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叫颜如玉,名字听着挺大家闺秀是吧?可惜人不如其名。我爹是当朝丞相,
按理说我该是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千金小姐,可偏偏——琴棋书画样样不会,
爬树斗蛐蛐门门精通。府里的嬷嬷们一见我就叹气:“小姐啊,您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我翻个白眼:“嫁不出去正好,本小姐还不想嫁呢!”为了能自由自在地在外头疯玩,
我早就练就了一女扮男装的本事。束胸、束发、压低嗓音,
摇身一变就成了“颜小五”——一个风流倜傥、挥金如土的富家公子哥儿。今日,
我照例溜出府,摇着折扇晃进茶楼,翘着二郎腿听说书。“话说那大将军楚临风,
又打了一场大胜仗!敌军闻风丧胆,丢盔弃甲……”我嘁了一声,
嘀咕道:“又是这个楚临风,天天听他的战绩,耳朵都起茧子了。
”旁边茶客激动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楚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是咱们大梁的栋梁啊!
”我撇撇嘴,心想:“再厉害不也就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正想着,
府里的小厮急匆匆跑来,低声道:“小姐,老爷找您,说有要事!”我眼皮一跳,直觉不妙。
果然,一进府,我爹就笑眯眯地捋着胡子:“如玉啊,爹给你定了门好亲事。”我手一抖,
茶杯“啪”地摔在地上。“什么亲事?!”“大将军楚临风,年少有为,
战功赫赫……”我爹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逃!当晚,
我收拾细软,拽上贴身丫鬟春桃,换上男装,翻墙溜出府。春桃战战兢兢:“小姐,
咱们真逃啊?那可是大将军,抗旨逃婚是死罪啊!”我哼了一声:“怕什么?
本小姐女扮男装这么多年,谁能认出来?再说了,那楚临风说不定五大三粗、满脸横肉,
我才不嫁!”春桃欲言又止,我拍拍她的肩:“放心,天高皇帝远,咱们先去江南玩一圈,
等风头过了再说!”于是,我,“颜小五”,带着我的小丫鬟,潇洒逃婚去也!——殊不知,
这一逃,直接撞进了未来夫君的怀里。02逃婚的第一天,我心情大好,
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春桃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公……公子!
您慢点儿!”我回头冲她咧嘴一笑:“怕什么?咱们现在自由了!”话音刚落,
我的马突然一个急刹——前面路边有个茶摊,而我的马,好死不死,直接撞翻了人家的桌子!
“哗啦!”一壶热茶全泼在了旁边一位蓝衣公子身上。完了,闯祸了。我赶紧下马,
假装镇定地拱手:“这位兄台,对不住啊,马儿性子烈,没勒住。
”那公子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抬眼看向我。这一看,我差点咬了舌头。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虽然衣服湿了大半,
但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愣是透着一股子矜贵气。长得还挺好看……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轻咳一声,继续装模作样:“兄台若不嫌弃,我赔您一身新衣裳?
”他挑了挑眉,忽然笑了:“小公子怎么称呼?”“在下颜小五,商贾之子,外出游历。
”我张口就来。“巧了。”他慢悠悠道,“在下楚大风,也是四处走走。”楚大风?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敷衍?比我的“颜小五”还假!我憋着笑,
故作正经:“楚兄这名字……挺别致啊。”他面不改色:“家父起名随意了些。
”我信他个鬼!不过既然都是“江湖人士”,我也懒得拆穿,干脆提议:“楚兄若不介意,
不如一起喝杯茶,就当赔罪?”他点头答应,结果刚坐下,
我就发现这人不对劲——坐姿端正得跟块木板似的,喝茶的动作像是拿尺子量过,
连放茶杯的声音都轻得几乎听不见。这哪是寻常百姓?分明是个规矩刻进骨子里的家伙!
我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故意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晃着茶杯:“楚兄这是去哪儿啊?
”“江南。”他淡淡道。我一听,乐了:“巧了,我也去江南!不如结伴同行?
”他抬眼看我,似笑非笑:“颜公子不怕我是个坏人?”我拍桌:“怕什么?
