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接亲

纸人接亲

作者: 爆米花的快乐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陈老栓冰冷的悬疑灵异《纸人接亲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灵作者“爆米花的快乐”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冰冷,陈老栓,猩红的悬疑灵异小说《纸人接亲由网络作家“爆米花的快乐”所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本站纯净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06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20:25:53。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纸人接亲

2025-07-06 22:48:22

七月,山里的雨下得人骨头缝都发冷。我踩着泥泞,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坳子村赶。奶奶没了,

消息是三天前一个沾满泥点的信封送来的,字迹歪斜,是村里老族长的笔迹,

只写了三个字:“速归,殁。”山路蜿蜒,像一条垂死的巨蟒,

湿滑的石阶和黏腻的黄泥死死缠着脚踝。空气里弥漫着腐叶沤烂的土腥味,浓得化不开,

吸一口,肺管子都跟着发凉。阔别十年的坳子村,裹在一片灰蒙蒙的雨幕里,远远望去,

几簇歪斜的土坯房顶飘着几缕更灰、更沉的炊烟,死气沉沉。村口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

枝丫黑黢黢地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像个沉默的守墓人。树下,

几个穿着深色旧棉袄的老人蹲着,缩着脖子,吧嗒着旱烟,

烟锅里的火星在湿冷的空气里明明灭灭。他们浑浊的眼睛抬起来,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空洞麻木,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很快又垂下眼皮,

继续盯着脚前一小块被泥水泡烂的地面,仿佛我只是吹过的一阵风。我心里咯噔一下。

奶奶的身体一直硬朗,怎么会突然就……推开那扇熟悉的、吱呀作响的院门,

一股混合着劣质线香、湿木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衰败气味扑面而来。堂屋中央,

停着一口薄皮棺材,黑漆漆的,像一只沉默的巨兽。几盏长明灯在棺材头跳跃着昏黄的光,

映得墙上人影幢幢,扭曲摇晃。屋里挤满了人,却安静得可怕,

只有压抑的啜泣和偶尔一两声沉重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固般的沉重,

压得人喘不过气。“默伢子……回来了?”一个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

老族长陈老栓拄着拐杖,从昏暗的角落里踱出来。他穿着浆洗得发硬的靛蓝土布褂子,

脸上沟壑纵横,眼珠浑浊发黄,像蒙着一层翳。他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沉甸甸的,

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你奶奶……福薄。后天的日子,埋到后山老坟场去。”“后天?”我皱眉,“怎么这么快?

我爸他们……”“山里头规矩,热天,停不得久。”陈老栓打断我,

拐杖在地上不轻不重地顿了一下,发出笃的一声闷响,盖过了角落里一个妇女低低的抽噎。

“你爹娘在省城,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这送终的事,你是长孙,就得顶上。

”他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带着山坳里流传了几百年的、不容置疑的宗族意志。

他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片刻,补充道:“有些老规矩,你得守。尤其……是守灵的时候。

”我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浸透水的青石板。奶奶慈祥的面容在眼前晃动,心里堵得慌,

也顾不上追问那些所谓的“老规矩”究竟是什么,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下葬那天的情景,

成了日后无数次惊醒我的梦魇。唢呐声呜咽着,吹得人肠子打结。纸钱被风卷着,漫天飞舞,

又被冰冷的雨滴狠狠拍打下来,黏在泥泞的路上,一片狼藉的惨白。

八个抬棺的汉子穿着草鞋,吆喝着沉郁的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里跋涉,

黝黑的脸膛绷得紧紧的。棺材在湿滑的路上摇晃,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心跟着狠狠一揪。

送葬的队伍沉默而压抑地行进着,气氛沉重得如同这铅灰色的天空。我麻木地跟着,

面那些被雨水打湿、颜色显得格外刺目的纸扎祭品——摇钱树、聚宝盆、金山银山……最后,

视线定格在队伍最前方,由两个半大孩子高高举着的那个东西上。

一顶纸扎的、异常精致的花轿。猩红的轿身,描着金漆的花鸟,轿帘低垂。轿子旁边,

站着一个等身高的纸扎新娘。惨白的纸脸,两坨刺目的腮红,嘴唇却涂得乌紫。

一身大红的纸嫁衣,被雨水浸透了些,颜色显得更深,几乎发黑。

最刺眼的是她手里捧着的那个牌位,黑漆底子上,

用同样惨白的颜料写着两个大字——“先考 陈公讳有禄 之位”。

冷雨顺着我的脖子往里灌,激得我打了个寒噤。陈有禄?这名字陌生得很,

绝不是坳子村我这一支的祖宗牌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族长,

这……”我忍不住快走几步,凑到陈老栓身边,低声问,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牌位。

