之上、莲叶之间,为她起舞。
她的心事也随着年岁增长而变得细密绵长,有时是闺阁刺绣的枯燥,
有时是对母亲严厉管束的微词,更多时候,
是一种我尚不能完全理解的、带着甜蜜与羞涩的憧憬。终于,那个改变她命运的人出现了。
一个穿着锦绣华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侯府的世子。她站在离我不远的九曲桥上,
世子温柔地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鬓发,她微微垂首,面颊飞起一抹霞色,
恰似我夏日里最艳的那片花瓣。他们低语着,笑声如珠落玉盘。世子目光灼灼,
充满毫不掩饰的爱慕。我坐在离岸最近的一朵荷花深处,花瓣收拢,静静看着。
她始终没有向他提起我的存在。我莫名地感到一丝涩意,仿佛那灼灼的目光,
本应落在我的舞姿上。那个春天来得格外早,池塘边的柳枝迫不及待地抽出嫩芽,
空气里弥漫着万物躁动的气息。府里上下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忙碌和喜气,
红绸、喜字随处可见。我知道,她要嫁了。我也在拼命积蓄力量,灵体在池水中激荡,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无形的桎梏在松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在凝聚。快了,就快了!
我要变得和她一样高,一样好看,我要亲口告诉她,我一直在,我能离开这片水了!
我要走到她面前去……然而,就在我即将突破的最后关头,
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穿透了清晨薄薄的水汽:2“小荷!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侯府吗?”声音依旧清亮,却少了往日的无忧无虑。我猛地从水底惊醒,
灵识激荡,几乎要破水而出!愿意!当然愿意!千千万万个愿意!
我毫不犹豫地将所有意念凝聚,瞬间转移到离她最近的那片荷叶上,
叶片因我激烈的情绪而微微发颤。她站在岸边,穿着宽松的锦缎春衫,身形依然纤细,
可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却像揣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突兀地打破了少女玲珑的曲线。
她目光急切地扫过满池初绽的荷花,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焦灼。“快!
把这片池塘的荷花、荷叶,还有下面的藕,全都小心挖出来!一株都不许落下!
搬到侯府的新荷塘去!”她果断地对身边的管家和仆役下令,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坚决,
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世子站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纵容和担忧,立刻挥手示意仆役们照办。接下来的几日,
宰相府后花园一片喧嚣。泥水四溅,沉重的木桶和板车吱呀作响。
我连同无数同伴的根茎、藕节,被裹着湿泥,一车车运离了这片生养我百年的故土。
一路颠簸,泥土的气息混杂着陌生的路途风尘。最终,
我们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侯府后花园一方更大的新池塘里。池水清澈,池底铺着细沙,
岸边叠着玲珑的湖石,景致远比宰相府精巧。然而,这陌生的水域,却像一道无形的栅栏,
让我感到一丝拘束。安顿下来后的某个静谧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池面。
我感应到水榭里只有她一人小憩。凝聚了许久的力量终于喷薄而出!水波无声荡漾,
一个穿着碧色衣裙的身影,缓缓自水中央的荷叶上升起,凝实。我赤足踏过水面,
悄然走到她倚靠的美人靠边。水面倒映出我的模样——乌发如云,眉目宛然,
一身碧色罗裙宛如新荷初绽。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她似乎被水光惊动,缓缓睁开眼。
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刹那,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骤然睁大,
瞳孔深处清晰地映出我亭亭玉立的身影。她坐直了身体,手不自觉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
脸上瞬间掠过的,是纯粹的震惊。“……小荷?”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
目光在我和池塘之间来回逡巡。我用力点头,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终于,
我终于可以站在她面前了!我张了张嘴,想告诉她这些年我积攒的千言万语,
想为她跳一支真正属于“人”的舞。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发出细微的气音。
修炼终究差了一线,我还不能开口说话。巨大的失落如冰冷的池水漫过心头,
我只能急切地比划着,指着自己,又指向她,最后指向脚下这片新池塘。
她眼中的震惊慢慢沉淀下去,化作了然,继而涌上更深的、几乎要将我融化的温柔。
