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们,阴间也别委屈自己

集美们,阴间也别委屈自己

作者: 喜欢静音钢琴的南疆王

其它小说连载

鬼差陈金花是《集美阴间也别委屈自己》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喜欢静音钢琴的南疆王”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著名作家“喜欢静音钢琴的南疆王”精心打造的脑洞,大女主,职场小说《集美阴间也别委屈自己描写了角别是陈金花,鬼差,怨情节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弹欢迎品读!本书共1337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08:55:21。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集美阴间也别委屈自己

2025-07-04 14:18:09

“集美们,千万莫委屈自己啊!”这话像是夕阳红养老院里的晨钟暮鼓,一日不落地被敲响。

陈金花闭眼那会儿,最后灌进耳朵的,还是隔壁床王阿婆那带着哭腔、沙哑的嘶喊,

仿佛用尽了她最后一丝肺活量,要把这七个字焊进老姐妹渐冷的魂魄里。陈金花,

九十整寿刚过不久,此刻躺在窄窄的灵床上,

像一枚被漫长岁月彻底烘干了水分、榨尽了油脂的枣核,干瘪、枯瘦,轻飘飘的,

几乎要被白布单子吸进去。脸上沟壑纵横,那是风霜刻下的年轮,每一道都深得能埋住故事。

唯独那双手,嶙峋的指关节异常粗大,昭示着年轻时超乎想象的辛劳,

此刻却安静地交叠在胸口,带着一种终于卸下重负的松弛。养老院的“仙女”们围在床边,

个个头发花白稀疏,皱纹里盛满浑浊的泪。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衰老躯体的气息和廉价线香燃烧后沉闷的甜腻,沉沉地压着。

“老姐姐啊……”王阿婆拍着冰冷的床沿,嗓门依旧带着那种穿透力,“你听进去了没?

走也莫委屈!黄泉路上,腰杆子挺直喽!”灵车是辆半旧的五菱宏光,开车的师傅姓周,

寡言,拉过的逝者比送过的活人还多。

他熟练地把陈金花那轻得不像话的薄皮棺材滑进改装过的后厢,动作平稳,

带着一种职业的麻木。铁门“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养老院“仙女”们压抑不住的嚎啕。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大门,汇入午后的车流。老周点了支烟,摇下车窗,

心里盘算着这趟结束就交班,晚上约了老友喝两口解解乏。生活嘛,对活人而言,总得继续。

车子刚拐上通往郊外殡仪馆的岔路,前方视野开阔起来,

两边是稀疏的行道树和待开发的荒地。突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路中央!

老周吓得魂飞魄散,猛踩刹车!轮胎与粗糙的水泥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猛地一顿,

堪堪停住。车头离那人影不到半米。惊魂未定的老周探出头,正要破口大骂,

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路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道袍,深紫近黑,宽袍大袖,

在无风的午后竟微微鼓荡翻涌,仿佛兜住了整片倒悬的夜空。袍子质地奇异,

隐隐流动着幽邃的光泽。男人身形挺拔,面容却模糊在一片奇异的、仿佛自带的光晕里,

只觉气质渊渟岳峙,深不可测。他静静立着,像一尊突兀降临在荒地上的神祇塑像,

目光穿透前挡风玻璃,精准地落在那具薄皮棺材上。老周手一哆嗦,烟头掉在裤子上,

烫得他“哎哟”一声跳起来,又慌忙拍打。他心头擂鼓,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上帝保佑,真主安拉……”,只盼着各路神仙显灵,

别让眼前这位看着就不像活人的主儿找自己麻烦。紫袍人无视了惊慌失措的老周。

他上前一步,宽大的袍袖随意一挥。后车厢那厚重的铁门栓竟如同被无形的手拧开,

“咔哒”一声,自行弹开。沉重的车门随之无声滑向一侧。“道友留步!

