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什么？房子卖了？那我下周住哪儿？"苏小暖握着手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引得咖啡厅里几桌客人纷纷侧目。电话那头的房东语气里带着歉意："小苏啊，
实在不好意思，我儿子突然要结婚，
急需用钱......新房主说可以按合同赔你两个月租金，但你得在下周一前搬出去。
"挂断电话，苏小暖把脸埋进手掌，长叹一口气。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
想找到交通便利又价格合适的房子简直比登天还难。她打开租房软件，手指机械地滑动屏幕，
每看一个房源，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怎么了？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闺蜜林妍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房东突然卖房，
让我下周就搬走。"苏小暖哀嚎一声，抓起咖啡猛灌一口，烫得直吐舌头，
"现在租房价格涨成这样，我这点工资连个厕所都租不起。"林妍眼睛突然一亮："等等，
我昨天刚看到一个合租信息，就在金融区附近，两室一厅才要三千！""金融区？三千？
"苏小暖瞪大眼睛，"你确定不是骗子或者凶宅？""我看看啊。"林妍翻出手机，"喏，
就这个——'诚招合租，限女性，爱干净，无不良嗜好'。联系人祁先生，
电话......"苏小暖半信半疑地记下号码，当天下午就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言简意赅地约她第二天上午看房。次日，
苏小暖提前半小时到达约定地点。这是金融区边缘的一处高档小区，门禁森严，绿化精致，
和她之前住的破旧公寓简直是两个世界。她在小区门口来回踱步，不时看表。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墨镜，轮廓分明，薄唇紧抿，
看不出表情。"苏小姐？"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冷淡。"是...是我。"苏小暖愣了一下，
"您是房产中介吗？"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上车。苏小暖犹豫片刻，
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座椅是真皮的，触感细腻。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腕间露出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
"那个...中介先生，这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啊？"苏小暖忍不住问道。
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我不是中介。""啊？那您是......""房东。
"电梯直达28楼，男人——现在苏小暖知道他姓祁——用指纹打开门锁，侧身让她先进。
公寓比她想象中还要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金融区的壮观景色，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给冷色调的家具镀上一层金边。但整个空间太过整洁，
像是样板房，缺乏生活气息。"哇，这视野也太棒了！"苏小暖小跑到窗前，
转身时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祁先生。她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我有点兴奋。这房子真不错，就是......""就是什么？"男人挑眉。
"就是装修太冷冰冰了，"苏小暖直言不讳，"像酒店套房。如果是我住的话，
肯定会加些暖色系的软装，再放些绿植，墙上挂几幅画......"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哪有看房的人当着房东的面批评装修的？但出乎意料，祁先生并没有生气，反而摘下墨镜，
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觉得应该怎么改？"他问。苏小暖眨了眨眼，
没想到他会接话："呃...比如沙发可以加几个彩色抱枕，茶几上放个花瓶，
餐厅那边如果有个餐垫会温馨很多......"祁先生点点头，突然问道："你做饭吗？
""做啊！"苏小暖眼睛一亮，"我厨艺还不错，闺蜜都说我做的红烧肉能拿去开店。
""那好。"祁先生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合同，"月租三千，押一付三，水电平摊。
不接受带人过夜，保持公共卫生。有问题吗？"苏小暖瞪大眼睛："真的？这么便宜？
""我不缺钱。"祁先生淡淡道，"只是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合同条款出奇地简单公平，
苏小暖仔细看完，爽快地签了字。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合同上房东的名字——祁远。
搬家公司效率惊人，当天下午苏小暖的全部家当就入驻了新居。她选了次卧，
虽然比主卧小一些，但采光很好。收拾完行李，
她哼着歌开始布置公共区域——从箱子里翻出几个手工编织的杯垫铺在茶几上，
又在电视柜摆了一盆多肉。门锁响动时，她正踩在椅子上往冰箱上贴卡通冰箱贴。"小心。
"祁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她一个踉跄。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她的腰，
又迅速松开。"谢、谢谢。"苏小暖跳下椅子，脸颊微热，"你回来啦？
我...我随便布置了一下，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收起来。
"祁远扫视一圈——原本空荡荡的茶几上多了几个色彩明快的杯垫，
沙发上扔着两个毛绒靠枕，连玄关处都多了个笑脸形状的钥匙盒。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苏小暖脸上，摇了摇头："随你。""对了！"苏小暖突然想起什么，
"我做了晚饭，你要不要一起吃？就当...乔迁宴？"祁远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很久没人向他提出过这样的邀请。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晚餐是简单的三菜一汤——红烧排骨、蒜蓉西兰花、番茄炒蛋和紫菜蛋花汤。
苏小暖紧张地看着祁远夹起一块排骨送入口中。"怎么样？"她期待地问。
祁远咀嚼的动作很优雅，咽下后才开口："不错。"简单的两个字，
却让苏小暖笑开了花："那就好！我以后做饭都会多做一份，
你要是不嫌弃......""好。"祁远打断她，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柔和了些许。
饭后，祁远主动起身收拾碗筷。苏小暖想帮忙，却被他挡开："你做饭，我洗碗。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苏小暖偷偷观察这个神秘的室友。他洗碗的姿势很生疏，
显然不常做家务，但神情专注，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文件。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真是个奇怪的人，苏小暖想。明明住在这么豪华的公寓里，
却愿意低价出租；外表冷若冰霜，却会默默扶住快要摔倒的她；吃她做的家常菜时，
眼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妍发来消息："怎么样？
新房子和室友还满意吗？"苏小暖回复："房子超棒！室友嘛...有点怪，但人不坏。
"发完消息，她抬头正好对上祁远从厨房出来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我一般早出晚归。"祁远打破沉默，"不会打扰你。
