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咖啡厅里，温若颜紧紧抱着四岁的女儿，看着对面的男人。五年了，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妈妈，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女儿温软软仰着小脸，
眼睛里满是疑惑。温若颜的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咖啡杯。坐在对面的男人正是顾慕寒，
那个五年前在她生命中出现又消失的人。"若颜。"顾慕寒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看着他，依然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你认错人了。
"温若颜站起身，"软软，我们走。""等等。"顾慕寒伸手拦住她，目光落在软软身上，
"这孩子..."软软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叔叔，小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就是这个动作，让顾慕寒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独有的习惯动作。"她是我女儿。
"温若颜护在软软面前，"与你无关。"咖啡厅里的温度仿佛突然降了几度。
顾慕寒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震惊、痛苦、懊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若颜，
我可以解释...""不需要。"温若颜抱起软软，"当年你选择离开的时候，
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转身要走，顾慕寒急忙追上去。"那天晚上，我受了重伤，
失去了记忆。直到半年前，我才想起所有的一切。"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你。"温若颜的脚步顿住了。失忆？她回想起那个雨夜，
自己逃婚路上遇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救了他，照顾了他一个月，两人相爱了。
可是某一天早上，她醒来发现他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就算你失忆了，那又怎样？
"温若颜没有回头，"我等了你一年，等到的却是你和别的女人的订婚消息。
"顾慕寒的脸色瞬间苍白。"那是联姻，我没有选择。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我已经解除婚约了。"温若颜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妈妈，
叔叔为什么哭了？"软软天真地问道。温若颜这才发现，顾慕寒的眼角真的有泪水滑落。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顾家少爷，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若颜，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这五年的空白，好吗？"咖啡厅外雷声滚滚，就像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温若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需要时间考虑。"说完，她抱着软软消失在雨夜中，
留下顾慕寒一个人站在咖啡厅门口，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衫。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温若颜看着熟睡的女儿，心情五味杂陈。软软确实长得很像顾慕寒，尤其是那双眼睛，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另一边，顾慕寒坐在车里，反复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那个小女孩的模样，让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有女儿了。他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而他错过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助理。"顾总，
温小姐的资料我查到了。她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独自抚养女儿，没有再婚。
"顾慕寒握紧了手机："继续查，我要知道这五年她是怎么过来的。"第二天清晨，
温若颜送软软去幼儿园的路上，发现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她们。她心里有数，
那是顾慕寒的人。"妈妈，昨天那个叔叔是不是我爸爸？"软软突然问道。
温若颜的脚步一顿："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老师说，女儿都长得像爸爸。
我觉得我长得像那个叔叔。"孩子的话让温若颜心情复杂。她蹲下身，
认真地看着女儿："软软，如果那个叔叔真的是你爸爸，你会怪妈妈没有早点告诉你吗？
"软软摇摇头："不会的，妈妈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温若颜抱紧了女儿，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个懂事的孩子，是她这五年来唯一的支撑。第二章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慕寒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五年前，温若颜怀孕后被温家赶出家门，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艰难生存。怀胎十月期间，她做过服务员、送过外卖、摆过地摊，
只为了能养活肚子里的孩子。生产当天，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待了十几个小时，
没有一个亲人陪伴。产后第三天就出院工作，因为住不起医院。孩子生病了，
她抱着孩子在医院门口哭了一整夜，因为拿不出手术费。
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护士帮她垫付了医药费。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顾慕寒的心上。
而同一时期的他在做什么？在病房里接受最好的治疗，在父母的安排下和苏雨薇订婚，
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顾总？"助理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顾慕寒这才发现，
自己把桌上的钢笔掰断了。"去安排，我要见温若颜。""她不愿意见您。""那就等。
"顾慕寒站起身，"从今天开始，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她公司楼下等着。
"温若颜上班的时候，看到楼下站着的那个身影，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顾慕寒就那样笔直地站在公司楼下，西装革履，引来无数路人围观。"若颜，
楼下那个帅哥是来找你的吗？"同事小莉凑过来，"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