”紫袍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像冰冷的金属丝线,

清晰无比地钻进老周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也钻进了那具小小的棺材,“此等百年难遇之魂,

就此火化,暴殄天物矣!”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隔空朝着棺材虚虚一点。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紫色毫光,自他指尖激射而出,无声无息地没入棺木。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棺材上方,空气微微扭曲、荡漾,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

身影矮小,佝偻,正是陈金花生前的模样,

穿着那套她穿了不知多少年、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的藏蓝色旧棉布衫。只是此刻,

她脸上的皱纹似乎淡了些,身体也不再是那种病态的枯槁,反而透出一种奇异的轻盈。

陈金花的魂魄茫然地悬浮在棺材上方,低头看看自己半透明、不再受骨刺折磨的手,

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膝盖——那里困扰了她几十年的钻心疼痛,消失了!她浑浊的老眼眨了眨,

短暂的迷茫如同清晨的薄雾,

很快被一种历经九十年风霜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清醒与锐利刺破。她抬起头,

目光像两把小锥子,毫不畏缩地扎向路中央那位紫气缭绕、气势迫人的天师,开口第一句,

带着浓重的、抹不掉的乡音,却异常清晰:“这位……大领导?抓我老太婆做啥?管饭不?

有五险一金没?加班费咋算?死了还要继续打工,没这个道理哇!”老周在驾驶座上,

白眼一翻,很干脆地晕了过去。临晕前,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这老太太,

真他娘的是个人物!死了都这么硬气!

紫袍天师那模糊在光晕中的脸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显然,从业多年,

收编的阴魂野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头一回遇到上来就问五险一金和加班费的。

他袍袖又是一拂,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卷起陈金花的魂体,不容抗拒地将她拉近。“聒噪。

”天师的声音依旧冰冷,透着居高临下的漠然,“本座乃地府七品巡阳天师,见你魂魄坚韧,

灵光内蕴,特擢拔为见习鬼差,此乃天大造化。阳间俗物,莫要再提。随我来,自有分派。

”陈金花只觉得眼前紫光暴涨,视线被完全淹没。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扭曲的眩晕袭来,

仿佛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等她脚下一实,那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稍退,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那张布满褶子的脸,瞬间皱得更深了。没有想象中威严的阎罗宝殿,

也没有传说中的刀山油锅。眼前是一个巨大到望不到边际的……大通铺?或者说,集体宿舍?

低矮、压抑的灰色穹顶下,密密麻麻排满了无数张简陋的木板床铺,一张紧挨着一张,

挤得连翻身的缝隙都没有。空气污浊不堪,

混杂着浓重的香烛纸钱燃烧后的呛人烟味、难以形容的陈腐气息,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潮湿,冻得她这新晋的魂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无数穿着和陈金花身上款式相仿、只是颜色灰败暗淡的“工服”的魂体,

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这些床铺上。有的蜷缩着沉睡,面容疲惫麻木;有的呆滞地坐着,

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更多的是排着歪歪扭扭的长队,

在几个类似窗口的地方缓慢挪动,领取着什么东西。“都精神点!新魂报道!

”一个穿着深灰色制服、腰间挎着条乌沉沉的锁链、脸色青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鬼差,

用锁链头敲打着旁边的铁架子床,发出刺耳的“哐哐”声,

对着陈金花和她身边几个同样茫然的新魂吼道,“领了你们的‘引魂灯’和‘怨气袋’,

认准自己负责的片区!每日寅时开工,亥时收工!收集满一袋怨气交差,方可歇息!

若敢懈怠,哼,阴风洞的滋味,你们不会想尝!

鬼差将一个巴掌大小、材质似粗陶又似朽木、散发着微弱惨绿光芒的小灯笼塞进陈金花手里,

又丢给她一个灰扑扑、仿佛永远装不满的布口袋。灯笼入手冰凉,那点绿光非但没带来暖意,

反而像冰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口袋则轻飘飘的,像个无底洞。“这……这位差爷,

”陈金花身边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魂,缩着脖子,怯生生地问,

“那……那啥时候能歇歇?有休息日不?”“休息日?”那鬼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青白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嗤!想什么呢?阳间996那是福报!到了咱这儿,

007才是常态!魂体又不会猝死,赶紧干活去!今日怨气指标加倍,中元节快到了,

上头等着用呢!”他粗暴地推搡着新魂们,指向远处几个散发着更浓重阴寒怨气的巨大豁口,

“那边!医院、凶宅、车祸现场、废弃工厂!怨气足得很!手脚麻利点!

