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周砚深有严重洁癖。直到我亲眼看见老板娘把吃剩的蛋糕喂进他嘴里。
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还舔了舔她指尖的奶油。我躲在茶水间差点尖叫出声。
后来年会抽奖,我抽到老板亲笔签名的“爱妻宣言”。上面写着:“本人周砚深,
自愿承担许清和女士此生所有吃剩的食物。”落款日期是他们结婚那天。
茶水间的百叶窗有条缝,刚好对着老板周砚深那张大到离谱的实木办公桌。
我捏着空掉的咖啡杯,鬼使神差地停在那儿。全公司都知道周砚深有洁癖,重度那种。
他的办公室门把手,保洁阿姨一天得擦三遍,还得戴手套。他碰过的文件,别人再碰,
他眉头能夹死苍蝇。更别提食物,谁敢把自己咬过的东西往他嘴边递?那是找死。此刻,
许清和,我们老板娘,正懒洋洋地斜倚在周砚深那张宽大的老板桌边缘。
她手里捏着一小块吃剩的提拉米苏,看那边缘不规则的齿痕,明显是她刚咬下来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微微卷曲的发梢跳跃。她没看周砚深,眼神放空,
像是在琢磨窗外那朵慢悠悠飘过去的云。然后,那只捏着蛋糕的手,
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就朝着周砚深的嘴边送了过去。我呼吸一滞,
捏紧了咖啡杯柄,指关节有点发白。周砚深正低头看一份摊开的文件,
鼻梁上架着那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视线原本专注地落在纸页上。
那只沾着可可粉和奶油渍的手伸过来时,他眼睫都没抬一下。下一秒,他微微侧头,
极其精准地、温顺地,张口含住了那块许清和吃剩的蛋糕。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停顿。
他甚至伸出舌尖,极其自然地,轻轻舔掉了许清和指尖沾着的那一点白色奶油。
许清和似乎被指尖那点温热的濡湿触感惊动了,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又抬眼看向周砚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什么惊讶,反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
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周砚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下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仿佛刚才只是喝了一口水那样寻常。“啪嗒。”我手里的咖啡杯没拿稳,
杯底轻轻磕在茶水间的吧台边缘,发出一声轻响。不算大,但在那一片死寂般的震惊里,
像炸雷一样响在我自己耳朵里。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咚咚咚,震得我耳膜嗡嗡响。要命!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缩回了茶水间深处,
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冰箱门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幕像高清电影特写,
在我脑子里反复循环播放。周砚深,那个连别人碰过的笔都要用消毒湿巾擦三遍的周砚深,
吃了许清和吃剩的蛋糕!他还舔了她手指!我的天!我的老天爷!我的三观!这信息量太大,
CPU直接干烧了。项目组的小会议室里,空气闷得能拧出水。
甲方代表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拉得老长,唾沫星子横飞,
手指头快戳到我们项目经理老王的鼻尖上:“这数据模型怎么回事?啊?误差这么大!
你们是闭着眼睛做的吗?知不知道我们这项目多重要?耽误了工期,你们负得起责吗?!
”老王四十多岁,地中海锃亮,此刻额头上全是汗,一边赔着笑点头哈腰,
一边用手背不停地擦:“李总,您消消气,
消消气……这个……这个可能是计算参数上有点小偏差,我们马上核实,
马上重新跑一遍数据……”“核实?重新跑?”李总嗓门又拔高一度,
胖手“啪”地一声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都晃了晃,“时间呢?时间就是金钱!
你们耽误得起吗?我看你们就是没用心!糊弄我们甲方!”整个项目组的人都低着头,
大气不敢出,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我捏着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心里也沉甸甸的。这项目熬了好几个通宵,眼看要交差了,突然被揪出核心数据有问题,
简直是晴天霹雳。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没等里面的人应声,门就被推开了。
周砚深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扫过会议室里一片狼藉的低气压,
最后落在暴跳如雷的李总脸上。“李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李总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矮了一截,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挤出个僵硬的笑:“周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项目进度和成果质量,
没有小事。”周砚深迈步走了进来,步伐沉稳。他身后跟着许清和。
许清和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皮肤很白。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神情淡淡的,
看不出情绪,只是安静地站在周砚深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周砚深没理会李总那点客套,
径直走到会议桌主位,老王立刻像屁股着火一样弹起来让座。周砚深没坐,
只是抬手示意老王把出问题的核心数据报告递给他。老王手忙脚乱地翻找着,
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许清和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接过老王手里那份翻得卷了边的报告,
直接翻到标红的问题页,指尖在几个关键数据上点了点,然后递给了周砚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两人之间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周砚深垂眸,
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行刺目的红色。会议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还有李总略显粗重的呼吸。“参数取值区间设定错误。”周砚深只看了不到十秒,
就抬起了头,语气笃定,没有丝毫迟疑,“原始调研数据的波动范围是±15%,
你们建模时直接取了上限值作为固定参数,导致模型在极端边界条件下失真放大。
”他抬手指向报告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问题在这里。
”老王和负责建模的小张脸色瞬间煞白,凑过去一看,果然!一个极其隐蔽的参数设置错误!