我颜小五行走江湖多年,还没怕过谁!”他唇角微扬,忽然道:“那比试比试?”……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指了指远处的树:“射箭,敢吗?”笑话!
本小姐虽然琴棋书画不行,但射箭可是偷偷练过的!我撸起袖子:“比就比!
”结果——三箭脱靶两箭,剩下一箭勉强擦边。他轻笑一声,抬手拉弓,
“嗖嗖嗖”三箭全中靶心。我:“……”这人是来拆台的吗?!我不服气,
又比骑马、比投壶、甚至比掰手腕,结果——全输。憋了一肚子火,我趁他去牵马的时候,
偷偷往他茶里加了巴豆粉。让你嚣张!待会儿看你怎么出丑!我正得意,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颜公子。”我一激灵,回头就见他抱臂站在我身后,
似笑非笑:“茶里加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被发现了?!
我干笑两声:“楚兄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他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我那杯茶,
往我面前一放:“那这杯,你喝?”我:“……”完了,遇到硬茬了。最终,
我含泪喝下了那杯加料的茶,而他站在旁边,笑得格外愉悦。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03喝完那杯加料茶后,我蹲在草丛里腿都麻了,心里把楚大风骂了八百遍。
春桃红着脸给我递帕子,小声说:“公子,咱们要不还是别招惹他了?”“不行!
”我咬牙切齿地系好腰带。“这仇不报,我颜小五名字倒着写!”等我两腿发软地走回茶摊,
那家伙居然还悠闲地坐在那儿,面前摆着一桌新上的点心。看见我回来,
他推过来一碗热粥:“泻空了?喝点热的。”我差点把碗扣他脸上。
但粥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我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最后我还是坐下来,
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三个肉包子,反正是他付钱!“楚兄的马车真不错啊。
”我盯着路边那辆宽敞的雕花马车,突然改了主意。既然打不过,那就蹭他的舒服车驾!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想搭便车?”“江湖儿女,互相照应嘛!”我拍拍他肩膀,
故意把油手往他衣服上蹭。没想到他直接抓住我手腕,
掏出一块雪白帕子慢条斯理地给我擦手。这人的手怎么这么烫?我耳朵尖突然有点发热,
赶紧抽回手:“我自己来!”上了马车我才发现,这人绝对是个事儿精!“坐姿。”“嗯?
”“背挺直。”他拿扇子轻敲我后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歪七扭八。
”我故意瘫得更歪:“我乐意!”结果马车一个颠簸,我直接滚进他怀里。
这家伙胸膛怎么这么硬!我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摆正:“看,
坐直了就不会摔。”气死我了!傍晚住店时,
我专门点最贵的酒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店小二赔笑:“公子,
咱们这儿只有红烧鲤鱼...”“那就来十条!”我瞥了眼楚大风。“反正这位爷结账。
”他居然眼都不眨,还给我添了道莲子羹:“败火。”几个意思?说我火气大?!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院里传来“唰唰”声。扒窗缝一看,
月光下楚大风正在练剑,衣袂翻飞像只展翅的鹤,剑尖挑起的银光比星星还亮。我看得入神,
不小心碰响了窗框。他剑锋一转:“谁?”“我...我梦游!”我慌得舌头打结。
他收剑入鞘,嘴角微扬:“梦游还知道披外衣?”完了,又丢人了!我裹紧衣服扭头就跑,
却听见他在身后轻笑:“夜里凉,颜公子还是少梦游为妙。”躺回床上我气得直捶枕头,
春桃迷迷糊糊问:“公子怎么了?”“遇见克星了!”我咬牙切齿。“不过等着瞧,
看谁先认输!”04连着几天被楚大风压制,我憋了一肚子邪火。
春桃看我咬牙切齿啃干粮的样子,小声劝道:“公子,要不咱们自己走?”“不行!
”我恶狠狠咬断肉干。“不蹭光他的银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正说着,马车突然急刹,
外头传来一声暴喝:“此山是我开!”我眼睛一亮,山匪!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了!
