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生日当天，方景深把一枚五克拉的钻戒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小雨，嫁给我。
"他单膝跪地，眼中满含深情。围观的宾客们发出羡慕的赞叹声，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他是方家的继承人，商业帝国的未来掌舵者。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装设计师。三年前在米兰时装周上初遇，他对我一见钟情。
回国后展开猛烈追求，送花、送礼物、包下整个电影院只为陪我看一场电影。
所有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能让高高在上的方景深为我倾倒。"程小雨，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求婚成功后，他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我脸红心跳，深深沉溺在他编织的甜蜜梦境中。
如果我早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那时候的我太年轻，
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我以为自己就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灰姑娘。却不知道，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替身游戏。婚礼定在三个月后，我开始忙着准备。
婚纱要亲自设计，请柬要精心挑选，连伴手礼都要亲力亲为。方景深却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经常出差，回来时总是一身疲惫。"公司最近在谈一个重要项目。"他这样解释。
我体贴地为他准备宵夜，给他按摩肩膀，从不抱怨他的缺席。直到那个雨夜，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晚上我发着高烧，给方景深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迷迷糊糊中我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说我怀孕了。"恭喜，已经六周了。"我捧着检查报告，激动得眼泪直流。
立刻给方景深发消息：景深！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一个小时后，他回复：真的？
太好了！我马上回来！我在家等了一整夜，他却没有出现。第二天早上，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眼中满是疲惫。"对不起小雨，昨晚的飞机延误了。
"他紧紧拥抱着我，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们的宝宝，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那一刻我以为他是激动的，后来才知道，那种颤抖叫做心虚。
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社交圈。方景深的母亲沈女士专程从国外赶回来，
带着价值千万的传家手镯。"小雨，这是方家历代媳妇的传承，现在交给你。
"她慈爱地看着我的肚子，眼中满含期待。"好好养胎，方家就指望你开枝散叶了。
"我受宠若惊，发誓要做个好妻子好母亲。为了胎教，我每天听古典音乐，看世界名画。
方景深买了一摞育儿书籍，说要做个称职的父亲。表面上看，我们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可是只有我知道，他变了。以前他每天都会给我发很多消息，
现在除了工作汇报就是敷衍的关心。以前他周末一定会陪我，现在总有各种理由推脱。
"怀孕期间不能同房，我先搬到客房。"他搬离主卧的那天，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可是我告诉自己，他只是在给我更好的休息环境。
直到我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那张机票存根。目的地：纽约。
日期：就是我发高烧他说出差的那晚。而且是往返票，去程和回程都在同一天。
这意味着什么？他当晚就飞回来了，却没有来看我。那他去哪里了？
第二章我开始留意方景深的一举一动。他的手机从不离身，连洗澡都要带着。
接电话时总是走到阳台上，声音压得很低。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他要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小雨你在家好好休息，
这种场合不适合孕妇。"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我偷偷打车跟了过去。华尔道夫酒店，
整个顶楼都被包下来了。我混在服务生中间，远远地观察着。
方景深西装笔挺地站在人群中央，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他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背对着我，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头。她穿着一袭白色礼服，身材高挑优雅。
就在这时，她转过身来。我差点惊叫出声。那张脸，和我有七分相似！不，应该说，
我和她有七分相似。因为她明显比我年长几岁，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她是谁？
我躲在角落里，拼命搜索着记忆。突然想起方景深书房里那张被压在玻璃板下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青春洋溢，笑容灿烂。虽然年轻了很多，但确实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我手脚发凉，差点站不稳。这时候方景深和那个女人走向了露台。我悄悄跟过去，
躲在柱子后面偷听。"清妍，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方景深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上个月。"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听说你要结婚了？""嗯。""她长得像我吗？
"方景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清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女人轻笑，
"景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找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结婚？
"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紧，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我真的只是个替身。"清妍，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方景深的语气很坚决，但我听得出他的勉强。"是吗？
"女人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那你为什么在颤抖？"方景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这样。
""我现在有家庭了，有孩子了。""孩子？"女人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你让她给你生孩子？""景深，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就是没能给你生个孩子！
"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方景深慌了，立刻将她搂入怀中。"清妍，别哭，