”陈金花攥紧了手里冰凉的引魂灯和怨气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更加突出。

她看着周围那些麻木、疲惫、如同流水线上零件的魂体,

看着那望不到头的通铺和污浊的空气,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憋屈感猛地冲上心头。在养老院,

好歹还有个盼头,有王阿婆她们互相打气,有“莫委屈自己”的念想撑着。这地方,

死了比活着还累!简直是没日没夜、永无休止的苦役!她佝偻着腰,被驱赶着,

汇入那支沉默、疲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长长队伍里,

走向其中一个标注着“凶煞旧宅”的豁口。豁口内涌出的怨气浓得化不开,

带着血腥、痛苦和疯狂的尖啸,冲击着她的魂体。她咬着牙,

那历经九十年风霜、早已被生活磨砺得如同顽石般坚硬的心志,此刻却在死后的世界里,

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不甘点燃了。

“集美们千万莫委屈自己……”王阿婆那带着哭腔的嘶喊,再次在她魂体内无声地回荡,

像火星落进了干透的柴堆。日子在无边无际的怨气收集中流逝,阴间无日月,

只有无尽的灰暗和刺骨的寒冷作为背景。陈金花渐渐摸清了门道,

也见识了更多“阴间职场”的规矩。那些比她资历老的鬼差,眼神麻木中透着狡黠,

在“老油条”的指点下,

花学会了如何在怨气浓重的地方“偷懒”片刻——比如某个发生过灭门惨案的凶宅阁楼角落,

那里怨气几乎凝成实质,却奇异地有个小小的、怨念真空区,

据说是当初唯一幸存下来的婴儿懵懂无知时待过的地方。她就缩在那角落,

把引魂灯那点可怜的绿光捂在干瘪的胸口,汲取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暖意,趁机打个盹。

她还学会了如何在交差时,趁着监管鬼差不注意,偷偷把怨气袋口稍稍敞开一点,

让一点点精纯的怨气逸散出来,

讨好一下那些同样苦哈哈、但掌握着排班小权力的“小组长”,

以求下次能分到个稍微不那么“凶险”的片区——比如相对温和些的医院临终关怀病房,

那里的怨气虽然也不少,但总比凶宅里那些充满戾气的残念要好受些。然而,

这点微不足道的“窍门”,在庞大的压榨体系面前,杯水车薪。这天,

陈金花拖着疲惫不堪的魂体,感觉那无形的骨架都要被阴寒和劳碌彻底冻僵、压散了。

她好不容易收集了满满一袋混杂着悔恨、绝望和不甘的怨气,沉甸甸地坠着她的胳膊。

交差的长队排到了她。她把怨气袋递进一个冰冷的、开在石壁上的窗口。

里面伸出一只同样青白的手,指甲尖利,接过袋子掂了掂,

然后一个刻板的声音响起:“丙字区,陈金花,怨气量……尚可。下月怨气指标,上调三成。

另,中元节临近,即日起,所有鬼差取消休憩,日夜轮值,不得有误!”上调三成?

取消休憩?日夜轮值?陈金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魂体深处炸开,比这阴间最冷的风还要刺骨。

她猛地抬头,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到里面那个负责登记的鬼吏,

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散发着柔和温润光泽的玉佩,那玉佩的材质和光泽,

与这污浊阴冷的登记处格格不入。“凭什么?!”积压了太久的怒火和憋屈,

像火山一样喷发了。陈金花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尖利,带着豁出去的颤抖,

瞬间压过了登记处的嘈杂,“我们累死累活,没日没夜!指标说涨就涨,休息说没就没!

