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高考志愿网站崩了，全家逼我这个黑客哥哥出手。我开价外婆留给我的老房子，
他们一边骂我畜生，一边跪地求我，最后甚至叫来警察抓我。可他们不知道，
从我那价值三十万的工作站被他们三百块卖掉给妹妹买手表时，这场好戏就已经开场了。
1暑假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我家的客厅里，比外面的天气还要焦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昂贵的香水味，
混合着我妈赵秀梅刚刚点燃的、据说能保佑金榜题名的檀香。一群亲戚围着我妹林瑶，
像众星拱月。瑶瑶真是我们老林家的骄傲！清华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说话的是我三姑，她那张涂满口红的嘴，一张一合，
唾沫星子都快飞到林瑶那身名牌连衣裙上了。就是就是，以后我们家可就是状元府了！
我那永远看我不顺眼的舅舅赵国强，翘着二郎腿，语气里的炫耀能滴出油来。我妹林瑶，
今天的主角，正端坐在沙发中央。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妆容精致，
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温室百合。她微微低着头，嘴角挂着得体又矜持的微笑，
享受着这一切的赞美和艳羡。我，林默，则缩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像个与这欢乐氛围格格不入的幽灵。手里端着一杯冰可乐，冷眼看着这场荒诞的家庭喜剧。
他们看我的眼神，总像是在看一团垃圾。一个二本没读完就辍学的废物，
一个成天捣鼓电脑不知道在搞什么的游手好闲之徒。在他们眼里，我是林家的耻辱，
是林瑶这颗璀璨明珠旁边，一粒碍眼的沙子。小默，别光坐着，
去厨房看看你妈的汤好了没。你妹妹等下填志愿要费脑子，得好好补补。
我爸林建国发话了，语气里是惯常的不耐烦。使唤我，仿佛成了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我没动，只是吸了一大口可乐，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底的火气。
时钟指向了晚上十点。距离高考志愿填报截止，还有最后两个小时。瑶瑶，时间差不多了，
快，把你准备好的志愿代码输进去！我妈赵秀梅端着一碗参汤走出来，
脸上是按捺不住的激动。林瑶优雅地点了点头，打开了她那台最新款的水果笔记本电脑，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一分钟后，林瑶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官网怎么打不开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不可能！再刷新试试！我舅舅赵国强凑了过去，探着头。
网卡了吗？建国，快去看看路由器！我妈也急了。我爸手忙脚乱地重启了路由器，
但林瑶电脑屏幕上的“404 Not Found”依旧刺眼。完了，
网站好像是崩了……好多同学群里都在说，登录不进去！林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那完美无瑕的妆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什么？！这一下，整个客厅炸了锅。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崩了？这不害人吗！快给学校招生办打电话！打了，占线！
估计都被打爆了！我妈急得团团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可怎么办啊！我的瑶瑶，
辛辛苦苦十几年，难道要毁在这上面吗？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林默！
对，找林默！我舅舅赵国强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林默，你不是整天吹牛自己是黑客吗？你快想办法！
把网站弄好！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里，不再是鄙夷和嫌弃，
而是一种急切的、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将空易拉罐在手里捏扁，
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在这死寂的客厅里，这声音格外清晰。我抬起眼，
迎上他们期盼的目光，然后，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说，我搞不定。
2搞不定？你他妈说什么屁话！我舅舅赵国强第一个跳了起来，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他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林默，你少在这给我装死！平时吹牛的时候，
不是说自己能黑进五角大楼吗？现在你妹妹前途攸关，你说你不行？就是啊，小默！
我妈赵秀梅也冲了过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捶打着我的肩膀，
力道却像是给我挠痒痒，那是你亲妹妹啊！她要是上不了清华，这辈子就毁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爸林建国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但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
客厅里的亲戚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对我口诛笔伐。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冷啊？
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自私！瑶瑶可是他亲妹妹，
一点都不懂得友爱，真是白养了。我任由他们辱骂，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这些话，
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早就麻木了。在他们眼里，我妹林瑶是天上的仙女，是全家的希望。
她从小就聪明漂亮，奖状贴满了半面墙。为了供她上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家教，
我爸妈几乎掏空了家底。而我，是地上的烂泥。成绩平平，性格孤僻，
还选择了一个他们完全看不懂的计算机专业，最后甚至因为不务正业，
从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辍学。他们不知道，我辍学是因为我接了一个海外的大项目，
赚到的钱，比我爸一辈子的工资都多。他们只觉得我给他们丢了人。他们更不知道，
林瑶那些引以为傲的奥赛奖杯，那些让她在自主招生中加分的程序设计奖，