别哭..."他轻吻着她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充满爱意。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一面。
对我的时候，他虽然也很好，但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现在我明白了，那层东西叫做真心。
他的真心，从来不在我这里。我是苏清妍的替身。一个廉价的、可悲的替身。我捂着嘴巴，
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开始不安地蠕动。
我必须离开这里。在被发现之前。我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外面下起了雨。雨水混合着眼泪，
模糊了我的视线。路上的行人都在急匆匆地躲雨，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雨中。就像一个小丑。
回到家，我洗了个很长很长的澡。想要洗掉身上那些讽刺的痕迹。
方景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以为我在睡觉，动作很轻。可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雨？"他轻声叫我。我闭着眼睛装睡。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然后俯身亲吻我的额头。
和他亲吻苏清妍时一模一样的动作。原来他对待替身，也可以这么温柔。第二天早上，
我故作若无其事地给他准备早餐。"昨晚的晚宴怎么样？""还好，
就是一些无聊的商业应酬。"他面不改色地撒谎，就像平时一样自然。"景深，你爱我吗？
"我突然问道。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问这种问题干嘛？
我当然爱你。""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初恋回来了，你会怎么办？"他的手僵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早餐。"不会有那一天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看着他演戏，
心里冷得像冰窟。原来这就是谎言的样子。如此轻描淡写，如此理所当然。
第三章苏清妍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彻底打败。我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她的一切信息。苏清妍，
方景深的大学同学，两人交往四年。毕业后她选择出国深造，从此音信全无。
网上还能找到一些他们当年的合照。青春年少的方景深笑得那么灿烂，
眼中的爱意纯粹而热烈。那种眼神，他从未对我展现过。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他总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因为我长得像苏清妍，但又不是苏清妍。
我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可以安慰他思念的工具。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
方景深突然说要出差一周。"这次的项目很重要，可能会很忙。"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我乖巧地点头送他离开。然后立刻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三天后，侦探发回了照片。方景深和苏清妍在一家咖啡厅里谈话。
她哭了，他为她递纸巾。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他没有躲开。最后一张照片，他们拥抱在一起。
在那个我从未去过的小巷里，在那个属于他们回忆的地方。我看着照片，
心脏像被人活生生挖了一个洞。疼得我无法呼吸。手机响了，是方景深的来电。"小雨，
我想你了。"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仿佛刚才拥抱别的女人的不是他。"项目进展得怎么样？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还顺利，应该能提前回来。""那就好。"挂掉电话，
我瘫坐在沙发上。肚子里的宝宝开始胎动，小小的拳头顶着我的肚皮。"宝宝，妈妈对不起。
"我轻抚着肚子，眼泪再也止不住。"妈妈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律师事务所。"我要起草一份财产分割协议。
"律师看了看我隆起的肚子，有些惊讶。"夫人，您确定要现在提出离婚吗？""我确定。
"离婚协议很简单，我净身出户，只要孩子的抚养权。但我知道，方景深不会同意的。
他需要这个孩子来维持完美人设。更何况，这是方家的继承人。回到家，
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三年来积攒的回忆，装了整整三个箱子。
照片、礼物、情书...每一样都曾经是我的宝贝。现在看来，全都是讽刺。
方景深回来的时候，看到行李箱愣住了。"小雨，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景深，我们离婚吧。"他脸色瞬间煞白："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苏清妍回来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也知道你们见过面。
""我知道你爱的人从来不是我。"方景深沉默了很久，然后一把将协议书撕碎。"小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爱的人就是你，只有你。"他试图拥抱我，被我推开了。"够了，
方景深。"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别再演戏了。""我累了。"他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雨，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解释你一边对我说爱，一边去见初恋？""解释你让我怀着孩子，却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彻底失控。方景深脸色苍白如纸："你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你们的全部对话。"我冷笑，"原来我长得像她，所以你才选择我。
""原来我只是一个可笑的替身。"方景深想要辩解，却被我打断。"不用解释了，
我什么都明白。"我拿起行李箱往外走。"程小雨！"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能走！
""孩子是我的！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我回头看他，眼中满是失望。
"原来你在意的是孩子，不是我。""这样更好，我们都不用再演戏了。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喊声："程小雨！
你给我回来！"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这场替身游戏，该结束了。
第四章我搬回了自己的公寓。这里是我买房后的第一个家，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方景深的电话一刻不停地打来，我全部挂断。短信也是一条接一条：小雨，回来吧，
我们好好谈谈你怀着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我可以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了，至少为了孩子考虑一下我面无表情地删掉所有信息。
第三天，他直接来了公寓楼下。我从窗户看到他的车，一直停在那里。从白天到黑夜，
从晴天到雨天。他就像一尊雕塑，纹丝不动。楼下的保安来敲门："程小姐，有位先生找您。
""我不见。"保安有些为难："他说他是您丈夫，要接您回家。""告诉他，我没有丈夫。
"第五天，方景深的母亲沈女士来了。她穿着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满脸愁容。"小雨，
