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太子妃出走中盘搜搜

佛系太子妃出走中盘搜搜

作者: 沉璧C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李承璟谢明璃的言情小说《佛系太子妃出走中盘搜搜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沉璧C”所主要讲述的是:谢明璃接到太子妃册封圣旨全府上下欢天喜她却默默盘算东宫哪块地适合种番茄:“当太子妃不如种争宠不如躺”面对侧妃的茶言茶她当面点头称转头就吩咐宫女:“把去年腌的酸黄瓜给侧妃送败败”太子李承璟发现这女人总在御花园偷埋果核:“爱妃在种什么?”她面不改色:“臣妾在为您种江”直到刺客夜袭东她抡起花盆砸晕歹徒时——李承璟盯着地上碎成八瓣的翡翠兰:“这就是你种的江山?”登基...

2025-07-03 23:33:50

谢明璃接到太子妃册封圣旨时,全府上下欢天喜地。

她却默默盘算东宫哪块地适合种番茄:“当太子妃不如种瓜,争宠不如躺下。

”面对侧妃的茶言茶语,她当面点头称是,

转头就吩咐宫女:“把去年腌的酸黄瓜给侧妃送去,败败火。

”太子李承璟发现这女人总在御花园偷埋果核:“爱妃在种什么?

”她面不改色:“臣妾在为您种江山。”直到刺客夜袭东宫,

她抡起花盆砸晕歹徒时——李承璟盯着地上碎成八瓣的翡翠兰:“这就是你种的江山?

”登基那夜他咬着她耳朵低笑:“皇后种的江山,朕验收合格了。

”谢明璃跪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同样冰凉的手背,

听着头顶宣旨太监那抑扬顿挫、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耳朵里。

那明黄的卷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带着不容抗拒的天家威严,缓缓落了下来。

“……咨尔谢氏女明璃,毓质名门,温恭懋著,德蕴柔嘉……允合母仪于天下,

兹册封为太子妃……钦哉!”最后一个“哉”字拖着长长的尾音,

在谢府正厅高阔的梁柱间嗡嗡回荡,终于落定。偌大的厅堂里,落针可闻,

旋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激动气息。父亲谢尚书紧绷的肩膀骤然松懈,脊背却挺得更直了,

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母亲林氏再也按捺不住,喜极而泣的呜咽声低低响起,

又慌忙用帕子捂住,肩膀微微耸动;几个年幼的弟妹虽懵懂,却也知晓是泼天的大喜事,

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被嬷嬷死死按着才没蹦跳起来。下人们更是呼啦啦跪倒一片,

口中山呼:“恭喜太子妃娘娘!贺喜太子妃娘娘!” 那声音嗡嗡的,

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喧嚣,裹着冬日里若有似无的炭火气和熏香味道,直往谢明璃耳朵里钻。

她挺直脊背,双手高举过头,稳稳地接过了那道沉甸甸的、仿佛有千钧之力的圣旨。

指尖触及那明黄织锦的刹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

激得她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臣女谢明璃,叩谢皇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不高,清凌凌的,在一片激动中显得有些过分平静,却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如同山涧清泉滴落石上。礼毕起身,厅堂里顿时成了欢庆的海洋。父亲捋着修剪得宜的胡须,

红光满面,来回踱了两步,对着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连连拱手:“家门有幸!

家门有幸啊!列祖列宗庇佑!”母亲林氏已扑了过来,紧紧攥住谢明璃的手,

眼泪淌得更凶了,嘴唇哆嗦着,

语无伦次:“我的儿……我的璃儿……娘就知道……老天开眼啊!太子妃,是太子妃啊!

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天大的尊荣……你爹熬了这些年,总算……”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

只剩下激动的泪水。谢明璃看着母亲眼中汹涌的泪光和那份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狂喜,

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那点被圣旨激起的涟漪迅速平复下去。

她反手握住母亲激动得微微发颤、有些冰凉的手,温顺地应和着:“是,娘亲,女儿知道了。

”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敞开的厅门之外。庭院里,前几日一场薄雪尚未化尽,

在假山石和枯败的藤蔓下留下点点残白,几株老梅顶着疏疏落落、却倔强绽放的花苞,

深褐色的枝丫虬劲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她不合时宜地想着:东宫的墙,

应该比谢府这丈许高的围墙还要高出许多吧?不知那高墙之内,向阳的院落里,土质如何?

