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老板拍着我肩膀说:“小王啊,明年部门总监位置给你留好了。
”>我正激动得手心冒汗,他话锋一转:“不过嘛…得麻烦你夫人来给我当几个月私人助理。
”>回家看到老婆新买的爱马仕包,我一把打翻了她递来的醒酒汤。>跟踪她到酒店,
我踹开房门却看见老板跪在地上。>“爸!你干嘛给他下跪!”老婆尖叫着冲进来。
>老板擦着汗:“女婿啊,
我闺女非说装穷才能考验真爱……”>我捏着口袋里她送的拼多多9块9手机壳,喉咙发干。
---公司年会那晚的空气,稠得像是掺了金粉的蜂蜜,熏得人晕乎乎又莫名亢奋。
水晶吊灯的光砸在香槟塔上,碎成一片片晃眼的亮斑,晃得我眼晕。西装革履的同事,
平时格子间里灰头土脸的社畜,此刻都像打了蜡的水果,泛着一种不真实的油光。
我端着一杯气泡快跑光的香槟,杵在角落里,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胃里那点可怜的冷餐正和酒精打着一场注定失败的仗。“小王!
”一个带着点醺醺然热度的巴掌重重拍在我肩上,力道大得让我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
我猛地回头,心脏像是被那巴掌拍得漏跳了一拍。老板,张建国,张总。
他那张平时在公司里总是绷得跟大理石雕像似的脸,
此刻被酒精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蒸得通红,细小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眯着,
闪烁着一种……让我不太舒服的精光。他几乎是半搂着我,
一股浓烈的雪茄混合着茅台的味道扑面而来。“张总!”我赶紧挤出最得体的笑容,
腰下意识地弯了几分。“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种踏实的!”他喷着酒气,
又使劲拍了我两下,震得我骨头缝都在响。“明年!明年开春!
咱们那个空缺的部门总监位置……”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凑得更近,声音压低了点,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我给你留好了!
”嗡——脑子里像是瞬间炸开了一千只蜜蜂!部门总监!那个位置空悬快半年了,
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削尖了脑袋往上拱!巨大的馅饼毫无征兆地砸下来,砸得我头晕目眩,
口干舌燥。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手心瞬间变得滑腻腻、汗津津,
心脏在胸腔里像失控的鼓槌,疯狂地擂着。升职!加薪!房贷压力能喘口气了!
老婆念叨了好久的那个新款洗碗机有着落了!巨大的喜悦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
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几乎要咧到耳根。“张总!我……”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搜肠刮肚想找点感恩戴德、表忠心的话。
“不过嘛……”张总那只肥厚的手掌依旧搭在我肩上,
手指甚至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西装料子。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眯成缝的眼睛里那种精光更盛,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逡巡,
带着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审视和……算计。他再次凑近,那股混合酒气几乎喷到我脸上,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黏腻的、近乎耳语的腔调:“有个小事儿,得麻烦你帮个忙,
也顺带帮帮你夫人。”他顿了顿,像是在欣赏我瞬间僵住的表情,“我这边呢,
缺个得力的私人助理,处理点生活上的琐碎事,安排安排行程啊,接接电话啊什么的。
我看你夫人苏晴,气质好,人又机灵,正合适!让她过来帮我几个月,过渡一下,怎么样?
就当……帮衬帮衬你,啊?”轰隆!前一秒还炽热燃烧的喜悦,
瞬间被一桶带着冰碴子的脏水兜头浇灭!滋滋作响,冒着刺鼻的白烟。
我脸上的笑容像劣质墙皮一样僵硬、剥落。
耳朵里尖锐的鸣响盖过了宴会厅嘈杂的音乐和笑声。私人助理?让苏晴?
给张建国当私人助理?!我猛地抬起头,撞上张总那双被酒精和欲望腌渍得浑浊的眼睛。
那里面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意图,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那根本不是什么“帮衬”!那是一个交易!一个用我老婆换总监位置的、肮脏无比的交易!
