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巷尾撞见校霸陆骁把学弟按在墙上。“陆骁！你又在霸凌同学？
”我举着防狼喷雾冲过去。他转头时，眼尾刀疤沾着血珠，眼神凶戾得像要撕碎我。
当晚学校论坛炸了：“新来的转学生把陆校霸送进了校医院！”隔天陆骁却堵住我：“林晚，
你喷的是辣椒水还是迷魂药？”他指尖捻过我嘴角的奶茶渍：“这么能打，教教我接吻？
”---**1**雨丝冰冷，砸在脸上。巷尾的昏暗像浓稠的墨。陆骁的身影极具压迫力。
他把一个瘦小的学弟死死按在斑驳潮湿的砖墙上。学弟的眼镜歪斜，满脸惊恐。
陆骁的拳头停在半空。指关节擦破了皮，渗着血。巷口的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还有那道从眉骨划到眼尾的旧疤。疤上沾了一滴鲜红血珠。危险得像淬了毒的刀锋。“陆骁！
”我的声音劈开了雨幕。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你又在霸凌同学？！
”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动作快过思考。包里的防狼喷雾被我死死攥住。
冰冷的金属罐身硌着掌心。我的手指按在喷头上。心跳在喉咙口疯狂擂动。
巷子里死寂了一瞬。陆骁的动作顿住了。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穿透冰冷的雨丝。
像实质的钉子。狠狠钉在我身上。凶狠。暴戾。带着一种被骤然打断的、极度不爽的躁郁。
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我连同这恼人的雨一起撕碎。我被他看得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指尖却猛地用力。“嗤——”刺鼻的白色喷雾。精准地。铺天盖地。喷向那张戾气横生的脸。
**2**校医院消毒水味刺鼻。陆骁仰靠在诊室的椅子上。闭着眼。
眼周那片皮肤红肿得吓人。那道疤更显狰狞。校医小心翼翼地给他冲洗。
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品。陆骁眉头都没皱一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周身气压低得能冻死人。我像个罪人。抱着包。远远地缩在墙角的塑料凳上。指尖冰凉。
喷雾罐还紧紧攥在手里。像个可笑的武器。“闭眼！”校医命令。陆骁眼皮动了动。
终于不情不愿地掀开一条缝。眼白全是骇人的红血丝。视线却像长了钩子。穿透校医的肩膀。
直直地。钉在我身上。冰冷。审视。带着未消的余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我猛地低下头。心脏被那目光烫得缩成一团。完了。惹上大麻烦了。彻底完了。当晚，
校园论坛彻底疯了。标题血红加粗：“惊爆！转校生林晚单挑陆骁，校霸血溅校医院！
”配图模糊。是陆骁捂着眼睛被扶进校医院的侧影。狼狈又骇人。下面的回帖疯狂刷新。
“卧槽？新来的妹子这么猛？！”“陆骁翻车了？？？普天同庆！”“楼上别高兴太早，
妹子保重……”“勇士啊！点蜡.jpg”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发白的脸。指尖冰凉。
那帖子像滚烫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陆骁的眼神。论坛的喧嚣。像冰冷的潮水。
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将我淹没。**3**午后的阳光穿过食堂巨大的落地窗。
空气里漂浮着饭菜和人群的嘈杂。我端着餐盘。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只想快点穿过这片喧嚣。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林晚。”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劈开了周围的嘈杂。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背脊一僵。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餐盘边缘的指节用力到泛白。是他。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滚。
带着灼人的烫意。我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陆骁就站在几步之外。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片光线。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
额发随意垂落。遮住了些许红肿未消的眼角。但眉骨下那道疤。依旧清晰锐利。
像某种危险的标记。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鹰隼。锐利。
专注。带着不容错辨的兴味。直直落在我脸上。
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躲我？”他往前踏了一步。
距离骤然拉近。他身上清冽又带着点烟草味的气息。强势地侵入我的领地。“没有。
”我立刻否认。声音干涩。脚步却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像是没听见我的否认。目光在我脸上巡梭。最后落在我唇边。我下意识抿紧了唇。“呵，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短促。带着点沙哑的磁性。震得人耳膜发痒。“林晚，
”他念我的名字。舌尖卷过。有种说不出的缱绻意味。“你那喷雾……”他微微倾身。
高大的身影彻底笼罩下来。阳光被他挡在身后。视野里只剩下他逼近的、轮廓分明的脸。
和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跳跃着奇异火光的眼睛。“喷的是辣椒水……”他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还是……迷魂药？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朝我的脸颊伸来。目标是——我嘴角残留的一点。忘记擦掉的。
奶！茶！渍！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几乎要贴上我的皮肤。“啪嗒——”我的餐盘。
脱手砸在了地上。饭菜汤汁。狼狈地溅了一地。也溅上了他干净的运动鞋鞋面。世界安静了。
只剩我的心跳。擂鼓般在死寂的空气里疯狂跳动。**4**篮球馆里人声鼎沸。
震耳欲聋的欢呼几乎要掀翻屋顶。空气燥热。弥漫着汗水和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金融系对建筑系的决赛。比分咬得死紧。最后十秒。球在陆骁手中。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撕裂对方的防线。起跳。腾空。动作流畅充满爆发力。手腕一压。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
“唰——”空心入网！压哨绝杀！“陆骁！陆骁！陆骁！”整个场馆瞬间被点燃。
尖叫和呼喊如同海啸。我被人群推挤着。被迫站在前排。震耳欲聋的声浪冲击着耳膜。
心跳快得不像自己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牢牢黏在场中那个被队友疯狂簇拥的身影上。
汗水浸湿了他的黑色球衣。紧贴着贲张的肌肉线条。他喘着粗气。
随手撩起衣摆抹了把脸上的汗。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惹来看台上一片更疯狂的尖叫。
他似乎在笑。张扬又肆意。目光却穿透鼎沸的人潮。像精准的箭。朝我射来。
隔着喧嚣与热浪。他的视线锁定了我。带着球场征伐后的余热。
和一种毫不掩饰的、灼烫的占有欲。我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人潮死死卡住。
