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沈画站在华庭大厦的顶层，透过落地窗俯瞰着这座她曾经熟悉的城市。三年了。
三年前，她是设计圈最耀眼的新星，作品被各大品牌争相购买。如今，
她是RY国际的首席设计师，带着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这里。"沈总，
霍氏集团的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助理江枫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叠资料。沈画转过身，
精致的妆容掩盖了眼底的冷意："霍寒川到了吗？""还没有，不过他的助理说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沈画轻笑，十分钟够她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了。那是她人生的分水岭。
2019年春季时装周前夕，她的设计稿被人提前泄露，
白露穿着一模一样的设计出现在另一场发布会上。所有人都说她抄袭，
说她不过是个靠着潜规则上位的花瓶。最致命的是，霍寒川作为投资方，
在媒体面前亲口承认："沈画的设计确实存在问题。"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毁了她。"沈总？
"江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走吧，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沈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套装，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霍氏集团的会议室里，
霍寒川已经坐在那里。三年过去，他依然是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深色的西装，
棱角分明的脸庞，只是眼神比三年前更加深沉。"沈小姐。"霍寒川站起身，声音低沉。
"霍总。"沈画的语调平静如水，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
两人隔着长桌相对而坐。"没想到RY国际的首席设计师会是你。
"霍寒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是吗？那霍总觉得意外吗？"沈画翻开面前的资料，
"还是说，霍总认为我不配坐在这里？"空气瞬间凝固。江枫在一旁屏住呼吸，
她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故事，但没想到火药味这么浓。"我没有那个意思。
"霍寒川的语气有些僵硬。"没有最好。"沈画抬起头，眼神锐利，
"那我们就直接谈正事吧。霍氏这次的秋季产品线，需要的是什么风格？""简约，高端，
符合都市女性的审美。"霍寒川顿了顿，"预算没有上限。"沈画在心里冷笑。
预算没有上限？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明白了。"她合上资料，
"一周后我会给你初稿。""这么快？"霍寒川有些意外。"有什么问题吗？"沈画反问。
"没有，只是......"霍寒川欲言又止。"只是什么？""只是你变了很多。
"沈画笑了，那笑容美得让人心悸，却冷得让人发寒："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吗？"说完，
她起身离开。霍寒川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三年前的沈画，眼神清澈如水，
笑容纯真如花。现在的她，眼神如刀，笑容如冰。她变了。彻底变了。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他。第二章RY国际的设计部里，沈画正在翻阅三年前的资料。
那些被白露盗用的设计稿，每一张都是她的心血。"沈总，霍氏那边有消息了吗？
"设计师小林探头探脑地问。"还没有。"沈画头也不抬。"听说霍总人特别难相处，
之前合作过的设计师都被他挑剔得不行。"沈画的手顿了顿："是吗？""是啊，
不过我觉得沈总肯定没问题。毕竟沈总的设计在国际上都获过奖。"获过奖。沈画苦笑，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她获得的奖项会更多。"小林，你去帮我查一下白露最近的动向。
""白露？就是那个设计师白露？"小林有些疑惑，"她不是已经退圈了吗？""退圈？
"沈画抬起头。"是啊，大概一年前吧，听说是因为抄袭被发现了，现在在开一家小工作室。
"沈画的眼神变得危险："抄袭？""嗯，好像是抄袭了国外设计师的作品，被人举报了。
"真是讽刺。当年陷害她抄袭的人，现在却真的因为抄袭而身败名裂。"沈总，您没事吧？
"小林看她脸色不对。"没事。"沈画收回思绪，"你先去忙吧。"小林离开后，
沈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画画！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米娜，我需要你帮个忙。""什么忙？
""帮我查一下霍寒川这三年的情况。"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画画，
你不会是想......""我想报仇。"沈画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疯了吗？
三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事业有成，何必要......""过去了？
"沈画打断她，"米娜，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画画......""我在国外从最底层做起，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沈画从来不是什么抄袭者。
""可是......""而且，我也要让霍寒川知道，当年他毁掉的那个女孩，
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沈画挂断电话，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她要设计一个系列，
一个让霍寒川永远无法忘记的系列。傍晚时分，霍寒川的办公室里。"总裁，
这是沈小姐的背景资料。"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霍寒川接过资料，快速浏览。
RY国际首席设计师，毕业于帕森斯设计学院，
曾获得多项国际设计大奖......可是这些光鲜的履历，都掩盖不了三年前的那个真相。
当年，他知道沈画是清白的。白露的设计稿是偷来的，这一点他一直都清楚。
但是为了保护白露，他选择了沉默。不，准确说，是为了保护自己。
因为白露是他父亲指定的儿媳人选，因为霍氏集团不能承受任何丑闻。
所以他选择了牺牲沈画。"总裁？"助理看他发呆。"没什么。"霍寒川合上资料，
"明天的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好。"霍寒川走到窗边，
望着外面的夜景。三年前，他以为沈画会恨他，会报复他。但她选择了离开。现在她回来了，
