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像一万只恼人的蚊子悬在头顶。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写字楼这一层只剩下林小满工位上还亮着惨白的光，活像黑暗海面上最后一座行将熄灭的灯塔。
她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
一行行黑色的字符在视网膜上扭曲、跳跃、重影，最后糊成一片毫无意义的墨点。
指尖机械地敲击着键盘，发出空洞的哒哒声，每一次敲击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痛。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打磨过，胃里空空如也，却翻搅着酸水，一股铁锈般的腥气顽固地盘踞在舌根。
“五彩斑斓的黑……呵……”她对着屏幕无声地咧了咧嘴，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几小时前甲方那个趾高气扬的声音。
手指无意识地移向桌角那杯早己冷透、凝结了一层诡异油脂的速溶咖啡。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咚！
额头毫无预兆地重重砸在机械键盘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世界瞬间被抽离了声音。
屏幕刺眼的白光像爆炸般扩散、吞噬一切。
视野里只剩下无边的、令人窒息的亮白。
那嗡嗡作响的日光灯噪音、键盘敲击的余音、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所有声音都被这纯粹的白光过滤掉了，只剩下一种高频的、尖锐到穿透灵魂的蜂鸣在颅内疯狂震荡。
意识像沉入粘稠的沥青，在彻底熄灭的边缘，最后一丝残念居然是：“妈的，年假还没休……还有楼下新开的芋泥啵啵……”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绝对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意识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在黑暗中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一种极其遥远、极其模糊的嘈杂声浪，隔着厚厚的棉絮，断断续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有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有含混不清的吼叫……像是隔着深水听岸上的喧嚣。
“血压测不出！”
“室颤！
准备除颤！
200焦耳，充电！”
“Clear！”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猛地钻入鼻腔。
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狠狠撞击、弹起，又重重落下。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狠狠揉捏了一下，爆发出剧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狂跳。
“呃——！”
林小满猛地倒抽一口冰冷的空气，像是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整个胸腔火辣辣地疼。
沉重的眼皮像被胶水黏住，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视野模糊晃动，被刺眼的白光分割成晃动的色块。
隐约能看到惨白的天花板，晃动的、穿着白大褂或蓝色急救服的身影轮廓，还有……悬在头顶上方、正规律地发出柔和绿光的复杂仪器屏幕。
“窦性心律！
有了！”
“快，送ICU！
上ECMO维持！
通知神外会诊！
快！”
身体在剧烈颠簸，冰冷的金属推车栏杆硌着胳膊。
各种仪器的导线缠绕在身上，冰凉的电极片紧贴皮肤。
她被快速推过长长的、灯光惨白的走廊，天花板上的灯管连成一条流动的光带，晃得人头晕目眩。
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像散了架又被强行拼凑起来。
终于，颠簸停止了。
她被转移到一张更宽大的床上，周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各种监测仪器发出的、令人心慌的规律电子音。
氧气面罩紧紧扣在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塑料和消毒剂味道。
“病人林小满，女，27岁，初步诊断心源性猝死，复苏后生命体征极不稳定，深度昏迷……” 一个冷静到近乎刻板的女声在附近响起，像是在汇报。
林小满的意识依旧漂浮在混沌的深海里，沉重得无法思考。
身体像不属于自己，只有无处不在的剧痛是真实的。
她只能被动地感知着：冰冷的液体不断注入血管；身体被各种探头和管线束缚；耳边是仪器单调重复的“嘀嘀”声……就在这半梦半醒、生不如死的煎熬中，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奇异酥麻感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她紧握在身侧的左手指尖悄然滋生。
那感觉……像是手机充电接口接触不良时，那一瞬间微弱却清晰的电流。
她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长方体——她的手机。
在救护车上混乱的拉扯中，它竟一首没被拿走。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她那僵硬的手指，凭着肌肉记忆，在漆黑的屏幕上，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摸索到了侧边的电源键。
嗡……手机屏幕，在她无意识的长按之下，竟然幽幽地亮了起来！
微弱的白光在昏暗的ICU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屏幕正中央，赫然悬浮着一个从未见过的APP图标。
那图标极其古朴怪异，完全不像现代应用商店里的任何东西。
底色是深邃、仿佛能吸走光线的玄黑，上面用流动着暗金色泽的线条勾勒出两个复杂的篆字——太虚。
篆字的笔画结构精密得如同某种集成电路，线条间流淌着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芒，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茫与神秘。
APP下方，一行同样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小字标注着：灵诀·壹。
手机仅存的3%电量图标，在屏幕顶端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林小满混沌的意识被这诡异的图标和那指尖持续的微弱酥麻感刺了一下。
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社畜对“重启”的终极渴望：“点…点一下…是不是…就能…关机重启了？”
她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颤抖的指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朝着那个流淌着金光的太虚图标，极其缓慢地、重重地按了下去！
指尖落下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百倍的电流感猛地从手机屏幕炸开！
它不再是酥麻，而是狂暴的、炽热的洪流！
这股力量蛮横地撕裂了她指尖的皮肤，沿着手臂的经络疯狂逆冲而上！
“呃啊啊——！”