你这是何苦呢？"沈女士坐在我对面，眼中满含心疼。"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再大的矛盾也要为了孩子忍一忍。""您知道真相吗？"我平静地问。
沈女士愣了一下："什么真相？""您儿子爱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代孕工具。"沈女士脸色微变："小雨，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胡思乱想。
"我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沈女士，您觉得如果方景深真的爱我，
会让我怀着五个月的身孕离家出走吗？""如果他真的在意我，
会不会在我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冲上来？""而不是在楼下坐了五天车。"沈女士沉默了。
她何尝不知道儿子的性格。真正在意的事情，方景深从来不会妥协。当年为了苏清妍，
他可以和家里断绝关系。现在面对我，却只敢在楼下默默等待。"小雨，那你想怎么办？
"沈女士的语气软了下来，"孩子总是无辜的。""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我摸着肚子，
"但是我不会再回到方家。""我可以给方景深探视权，但我们不可能再有其他关系。
"沈女士叹了口气："你决心已定？""是的。"她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
"小雨，其实景深他...""不管他怎样，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我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沈女士走后，楼下的车依然还在。
我知道方景深在等我心软。等我像以前一样乖乖回到他身边。可是他不知道，
那个傻乎乎的程小雨已经死了。死在那个雨夜，死在那个酒店的露台上。现在的我，
只想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当天晚上，我收到了苏清妍的微信好友申请。你好，
我是苏清妍，我们需要谈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申请。很快，她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明天下午三点，蓝湾咖啡厅，我等你。"声音很轻很柔，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我回复：好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咖啡厅。苏清妍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近距离看，
她确实很美。那种成熟女人的知性美，是我这个年纪无法比拟的。"你就是程小雨？
"她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确实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我在她对面坐下："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你很直接。"苏清妍笑了，"我喜欢。
"她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柠檬蜂蜜茶。"听说你怀孕了，这个对孕妇比较好。
"我有些意外她的贴心。"你找我想说什么？"苏清妍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开口："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她看着我的眼睛："方景深娶你，
不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我心中一紧："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年出国吗？
"苏清妍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但是流产了。
""那次流产几乎要了我的命，医生说我以后很难再怀孕。""我不想拖累他，
所以选择离开。"我听得心惊，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所以呢？
""所以当他发现你不仅长得像我，还具备生育能力的时候，就把你当成了完美的替代品。
"苏清妍的话如晴天霹雳。"你既有我的脸，又能给他生孩子。""对他来说，
你是最完美的选择。"我捂着胸口，感觉呼吸困难。原来我连替身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行走的子宫。第五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努力保持镇定，
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苏清妍轻抚着咖啡杯，
眼神复杂："因为我不想看到另一个女人重蹈我的覆辙。""当年我也以为方景深真的爱我。
""直到怀孕流产，直到他连医院都没来，我才明白。""他爱的只是他心中的完美女神，
不是真实的我。"我感觉胸口堵得慌："那你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
"苏清妍笑了，但笑容很冷。"我要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就像当年他让我尝到的一样。
"我看着她，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是方景深伤害过的女人。
只是她比我清醒得早一些。"那现在你得偿所愿了吗？"我问道，"他已经为了你疯了。
"苏清妍摇头："还不够。""程小雨，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方景深现在对你说，
他愿意放弃一切和你重新开始，你会答应吗？"我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会。""为什么？
""因为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修复。"我摸着肚子，
"我不可能再把自己和孩子的未来，交给一个把我当工具的男人。
"苏清妍赞许地点头："很好，你比我当年理智多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生下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我的语气很坚决，"越远越好。
""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苏清妍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在国外有些关系。
"我接过名片，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个世界上，竟然只有方景深的前女友在关心我。
多么讽刺。回到公寓，楼下的车还在。方景深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
他看到我下车，立刻冲了过来。"小雨！"他想要抱我，被我躲开了。"你去见苏清妍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们都说了什么？""该说的都说了。"我冷冷地看着他，
"包括你为什么选择我的真正原因。"方景深脸色瞬间煞白。"小雨，
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把我当成生育工具？""解释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引来路人侧目。方景深着急地想要拉我到车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去谈。""没什么好谈的。"我甩开他的手，"方景深，
你死心吧。""我程小雨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他愣在原地，眼中满是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