是板结的黄泥,还是疏松的黑土?这个时节,天寒地冻,

若是寻些番邦商人带来的、据说红彤彤如玛瑙的“番柿”种子,先用温水泡过,

在暖炕上催芽,待到开春再移栽……不知能否在夏末结出果子来?那红艳艳、沉甸甸的果实,

咬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想必滋味极好……当太子妃?这尊荣听着是光耀门楣,

可谢明璃心里跟明镜似的,甚至比厅中燃着的银霜炭还要透亮几分。东宫,

那是天下第一等的龙潭虎穴,是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核心漩涡。储君李承璟身边,

如今已有出身将门的赵良娣,家世清贵的苏侧妃,娇媚可人的柳侧妃,

还有若干承徽、昭训、奉仪,环肥燕瘦,各具心思,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

她一个空降的、毫无根基的太子妃,无异于一块巨大的、活生生的靶子,

立时便要承受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以及那些藏在温柔笑语里的冰冷刀锋。争?斗?

谢明璃心里无声地哂笑一声。从小到大,她最烦的就是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

那些需要时刻绷紧心弦去揣测、去应对的日子。有那闲工夫,看看书,伺弄伺弄花草,

琢磨几道新点心,把《山家清供》里的食谱一一试过,不好么?何必把自己活得像个斗鸡,

天天梗着脖子竖着毛,在看不见的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累得慌,也脏得很。

这太子妃的位子,对她而言,更像是一项必须完成的、繁琐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的差事。

至于别的?她只想关起自己那扇门,寻一隅清净地,过点“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哪怕这“篱”是金丝楠木的,“南山”是御花园的假山。“璃儿?

璃儿!”母亲林氏见她眼神飘忽,似在神游,轻轻摇了摇她的手,嗔怪中带着浓重的担忧,

“想什么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日后入了东宫,万事谨慎,恪守本分,

伺候好太子殿下才是正经。你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淡,不争不抢的,娘也由着你。

可如今身份不同了,万不能再由着性子来,该争的……” 林氏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过来人的焦虑,“该争的宠爱、该固的地位,一样都不能少!娘知道你聪慧,可那地方,

光有聪慧不够,得……”“娘,”谢明璃截住母亲的话头,

脸上绽出一个温婉得恰到好处、足以安抚任何长辈的笑容,

语气平和得像一泓不起波澜的秋水,“女儿省得的。该做的分内事,女儿自会做好,

不敢有丝毫懈怠,让家族蒙羞。只是,”她顿了顿,看着母亲眼中还未散去的忧色,

声音放得更轻缓,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争强好胜,锋芒毕露,未必是长久之道。

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未必不是福分。您说呢?

”林氏看着女儿那双清亮通透、仿佛能映出人心最深褶皱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新嫁娘的娇羞,

没有一步登天的狂喜,甚至没有对未来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洞明的平静。她张了张嘴,

满肚子关于“固宠”、“争胜”、“提防”、“算计”的教导,在这份平静面前,

竟显得如此苍白和浮躁。她终究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心疼的叹息。这孩子,这性子,

在东宫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底是福是祸?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东宫的日子,果然如谢明璃所料,

如同一锅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汹涌、时刻可能沸腾的温吞水。她的到来,

像投入这锅温水里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激起了圈圈涟漪。正主儿谢明璃自己,

倒像没感觉到这涟漪似的,安安分分地待在属于太子妃的崇仁殿里。这殿宇位置不错,

坐北朝南,冬日里阳光能铺满半个正厅。

她每日里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向太子请安、打理宫务这两项她倒是做得一丝不苟,

账目清晰,赏罚分明,让人挑不出错,

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自己殿后圈出的一小块向阳背风的“宝地”上。她带来的陪嫁里,

最引人侧目的不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是几个鼓鼓囊囊、贴着标签的粗布袋子,

里面装着各色宝贝:饱满的黄瓜籽、翠绿的菠菜籽、香气独特的芫荽籽、绚烂的凤仙花种,

甚至还有几颗据说是番邦商人带来的、模样扁圆奇特的“番柿”籽。

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云舒和月影,是打小跟着她的,忠心耿耿。初时见自家主子这般做派,

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娘娘!