"温若颜没有回答，低头继续工作。可是她的心却静不下来。中午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温若颜透过窗户看去，顾慕寒依然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淋湿。"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小莉忍不住吐槽，"下雨也不知道躲一下。"温若颜握紧了手中的笔。下午三点，
雨越下越大。顾慕寒的衣服完全湿透了，但他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温若颜终于忍不住了，
拿起雨伞冲下楼去。"你疯了吗？"她把雨伞递给他，"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顾慕寒接过雨伞，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你愿意见我了？
""我是怕你死在我公司楼下，我们公司背黑锅。"温若颜冷声说道。
"若颜...""跟我来。"两人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温若颜点了两杯热咖啡，
看着对面湿漉漉的男人。"说吧，你想怎么样？""我想弥补。"顾慕寒认真地说，
"弥补这五年对你和孩子的亏欠。""弥补？"温若颜冷笑，
"你觉得什么能弥补一个女人独自生产的痛苦？什么能弥补一个孩子四年来没有父亲的缺失？
"顾慕寒的脸色苍白："我知道我错了...""你没有错。"温若颜打断他，
"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年是我选择救你，是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也是我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但是软软是我的女儿，我有义务...""她不需要你的义务。"温若颜的声音很冷，
"这五年我们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顾慕寒急了："这不是施舍，
我是她的父亲！""父亲？"温若颜的眼中闪过讽刺，"父亲是陪伴孩子长大的人，
不是提供精子的工具。"这话说得极其难听，顾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若颜，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刻薄？"温若颜站起身，"顾慕寒，
你知道我怀孕的时候看到你订婚消息时的心情吗？你知道我生产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人陪伴吗？
你知道软软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分享这份喜悦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割在顾慕寒的心上。"现在你想起来了，想要弥补了，
可是我们已经不需要了。"温若颜转身要走，顾慕寒急忙抓住她的手："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证明我可以做一个好父亲。"温若颜甩开他的手："证明给谁看？证明给你自己，
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吗？""若颜，我爱你。"顾慕寒突然说道，"五年前我爱你，
现在我还是爱你。"咖啡厅里一片安静，只有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温若颜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爱？顾慕寒，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责任，是承诺，
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而你给我的是什么？是一走了之，是不辞而别，
是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我失忆了...""失忆就可以不负责任吗？
失忆就可以抛妻弃子吗？"温若颜的声音越来越高，"顾慕寒，别拿失忆当借口。
就算你失忆了，你还有眼睛，还有心，你难道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顾慕寒无话可说。他确实感觉到过，在恢复记忆之前，他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温柔的女人，有雨夜，有温暖的怀抱。但是他没有深究，而是选择了逃避。
第三章三天后，温若颜下班回家，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顾慕寒，
而是他的母亲——顾夫人。"伯母。"温若颜礼貌地打招呼。顾夫人打量着她，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颜，我们谈谈。"软软躲在温若颜身后，
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温若颜没有请她进屋的意思。
"关于你和慕寒的事，还有这个孩子。"顾夫人的目光落在软软身上，"我都听说了。
"温若颜心中一紧："您想说什么？""孩子可以跟慕寒回去，你开个价。
"顾夫人直接了当地说，"多少钱你才愿意放手？"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在谈论一件商品。温若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您这是什么意思？""别装糊涂。
"顾夫人冷笑，"你故意怀上慕寒的孩子，不就是想借此攀上我们顾家吗？现在目的达到了，
开个价吧。""妈妈，这个奶奶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软软小声问道。
顾夫人听到"奶奶"这个称呼，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孩子倒是长得像慕寒。"她上下打量着软软，"可惜跟错了人。""够了！
"温若颜再也忍不住了，"顾夫人，请您离开，您不受欢迎。""我可以给你一千万，
够你们母女下半辈子花了。"顾夫人继续说道，"条件是你们消失，
永远不要出现在慕寒面前。"温若颜气得浑身发抖："在您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是吗？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问题确实都可以用钱解决。"顾夫人理所当然地说，
"特别是你们这种人。""这种人？"温若颜冷笑，"您指的是什么？""没钱没势，
靠女儿上位的人。"这话说得极其刻薄，温若颜的眼中燃起了怒火。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妈，你在这里做什么？"顾慕寒大步走过来，看到这个场面，
脸色变得很难看。"慕寒，你来得正好。"顾夫人说道，"我正在和这位温小姐谈条件。
""什么条件？""一千万，让她们母女消失。"顾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妈，
你疯了吗？""我没疯，是你疯了。"顾夫人指着温若颜，"为了这种女人，
你连未婚妻都不要了。现在还想承认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软软是我的女儿，
这一点毋庸置疑。"顾慕寒冷声说道，"至于若颜，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是？
"顾夫人冷笑，"那她为什么五年都不告诉你孩子的存在？还不是想要个更好的价钱？
"温若颜听不下去了："够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顾家的一分钱。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慕寒？"顾夫人咄咄逼人。温若颜看了一眼顾慕寒，