他拨开围着他的队友。径直朝我这边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数道目光聚焦。
带着惊讶和暧昧的起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浓烈的汗水和阳光气息。将我完全笼罩。他微微低头。
灼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喂，”他开口。声音因为剧烈运动而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
性感的要命。“我的水呢？”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哦！哦！哦！”“骁哥要水！
”“嫂子快给水！”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翻包里的矿泉水。指尖都在发颤。
拧开瓶盖。递过去。他却不接。只是盯着我。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滴在锁骨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沉。像有火焰在烧。“没力气了。”他哑声说。
带着点耍赖的意味。目光却落在我手里的水瓶上。暗示意味十足。
周围的口哨声和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骁哥不行啊！”“要喂！要喂！
”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顶着无数道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把瓶口凑到他唇边。
他配合地微微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手指。眼睛却一直看着我。带着得逞的笑意。
和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他喝得很慢。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水流溢出一点。
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蜿蜒而下。没入汗湿的领口。这画面……冲击力太强。
我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水瓶差点拿不稳。他终于喝够了。抬起头。
唇边还沾着一点晶莹的水光。他抬手。不是擦自己的嘴。而是用指腹。极其自然地。
轻轻蹭过我的脸颊。那里大概因为紧张。也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谢了。”他勾起唇角。
眼神滚烫。“我的……专属后勤。”那晚的庆功宴闹到很晚。KTV包厢里光影迷离。
歌声、骰子声、笑闹声混作一团。空气里都是啤酒和果盘甜腻的味道。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
努力降低存在感。陆骁被一群人围着。坐在最中间。像天生的王者。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手里把玩着一个空酒杯。长腿随意伸展。偶尔应和几句。目光却时不时穿过晃动的光影。
落在我这边。带着一种慵懒的、却不容忽视的专注。像黑暗中锁定猎物的兽。包厢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衫的身影走了进来。斯文干净。是建筑系的学长，周屿。
他目光扫了一圈。径直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林晚学妹？
”他自然地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距离不远不近。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刚才球场上，
你递水给陆骁的样子，很勇敢。”他笑着说。声音清朗。递过来一杯果汁。“喝点这个，
比啤酒好。”我有些意外。礼貌地接过。“谢谢学长。
”“上次你问的那个建筑模型大赛的事，”周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低了些。
显得认真又诚恳。“我整理了一些资料，发你邮箱了。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他的靠近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温和无害。“真的吗？太感谢了！”我眼睛一亮。
困扰我几天的问题有了着落。忍不住露出笑容。正要细问。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
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扎了过来。我下意识抬头。穿过缭绕的烟雾和晃动的人影。
撞进陆骁的眼睛里。包厢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那双总是带着懒散或侵略性的眼睛。此刻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冰冷。压抑。
翻涌着骇人的暗流。他死死盯着周屿靠近我的方向。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下颌线绷得死紧。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戾气。整个包厢的温度。
仿佛都因为他骤降的气压而冷了几度。原本喧闹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有人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带着探究和一丝看戏的兴奋。周屿似乎毫无所觉。
依旧温和地笑着。跟我讨论着模型材料的选择。“比如椴木层板，
轻便好塑形……”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陆骁的视线。像带着刺。
扎在我和周屿之间那短短的距离上。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暴躁。
沙发被他带得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他看也不看其他人。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刮过周屿。最后牢牢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有愤怒。
有被冒犯的领地意识。还有一种……冰冷的失望？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想解释。
“陆……”他却不再看我。抓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粗暴地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
摔门而去。“砰——！”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包厢都晃了晃。也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心上。留下满室的死寂。和周屿略带歉意的温和声音：“抱歉，
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我僵在原地。手里那杯果汁。冰凉刺骨。
**5**陆骁彻底消失了。从我的世界里。干净利落。像从未出现过。
食堂、图书馆、林荫道……那些他曾经霸道占据过的角落。只剩下空洞的风。没有电话。
没有微信。连一个眼神的偶遇都没有。刻意得令人窒息。
论坛上关于“陆林CP”的帖子热度骤降。取而代之的是零星冒出的新帖：“惊！
陆骁夜会神秘女郎，校草情归何处？”配图模糊。夜色里。陆骁倚在一辆线条冷硬的跑车旁。