陈老栓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浑浊的眼睛只盯着前方泥泞的山路,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莫问。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你奶奶……配的是阴亲。

那边早等着了。”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看好路,别回头。尤其……别看那轿子里的东西。

”阴亲?我奶奶和这个陈有禄?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和愤怒涌上来,

可看着老族长那张刻板、不容置喙的脸,再看看周围送葬村民那同样麻木、视若无睹的神情,

我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把话咽了回去。这坳子村的死寂之下,

涌动着我看不懂也无力反抗的暗流。山路陡峭,雨越下越大,脚下的泥浆几乎没过了脚踝。

队伍艰难地向上攀爬,沉重的喘息声和抬棺汉子低沉的号子混在一起。

就在我们爬上一段陡坡,拐过一个长满湿滑苔藓的大石壁时,脚下猛地一滑!

抬棺队伍里发出一阵惊呼,棺材剧烈地倾斜了一下,眼看就要翻倒!我下意识地回头,

想伸手去扶一把离我最近的抬棺人。就在这一刹那——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

越过那口摇晃的黑棺,直直地撞上了那个纸扎新娘的脸。雨水冲刷着她惨白的纸面,

两坨腮红晕开了一些,像两团模糊的血迹。那双用墨笔点出的、空洞洞的眼睛,

原本是木然地望着前方。可就在我回头的瞬间,那双墨黑、毫无生气的眼睛珠子,

极其缓慢、极其诡异地……向我这边转动了一下!那绝不是风吹纸人晃动的错觉!

那是一种活物般的、带着明确目标的凝视!冰冷,黏腻,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恶意,

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我张着嘴,

喉咙里却像是被冰坨子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僵。“默伢子!

”一声炸雷般的厉喝在耳边响起,是陈老栓!他不知何时已冲到我身边,

枯瘦如鹰爪般的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和恐惧:“叫你莫回头!

你聋了吗?!”他猛地一拽,力气大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几乎是把我拖拽着转回了身,背对着那顶猩红的花轿和那个诡异的纸新娘。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混合着我额头上瞬间沁出的冷汗。

“那……那东西……”我牙齿咯咯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不受控制地指向身后,

“眼睛……它眼睛动了!”“闭嘴!”陈老栓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和警告,“那是你奶奶的‘男人’!他看上你了!再看,

小心他把你一起带走!” 他那浑浊的眼珠里,除了愤怒,

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货真价实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我的心脏。我猛地打了个哆嗦,

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瞬间爬满了全身。

送葬的队伍在短暂的混乱后恢复了秩序,唢呐重新呜咽起来,纸钱继续抛洒。

可那两道冰冷黏腻的视线,仿佛已经穿透了我的后背,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脊椎上。

每一步踩在泥泞里,都像是踩在冰窟上。奶奶躺在漆黑的棺材里,

要去配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死人?而这个死人的“新娘”,那双纸糊的眼睛,

为什么偏偏盯上了我?那个“看上你了”的警告,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脑子里来回拉扯。

棺材终于沉入那个散发着新鲜泥土腥气的深坑。冰冷的土块噼里啪啦砸在棺盖上,

那声音沉闷,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也像是砸碎了最后一丝侥幸。村民们沉默地铲土,

动作机械而迅速,仿佛急于完成某种不祥的仪式。没有人看我,

也没有人再提那个纸新娘诡异的转动。只有陈老栓,拄着拐杖站在坟茔前,

浑浊的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忧虑。

回到那间弥漫着线香和衰败气息的老屋,我把自己关进了奶奶生前住的小厢房。房间狭小,

光线昏暗,只有一张旧木床,一个掉漆的柜子,还有一面蒙着厚厚灰尘的铜镜。

我瘫坐在冰冷的床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砺的床板边缘。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阴亲……陈有禄……”我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

试图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一丝线索。没有,一点都没有。奶奶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

我烦躁地起身,目光扫过房间。柜子顶上似乎放着一个老旧的木匣子,蒙尘已久。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我。我搬来凳子,踮脚取下那个沉甸甸的木匣。拂去厚厚的灰尘,

打开。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件褪色的旧布衫,一个磨得光滑的牛角梳,

还有……一本薄薄的、用粗糙草纸装订的小册子,纸页泛黄发脆。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翻开。是奶奶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却很用力,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刻上去的。“……庚子年,大旱,饿殍遍野……族里要配阴亲,

给老坟场的‘禄老爷’寻个伴……抽签……抽中了俺……俺不依!俺有心上人!