上面那些大老爷们,倒有闲心盘玉!”她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窗口里那块温润的玉佩。

整个喧闹的登记处,骤然一静。所有排队的鬼差都停下了动作,

无数道或麻木、或惊讶、或隐含担忧的目光,

齐刷刷地聚焦在陈金花那矮小却挺得笔直的魂体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引魂灯绿光摇曳发出的细微噼啪声。死寂之中,

一道冰冷、威严、带着浓浓不悦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凝固的空气,

从高处传来:“何人在此喧哗?”一道深紫色的身影,

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登记处上方一处凸出的石台上。正是当初“擢拔”陈金花的紫袍天师。

他周身紫气氤氲,模糊的面容俯视着下方,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地钉在陈金花身上。

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陈金花只觉得魂体猛地一沉,

仿佛要被这股力量直接压得跪伏在地!

膝盖处传来剧烈的刺痛——那伴随了她几十年的老毛病,

竟然在魂体状态下被这威压重新激发了出来!她身体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透明,

豆大的、由纯粹魂力构成的冷汗从额角渗出,但她死死咬着牙,

那干瘪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布满皱纹的脸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

却硬是凭着胸中那股不肯屈服的狠劲,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那佝偻的腰板,半步不退!

那双老眼,燃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毫不退缩地迎向那高高在上的紫色身影。

天师模糊的面容似乎更冷冽了几分。他并未再看陈金花,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鬼差,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冥府律令,森严有序。

鬼差之职,乃尔等造化。既入此门,便该恪尽职守,安分守己。”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

冰冷的视线再次掠过陈金花那张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老脸,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充满了轻蔑与嘲弄,“讨价还价?讲条件?哼!不自量力!

阴司运转,岂容尔等置喙!”他的袍袖无风自动,一股更加强横冰冷的意念如同实质的重锤,

狠狠撞向陈金花!“噗——”陈金花再也支撑不住,魂体剧震,

一口精纯的魂气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化作点点黯淡的荧光消散在空中。她眼前发黑,

身体软软地就要倒下。“带走!关入阴风洞思过三日!以儆效尤!

”天师冰冷的声音宣判了她的结局。两个手持哭丧棒、面无表情的鬼卒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架起陈金花虚弱的魂体。冰冷的哭丧棒触碰到她,

带来刺骨的寒意和魂力被抽离的剧痛。周围的鬼差们纷纷低下头,

眼神麻木中带着一丝兔死狐悲的恐惧,无人敢言。整个巨大的“宿舍”区,

只剩下天师那冰冷威严的余音在污浊的空气中回荡,以及陈金花被拖走时,

布鞋摩擦地面的微弱沙沙声。阴风洞,名副其实。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岩穴深处,

终年刮着蚀骨销魂的阴寒罡风。风并非普通的风,而是夹杂着无数痛苦意念的碎片,

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无孔不入地钻刺着魂体,带来持续不断的、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

陈金花被粗暴地丢在洞窟冰冷的岩石地上。刺骨的寒风瞬间包裹了她,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揉捏她的魂魄。那种痛苦,远非阳间的病痛可比,

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酷刑。她蜷缩成一团,魂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连思维都仿佛要被这无边的痛苦和寒冷冻结。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

一个声音却异常顽强地在她魂体深处炸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洪亮,

带着王阿婆那特有的、豁出命去的嘶哑腔调:“集美们千万莫委屈自己!”“莫委屈自己!

”“委屈自己!”这声音如同惊雷,一遍又一遍,炸得她几乎碎裂的魂体嗡嗡作响。

每一次炸响,都让她在无边的痛苦中,捕捉到一丝微弱却坚韧的亮光。养老院里的点点滴滴,

那些被岁月压弯了腰却依旧互相搀扶的老姐妹,

那些为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床位、多一口热乎饭而进行的琐碎“斗争”,

那些看似卑微却绝不放弃的“莫委屈”……一幕幕画面,带着阳间的烟火气和生命力,

顽强地穿透阴寒的罡风,在她意识里闪现。不能就这么算了!死了还要被这样糟践?凭什么?

