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磷火

暗夜中的磷火

作者: 落日溺云间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暗夜中的磷火讲述主角莫德安娜的甜蜜故作者“落日溺云间”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一个曾经繁华的欧洲城市威森堡如今被抵抗军控而政府军包围了这双方展开僵持城中的平民每天面临着疾病、饥饿、战火的威在城中艰难求一个叫莫德的退伍军原本以为退伍后能一辈子远离战如今却以平民的身份卷入到了一场惨烈的战争之中……

2025-07-05 11:52:42
威森堡的七月,本该是啤酒花在城郊田野里疯长的时节,空气里弥漫着烤肠和甜樱桃的香气,老城区的鹅卵石路上,观光客的脚步声会和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搅在一起。

但现在,是公元2025年的七月五日,星期六,一个被铅灰色云层和更沉重的死寂压得喘不过气的午后。

莫德坐在三楼公寓临窗的旧木椅上,膝盖上摊开一本翻旧了的《鸟类图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幅戴胜鸟的插画。

窗外没有鸟,连鸽子都不见踪影,只有风穿过空空如也的阳台栏杆,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城市被包围了多久?

他记不清精确的天数,只知道从最初抵抗军宣布控制市政厅,到政府军的坦克像沉默的巨龟爬上市郊公路,时间就不再以正常的刻度流动。

现在是“围城时期”,一个被写在所有偷偷传递的纸条和压低嗓音的交谈里的词。

超市的货架早在几周前就空了,自来水时断时续,电力则完全成了奢侈品,只在某些不可预测的时刻,会像濒死的心脏那样猛地跳动一下,点亮一盏灯泡,随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莫德今年三十八岁,五年前从军队退伍,带着一身不算严重但阴雨天会隐隐作痛的旧伤,和一笔不算丰厚但足够在威森堡这个中等城市租下这套带阳台的公寓的退伍金。

他曾以为,枪声、硝烟、凌晨三点被警报撕裂的睡眠,都己经是属于另一个人生的东西。

他买了那本《鸟类图谱》,计划着去城郊的湿地观鸟,去学习烘焙,甚至想过要不要养一只猫。

但现在,那本图谱成了他消磨时间的唯一读物,而窗外的世界,比任何战场都更让他感到陌生和窒息。

他的家人在两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战争爆发前的最后一通电话里,母亲的声音隔着滋滋的电流声,显得遥远而模糊。

“莫德,注意安全,我们这边暂时还好。”

之后,通讯就彻底中断了。

他有时会坐在电话旁,盯着那部早己失去信号的老式座机,像盯着一个沉默的墓碑。

他庆幸他们不在这儿,却又被更浓重的担忧攫住——在这样的时代,哪里又真的有安全可言?

下午三点十五分,或者说,莫德根据窗户外天色的阴沉程度猜测是这个时间。

突然,一阵尖锐到令人牙酸的防空警报声划破了死寂。

那声音不像和平时期演习时的程式化鸣响,而是充满了绝望的、歇斯底里的颤抖,仿佛一个濒死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呼喊。

莫德的身体猛地一僵,退伍军人的本能让他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沉入脚底。

他见过战争,在遥远的异国沙漠里,但那是作为军人,穿着防弹衣,手里有枪,身边有战友。

而现在,他只是个穿着磨旧的棉衬衫和卡其布裤子的平民,手里只有一本鸟类图谱。

警报声只响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更巨大的声响打断了。

“轰隆——!”

不是远处沉闷的炮击声,而是近在咫尺的、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的爆炸。

窗户玻璃“哗啦”一声碎裂,无数细小的玻璃碴像锋利的雨点一样射进房间,扎进对面的墙壁和莫德脚边的地板。

一股混杂着硝烟、尘土和某种化学物质的刺鼻气味猛地灌了进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地扑倒在地板上,用手臂护住头部,身体蜷缩成一团。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反应,无关思考,只是纯粹的生存本能。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爆炸接踵而至,间隔越来越短,威力似乎也越来越大。

公寓楼在剧烈地摇晃,天花板上的灰泥大块大块地剥落,砸在地板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楼下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喊声,混杂着家具倒塌的巨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分崩离析。

莫德把脸埋在手臂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地板的震动,那震动透过骨骼传到内脏,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起了沙漠里的空袭,想起那些在爆炸声中扭曲变形的沙丘,想起战友临死前圆睁的眼睛。

但此刻的恐惧更加具体,更加沉重,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他的家,是无数平民赖以生存的城市。

那些爆炸的目标是什么?