"苏小暖笑了："我才要谢谢你收留我呢。对了，周末我打算烤饼干，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祁远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半晌才回答："......巧克力。""收到！
"苏小暖比了个OK的手势，"巧克力饼干，保证完成任务！"看着女孩活力满满的样子，
祁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像素。这个突如其来的合租生活，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第二章苏小暖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泪。办公室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四十，
整个创意部只剩下她一个人。项目截止日期提前，
总监丢下一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整方案"就扬长而去，
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手机震动起来，是祁远发来的消息：还没下班？
苏小暖有些意外。自从两周前搬进公寓，她和这位神秘室友的交流屈指可数。
祁远总是早出晚归，偶尔碰面也只是简单点头。她曾试图聊天，但对方回应冷淡，
久而久之她也识趣地保持了距离。加班，可能要通宵了。她回复道，
顺手发了个哭泣的猫咪表情包。手机很快又震动：地址发我。苏小暖眨了眨眼，
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公司定位发了过去。祁远只回了个嗯字，再没下文。
凌晨一点十五分，苏小暖终于保存了最后一版方案。她伸了个懒腰，
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关上电脑，整层楼只剩下应急灯的幽幽绿光，电梯早已停运，
她只能走消防楼梯。推开公司大楼的玻璃门，夜风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间点，打车软件上显示的等待时间是四十五分钟。"啊——"她仰天长叹，
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吵死了。"低沉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苏小暖猛地转身，
差点扭到脖子。祁远靠在一辆黑色奔驰旁，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开，
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祁、祁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她瞪大眼睛。"顺路。
"他简短地回答，拉开车门，"上车。"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座椅加热功能让苏小暖冻僵的身体很快暖和起来。她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侧脸在路灯的明灭中显得格外深邃。"谢谢你。"她小声说，
"不过...金融区和你公司顺路吗？"祁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我加班。
""哦..."苏小暖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金融区？
我没告诉过你啊。"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合同上有你的公司名称。"祁远平静地说，
"查一下就知道地址。"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苏小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等她细想，
祁远又开口了："工作很多？""嗯，临时项目。"她叹了口气，
"我们总监是出了名的魔鬼，方案改十几遍是常事。今天开会时我提了个创意，他当场否决，
结果下午就把同样的点子当成自己的在会上炫耀..."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或许是深夜的魔力，或许是疲惫降低了防备，苏小暖滔滔不绝地讲起办公室的种种不公。
祁远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回应。"抱歉，我话太多了。"说到一半，
苏小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一定觉得很无聊。""不会。"祁远打了转向灯，
"你很有想法。"简单的五个字，却让苏小暖心头一暖。这是同居以来，
祁远第一次给予她正面评价。车停在公寓楼下时，苏小暖已经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跟着祁远进电梯，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撞上电梯墙。
一只温暖的手及时挡在她额头和墙壁之间。"谢谢..."她含糊地道谢，
不自觉地往热源靠近。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揽住，额头抵上了一个坚实的肩膀。
"睡吧。"祁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平时柔和许多，"到了叫你。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28楼，苏小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靠在祁远怀里。
她像触电一样弹开，脸颊发烫："对、对不起！"祁远神色如常，
只是耳尖微微泛红："去洗澡休息吧。"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
祁远不再像个幽灵一样早出晚归，偶尔会在客厅多停留一会儿，看苏小暖摆弄她那些小装饰。
苏小暖则坚持每晚准备两人份的晚餐，尽管祁远回家的时间并不固定。周四晚上，
苏小暖正在厨房尝试新菜谱，突然听到开门声。祁远走进来，脸色比平时苍白，
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你回来啦！"苏小暖欢快地说，"我做了咖喱鸡，
马上就好......咦，你脸色好差。"祁远摇摇头："没事。"声音却比平时沙哑。
苏小暖放下锅铲，几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就要摸他额头。祁远下意识后退，
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别动！"掌心贴上他的前额，温度高得吓人。"你发烧了！
"苏小暖惊呼，"多少度？量过体温吗？吃药了吗？"祁远微微皱眉："只是有点头疼。
有个并购案明天截止......""截止个鬼！"苏小暖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向卧室，
"躺下！现在，立刻，马上！"令她自己都惊讶的是，祁远居然顺从地被她推进了主卧。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私人空间，房间整洁得近乎苛刻，所有物品排列得一丝不苟，
像酒店套房。"你...你先休息，我去买药。"她转身要走，却被拉住手腕。"不用。
"祁远松开手，"抽屉里有药。"苏小暖翻出退烧药和体温计，监督他吃下药，
量了体温——38.5度。"这么高还工作！"她气呼呼地没收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我去给你煮姜汤。"半小时后，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回到主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