!一股狠劲,

一股被九十年艰难岁月、被养老院“仙女”们互相打气滋养出来的、如同老藤般坚韧的狠劲,

从她濒临破碎的魂体深处猛地爆发出来!她不再试图蜷缩抵抗那无孔不入的阴风,

反而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在能撕裂魂体的罡风中,挺直了她那枯瘦的脊梁!三天,

如同三百年般漫长。当陈金花被鬼卒从阴风洞拖出来时,

她的魂体几乎淡薄透明得像一层烟雾,仿佛随时会消散。但那双老眼深处,

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光芒,冰冷而炽热,如同淬炼过的寒铁。

她被随意丢回大通铺那个属于她的、冰冷的角落。引魂灯和怨气袋被粗暴地扔在她身边。

周围的鬼差们远远避开,眼神复杂,有同情,有畏惧,更多的是麻木。

陈金花没有立刻去碰那两件“工具”。她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积蓄着最后的力量,也观察着。她的目光,穿透污浊的空气,

落在那些同样疲惫麻木、在怨气收集中挣扎的魂体上。

她看到了一个穿着褪色中山装、戴着断了腿用胶布粘着的老花镜的老年男魂,

他总是一丝不苟地在收集怨气的间隙,用枯瘦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划拉着什么,

像是在写字,又像是在计算。陈金花认出他生前似乎是某个中学的退休教师。

她还看到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的老太太,眼神空洞,但手指却异常灵活,

总是不自觉地捻着衣角,像是在穿针引线,生前大概是个裁缝。还有一个老头,

耳朵似乎不太好,总是侧着头大声问别人话,

声音洪亮得能穿透整个通铺……这些被忽视的细节,此刻在陈金花眼中,都成了微弱的火种。

她开始行动了。不是大声疾呼,而是如同滴水穿石。在怨气收集的间隙,

在那个凶宅阁楼的“安全角落”,她佝偻着腰,凑近那个退休老教师,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刻意的颤抖和虚弱:“老师傅……您……您学问大,

给评评理……咱们这……这算不算非法用工?连轴转不给歇,阳间的牛马也没这么使唤的吧?

” 她浑浊的老眼里,适时地挤出两滴魂力构成的、浑浊的泪水。

老教师推了推鼻梁上歪斜的胶布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和愤怒的火花,

但更多的是长久压抑下的谨慎。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同样压低声音,

用带着点书卷气的腔调回应:“岂止非法!简直是……是奴隶制!毫无人道!不,

毫无‘鬼道’可言!《劳动法》……唉,在这地方提这个,真是……”他摇摇头,满是悲凉。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金花“无意中”挤到那个碎花布衫的老太太身边,

手里捏着一小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相对干净的碎布片,

带着羡慕和愁苦:“老姐姐……您手真巧……看这布头多好,要是能……能缝个啥……唉,

可惜啊,连个放针线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歇口气缝两针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充满了对阳间那点微不足道却温暖的手艺活的怀念。老太太空洞的眼神动了动,

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陈金花递过来的布片,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

但那麻木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极细微的波澜。她甚至找上了那个耳背的老头。

在喧闹的排队交差时,她故意凑到他耳边,

用近乎吼的音量但在嘈杂的环境里并不突兀喊道:“孙大爷!您说!咱们天天这么干!

是不是比您当年在公社挖河堤还累!还没个头!”孙大爷侧着耳朵,努力分辨着,

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得吓了周围人一跳:“啥?!挖河堤?那算啥!

那会儿好歹有工分!有歇晌!有热乎窝头!这鬼地方!累死鬼不给歇!比周扒皮还狠!

”他洪亮的声音引来周围不少鬼差的侧目,不少人麻木的脸上,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苦涩。

一点一滴,如同无声的溪流,在绝望的土壤下悄然渗透、汇聚。

陈金花那“莫委屈自己”的执念,像一颗顽固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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