背后真正的操刀者，是我。我不是不想帮。我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整个客厅安静下来，是我没有工具。工具？什么工具？
你的那些破烂电脑不是在房间里吗？我爸沉声问道。我笑了，那笑意没到眼底，
反而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气。爸，你说的是哪一台？是我那台价值三十万的工作站主机吗？
还是我收藏的、全球限量一百台的机械键盘？哦，对了，
还有我那几块储存着我所有心血和代码的硬盘。我每说一句，我爸妈的脸色就白一分。
林默，你，你什么意思……我妈的声音开始发虚。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站起身，
环视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脸，上个月，你们说家里没地方，趁我出去见客户，
把我房间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当成废品，三百块钱卖给了楼下收破烂的王大爷。
然后，你们拿着那三百块钱，加上家里最后的积蓄，给我妹林瑶，
买了她现在手腕上那块价值三万块的苹果手表，作为她‘高考辛苦了’的奖励。
这番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轰然引爆。亲戚们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我爸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妈赵秀梅则彻底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
开始嚎啕大哭：我们……我们不知道那些东西那么值钱啊！
我们以为就是些不值钱的破烂……对！就是些破烂！我舅舅赵国强梗着脖子嘴硬，
再值钱能比你妹妹的前途值钱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赶紧想办法！是啊，小默，
我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都是我们的错，
是我们老糊涂了。可现在瑶瑶的事最要紧，你就不能用你妹妹的电脑试试吗？
我看着林瑶那台崭新的，只能用来上上网、看看剧的水果笔记本，轻蔑地笑出了声。
用那个？爸，你是不是想让我用一把指甲刀，去雕一座玉佛？绝望，如同潮水，
重新淹没了整个客厅。林瑶的哭声越来越大，她梨花带雨地望着我，楚楚可怜：哥……哥，
我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小到大，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牺牲，抢走我的一切，甚至在我被爸妈打骂时，
还在一旁冷漠旁观的亲妹妹。我的心，硬如铁石。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催命的符咒。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剩下林瑶低低的啜泣声，和我妈绝望的哀嚎。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我爸林建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屋子乌烟瘴气。亲戚们也不再说话了，一个个低着头，
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终于，我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走到我面前，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林默，说吧。
他声音沙哑，你要怎么样才肯帮忙？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我笑了。我知道，
鱼儿上钩了。爸，这可是你说的。我慢条斯理地坐回沙发，重新翘起了二郎腿，
姿态悠闲得仿佛一个局外人，我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
我要你们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承认是你们错了。承认你们卖了我的电脑，承认你们偏心，
承认你们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忽视和打压。你……我舅舅刚要发作，
就被我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我爸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我承认！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混账！他转过身，
对着满屋子的亲戚，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林建国，对不起我儿子！我偏心，我不是个东西！
行了吧！我妈也哭着附和：妈错了，小默，妈不是人……亲戚们噤若寒蝉。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要你们把我卖掉的那套设备的钱，
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三十万。三十万？！我妈尖叫起来，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家里的钱都给瑶瑶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可以找舅舅借啊，舅舅不是开了个公司，很有钱吗？
我舅舅赵国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躲闪着我妈求助的目光，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看来是不行了。
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当我没提。别！我爸急了，他一把拉住我，
小默，你听我说，钱我们以后一定想办法还你！我们给你打欠条！你先提第三个条件，
行不行？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中冷笑。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场。我身体前倾，
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墙上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上。那是我外婆，一个把我从小带大，
给了我唯一温暖的老人。第三个条件。我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我要外婆留下的那套老房子。一瞬间，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外婆去世时，
把她名下唯一一套位于市中心老城区的房子，明确地在遗嘱里留给了我。可我爸妈，
联合我舅舅，用我是“未成年人”无法继承房产的借口，