我“唰”地掀开车帘跳出去,腰间玉佩差点甩飞。只见五个彪形大汉拦在路中间,
为首的正晃着明晃晃的大刀。“识相的把钱财...”匪首话没说完。
我已经撸起袖子:“少废话!要打就打!”“让你们见识下本小姐偷学的...”“砰!
”我架势还没摆好,身后一道蓝影闪过。楚大风不知什么时候下的车,
三拳两脚就把匪首撂倒在地,剩下几个喽啰吓得扭头就跑。
我举着拳头僵在原地:“......”我的高光时刻呢?!楚大风甩甩手腕,
回头看我:“颜公子要帮忙?”“谁、谁要帮忙了!”我涨红了脸。“我正准备出手的!
”他嘴角抽了抽,突然“嘶”了一声按住右臂。我这才发现他袖子被划了道口子,渗着血丝。
“你受伤了?”我心头猛地一跳,赶紧凑过去。“小伤。”他满不在乎。“小伤也是伤!
”我手比脑子快,已经扯开他衣襟。等反应过来时,指尖正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
这人看着精瘦,肌肉怎么这么结实......“颜公子?”他挑眉。我触电般缩回手,
慌慌张张翻出金疮药:“转过去!我给你包扎!”指尖碰到他后背时,我心跳突然快得离谱,
赶紧找话题:“没想到楚兄身手这么好。”“颜公子胆子也不小。”他声音里带着笑。
“拳头都没攥紧就敢往前冲。”“我那是......”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他耳根有点红。
是疼的吗?我手上动作不自觉地放轻,结果越轻越出错,系绷带时手指总打滑。奇怪,
明明没骑马,怎么心跳比跑马还快?傍晚到了集市,我闻着香味直奔烧鸡摊,
结果最后一只叫花鸡被个大婶抢先拿了。我急得直跺脚,楚大风突然从后面伸手,
往摊主手里多塞了块碎银。“哎哟!”摊主立刻变脸。“这位小公子先来的!
”大婶不干了:“明明是我先......”楚大风一个眼神扫过去,
大婶突然结巴了:“您、您请......”我抱着烧鸡得意洋洋,
转头却见他被几个卖手帕的姑娘围住了。不知怎么心里一阵烦躁,
我冲过去拽他就走:“磨蹭什么!饿死了!”他没反抗,任由我拉着,嘴角却翘得老高。
夜里下起小雨,我们只有一把伞。他个子高,举伞时总往我这边倾斜,
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我想往他那边挤挤,结果一脚踩进水坑,整个人往他怀里栽去。
“咚!”鼻尖撞上他胸膛的瞬间,我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沉香味。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看路。”他扶正我,声音有点哑。
我慌得口不择言:“都怪你!伞都不会打!”说完就埋头往前冲,
结果被他一把拽回伞下:“淋雨会着凉。”春桃后来悄悄问我:“公子,您耳朵怎么这么红?
”“热的!”我猛扇扇子,却想起他护着我时,睫毛上沾的雨珠。
见鬼了......05自从淋雨那晚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次楚大风靠近,
我就跟炸毛的猫似的浑身不自在。春桃这丫头还老用那种“我懂的”眼神偷瞄我,
气得我扣了她半个月的桂花糕。“公子,楚大侠又出门了。”春桃扒着窗缝小声报告。
我立刻蹦起来,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他半夜偷偷溜出去了!“走,跟上去!
”我抓起外袍就往外冲。开玩笑,这人肯定有鬼!说不定是江洋大盗,白天装正经,
晚上去销赃!我们蹑手蹑脚跟着那道黑影,七拐八绕到了城西一处宅院。眼看他翻墙进去,
我急得直跺脚:“快!找个高的地方!”扒着墙头一看,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楚大风正和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说话!为首的那个居然还对他行礼!“难不成是官府通缉犯?
”我嘀咕着,突然脚下一滑。“哗啦!”完蛋!我直接栽进了墙边的灌木丛。“什么人!
”官兵“唰”地拔刀。我正要拉春桃逃跑,
后领突然一紧——楚大风像拎小猫似的把我提了起来。“自己人。”他摆手示意官兵退下,
转头看我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颜公子这是?”“我...我梦游!
”“梦游到别人家院子?”“这个...那个...”我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