缓缓说道："因为我觉得他不配。"这话一出，现场一片死寂。"一个可以不辞而别的男人，
一个可以转身就和别人订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做父亲？"温若颜的声音很冷，
"我宁愿让女儿没有父亲，也不愿意让她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顾慕寒的脸色苍白如纸。
顾夫人更是气得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事实。"温若颜抱起软软，
"顾夫人，您的儿子确实不配做我女儿的父亲。至少现在不配。"说完，她抱着软软进了屋，
留下顾家母子面面相觑。"慕寒，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保护的女人。"顾夫人愤怒地说，
"她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顾慕寒却若有所思："她说得对。""什么？
""我确实不配做软软的父亲。"顾慕寒的声音很轻，"妈，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用你管。
""慕寒...""回去。"顾慕寒的语气不容置疑。顾夫人看着儿子坚决的表情，
最终愤愤地离开了。顾慕寒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也没有敲门，而是默默离开了。屋内，
温若颜抱着软软，心情复杂。"妈妈，那个奶奶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们？"软软天真地问。
"因为她不了解我们。"温若颜轻抚着女儿的头发，"软软，有些人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
但是妈妈告诉你，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什么东西？""尊严，还有爱。
"软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温若颜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顾慕寒的出现，
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也让她心中那些原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她爱过他吗？
爱过，非常深地爱过。现在还爱吗？她不知道。第四章第二天是周末，
温若颜本想带软软去公园，却在楼下遇到了等候已久的顾慕寒。"你怎么又来了？
"温若颜皱眉。"我想带软软去游乐园。"顾慕寒的语气很小心，"如果你同意的话。
"软软听到游乐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妈妈，我可以去吗？"温若颜有些为难。
她不想让女儿失望，但也不想给顾慕寒机会。"我陪着你们一起去。"顾慕寒补充道，
"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聚会。"最终，温若颜还是答应了。游乐园里，软软玩得很开心。
顾慕寒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边，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叔叔，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软软天真地问，"我又不会摔倒。""因为...因为叔叔很担心你。"顾慕寒蹲下身，
和软软平视，"软软，你喜欢叔叔吗？"软软想了想："喜欢啊，因为叔叔很温柔。
"这简单的回答让顾慕寒的眼眶湿润了。温若颜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她不得不承认，
顾慕寒对软软确实很用心，这种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他。"妈妈，
我想坐过山车。"软软指着远处的过山车。"你还太小了。"温若颜摇头。"可是我想试试。
"软软撒娇。"那个太危险了。"顾慕寒也有些担心，"等你长大一点再坐好吗？
""那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软软妥协了。三个人一起坐上了旋转木马。
软软兴奋地挥着手，温若颜和顾慕寒坐在她两边。在木马缓缓旋转的过程中，
阳光洒在三个人身上，看起来像一个和谐的家庭。"若颜。"顾慕寒轻声叫她。"嗯？
""谢谢你把软软养得这么好。"温若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下了旋转木马，
软软又要去坐碰碰车。这一次，顾慕寒主动要求和她一起坐。"小心一点。
"温若颜在一旁叮嘱。"放心吧。"顾慕寒认真地说，"我不会让她受伤的。
"看着父女俩在碰碰车里有说有笑的样子，温若颜的心情很复杂。软软确实需要父爱，
这一点她不能否认。游乐园的一天很快过去了。回家的路上，软软累得在车上睡着了。
"她很喜欢你。"温若颜轻声说道。"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
"顾慕寒看着后视镜里熟睡的女儿，眼中满是温柔，"若颜，我想每周末都陪她。
""为什么？""因为我想弥补这四年的空白。我想看着她长大，想参与她的人生。
"顾慕寒的声音很认真，"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但是我不想再错过了。
"温若颜沉默了很久："我需要考虑。""我等你的答复。"到了家门口，
顾慕寒小心翼翼地把软软抱上楼。小女孩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她从小就这样，睡觉的时候喜欢抓着东西。"温若颜轻声说道。"像我小时候一样。
"顾慕寒笑了笑，"我妈说我小时候睡觉也是这样。"这种基因的相似让温若颜心中一动。
把软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顾慕寒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顾慕寒。"温若颜在门口叫住他。
"嗯？""今天谢谢你。软软很开心。""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慕寒停顿了一下，
"若颜，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温若颜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有些松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她轻声说道，
"我们向前看吧。"这话虽然简单，但是给了顾慕寒希望。回到车上，
顾慕寒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最好的幼儿园，我要给软软转学。""顾总，
您这是...""我女儿应该接受最好的教育。"顾慕寒的声音很坚定，"还有，
帮我找一下最好的儿童心理专家，我想了解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助理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什么："是，我马上去办。"挂了电话，顾慕寒看着窗外温若颜家的灯光，
心中暗下决心。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做一个好父亲，也可以做一个好丈夫。
哪怕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他也愿意等。第五章周一上午，
温若颜刚到公司就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温女士，有人要给软软转学，
说是要转到贵族幼儿园。您知道这件事吗？"温若颜心中一沉，立刻就猜到了是谁。
"我不同意转学。"她直接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