硬是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了我爸林建国。这些年，那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租金从一千涨到了六千。而这笔钱，我一分都没见过。他们说，要替我“存着”，
以后给我娶媳妇用。实际上，这些钱，全都成了林瑶的补课费，旅游费，和一身的名牌。
林默！你简直是畜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舅舅，他暴跳如雷，那是你爸妈的养老房！
你竟然想抢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妈也瘫在地上，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要逼死我们啊！那是我们最后的指望了！养老房？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不是还有你们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吗？清华的高材生，
以后年薪百万，还会缺你们一套养老房？我转向我爸，眼神冰冷如刀。爸，时间不多了，
离截止还有不到一小时。我的条件就这三个，尤其是第三个，缺一不可。我顿了顿，
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击。现在，立刻，把房产证拿出来，我们签赠与合同。不然，
就等着给我妹准备复读的学费吧。4我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林家所有人外焦里嫩。
疯了！这小子一定是疯了！为了套房子，连亲妹妹的前途都不管不顾，
简直是丧心病狂！报警吧！这就是敲诈勒索！亲戚们义愤填膺，
一个个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对我口诛笔伐。角落里，我那个平时最爱拍短视频的表妹，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打开了手机直播。镜头正对着我，标题起得相当劲爆：震惊！
高考状元妹妹填报志愿遇阻，亲生哥哥竟为争夺房产见死不救！
直播间里瞬间涌入了上百人，弹幕飞速滚动。卧槽，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哥哥？
有这种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妹妹好可怜啊，哭得我心都碎了。人肉他！
这种人不配为人！表妹仿佛找到了流量密码，更加起劲地对着镜头添油加醋：家人们，
你们看啊，就是这个男的，我表哥，从小就不学好，现在更是为了钱六亲不认！
我姑姑姑父都要被他逼死了！我爸妈的脸色，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直播镜头的审视下，
变得像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白一阵。面子，对他们来说，比命都重要。如今，
在所有亲戚和全网网友面前，他们林家的面子，被我亲手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林默！我爸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非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是你们逼我的。我面不改色，
甚至对着表妹的镜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笑话？从你们卖掉我的心血，
去给林瑶买一块手表的时候，我们家不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吗？我的话，
让直播间的弹幕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我妈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
终于扛不住了。她扑通一声，对着我跪了下来。小默！妈给你跪下了！妈求求你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放过你妹妹吧！紧接着，我爸，
那个一辈子都要强、从不肯低头的男人，也弯下了他那早已不再挺直的脊梁，
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砖上。爸……也求你了。客厅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
直播间里更是炸开了锅，礼物和“哥哥不是人”的弹幕刷满了屏幕。林瑶捂着嘴，
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有我，心中一片冰冷。下跪？如果下跪有用，
我曾经被他们冤枉、被他们打骂时，跪得还少吗？如果求饶有用，
外婆在病床上拉着他们的手，求他们以后对我好一点时，他们可曾心软过？我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爸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踉踉跄跄地走进卧室。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暗红色的房产证和一个户口本，走了出来。
他的手，抖得厉害。5看到房产证的那一刻，我舅舅赵国强的眼睛都红了。建国！
你不能给他！这房子给了他，你和秀梅以后住哪里？睡大马路吗？他冲上去，
想抢夺我爸手里的红本本。我爸一把推开他，眼睛里是一种豁出去的疯狂。滚开！
女儿的前途要是没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把房产证和户口本，啪的一声，
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给你！只要你能让瑶瑶顺利报上志愿，这房子，就是你的！
我拿起房产证，翻开看了一眼，户主一栏，确实是林建国的名字。我点点头，
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直播间的表妹，镜头怼得更近了，她激动地解说着：家人们！
你们看到了吗？他真的抢走了父母唯一的房子！太没人性了！弹幕里骂声一片，
甚至有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畜生！这时候还惦记房子？赶紧签合同啊，
万一他反悔怎么办？有人开始替我“着急”。我笑了。反悔？我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妈赵秀梅双眼无神，面如死灰，她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喃喃着：林默，
你会遭报应的……我没理她，慢悠悠地从我那个破旧的双肩包里，
拿出了一沓A4纸和一个红色的印泥盒。那是一份早已打印好的《房屋赠与合同》，
条款清晰，内容周全，连需要签字按手印的地方都用荧光笔标注了出来。
当我把这份准备充分的合同摆在茶几上时，所有人都傻眼了。我爸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准备得这么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