”云舒又一次看着谢明璃挽起素色宫装的袖口,露出半截莹白的小臂,蹲在地上,

拿着小银铲子小心翼翼地刨开湿润的泥土,将几颗黑乎乎的小种子埋进去,又轻轻压实,

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劝道,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这成何体统啊!

若是让旁人知晓太子妃娘娘在宫里……种菜……岂不惹人笑话?传到殿下耳朵里,

或是被那些御史知道了参上一本,说您有失皇家体统,可如何是好?

殿下那边……” 她不敢说下去,眼神里满是忧虑。谢明璃拍了拍手上的浮土,站起身,

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点满足的笑意,仿佛刚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种点东西怎么了?”她走到旁边一个盛满温热清水的鎏金铜盆前,慢条斯理地净手,

水声哗啦作响,溅起几点晶莹的水珠,“又没占了御花园的名贵花圃,

就在自家殿后巴掌大的地方,碍着谁了?自己种出来的,吃着新鲜,看着也舒心。

谁爱笑就笑去呗,还能少块肉不成?”她拿起雪白的棉巾擦干手,动作不疾不徐,“再说了,

殿下日理万机,朝堂大事都操心不完,哪有闲心管我这点儿打发辰光的小把戏。御史们要参,

也得有真凭实据,说我荒废宫务?还是说我祸害了御赐的花木?都没有嘛。”她语气轻松,

带着点混不吝的豁达。她这“不务正业”、“安分守己”得近乎离奇的姿态,

落在东宫其他妃嫔眼中,却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读。有人嗤之以鼻,

认定她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有人暗自窃喜,觉得这太子妃毫无威胁;也有人,

如良娣苏氏,则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苏良娣出身江南书香清贵之家,姿容端丽,

气质如兰,素来以才情自诩,在东宫颇有几分体面。这日午后,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穿着月白色绣折枝玉兰的锦缎宫装,发髻上簪着一支点翠珍珠步摇,步履娉婷,

借着向太子妃请安的名头,带着亲手抄录的一卷装帧精美的《女诫》来了崇仁殿。

殿内布置得素雅,少了些太子妃应有的富丽堂皇,倒多了几分书卷气。

窗边小几上摆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萝和吊兰,并非名品,却长得郁郁葱葱。苏良娣环视一周,

目光掠过那几盆绿植和窗明几净的格局,又扫过书架上整齐摆放的典籍并非全是女训,

倒有不少游记杂谈,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被完美的温婉笑容取代。

她盈盈下拜,姿态优雅:“妾身苏氏,给太子妃娘娘请安。”“苏良娣不必多礼,坐吧。

”谢明璃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云舒刚刚奉上的、温度刚好的雨前龙井,

袅袅白气氤氲了她温婉的眉眼。苏良娣落座后,示意身后侍女奉上抄录的经卷,

声音温婉动听,如同玉珠落盘,却字字带着精心打磨过的软钉子:“娘娘入主东宫,

乃东宫之福,更是妾等姐妹之幸。妾无才,唯知女子以贞静为德,以恭顺为本,以持重为美。

故抄录此卷,字字用心,虔心与娘娘共勉。想娘娘出自名门谢氏,累世簪缨,定是深谙此道,

自幼便得闺范熏陶。只是……”她微微一顿,眼波流转,

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殿外隐约可见的那片翻整过的新土,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委婉,

“只是这东宫内外,无数双眼睛瞧着,娘娘身份贵重,一举一动皆为天下女子表率,

一言一行皆系皇家威仪。若太过……嗯,太过‘亲近田园’,恐惹人非议,

道是娘娘不谙宫中雅趣,有失皇家体统,也辜负了殿下对娘娘的期许与……厚望。

” 这话绵里藏针,先是捧高,点明谢明璃身份带来的责任,接着暗指她种菜行为粗鄙,

不合身份,丢了皇家脸面,最后还扯上了太子殿下的“期许”与“厚望”,端的是厉害,

堵死了所有反驳的余地。谢明璃安静地听着,

脸上适时地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仿佛认真思索又略带懵懂的神情,甚至还配合地点了点头。

待苏良娣一番“肺腑之言”说完,她放下茶盏,温顺地再次点头,声音平和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苏良娣所言极是。本宫初来乍到,许多规矩确实尚在学。