“真的是你……”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又停在半空,
最终只是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嘴角弯起一个无比柔软、又带着深深倦意的弧度,
“真好。你来了,真好。”她望着我,像是望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你看,我有宝宝了,
还是两个呢。”世子对她迁就到了极致。只因她孕中一句“想看家里的荷花”,
他便耗费人力物力,将宰相府整个池塘的荷花悉数搬来。侯府上下无人置喙,
老侯爷和夫人看她的眼神满是疼惜。这泼天的富贵与宠爱,像一层华美的锦缎,
将她层层包裹。然而,我离她如此之近,
近得能看清她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日益浓重的疲惫。她的脸色在锦衣华服下,
透出一种薄胎瓷器般的脆弱苍白。我夜夜汲取月华,努力修炼,只盼早日能言,
能守护她更多。深秋的寒意终于凝成了初冬的霜刃。她的身子越发沉重,
像一枚不堪重负的熟透果实。行动变得迟缓,连在水榭边看我,也常常倚着厚厚的锦垫,
需要侍女搀扶。我忧心如焚,修炼时池水因我灵力的激荡而异常冰冷,仿佛预兆着不详。
我无数次尝试凝练喉间灵气,试图发出哪怕一个清晰的音节,却总在最后关头溃散,
急得在水底搅起团团暗流。3那场灾难降临在冬至后的一场罕见暴雪中。
鹅毛大雪遮蔽了天光,侯府内外一片肃杀的白。凄厉的北风穿过回廊,发出尖锐的呜咽。
产房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压抑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像钝刀子反复割剜着我的心。
我无法离开本体太远,只能将灵识死死缠绕在产房紧闭的雕花窗棂上,
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属于她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浪潮。每一波剧痛袭来,
都仿佛有无数冰锥刺穿我的灵体,痛得我在池塘深处蜷缩翻滚。
时间被无边的痛苦和恐惧拉得无比漫长。终于,
一声细弱却有力的啼哭划破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是个男孩。我“听”着产婆带着疲惫的贺喜,
世子狂喜又哽咽的低唤。然而,短暂的喜悦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
只漾开一圈微澜便迅速沉没。她的气息陡然变得微弱下去,呻吟声却再次拔高,
带着濒临破碎的绝望。又一阵漫长的挣扎后,第二声啼哭响起,是个女婴,
声音明显比哥哥要清亮一些。紧绷的气氛尚未缓和,
产婆骤然拔高的、带着惊恐的尖叫如同冰锥刺穿所有虚妄的喜气:“不好!血!止不住了!
”“大出血”三个字像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也狠狠劈在我的灵识上!
世子嘶吼着“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血腥的气息浓烈得仿佛穿透了门窗,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丝丝缕缕缠绕着我的灵识,
带着令人绝望的甜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被几乎是架着冲进了产房。
屋内死寂了片刻,随即传出老人凝重而快速的指令。
我“看”到数道细微的银光在意识感知中飞快闪过——那是银针刺入穴位的轨迹。
时间凝固了。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那股汹涌的生命流逝感,
在几根银针的强行介入下,如同被强行扎紧的破口袋,
极其凶险、极其勉强地……堪堪止住了。她微弱的气息,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终于没有熄灭。
然而,那几根救命的银针,似乎也彻底耗尽了她的根本。自那日起,
她再未能真正离开过那张病榻。曾经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翳,
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盖着厚厚的锦被,也掩不住身体的单薄枯槁。汤药的苦涩气息,
成了她寝殿里永恒的背景。我再也没有心思去冲击那最后一步的言语关窍。只要天气尚可,
我便在午后,在她榻前不远的水面上显出身形,为她跳舞。用尽我所有的灵力,
让裙裾翻飞如盛放的碧荷,让每一步都踏出水面细微的涟漪,
让每一个旋转都带起氤氲的灵气微光。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如同当年她趴在池边看我时那样。她总是安静地看着,苍白干裂的唇角努力向上弯着,
眼中是熟悉的温柔,只是那温柔里,沉淀了太多生命流逝的沉重。有时精神稍好,
她会断断续续地和我说话,声音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的蛛丝。说世子如何自责痛苦,
儿眉眼如何像她;说儿子虎头虎脑甚是壮实;说窗外的柳树又抽了新芽……唯独不提她自己,
不提那日复一日啃噬她的病痛。她絮絮说着,我便停下舞步,