一个身材火辣、卷发及腰的背影靠他很近。姿态亲昵。指尖夹着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
他侧着脸。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像一道冰冷的嘲弄。
划在我的心上。下面的评论像针。“果然，校霸还是喜欢这种带劲的！
”“转学生妹妹太清汤寡水啦！”“散了散了，正主来了。”“楼上别瞎说，骁哥单身！
”我用力摁灭手机屏幕。屏幕漆黑。映出自己苍白失神的脸。心口的位置。空落落地疼。
像被挖走了一块。又冷又涩。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靠近。那些带着滚烫温度的凝视。
那些引人遐思的暧昧言语……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那个在篮球场众目睽睽之下。
索要我递水的陆骁。那个指腹擦过我脸颊。说我是他“专属后勤”的陆骁……和眼前照片里。
在夜色中与陌生女郎吞云吐雾的陆骁。割裂得像是两个人。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包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林晚。别犯傻。他那种人。
从来就不是你能靠近的光。**6**阶梯大课。空气沉闷。老教授的声音像催眠曲。
我强迫自己盯着PPT。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飘远。飘向那个消失的人影。
飘向那张模糊却刺眼的照片。“晚晚！”闺蜜苏苏从后排猫着腰溜过来。
一屁股挤到我旁边的空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重大情报！”她眼睛亮得惊人。
“关于陆骁的！”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面上却强装镇定。翻开笔记本。
胡乱记着笔记。“他？”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甚至带上点漠不关心。
“他又怎么了。”“嘘——小声点！”苏苏紧张地左右看看。凑得更近。热气喷在我耳朵上。
“我男朋友不是跟陆骁一个篮球队嘛！”“他昨晚听到陆骁在更衣室打电话！
”苏苏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耳朵。
“陆骁说……”她刻意停顿。营造紧张气氛。“——‘玩玩而已，林晚那种书呆子，
当真了才可笑。’”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四肢冰凉。指尖麻木。笔记本上刚写下的字迹扭曲成一片。
“玩玩而已……”“书呆子……”“当真了才可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精准地。反复地。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原来如此。
所有那些让我心跳加速的瞬间。所有那些让我辗转反侧的暧昧。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场打发无聊的、居高临下的游戏。而我。就是那个不自量力。一头撞进去。
还差点当了真的。可笑的……书呆子。教授的声音。苏苏后续的安慰。
周围同学翻书页的声音……全都模糊远去。世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心脏被撕裂的钝响。
下课铃尖锐地响起。像解脱的号角。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
发出刺耳的噪音。引来一片侧目。我却顾不上了。抓起书包。几乎是踉跄着。
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教室。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舔舐那猝不及防。
鲜血淋漓的伤口。走廊的光线刺眼。我埋头疾走。只想快点离开。转角处。猝不及防。
撞进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清冽又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陆骁。他不知何时站在这里。
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林晚？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倒流。
那些剜心刺骨的话。苏苏的转述。清晰地在脑海里回响。
“玩玩而已……”“书呆子……”“当真了才可笑……”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和伪装。“滚开！”我用力推他。声音嘶哑。
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尖利和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一片模糊。他猝不及防。
被我推得后退半步。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眼神沉了下来。“发什么疯？
”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别碰我！”我像被毒蛇咬到。猛地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瞪着他。“陆骁！”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破碎的哭腔。
和滔天的愤怒。“耍我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逗得团团转，
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玩玩而已’？”“‘书呆子’？”“‘当真了才可笑’？
”我一个字一个字。把那些剜心的句子砸回他脸上。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下。“陆骁！
你这个混蛋！”“我林晚再贱，也不会当你的消遣！”吼完最后一句。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狠狠撞开他挡路的肩膀。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把他。和他眼中那瞬间冻结的震惊。
远远抛在了身后。**7**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又暗下。“陆骁”两个字。
固执地闪烁。像他本人一样。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我蜷缩在被子深处。
像一只受伤的蜗牛。眼睛又红又肿。身体里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场爆发抽干了。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冰冷。震动终于停了。屏幕暗了下去。世界重归死寂。我闭上眼。
却无法入睡。那些尖锐的指责。他最后震惊错愕的眼神。反复在脑海里切割。
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一声接一声。催命符一般。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猛地一颤。
用被子蒙住头。不想理会。门铃停了。几秒的死寂后。外面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咔嚓。
轻响。门开了。沉稳的脚步声踏入玄关。带着夜风的微凉气息。是父亲。
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委屈。“爸……”我带着浓重的鼻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