这《女诫》抄录得甚好,字迹娟秀,笔力圆融,心意更诚,本宫定当细细拜读,置于案头,

时时警醒。” 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点虚心受教的浅笑,

仿佛全然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机锋和那若有似无的优越感。苏良娣准备好的满腹机巧,

被这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的态度堵得一滞。她设想了对方的辩解、不悦,甚至恼羞成怒,

却唯独没料到是这种油盐不进、仿佛一拳打在厚厚棉花堆里的反应。

非但没激起半点她想要的反应,反而自己憋闷得难受。准备好的后续说辞,

比如“妾身也是为娘娘着想”、“若娘娘不弃,妾身愿陪娘娘习练宫中雅艺”等等,

竟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她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

只得讪讪地又说了几句“娘娘贤德”、“妾身告退”之类的场面话,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郁气起身离去。

谢明璃看着她略显僵硬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垂落的珠帘后,才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又呷了一口,

温度正好。云舒在一旁气得脸都有些鼓了,像只小河豚,小声嘀咕:“娘娘,您听听她那话!

拐着弯儿骂您粗鄙,还拿殿下压人呢!什么期许厚望,殿下何时说过这话?

”谢明璃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滑细腻的甜白釉杯壁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微响,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窗外的天气:“哦?是么?本宫听着,苏良娣句句都是为我着想,

劝我守规矩,莫失皇家体面呢。” 她侧过头,

对侍立一旁、同样气鼓鼓的月影吩咐道:“对了,

前些日子小厨房按我给的方子腌的那些酸黄瓜,说是开胃解腻极好,脆生生的。

苏良娣一番好意,送来这《女诫》与本宫共勉,本宫也该有所表示。去,

挑一小坛子品相最好、颜色最透亮的酸黄瓜,仔细封好坛口,给苏良娣送去。”她微微一顿,

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眼神却清亮,“就说……春日里天干物燥,

人易生虚火,吃点酸的,生津止渴,败败火气,于身心……皆有益处。”月影愣了一下,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快意的笑意,脆生生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定挑那最酸最脆的!”她脚步轻快地退下了,背影都透着几分雀跃。

云舒看着自家主子平静无波的脸,那点气恼也莫名消散了,忍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来。

这酸黄瓜送得……可真真是应景!娘娘这招,无声无息,却比什么辩驳都来得痛快解气!

日子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涟漪中滑过。谢明璃的“佛系”与“不争”,

在最初被视为怯懦、愚蠢或故作姿态后,渐渐在东宫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气场。

她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对旁人的言语机锋也总是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于无形,或装傻充愣,

或像送酸黄瓜那般“诚挚”回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憋闷无比。几次三番下来,

那些想寻衅滋事、试探深浅的,也觉得如同对着空气挥拳,

或是撞进一团软绵绵却坚韧无比的棉花里,无趣得很,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渐渐便懒得来崇仁殿自讨没趣。谢明璃乐得清闲,

她那块小小的“自留地”成了她最大的乐趣所在。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

松软的泥土里竟真的怯生生地冒出了几点嫩绿的新芽,先是番柿苗,接着是菠菜、小青菜,

怯生生的,却又充满生机,看得她心头涌起一股纯粹的欢喜,

比收到任何珠宝首饰都来得真切。然而,这东宫的“清闲”总是短暂的,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日午后,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

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明璃刚在窗下铺着软垫的美人榻上小憩片刻醒来,

正拿着一卷《岭外代答》闲翻,看得津津有味。月影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挥手让殿内侍立的小宫女退到外间,

自己快步走到谢明璃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急促:“娘娘,不好了!

方才内侍省王公公身边的小顺子偷偷递来消息,说……说殿下书房里那方御赐的澄泥砚,

不知怎地,今早发现竟缺了一个角!听说殿下震怒,当场就摔了茶盏,正在追查呢!

王公公急得团团转!”澄泥砚?御赐之物?谢明璃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顿,

书页在她指腹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这可不是小事。澄泥砚本就名贵,更何况是御赐!

损毁御赐之物,往小了说是失职,往大了说就是大不敬!尤其在这储位敏感的时刻,

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她还没来得及细问,

传来一阵略显急促、带着沉重威压的脚步声和宫人略带紧张的通报声:“太子殿下驾到——!