是抵抗军的据点,还是……无辜的街区?

爆炸的间隙,他听到了密集的枪声,“哒哒哒”的冲锋枪扫射声,“砰砰”的步枪射击声,像冰雹一样砸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还有呼啸而过的子弹,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啾啾”声,那声音离窗户很近,让他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爆炸的频率终于降低了,但枪声却没有停止,反而似乎从远处蔓延过来,变得更加清晰。

莫德慢慢抬起头,透过破碎的窗框向外望去。

窗外的天空被浓烟染成了诡异的暗黄色,远处的建筑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被泼了墨水的劣质油画。

几栋楼的屋顶在燃烧,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天空,冒出滚滚黑烟。

街道上看不到行人,只有散落的杂物和几辆被炸毁的汽车,车身扭曲,冒着青烟。

偶尔能看到几个黑影在废墟和建筑阴影中快速移动,分不清是抵抗军还是政府军,或者……只是想找个安全地方的平民。

“莫德先生!

莫德先生!”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邻居太太颤抖的呼喊,“您还好吗?

刚才太可怕了!”

莫德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灰尘和细小的玻璃碴。

他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先透过猫眼看了看。

门外是住在对门的老妇人,安娜太太,她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旧饼干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打开门,门轴因为震动发出“吱呀”的呻吟。

“我没事,安娜太太,” 莫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您怎么样?”

“我……我也没事,” 安娜太太喘着气,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满地的狼藉和破碎的窗户,忍不住捂住了嘴,“天哪,这……这是怎么了?

他们开始进攻了吗?”

“我不知道,” 莫德摇摇头,走到窗边,捡起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小心地把窗框上残留的玻璃碴清理掉,“也许是空袭,也许是炮击。”

他的目光扫过街道,“现在外面很危险,您最好待在自己家里,把门窗锁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如卫生间。”

“可是……我的药……” 安娜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降压药快吃完了,本来想今天去药房看看……”莫德沉默了。

药房?

现在恐怕连药房的墙都不一定还在。

“暂时不要想那些了,安娜太太,” 他转过身,看着老妇人,“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待在屋里,不要出声,也不要随便开门,除非……除非确定是安全的人。”

安娜太太点点头,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公寓。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莫德的心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但外面的枪声和隐约的呼喊声却没有停止,反而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恐惧之中。

莫德走到房间中央,环顾西周。

这是他住了五年的家,墙上挂着他在军队时拍的几张风景照,书架上除了那本鸟类图谱,还有几本旧小说和一个装满子弹壳的玻璃罐——那是他退伍时带回来的纪念品,现在看来,充满了讽刺意味。

沙发上搭着他昨晚盖的毯子,茶几上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水杯,里面的水己经有些浑浊。

地板上散落着玻璃碴和灰泥块,阳光(如果那还能被称为阳光的话)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在一片狼藉上,投下斑驳而扭曲的光影。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

他曾以为自己逃离了战争,却没想到,战争最终还是追上了他,以一种更残酷、更无从反抗的方式。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军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士兵,而是一个手无寸铁、被困在自己家里的平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市被战火吞噬,听着外面的杀戮和哀嚎,却无能为力。

他走到书架前,拿下那个装满子弹壳的玻璃罐。

罐子很沉,里面的金属壳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他曾用这些子弹射击过目标,也曾在黑暗中听着它们的碰撞声入眠,那声音曾代表着某种秩序和保护。

而现在,它们只是一堆无用的金属,甚至可能带来危险——如果被搜查的士兵发现,一个平民家里有这个,会是什么后果?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罐子放回了原处。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生存下去。