“对不起周总!是我们疏忽!马上改!马上重新计算!”老王的声音都抖了。
周砚深没再看他们,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李总:“李总,核心算法和模型框架没有问题,
是输入参数的人为失误。给我三小时,修正后的结果会放在你邮箱。
不会耽误明天的节点汇报。”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李总张了张嘴,
刚才那股嚣张气焰彻底没了,憋了半天,才讪讪地说:“呃……周总都这么说了,
那……那就好,那就好。三小时……嗯,行!”一场眼看要掀翻屋顶的风暴,
就这么被周砚深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按了下去。许清和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在他指出错误时,目光在他手指点过的位置停留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平淡。危机解除,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
老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赶紧招呼组员回工位干活。我收拾着笔记本,
眼角余光忍不住瞟向门口。周砚深已经转身往外走。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许清和,
脚步似乎被会议桌旁一把歪出来的椅子腿绊了一下,身体微微晃了晃。
走在她前面半步的周砚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他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甚至头都没回,
只是极其自然地、极其迅捷地反手向后一捞,精准地握住了许清和的手腕。他的手很大,
指节修长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那一瞬间的不稳。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许清和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手腕在他掌心轻轻一旋,就挣脱开来,
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借力。她甚至没看周砚深一眼,
神色如常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会议室的门轻轻合上。我捏着笔记本的手指紧了紧。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伸手一握……周砚深明明背对着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默契……也太吓人了点吧?午休时间,写字楼下的商业街人声鼎沸。我端着刚买的牛肉面,
在拥挤的“张记面馆”里艰难地寻找空位。目光扫过角落,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清和。她一个人坐在靠墙的小方桌边,面前只放着一杯柠檬水。她没玩手机,
只是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眼神有点放空,带着点游离在喧嚣之外的安静。
阳光透过玻璃窗,给她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光晕。
跟办公室里那个站在周砚深身边、存在感模糊的老板娘不太一样。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端着面走了过去。“许……许总?”我试探着开口,有点局促,“这儿有人吗?
”许清和闻声转过头,看到是我,似乎也有一丝意外掠过眼底,随即恢复平淡。
她轻轻摇了摇头,下巴微抬示意我对面的空位:“坐。”“谢谢许总。”我赶紧坐下,
把面碗放下。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香气弥漫开,衬得她面前那杯柠檬水更加寡淡。
“叫我清和就行。”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语气随意。“啊?哦,好……清和姐。
”我还是加了个尊称,感觉直呼老板娘大名有点大逆不道。气氛有点冷场。
我埋头搅着碗里的面,牛肉块在红油汤里沉沉浮浮。
开始回放茶水间和会议室里看到的那两幕——蛋糕、舔手指、背后精准的援手……太抓心了!
八卦之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烧得我坐立不安。憋了半天,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假装不经意地抬头:“清和姐,你……中午就喝这个啊?不饿吗?
”许清和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我脸上。她的眼神很平静,没什么探究,也没什么情绪,
像一潭深水。“不太饿。”她淡淡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
“哦……”我讪讪地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吹着面条上的热气。
心里的小人却在疯狂呐喊:问啊!快问啊!问问老板的洁癖是不是装的!
问问他们私下是不是也那么腻歪!“周总他……”我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
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干,“他好像……嗯……特别爱干净?”问完我就后悔了,
这问题也太蠢太直接了!万一老板娘觉得我刺探老板隐私怎么办?许清和看着我,
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那笑意很浅,转瞬即逝,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他?”她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尾音微微拖长,“嗯……是有点。”她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既没有为周砚深解释什么,也没有任何抱怨或甜蜜的意味。这回答……跟没说一样啊!