”李承璟的身影如同裹挟着寒流般出现在门口。他今日穿着一身玄青色暗绣云龙纹的常服,

金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柏。只是那张素来沉稳俊朗、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

此刻笼罩着一层明显的阴霾,紧抿的薄唇透出压抑的怒火,深邃的眼眸里蕴着风暴前的死寂,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身后跟着心腹太监王德全,也是面如土色,

大气不敢出。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凝固了,连阳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臣妾参见殿下。”谢明璃放下书卷,起身,依礼下拜,动作流畅自然,不见丝毫慌乱,

仿佛只是寻常问安。“免礼。”李承璟的声音低沉冰冷,听不出情绪。他并未走向主位,

反而在殿中央站定,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殿内陈设,带着审视的意味,

最后沉沉地落在谢明璃平静无波的脸上。“孤今日来,是有事要问太子妃。

”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殿下请讲,臣妾洗耳恭听。”谢明璃垂眸,

姿态恭顺,脊背却挺得笔直。“孤书房中那方御赐的澄泥砚,太子妃可知晓?

”李承璟开门见山,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是。

此乃陛下亲赐珍品,乃前朝制砚大师遗作,臣妾入宫时便知晓其贵重。

”谢明璃回答得不卑不亢,声音依旧平稳。“很好。”李承璟向前踱了一步,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迫近,殿内温度骤降,“今日孤发现,此砚竟被人损毁了一角!

而据管事太监王德全所言,昨日午后,唯有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云舒,曾奉你之命,

进过孤的书房,送过几册新寻来的孤本!可有此事?”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威压和冰冷的质问,显然已将怀疑的矛头直指崇仁殿,指向她这个主人!

跪在一旁的云舒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

惊惶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殿下明鉴!奴婢冤枉!奴婢昨日确实奉娘娘之命,

送书至书房,但……但奴婢谨记宫规,放下书册便立刻躬身退出了,

绝不敢碰触殿下的任何物件!更遑论是御赐之宝!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殿下明察!

”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委屈。殿内气氛瞬间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李承璟没有看云舒,目光依旧沉沉地、带着巨大压力落在谢明璃身上,

仿佛在等待她的解释或辩解,又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那目光锐利冰冷,

带着审视与无形的威压,足以让寻常人胆寒。谢明璃抬起头,

迎上李承璟那几乎能穿透人心的审视目光。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平静,如同深潭古井,

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急于辩解或喊冤的激动。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依旧平稳,

甚至比刚才更加清晰:“殿下,云舒昨日确系奉臣妾之命前往书房送书。此事属实。

”她坦然承认,没有半分回避。紧接着,她话锋一转,

目光平静地转向李承璟身后跟着的、恨不得缩成一团的王德全,“王公公。

”王德全没料到太子妃会突然点到自己,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躬身回道,

声音发颤:“回……回娘娘话,奴婢……奴婢昨日确实在书房当值,整理书架,

云舒姑娘送书时,奴婢……在场。”“那好,”谢明璃点了点头,语气不急不缓,

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烦请王公公仔细回想,

云舒当时,是左手托着书卷,还是右手托着书卷?她放下书册时,距离殿下的书案,

又有多远?是放在了案头正中央,还是案角空闲处?”这问题问得有些突兀,

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王德全被问住了,努力回忆着昨日的情形。

太子殿下和殿中其他宫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身上,仿佛他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王德全皱起眉头,额上渗出冷汗,

仔细回想:“这……奴婢记得……当时案头堆着不少待批的折子,

几乎占满了案面……云舒姑娘是……是右手托着书卷进来的。

放下时……放下时……”他努力比划了一下,回忆着当时的细节,“她绕过那堆折子,

小心翼翼地将书册放在了案角空闲处,离那方砚台……嗯,大约有……有这么远。

”他伸出双手,有些不确定地比了个约莫一尺半的距离。“确定是右手托书?