他开始检查家里的物资。

厨房的橱柜里,还有几罐过期的金枪鱼罐头,半袋面粉,一小包盐,以及快要见底的糖罐。

冰箱早就没电了,里面只剩下一些散发着异味的蔬菜残骸,他皱着眉头把它们扔进垃圾桶。

水龙头拧开,只有几滴浑浊的水滴滴落,然后就彻底枯竭了。

他想起昨天特意接满的几个大水桶,放在卫生间里,现在看来,那是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食物和水,是最基本的问题。

但现在,更让他不安的是外面的情况。

战争爆发了,不再是僵持,而是真正的、血肉横飞的冲突。

政府军开始进攻了吗?

抵抗军能守住吗?

无论结果如何,受苦的只会是像他和安娜太太这样的平民。

他走到破碎的窗户边,小心地避开玻璃碴,向外望去。

街道上依然空旷,但枪声似乎更近了。

他看到一栋相邻的建筑二楼,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很快又缩了回去。

每个人都像受惊的老鼠,躲在自己的洞穴里,恐惧地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夕阳试图从云层的缝隙中挣扎出来,却只在浓烟的边缘染上一抹惨淡的橘红色,像一块即将熄灭的炭火。

天色渐渐暗下来,真正的黑夜即将降临。

而这座城市,己经提前进入了比黑夜更黑暗的时期。

莫德靠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衬衫贴着他的皮肤,让他打了个寒噤。

他想起了军队里的夜晚,那些在哨位上度过的、充满警惕和寒冷的夜晚。

但那时,他至少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而现在,他的敌人是战争本身,是那些看不见的、却能轻易夺走他和无数人生命的暴力。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母亲的脸,闪过退伍时战友们拍着他的肩膀说“终于自由了”的场景,闪过他第一次走进这间公寓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的样子。

自由?

现在看来,那只是一个遥远而脆弱的梦。

黑暗逐渐吞噬了房间,只有远处燃烧的建筑偶尔投射来一丝摇曳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莫德没有去点灯,也没有去收拾满地的狼藉。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枪声,听着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的跳动声。

战争爆发了,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将他再次拖入了漩涡。

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身处其中的、挣扎求生的一员。

他的家,成了他的堡垒,也成了他的牢笼。

在这片被战火笼罩的黑暗中,他就像一点微弱的磷火,不知道何时会被风吹灭,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次看到真正的阳光。

夜,更深了。

枪声似乎稀疏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寂静,一种暴风雨前的、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寂静。

莫德走到沙发前,小心地挪开上面的玻璃碴,坐了下来。

他需要休息,需要保持体力,谁也不知道明天,或者下一个小时,会发生什么。

他把毯子裹在身上,尽管房间里并不冷,而是充满了硝烟和尘土的燥热。

但他仍然感到一阵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他看着窗外那片被浓烟和黑暗笼罩的天空,那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偶尔闪过的、如同磷火般诡异的火光。

暗夜中的磷火,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缩影,微弱,短暂,却又在绝望中透着一丝不屈的、想要活下去的光芒。

莫德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平静,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爆炸的轰鸣,是玻璃碎裂的声响,是安娜太太恐惧的眼神,以及……远方家人的面容。

他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他只知道,从这个铅灰色的午后开始,他的人生,又一次和战争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而这一次,他唯一的武器,是活下去的意志,和这间摇摇欲坠的、被他称为“家”的公寓。

窗外,一声枪响划破了沉寂,紧接着是几声短促的回应,然后又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莫德蜷缩在沙发上,将毯子裹得更紧了些。

黑暗中,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能模糊地看到房间里熟悉的轮廓。

书架,茶几,破碎的窗户……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又一切都己不同。

战争来了,在威森堡的七月,在这个本该充满啤酒花香气的季节。

而莫德,这个曾经的退伍军人,现在的平民,只能在自己的家里,等待着未知的明天,像一点在暗夜中摇曳的磷火,努力不让自己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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