我正琢磨着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或者干脆闭嘴吃面,许清和的手机响了。
很普通的系统自带铃声。她看了一眼屏幕,没立刻接。铃声执着地响着,
在略显嘈杂的面馆里并不突兀,但有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她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两秒,
才慢悠悠地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语速似乎有点快。许清和安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过了几秒,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午后的慵懒:“……知道了。没胃口。
”又停顿了一会儿,她听着电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有点不耐烦,
又像是无可奈何。她抬眼,目光扫过我碗里飘着红油和香菜的面条。“非要送?
”她对着电话那头问,语气里没什么温度,“……行吧。
”她报出了“张记面馆”的名字和具体位置,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整个过程,
她的语气都像在处理一件例行公事,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接到关心电话的甜蜜,
也没有被打扰的不悦。我有点懵。这电话……是周砚深打来的?听这意思,是要给她送吃的?
老板娘刚才明明说“没胃口”啊!我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香喷喷的牛肉面,
突然觉得有点食不知味。老板娘这态度……怎么感觉有点别扭呢?不像抗拒,也不像期待,
就是……一种很复杂的“行吧,你非要送就送”的勉强感。几分钟后,
面馆门口的风铃叮叮咚咚响起。周砚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只穿着熨帖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一块低调的腕表。
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某知名高端粤菜馆Logo的保温袋。他目光锐利地在不大的面馆里一扫,
瞬间就锁定了我们这桌。然后,迈着长腿,无视了周围食客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
径直走了过来。午后的阳光斜斜打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轮廓。他步履沉稳,
表情是一贯的冷峻,只有那金丝眼镜的镜片,在光线折射下,偶尔闪过一道微光。
他走到我们桌旁,没有看我,目光落在许清和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专注的询问。
许清和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她没说话,
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也就是我旁边的空椅子。周砚深拉开椅子坐下。
保温袋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解开袋子,动作不疾不徐,
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双层保温食盒。食盒打开,上层是晶莹剔透的虾饺皇和烧卖,
下层是熬得浓稠软糯的瑶柱白粥,还配了几样清爽的小菜。食物的香气很清淡,
却瞬间盖过了我面前牛肉面的浓烈。周砚深把食盒推到许清和面前,
又拿出一双用消毒湿巾仔细擦过的乌木筷子,递给她。整个过程依旧沉默,
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许清和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没动筷子,也没看周砚深,
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带着点认命般的无奈:“……说了没胃口。
”周砚深没说话,只是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温度正好的白粥,极其自然地递到许清和唇边。
他的动作流畅无比,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许清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种“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混合着尴尬和无语的情绪。
然后,她像是放弃了抵抗,微微张开嘴,含住了那勺粥。周砚深这才收回手,
把勺子放回碗里,然后拿起自己那份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虾饺,
姿态优雅地吃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喂食的动作从未发生过。我端着我的牛肉面碗,
僵在座位上。嘴里的面条瞬间失去了所有味道。我像个超大号的、碍事的电灯泡,
散发着牛肉和红油的“芬芳”,硬生生地杵在这对画风奇特的夫妇中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默。只有周砚深咀嚼虾饺时极其轻微的声响,
还有我内心疯狂刷屏的弹幕: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还坐在这里?许清和低着头,
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泛红。周砚深则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专注地解决着食盒里的点心,姿态闲适,仿佛坐在自家餐厅。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每一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等许清和把那小半碗粥喝完,我立刻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弹起来。
“清和姐,周总,我……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忙了!”我的语速快得像在逃命。
许清和抬起头,对我点了点头,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同情?
周砚深这才像是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我抓起包,
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张记面馆”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我却感觉自己刚从某个诡异的气场里挣脱出来,后背一层冷汗。这CP……磕得我胃疼!
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流光溢彩,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食物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音乐声、谈笑声、酒杯碰撞声,
交织成一片热闹的喧嚣。我穿着咬牙买下的小礼服裙,和设计部的几个同事挤在一张圆桌旁。
桌上的菜很精致,但大家的注意力显然都不在吃上,目光时不时瞟向主桌方向。主桌那边,
周砚深和许清和坐在一起。周砚深依旧是全场瞩目的焦点,深色西装一丝不苟,
端着酒杯与人应酬时,侧脸线条冷峻,气场强大。许清和坐在他旁边,
穿着一件烟灰色的丝绒长裙,款式简洁大方,衬得气质沉静。她话不多,
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有人向她举杯,她便礼貌地回应,
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浅淡笑意。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亲昵的互动,甚至交流都不多。
但奇怪的是,他们之间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形的磁场,旁人很难真正介入。周砚深与人交谈时,
身体会下意识地微微倾向许清和的方向;而许清和的目光,也总会在不经意间,
轻轻掠过周砚深握着酒杯的手指,或是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哎,你们发现没?