胃里翻江倒海,刚才吃下去的那点冷餐像活物一样在胃囊里扭动、上涌。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冻结。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
此刻感觉像一块腐烂的肥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张总……这……苏晴她……”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舌头像是打了结,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屈辱感和被玩弄的愤怒在胸腔里猛烈冲撞,
几乎要将我撕碎。“哎!就这么定了!”张总像是没看见我惨白的脸色和僵硬的身体,
自顾自地又用力拍了我一下,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年轻人,要懂得把握机会!对你,
对她,都好!哈哈!”他发出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终于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摇摇晃晃地转身,融入了那堆同样醉醺醺的人群里,像一滴油污融入了浑浊的池塘。
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那杯温吞的香槟变得冰冷刺骨。水晶灯的光依旧璀璨,
香槟塔依旧闪耀,但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滤镜。
总监的位置……苏晴……张建国那张油腻的笑脸……几个词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撕扯。
刚才还滚烫的血液,此刻冷得像冰河里的水。年会是怎么结束的,怎么回的家,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记得出租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扭曲变形,
像一张张嘲讽的鬼脸。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刺耳。推开家门,
客厅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带着熟悉的、属于家的气息。电视里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
苏晴穿着柔软的珊瑚绒家居服,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划拉着什么。
茶几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淡淡的姜味弥漫在空气里。“回来啦?”她听到动静,
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但笑容依旧温软,“喝了不少吧?快,把这碗汤喝了,暖胃的。
”她放下平板,起身端起那碗汤,朝我走过来。她的身影,她关切的眼神,
她手中那碗散发着暖意的汤……这本该是抚慰我冰冷心绪的一切。可是,就在她走近的瞬间,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死死地钉在了她身后——沙发扶手上,
随意地搭着一个崭新的、方方正正的包。皮质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昂贵而内敛的光泽。那造型,
那锁扣……即便我对奢侈品毫无研究,
那个巨大醒目的、由字母交织而成的“H”形金属标志,也像烙铁一样烫进了我的眼底!
爱马仕!张建国那张油腻的、带着算计笑容的脸,和他那句“对你,对她,都好”的暗示,
瞬间和眼前这个刺眼的“H”重叠在一起!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被背叛的剧痛,
如同被点燃的汽油,轰地一下在我胸腔里炸开!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
在这一刻被烧成了灰烬!“喝汤?”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干涩、冰冷,
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戾气。苏晴端着汤碗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难受?”“我难受?
”我猛地往前一步,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她,剜着那个刺眼的包。
“我看是你舒服得很吧?!”积压了一整晚的屈辱、愤怒和猜疑,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
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直接、最暴烈的出口。我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手臂猛地一挥!
“啪——!”一声脆响!那只盛着温热的、她亲手煮好的醒酒汤的瓷碗,被我狠狠打飞出去!
褐色的汤汁在空中泼洒开来,如同我此刻失控的情绪,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浓烈的姜味,
溅了她一身!瓷碗撞在玄关的墙壁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片和汤汁四散飞溅,狼藉一片。
汤汁溅在她浅色的家居服上,留下大片深色的、难看的污渍。
几滴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一小片红痕。
她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端着碗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颤抖。
脸上温软的笑容彻底消失,被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受伤所取代。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扭曲的、充满戾气的脸。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喧嚣笑声,空洞地填充着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汤汁顺着她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像计时器在倒数。
“王哲……你……”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置信的破碎感,“你疯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所有的猜疑和屈辱找到了宣泄口,声音陡然拔高,
尖利得刺破空气,手指几乎要戳到那个爱马仕包上,“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包哪来的?!
啊?!张建国送的?!当‘私人助理’的见面礼?!够大方的啊!”“私人助理”四个字,
被我咬得极重,带着浓烈的、无法言说的羞辱意味。苏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变得惨白如纸。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向那个包,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随即是一种被严重误解的愤怒和委屈。“王哲!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也陡然拔高,
带着哭腔,“这包是我……”“你什么你?!”我粗暴地打断她,怒火烧得我理智全无,
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张建国那副嘴脸,那个交易,
还有眼前这个该死的、象征着背叛的奢侈品,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神经。“年会!张建国!
他亲口跟我说的!让我把你送过去给他当助理!助理?!哈!
”我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他妈的什么助理需要送爱马仕?!
他安的什么心你当我不知道?!还是你心里门儿清,就等着这个机会往上贴?!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向她。我看到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那双眼睛里的委屈、愤怒和一种深切的受伤,像针一样刺着我,但我此刻已经被狂怒蒙蔽,
只想把这肮脏的盖子彻底掀开!“你说话啊!”我逼近一步,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