带着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实力。她要做什么？第三章一周后，
霍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再次迎来了沈画。这次，她带来了初稿。
"这是我根据霍总的要求设计的初稿。"沈画将设计稿摊开在桌上。
霍寒川看着眼前的设计稿，瞳孔微缩。那是一个以"重生"为主题的系列。
每一件作品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个系列叫什么名字？"霍寒川问。
"Phoenix。"沈画淡淡地说。凤凰。浴火重生的凤凰。霍寒川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觉得怎么样？"沈画问。"很好。"霍寒川的声音有些沙哑，"比我想象的要好。
""那就这样定了。"沈画开始收拾设计稿。"等等。"霍寒川突然开口。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能单独谈谈吗？"沈画看了看其他人，点了点头。
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沈画问。
"三年前的事情......""霍总，我以为我们今天谈的是工作。"沈画打断了他。
"沈画，我知道你恨我。""恨？"沈画笑了，"霍总想多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三年前......""三年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沈画的语气依然平静，
"霍总，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没必要提以前的事情。"霍寒川看着她的眼睛，
想要从中看出什么。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的眼神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害怕。"好吧。
"霍寒川妥协了，"那我们就谈工作。""很好。"沈画重新坐下，"关于这个系列的面料，
我建议使用......"两人开始专业地讨论起设计细节。但是在这种专业的讨论中，
霍寒川发现了一个问题。沈画变得太专业了。专业得让人觉得陌生。三年前的沈画，
设计时总是充满激情，眼神里闪烁着创作的火花。现在的她，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沈画。"霍寒川突然叫住她。"什么？""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沈画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霍寒川。"霍总，您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霍寒川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太多。""变了吗？"沈画若有所思，
"也许是因为我长大了。""不是长大，是......"霍寒川想了想，"是变得陌生了。
""陌生？"沈画站起身，"霍总，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我们不是......""是的，我们是陌生人。"沈画的声音很轻，
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霍寒川的心里，"从三年前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说完，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会议室。霍寒川独自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设计稿。
Phoenix系列。浴火重生的凤凰。他现在明白了，沈画不是想要报复他。
她是想要证明，她可以没有他，可以没有任何人，独自翱翔在天空中。
这比任何报复都要残酷。第四章白露的工作室里，她正在为几个客户修改设计稿。
自从被曝光抄袭后，她的生意一落千丈。现在只能接一些小单子维持生计。"白小姐，
这个设计我们还是不太满意。"客户皱着眉头。"那您希望改成什么样子？
"白露强忍着不耐烦。"就是感觉没有什么特色，很普通。"普通。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进了白露的心。她曾经也是设计圈的红人，她的作品被各大品牌抢购。
那时候，没有人敢说她的设计普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设计的。
"白露勉强笑了笑。客户离开后，她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助理小美走了进来："白姐，
有个消息你可能感兴趣。""什么消息？""沈画回国了。
"白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说什么？""沈画，
就是三年前那个......""我知道她是谁！"白露厉声打断，"她回来做什么？
""听说是RY国际的首席设计师，还接了霍氏的项目。"霍氏。白露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知道霍寒川对沈画的感情。三年前，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
霍寒川绝对不会选择她而抛弃沈画。现在沈画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种身份回来的。"白姐，
你没事吧？"小美担心地问。"没事。"白露深吸一口气，"帮我查一下，
沈画现在住在哪里。""您要做什么？""去见见老朋友。"当天晚上，
白露出现在沈画的公寓楼下。她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沈画的身影。"沈画。
"白露叫住她。沈画转过身，看到白露的那一刻，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有事吗？
""我们能谈谈吗？""没什么好谈的。"沈画继续往楼上走。"沈画，
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报复我？"白露追了上去。沈画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她："你觉得你值得我报复吗？"这句话比任何羞辱都要刺人。"沈画，
我知道我三年前做错了，但是......""但是什么？"沈画的眼神很冷，
"但是你不后悔？""我......""白露，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恨你吗？
"沈画走近了一步。"为什么？""因为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沈画的声音很轻，
但是每个字都像冰刀一样，"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室快倒闭了吧？
没有人愿意用你的设计了吧？"白露的脸色更加惨白。"你知道吗？当年你毁掉我的时候，
