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公司第一天,我被堵在电梯里。“江总的新宠?”众人暧昧打量我敞开的领口。
冷面总裁江屿突然出现:“她锁骨没有痣,认错了。”后来他把我按在顶楼落地窗前,
指尖摩挲我颈间红痕。“现在有了。”他声音沙哑,“我亲自种的。
”庆功宴我故意泼他红酒,他攥住我手腕:“这么想给我打标记?
”直到我看见他抱着白玫瑰走向他白月光。我当众递上辞呈:“江总,游戏结束。
”他撕碎辞呈塞回我手心,展开的却是结婚请柬。“江太太的位置,你逃不掉。
”1电梯门合拢的瞬间,空气凝成粘稠的糖浆。我被困在角落。几道视线像探照灯,
黏腻地扫过我因拥挤微敞的衬衫领口。“新面孔?”“啧,江总最近口味变了?
”“看着挺纯,锁骨线条真漂亮。”低语裹着不怀好意的笑,针一样扎在皮肤上。
我攥紧公文包边缘,指甲陷进皮革。指尖冰凉。电梯数字缓慢跳动,像煎熬的倒计时。
“叮——”金属门滑开。外面站着他。江屿。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切割着顶楼冷白的光。
他目光如冰刃,精准地劈开电梯里浑浊的空气。扫过我,再掠过那些暧昧的脸。
薄唇吐出的话,字字砸在寂静里。“她锁骨上没有痣。”他眼神锐利如刀锋,
带着洞穿一切的冷意。“你们认错人了。”电梯里的空气骤然冻结。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脸孔瞬间褪尽血色。江屿侧身。让开一条冰冷的通道。“林总监。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你的办公室在左转尽头。”我挺直背脊。
高跟鞋敲击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一步一步。走出那令人窒息的牢笼。
背后,死寂一片。只有他迫人的存在感,如影随形。压得人喘不过气。
2我的方案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市场部沉积的顽疾。投影幕布上数据跳跃。
清晰地映出对手部门主管王经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会议室里只剩下我清晰冷静的声音。
“传统渠道转化率持续走低。”“用户触点分散,品牌认知模糊。
”“需要整合……”“够了!”王经理猛地拍桌站起。他面色涨红,额角青筋跳动。
“一个空降兵!仗着点花架子就指手画脚?”他唾沫几乎喷到屏幕上。“你懂什么市场?
懂什么人情?”“哗众取宠!”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或担忧,
或幸灾乐祸。我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指尖轻轻一点。
激光笔的红点稳稳落在下一页PPT的核心数据上。“王经理。
”我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情绪化解决不了下滑37%的季度KPI。
”“数据不会哗众取宠。”“它只会诚实地告诉我们……”我微微停顿。
目光扫过主位上面无表情的江屿。最后落回王经理灰败的脸上。“谁在裸泳。
”空气凝固成冰。王经理张着嘴。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江屿终于动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上轻叩一下。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头一跳。
“按林总监的方案执行。”他起身。目光掠过王经理。最后沉沉落在我脸上。
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审视。“散会。”他率先离开。带起一阵冷风。擦肩而过时。
一丝极淡、极冷的雪松气息钻入鼻腔。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蜷缩了一下。掌心微湿。
3庆功宴的喧嚣震耳欲聋。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香槟气泡在杯壁上炸裂。
像无数细小的欲望升腾。我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退向露台。想捕捉一丝清凉的风。
刚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手腕骤然被一股滚烫的力量攫住!力道霸道。不容挣脱。
整个人被猛地拽入浓稠的夜色里。玻璃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宴会厅的繁华笙歌。
露台上。只剩下我和他。江屿。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背后是城市铺天盖地的璀璨灯火。而他眼底。是比夜色更深的漩涡。我踉跄站稳。
杯中深红的酒液剧烈晃动。泼溅而出。几滴猩红。不偏不倚。落在他雪白挺括的衬衫前襟。
迅速洇开。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刺目。妖异。他低头瞥了一眼。
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眸色浓得化不开。非但没有松手。
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反而更重。滚烫的指腹甚至恶意地摩挲过我腕骨内侧最细嫩的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这么急?”他俯身。灼热的呼吸裹挟着淡淡的酒气。喷在我的耳廓。
声音压得极低。沙哑得像粗糙的砂纸。“想给我打标记?”我的心跳猛地撞向肋骨。
试图抽手。却被他铁箍般的手指死死锁住。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缓慢地。
极具侵略性地。从我被夜风吹乱的发梢。滑过因紧张而起伏的胸口。最后。
牢牢钉在我锁骨下方。那处被他衬衫酒渍染红了一小片的皮肤。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露台角落幽暗。远处城市的霓虹成了模糊的背景板。他空着的那只手忽然抬起。
带着薄茧的指腹。毫无征兆地。重重擦过我的嘴角。那里残留着一点香槟的湿痕。动作粗粝。
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指腹下的皮肤瞬间着了火。一路烧到心尖。我僵住。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的拇指却没有离开。反而停留在那被酒渍染红的颈窝肌肤上。
若有似无地画着圈。眼神幽暗。像盯住猎物的猛兽。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还是……”他微微偏头。薄唇几乎要贴上我发烫的耳垂。
“想让我教教你……”“什么样的标记……”他的气息拂过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小片肌肤。
“……才洗不掉?”夜风骤停。只剩下他灼人的体温。和我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
震耳欲聋。4那束刺眼的白玫瑰。躺在江屿办公室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像一捧凝固的雪。
圣洁。冰冷。扎得人眼睛生疼。我抱着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僵在门口。指尖冰凉。门虚掩着。
里面传出助理恭敬的声音。“……苏小姐的航班下午三点落地。
”“花已经按您要求准备好了。”“还是老地方,江畔餐厅。”苏小姐。苏蔓。
那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针。瞬间刺穿所有强装的镇定。传说里。
他心尖上那抹挥之不去的白月光。办公室里似乎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江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低沉平稳。“知道了。”“车钥匙留下。”“我自己去。”助理应声退出来。看到门口的我。