林小满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短促的嘶吼。
全身的肌肉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中瞬间绷紧、痉挛！
眼前不再是白光，而是炸开一片纯粹、刺目、带着毁灭气息的亮蓝色电芒！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力量彻底撕碎、汽化！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开在她病床旁边！
那台庞大、精密、价值不菲的全身螺旋CT机，正对着她头部进行扫描的环形探测口内，毫无征兆地爆出一大团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
紧接着，内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烈的臭氧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ICU！
红光疯狂闪烁！
“CT机过载！
爆炸了！！”
“保护病人！
切断电源！”
“天啊！
怎么回事？！”
护士的尖叫、仪器的警报、医生急促的指令……病房内瞬间乱作一团。
就在这片混乱与刺目的红光中，林小满身体一软，重重地跌回病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那狂暴的电流洪流似乎在她体内冲撞了一圈后，又猛地缩回了手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手机屏幕己经彻底暗了下去，最后3%的电量图标也消失了。
机身滚烫，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逆着走廊刺眼的白光快步走了进来。
正是之前那个在救护车上指挥抢救的、声音冷静刻板的主治医生，陈医生。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冒着黑烟、内部零件隐约可见的CT机残骸，也没有理会混乱的护士。
他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如同精准的探针，锐利而冰冷地穿透混乱的场面，瞬间锁定了病床上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正惊魂未定、剧烈喘息的林小满。
然后，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落在了林小满因汗水浸湿而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下——在她纤细、苍白的脖颈左侧，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硬币大小、繁复玄奥到令人目眩的暗金色符文，正如同活物般，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地、一下下地明灭起伏！
那符文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古老气息，与她方才经历的狂暴力量隐隐呼应。
陈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狂热与冰冷的奇异光芒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猎人终于锁定目标的残酷意味。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冰冷的镜片反射着病房里闪烁的红光，薄唇轻启，吐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的警报和惊呼，如同毒蛇的嘶鸣，精准地钻进林小满嗡嗡作响的耳朵里：“终于……找到你了。”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写字楼这一层只剩下林小满工位上还亮着惨白的光，活像黑暗海面上最后一座行将熄灭的灯塔。
她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行。
一行行黑色的字符在视网膜上扭曲、跳跃、重影，最后糊成一片毫无意义的墨点。
指尖机械地敲击着键盘，发出空洞的哒哒声，每一次敲击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痛。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打磨过，胃里空空如也，却翻搅着酸水，一股铁锈般的腥气顽固地盘踞在舌根。
“五彩斑斓的黑……呵……”她对着屏幕无声地咧了咧嘴，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几小时前甲方那个趾高气扬的声音。
手指无意识地移向桌角那杯早己冷透、凝结了一层诡异油脂的速溶咖啡。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咚！
额头毫无预兆地重重砸在机械键盘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世界瞬间被抽离了声音。
屏幕刺眼的白光像爆炸般扩散、吞噬一切。
视野里只剩下无边的、令人窒息的亮白。
那嗡嗡作响的日光灯噪音、键盘敲击的余音、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所有声音都被这纯粹的白光过滤掉了，只剩下一种高频的、尖锐到穿透灵魂的蜂鸣在颅内疯狂震荡。
意识像沉入粘稠的沥青，在彻底熄灭的边缘，最后一丝残念居然是：“妈的，年假还没休……还有楼下新开的芋泥啵啵……”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绝对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意识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在黑暗中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一种极其遥远、极其模糊的嘈杂声浪，隔着厚厚的棉絮，断断续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有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有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有含混不清的吼叫……像是隔着深水听岸上的喧嚣。
“血压测不出！”
“室颤！
准备除颤！
200焦耳，充电！”
“Clear！”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猛地钻入鼻腔。
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狠狠撞击、弹起，又重重落下。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狠狠揉捏了一下，爆发出剧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狂跳。
“呃——！”
林小满猛地倒抽一口冰冷的空气，像是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整个胸腔火辣辣地疼。
沉重的眼皮像被胶水黏住，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视野模糊晃动，被刺眼的白光分割成晃动的色块。
隐约能看到惨白的天花板，晃动的、穿着白大褂或蓝色急救服的身影轮廓，还有……悬在头顶上方、正规律地发出柔和绿光的复杂仪器屏幕。
“窦性心律！
有了！”
“快，送ICU！
上ECMO维持！
通知神外会诊！
快！”