我恨不得立刻报复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你自己毁掉自己。
""沈画......""而且，你只是个小角色。"沈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正的大鱼，我还没有动手呢。"白露明白她指的是谁。"沈画，霍寒川也是没有办法的。
当年他父亲......""我不想听这些。"沈画打断了她，"白露，
三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专心工作。""那你为什么要接霍氏的项目？
""为什么不能接？"沈画反问，"我是设计师，他是客户，这很正常。
""可是你们之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沈画的语气很坚决，
"从三年前开始，我和霍寒川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白露站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她知道，沈画在撒谎。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为什么要回来？如果真的不在乎了，她为什么要接霍氏的项目？沈画是回来报仇的。
而她的目标，不是自己，是霍寒川。第五章霍氏集团的年度时装发布会即将举行。
沈画的Phoenix系列作为主打，吸引了整个时尚圈的关注。"沈总，
今天的发布会您紧张吗？"江枫问。"不紧张。"沈画正在化妆间里做最后的准备。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简约却不失优雅。"听说霍总今天会亲自出席。""是吗？
"沈画的语气很平静。"还听说，很多媒体都对这次合作很感兴趣。
毕竟您和霍总......""江枫。"沈画在镜子里看着她，"我们今天只谈工作。
""我知道了。"发布会现场，灯光璀璨。台下坐满了时尚界的名人和媒体。
霍寒川坐在前排，望着台上的沈画。她站在台上，自信而优雅，仿佛天生就属于那里。
"各位朋友，欢迎来到霍氏集团的年度时装发布会。"沈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今天，我要为大家展示的是Phoenix系列。"音乐响起，模特们开始走秀。
第一套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简洁的线条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感。
第二套是一套黑色的职业装，干练中带着女性的柔美。
第三套......每一套服装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
台下的观众被深深震撼了。这不仅仅是时装，更是艺术。"这个系列的灵感来源于什么？
"有记者问。沈画拿起话筒："来源于生活。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都会经历低谷。
但是真正的强者，会从灰烬中重生。"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最后停留在霍寒川身上。
"就像凤凰一样。"霍寒川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一刻，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发布会结束后，
沈画被众多媒体包围。"沈设计师，您对这次的合作有什么感想？""非常愉快。
霍氏集团是一个很专业的合作伙伴。
""那您和霍总的关系......""我们是合作伙伴。"沈画的回答很简洁。
"但是据我们了解，您和霍总三年前......""不好意思，我不回答私人问题。
"沈画礼貌地拒绝了。这时，霍寒川走了过来。"各位，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们的公关部。"媒体们见状，也只能散去。
现场很快就安静下来。"谢谢。"沈画对霍寒川说。"不用谢。"霍寒川看着她，
"你今天很棒。""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沈画。"霍寒川突然叫住她。"什么？
""今天晚上，我们能一起吃个饭吗？"沈画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好。
"两人来到了一家安静的餐厅。"你想吃什么？"霍寒川问。"随便。"沈画翻看着菜单。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挑食。"霍寒川笑了。"人是会变的。"沈画放下菜单，"现在的我，
什么都吃得惯。"霍寒川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沈画，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很好。
""真的吗？""真的。"沈画的眼神很坚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霍寒川的心。"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工作需要。
""只是工作吗？"沈画看着他，笑了："不然呢？霍总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霍寒川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回来一定有原因。""有什么原因？
""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证明什么？""证明你可以没有我。
"沈画的笑容更加灿烂："霍总，您想多了。我从来没有需要过您。
"这句话比任何羞辱都要刺人。"沈画，我知道我三年前伤害了你......""伤害？
"沈画打断了他，"霍总，您觉得您有什么资格伤害我？
""我......""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沈画的声音很轻，"三年前是，
现在也是。""不是的，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是。"沈画站起身，"霍总，
谢谢您的晚餐。但是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结束了。""沈画！"霍寒川也站了起来。
但是沈画已经走了。霍寒川坐回座位，看着桌上的两份餐具。他知道，沈画不是在逃避。
她是在告诉他，她已经不需要他了。而这，比任何报复都要残酷。第六章沈画回到公寓后，
脱下高跟鞋，走到阳台上。夜风很凉，她却感觉不到冷。三年了，她终于做到了。
她站在霍寒川面前，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话。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满足，
会感到报复的快感。但是现在，她只感到空虚。手机响了，是米娜打来的。"画画，
我看到发布会的新闻了。你成功了。""是吗？"沈画的声音很平静。"怎么了？
你听起来不太高兴。""没有不高兴。""那是什么感觉？""没有感觉。"沈画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