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侧身离开。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文件被轻轻放在他巨大的办公桌边缘。离那束白玫瑰很远。“江总。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过于平静。“新季度预算草案。”“需要您过目签字。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深邃。探究。像在审视一件精密仪器的运行状态。
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那束白玫瑰散发出的寒意。正一丝丝渗入骨髓。
他沉默了几秒。视线似乎在我略显苍白的唇上停留了一瞬。才淡淡开口。“放着吧。
”“晚点看。”他的目光掠过沙发上的花束。语气毫无波澜。“下午我有安排。
”心口某个地方。像是被那束花的尖刺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蔓延开。我垂下眼。
浓密的睫毛遮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只看到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掐进了掌心。“好的,
江总。”我转身。脊背挺得笔直。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像逃离一场无声的凌迟。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他。也隔绝了那束刺目的白。下午四点。
落地窗外天色灰蒙。酝酿着一场暴雨。我站在复印室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楼下公司大门。
那辆熟悉的黑色库里南无声滑出。后座车窗半降。江屿冷峻的侧影一闪而过。副驾驶座上。
那捧巨大的白玫瑰。刺破了灰暗的天色。也彻底刺破了我最后一点可笑的幻想。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震动起来。跳动着王经理的名字。那个被我当众撕下脸皮的对手。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按下接听键。“王经理。”声音清晰。
“您上次提的……”“我考虑好了。”“条件我接受。”窗外。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铅灰色的云层。紧接着。闷雷滚滚而来。暴雨将至。
5会议室里死寂无声。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头顶。巨大的投影幕布亮着。
清晰地映出王经理那份核心客户被精准挖走的绝密文件。
还有他与竞争对手公司私下往来的邮件截图。铁证如山。王经理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汗珠大颗大颗从额角滚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江屿坐在长桌尽头。逆着光。
侧脸线条绷得像冰冷的石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整个会议室噤若寒蝉。
只有文件被重重摔在桌面上的声音。“砰!”惊得所有人一颤。我平静地站起身。
迎着江屿投射过来的、几乎要将人洞穿的目光。那目光里有震怒。有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暗涌。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高跟鞋的声音敲在死寂里。
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未熄的余烬上。最后站定。隔着冰冷的会议长桌。
与他沉沉的目光对峙。然后。我从随身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白色文件。
纸张边缘锋利。轻轻推过光滑的桌面。稳稳停在他面前。上面三个加粗的黑体字,
触目惊心——**辞职信。**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整个落针可闻的会议室。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江总。”我看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游戏结束。”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所有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震惊。探究。难以置信。江屿死死盯着桌上那份辞职信。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下颌线绷紧到了极致。几秒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猛地伸手!
却不是去碰那封辞职信。而是快如闪电般。一把攥住了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烫进血液。“结束?”他咬着牙。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山雨欲来的风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住我。
像燃着幽暗的火焰。“谁准你结束?”“林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失控的暴戾。
“你想都别想!”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另一只手抓起桌上那份刺眼的白色辞职信!
看也不看。“嘶啦——!”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锋利的纸张在他手中被狠狠撕成两半!
再撕!碎片像白色的雪片。纷纷扬扬。飘落在光洁的会议桌面上。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我手腕上那快要烧起来的滚烫触感。
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风暴在凝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彻底爆发时。他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却诡异地松了些许。
只是依旧牢牢扣着。不容我挣脱半分。然后。在几十双惊愕的眼睛注视下。
他另一只手伸进了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个东西。不是支票。不是文件。
而是一个……暗红色的。质感厚重。边缘烫着精致金色细纹的……**请柬。
**他看也不看那些飘落的辞职信碎片。将那份突兀的、喜庆的暗红请柬。
带着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重重地。不容置疑地。拍在了我刚才放辞职信的位置。
正好盖住了几片碍眼的白色碎纸。“看清楚!”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紧绷。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力量。响彻整个死寂的空间。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人心上。
“这才是我给你的‘文件’!”我的目光落在那份刺眼的暗红上。烫金的囍字。
在惨白的会议室灯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几乎令人晕眩的光。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似乎在倒流。耳边嗡嗡作响。只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