身体在剧烈颠簸，冰冷的金属推车栏杆硌着胳膊。
各种仪器的导线缠绕在身上，冰凉的电极片紧贴皮肤。
她被快速推过长长的、灯光惨白的走廊，天花板上的灯管连成一条流动的光带，晃得人头晕目眩。
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像散了架又被强行拼凑起来。
终于，颠簸停止了。
她被转移到一张更宽大的床上，周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各种监测仪器发出的、令人心慌的规律电子音。
氧气面罩紧紧扣在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塑料和消毒剂味道。
“病人林小满，女，27岁，初步诊断心源性猝死，复苏后生命体征极不稳定，深度昏迷……” 一个冷静到近乎刻板的女声在附近响起，像是在汇报。
林小满的意识依旧漂浮在混沌的深海里，沉重得无法思考。
身体像不属于自己，只有无处不在的剧痛是真实的。
她只能被动地感知着：冰冷的液体不断注入血管；身体被各种探头和管线束缚；耳边是仪器单调重复的“嘀嘀”声……就在这半梦半醒、生不如死的煎熬中，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奇异酥麻感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她紧握在身侧的左手指尖悄然滋生。
那感觉……像是手机充电接口接触不良时，那一瞬间微弱却清晰的电流。
她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长方体——她的手机。
在救护车上混乱的拉扯中，它竟一首没被拿走。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她那僵硬的手指，凭着肌肉记忆，在漆黑的屏幕上，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摸索到了侧边的电源键。
嗡……手机屏幕，在她无意识的长按之下，竟然幽幽地亮了起来！
微弱的白光在昏暗的ICU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屏幕正中央，赫然悬浮着一个从未见过的APP图标。
那图标极其古朴怪异，完全不像现代应用商店里的任何东西。
底色是深邃、仿佛能吸走光线的玄黑，上面用流动着暗金色泽的线条勾勒出两个复杂的篆字——太虚。
篆字的笔画结构精密得如同某种集成电路，线条间流淌着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芒，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苍茫与神秘。
APP下方，一行同样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小字标注着：灵诀·壹。
手机仅存的3%电量图标，在屏幕顶端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林小满混沌的意识被这诡异的图标和那指尖持续的微弱酥麻感刺了一下。
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社畜对“重启”的终极渴望：“点…点一下…是不是…就能…关机重启了？”
她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颤抖的指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朝着那个流淌着金光的太虚图标，极其缓慢地、重重地按了下去！
指尖落下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百倍的电流感猛地从手机屏幕炸开！
它不再是酥麻，而是狂暴的、炽热的洪流！
这股力量蛮横地撕裂了她指尖的皮肤，沿着手臂的经络疯狂逆冲而上！
“呃啊啊——！”
林小满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短促的嘶吼。
全身的肌肉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中瞬间绷紧、痉挛！
眼前不再是白光，而是炸开一片纯粹、刺目、带着毁灭气息的亮蓝色电芒！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力量彻底撕碎、汽化！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开在她病床旁边！
那台庞大、精密、价值不菲的全身螺旋CT机，正对着她头部进行扫描的环形探测口内，毫无征兆地爆出一大团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
紧接着，内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烈的臭氧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ICU！
红光疯狂闪烁！
“CT机过载！
爆炸了！！”
“保护病人！
切断电源！”
“天啊！
怎么回事？！”
护士的尖叫、仪器的警报、医生急促的指令……病房内瞬间乱作一团。
就在这片混乱与刺目的红光中，林小满身体一软，重重地跌回病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那狂暴的电流洪流似乎在她体内冲撞了一圈后，又猛地缩回了手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手机屏幕己经彻底暗了下去，最后3%的电量图标也消失了。
机身滚烫，像一块刚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逆着走廊刺眼的白光快步走了进来。
正是之前那个在救护车上指挥抢救的、声音冷静刻板的主治医生，陈医生。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冒着黑烟、内部零件隐约可见的CT机残骸，也没有理会混乱的护士。
他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如同精准的探针，锐利而冰冷地穿透混乱的场面，瞬间锁定了病床上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正惊魂未定、剧烈喘息的林小满。
然后，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落在了林小满因汗水浸湿而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下——在她纤细、苍白的脖颈左侧，靠近锁骨的位置，一个硬币大小、繁复玄奥到令人目眩的暗金色符文，正如同活物般，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地、一下下地明灭起伏！
那符文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古老气息，与她方才经历的狂暴力量隐隐呼应。
陈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狂热与冰冷的奇异光芒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猎人终于锁定目标的残酷意味。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冰冷的镜片反射着病房里闪烁的红光，薄唇轻启，吐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的警报和惊呼，如同毒蛇的嘶鸣，精准地钻进林小满嗡嗡作响的耳朵里：“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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