跪坐在离她最近的、浸入水中的一级台阶上,冰冷的池水浸透我的裙裾,我仰着脸,
努力将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微弱的表情都刻进灵识最深处。春去秋来,寒暑五易。
又是一个盛夏来临。侯府花园蝉鸣聒噪,阳光炽烈。她的精神竟意外地好了些,
执意让侍女用软椅抬她到水榭边。世子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眼窝深陷,
担忧与希望在他眼中交织碰撞。5池水清澈,荷叶田田,几支早开的荷花亭亭玉立,
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我站在最大的一片荷叶上,为她跳最后一支舞。阳光穿透我的灵体,
在水面投下淡淡的、几乎透明的影子。我用尽全力,让舞姿前所未有的舒展、轻盈,
仿佛要将这五年来积攒的所有灵气、所有未诉的言语,都融进这最后的旋转与回眸里。
她专注地看着,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久违的生气,
像是被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眷顾。当最后一个舞步停驻,我轻轻落在离她最近的荷叶边缘,
微微喘息。她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手指,示意侍女和世子稍稍退后些。
待水榭边只剩下我们——一个有形无质的精魂,和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凡人——她侧过头,
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清澈得如同我们初见时的池水。
她吃力地、极其缓慢地翕动着嘴唇,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
却清晰地传入我的灵识:“小荷……你的舞……还是那么好看……”她停了一下,
仿佛积蓄着最后的气力,脸上掠过一丝孩子般的、混合着歉疚与解脱的神情,
“只是……我好像……真的……撑不住啦……”那声叹息般的“撑不住啦”,
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却带着千钧之力,无声地落在我灵识的核心。没有悲泣,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走到尽头的平静,一种终于可以卸下重负的释然。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耗尽了所有,
眼睫缓缓垂下,如同倦极的蝶翼。
那只一直搭在软椅扶手上、枯瘦得只剩一层薄皮包裹着骨头的手,
终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无声地、软软地滑落下来,悬在椅子边缘,
微微晃动了一下,便静止了。时间在这一刻,连同满池的碧波,彻底凝固。
世子的嘶吼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传来,撕心裂肺。
们惊惶的哭喊、杂乱的脚步声、器皿翻倒的碎裂声……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
模糊而遥远。我的世界,只剩下那张软椅上彻底沉寂下去的身影,只剩下那只滑落的手,
只剩下她最后那句轻飘飘的、却砸穿了我所有知觉的遗言。
撑不住啦……一股冰冷彻骨、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从我虚幻的脚底猛地窜起,
瞬间席卷全身!比深冬池塘最坚硬的冰还要冷上千百倍!我的灵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碎裂的枯叶。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苍白面容开始模糊、扭曲。
水榭、池塘、哭嚎的人群……所有的景象都像被投入石子的倒影,疯狂地摇晃、破碎!
6“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终于冲破了那禁锢我百年的无形枷锁,
自我的喉咙深处,带着血肉剥离般的剧痛,硬生生地挤了出来!那声音尖锐、破碎,
饱含着滔天的绝望与悲恸,如同濒死孤鹤的哀鸣,骤然刺破了侯府后花园压抑的悲声!
池塘的水,在我这声绝望的嘶喊中,猛地沸腾了!不是温热,是彻骨的、狂暴的冰冷!
以我立足的荷叶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蕴含着恐怖寒气的白色冰环,如同死亡的涟漪,
轰然炸开!咔啦啦——!刺耳的冻结声密集爆响!
碧绿的荷叶、娇嫩的荷花、荡漾的池水……目之所及的一切,在眨眼之间,
被一层坚硬、惨白、反射着刺目光芒的厚冰彻底覆盖、封冻!整个池塘,
瞬间化为一个巨大的、死气沉沉的冰棺!冰层急速蔓延的寒意甚至侵袭到水榭边缘,
台阶上迅速凝结出厚厚的白霜,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我的灵体再也无法维持人形,
在发出那声泣血悲鸣的同时,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瞬间溃散!
意识被撕扯成无数碎片,最后残留的感知,是那无边的、吞噬一切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