”谢明璃追问了一句,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是,奴婢确定。”王德全这次答得肯定了些,

当时云舒用右手托书,左手虚扶着,这个动作他印象比较深。谢明璃转向李承璟,福了福身,

姿态从容:“殿下,云舒昨日回来,曾向臣妾提及一事,当时臣妾并未在意。她说送书时,

见殿下案头那方澄泥砚宝光内蕴,泥质细腻,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发现砚台右上角靠近龙纹处,似乎……并非今日才损毁,

而是早有一道极细微的、头发丝般的裂痕,只是位置隐蔽,被龙纹的浮雕遮掩,

若不凑近细看极难察觉。她当时心中讶异,却不敢多言,回来也只当是自己眼花,

或是光线所致,并未向臣妾详说。直到方才听闻砚台损毁,才惶恐地告知臣妾此事。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怔。李承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中的怒火沉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疑虑。王德全也露出思索的神色。谢明璃继续道,

语气更加从容镇定,条理分明:“殿下不妨细想。御赐之物,保管何等严密,

日常拂拭皆有专人负责,且有记录。若真是昨日才被新损毁,且是在云舒送书的短暂时间内,

她一个宫女,如何能在王公公在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书案,精准地损坏砚角,

还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恐怕……不合常理。此其一。”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一点,

如同在棋盘上落子,“其二,云舒惯用右手。若她真要损坏砚台,

右手持物比如书卷靠近书案,若行破坏之事,发力点应在右侧或正中,

为何偏偏是左上角受损?这发力方向,岂非别扭?除非她是左撇子,但王公公所见,

她分明是右手持物。其三,”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迎向李承璟深邃的眼眸,

“那细微旧痕之说,虽出自云舒之口,但殿下只需取来砚台,仔细验看断裂处附近,

是否有旧痕残留,是否为新伤崩裂旧痕所致,便可立见分晓。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强过任何无端揣测。”她的分析层层递进,点出了时间、空间、动作逻辑上的矛盾,

直指核心。最关键的是,她抛出了那个“早已存在的细微裂痕”的细节,

并主动提出验看实物。这细节由她身边的宫女“无意间”发现,又因不敢多言而未及时上报,

在逻辑上竟显得合情合理,巧妙地将“新损毁”的指控,

引导向了“旧伤隐患”在某种外力比如搬运震动、温度变化下崩裂的可能,为云舒,

也为她自己,构筑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李承璟眼中的怒火彻底沉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和审视。他盯着谢明璃,

这个他一直觉得“无趣”甚至有些“平庸”的太子妃。她的脸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

显得格外平静,那双眼睛清亮得像是能映出人心最深处的算计。没有急于辩解,

没有慌乱哭诉,没有攀咬他人,只是用最简单的事实和逻辑,

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这场看似指向她的危机。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和抽丝剥茧的思虑,

绝非寻常闺阁女子所有,甚至超过了许多朝臣!他没有立刻表态,沉默了片刻。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云舒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内衫。“王德全。”李承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已没了刚才的暴怒。

“奴婢在!”王德全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即刻去书房,将那方澄泥砚取来。

孤要亲自验看!记住,小心些!”李承璟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是!奴婢遵命!

”王德全几乎是小跑着退了出去。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更漏滴答作响。

李承璟在主位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手,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他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依旧安静侍立在一旁的谢明璃身上。她低眉顺眼,姿态恭谨,

仿佛刚才那个条理分明、直指要害、展现出惊人洞察力的人不是她。

李承璟心中那点因损毁御赐之物而起的怒火,早已被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探究欲所取代。

这个谢明璃,似乎和他最初所想的,很不一样。平静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机锋?很快,

王德全捧着一个铺着明黄锦缎的托盘回来了,小心翼翼,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李承璟起身,

走到托盘前,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后。他亲自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方缺了一角的澄泥砚,

凑到窗边最明亮的光线下,眯起眼,如同最老练的匠人,仔细检视着那断裂的茬口。

他的指腹在断裂处旁边的泥质上细细摩挲、按压,感受着纹理和细微的凹凸,

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解读一篇无字的奏章。谢明璃也微微抬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她方才那番说辞,虽是为了解围,却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她入宫后虽不主动打听,

但该知道的规矩和重要物件的位置、来历,都暗暗记在心里。这澄泥砚贵重,

她曾听王德全提过一嘴,说是早年进献时就因运送途中颠簸,有一道极细微的瑕疵,

被巧匠用泥浆填补并重新打磨过,几乎天衣无缝。她赌的,就是这道被掩盖的旧痕!此刻,

她的心跳也微微加速,等待着最终的裁决。终于,李承璟放下了砚台,转过身,

脸上的阴霾已散去大半,但神情依旧凝重。他看向谢明璃,眼神复杂难辨,

语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太子妃观察入微,所言非虚。

此砚……断裂处附近泥质纹理,确与旁边不同,略显疏松,且有细微旧痕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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