”坐我旁边的莉莉,设计部出了名的八卦小雷达,用手肘碰了碰我,压低声音,
眼睛亮晶晶的,“周总今晚好像……特别不一样?”“有吗?”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周砚深正侧头听旁边一位董事说话,侧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啊!
”莉莉激动地掐了我一下,“你看周总看许总的眼神!虽然他还是板着脸,
但那个眼神……啧,怎么说呢,就是……特别软!像看什么易碎品似的!
生怕声音大点吓着她!”我仔细看去。周砚深的目光确实时不时会落在许清和身上。
那眼神很沉静,不像平常看文件或下属时的锐利审视,而是一种……专注的守护?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尤其是在许清和端起杯子喝水时,
他的视线会下意识地追随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放下杯子。“还有还有,
”莉莉继续兴奋地爆料,“我刚才去洗手间,路过后面休息室门口,门没关严实,
你猜我看到什么?”“什么?”我和另外两个同事立刻凑近,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看到周总蹲在许总面前!”莉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发现新大陆的激动,
“许总好像高跟鞋不太舒服,皱着眉。周总就蹲下去,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
另一只手在轻轻帮她揉脚腕!我的妈呀!那个画面!周总那个姿势,那个表情……简直了!
跟平时开会骂人的样子判若两人!”“真的假的?”同事A捂嘴惊呼。“千真万确!
”莉莉拍着胸脯,“虽然就几秒钟,许总就把他拉起来了,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周总起来的时候,还顺手把许总耳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给别回去了!动作那叫一个自然!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画面。周砚深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有严重洁癖的男人,
蹲在地上给老婆揉脚腕……这反差……正沉浸在莉莉描绘的劲爆画面里,
台上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接下来,
是最激动人心的环节——抽大奖!”宴会厅瞬间沸腾起来,掌声、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
巨大的电子屏幕开始滚动所有员工的工号和名字。“让我们看看,
今晚的超级幸运儿是——”主持人拖长了声音,制造悬念。屏幕滚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终定格。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了我的脸上。刺目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只听到主持人兴奋地喊:“恭喜我们设计部的林晚晚!”周围同事的尖叫和推搡把我弄懵了。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推搡着站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向舞台。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狂跳,
脑子里一片空白。超级大奖?会是什么?欧洲双人游?最新款顶配电脑?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把一个包装得异常精美的、沉甸甸的长方形礼盒递到我手里。
盒子外面还系着漂亮的香槟色缎带。“恭喜林晚晚!”主持人声音洪亮,
“这可是周总亲自提供并签名的、独一无二的特别大奖哦!让我们看看是什么!
”台下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盯着我手里的盒子。我手有点抖,
在主持人的示意和全场聚焦的目光下,解开了缎带,打开了盒子。没有想象中的奢华旅行券,
也没有数码产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深蓝色丝绒封面的……文件夹?
台下响起一片疑惑的嗡嗡声。我也愣住了。文件夹?这算什么超级大奖?
主持人似乎也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带着职业笑容引导:“看来我们周总的礼物别出心裁啊!林晚晚,快打开看看,
和大家分享一下周总的特别心意!”我狐疑地拿起那个丝绒文件夹,入手很有质感。
翻开厚重的封面。里面不是文件。是一张质地精良、微微泛着象牙色光泽的硬卡纸。卡纸上,
是几行刚劲有力、力透纸背的钢笔字。我下意识地念出声:“本人周砚深,
自愿承担许清和女士此生所有吃剩的食物。”落款处,是同样刚劲的签名——周砚深。
日期:20XX年10月18日。我念完最后一个字,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刚才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台上的主持人,
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嘴巴微张着,像是能塞进一个鸡蛋。几秒钟后,
死寂被一片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打破。“噗——”不知道是谁先没憋住,
笑喷了出来。紧接着,像是点燃了引线,整个宴会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周总这承诺书……绝了!”“承担所有吃剩的食物?!
哈哈哈哈!这比什么房子车子都实在啊!”“这日期……是他们结婚那天吧?我去!
结婚宣言写这个?周总牛逼!”“周总这洁癖……原来是选择性洁癖啊!只对老板娘无效!
哈哈哈!”笑声、议论声、拍桌子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掀翻。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气氛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我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捧着那张价值千金的“爱妻宣言”,
脸烫得像着了火。聚光灯烤着我,台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那目光里充满了善意的调侃、震惊和羡慕。我下意识地看向主桌的方向。周砚深依旧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