……他们绑了俺,给俺穿红衣裳,戴盖头……像牲口一样抬去坟场……俺咬断了绳子……跑!

往死里跑!……后面有火把,有狗叫……俺跳了河……漂了一夜……命大,

没死……再不敢回坳子……”纸页上的字迹到这里变得极其潦草、混乱,

仿佛书写者正被巨大的恐惧追赶。

里嚎……像狼……他找俺……迟早要来……报应……报应啊……”我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

薄脆的草纸几乎被我捏碎。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原来是这样!

奶奶根本不是自然死亡!她是当年那个被选中配给陈有禄阴亲的“新娘”,她逃了!

而这场迟到了几十年的葬礼,这场诡异的纸人迎亲,根本不是什么“老祖宗的规矩”,

而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补礼”!他们要把当年逃跑的“新娘”,

重新送进那个“禄老爷”的坟墓!

那纸新娘诡异的注视……陈老栓那句“他看上你了”的警告……电光火石间,

一个更恐怖的念头攫住了我——他们要用我,来代替奶奶,完成这场迟来的、血腥的冥婚!

巨大的恐惧瞬间化为冰冷的愤怒!我猛地站起,冲出厢房。院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单调声响。我冲向堂屋,陈老栓果然还坐在那里,

守着那几盏摇曳的长明灯,昏黄的光线将他布满沟壑的脸映得阴晴不定。“陈老栓!

”我冲到他面前,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嘶哑,扬起了手中那本泛黄的小册子,

“我奶奶是怎么死的?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这上面写的‘禄老爷’,是不是陈有禄?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我的话戛然而止。陈老栓抬起了头。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惊讶,

没有愧疚,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水般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酷。他看着我,

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默伢子,”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轮摩擦,“有些事,

过去就过去了。你奶奶……是寿终正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手中的册子,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山里的老规矩,破了,就要用血来填。你奶奶的债,欠了几十年了。

债主……等不及了。这债,总得有人还。”“债?什么债?凭什么要我还?

凭什么要拿我奶奶的命去填你们那狗屁的规矩!”我愤怒地咆哮,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就凭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就凭你身上流着她的血!”陈老栓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禄老爷’当年没得到她,怨气冲天,成了这山坳里的厉鬼!

几十年了,他搅得整个老坟场不安宁,村子的运道一年比一年差!你奶奶躲了一辈子,

到头来呢?还是被他‘带走’了!这就是命!”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停过棺材的地方,

眼神阴鸷,“这债,父债子偿,祖债孙还!天经地义!你不去填这个坑,

难道要整个坳子村给他陪葬吗?!”他猛地站起身,拐杖重重顿地,

浑浊的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这几天,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哪儿也别去!

回煞夜之前,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

比任何语言都冰冷刺骨。“看好他!”他朝门外低吼一声。

两个一直蹲在屋檐阴影下抽烟的精壮汉子立刻站了起来,像两座沉默的铁塔,

堵在了堂屋门口。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看守意味。

我的心沉到了冰窟最底层。愤怒被巨大的、冰冷的绝望覆盖。他们不是商量,是通知。

坳子村,这个我出生的地方,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插翅难飞的活棺材。我被囚禁了,

像等待献祭的羔羊,等待那个所谓的“回煞夜”。接下来的几天,

我被严密地看守在奶奶这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老屋里。那两个汉子轮班守在门口和窗下,

像两尊没有感情的泥塑。送来的饭菜粗糙冰冷,我几乎没有动过。恐惧和愤怒如同两条毒蛇,

在我身体里撕咬。白天,我像个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夜晚,则是最难熬的折磨。

我被迫守在灵堂——那口黑棺材抬走了,但香案还在,长明灯依旧点着,

空气里那股线香混合着陈旧木头和潮湿霉变的味道挥之不去,

仿佛奶奶的魂魄依旧滞留在这里,无声地诉说着冤屈。更让我恐惧的是那些纸扎祭品。

它们没有被烧掉,而是被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堂屋的角落。那顶猩红的纸花轿,

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纸新娘,还有那些纸马、纸仆……它们就堆在那里。惨白的纸,

刺目的红与绿,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随着火苗的跳动而晃动,

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尤其是那个纸新娘。我总觉得,无论我走到屋子的哪个角落,

那双用劣质墨汁点染出的、毫无生气的眼睛,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我。

有时是眼角余光的一瞥,有时是烛火爆出一个灯花时光影的刹那变化。我不敢去确认,

只能背对着那个角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后背的寒毛总是根根倒竖,

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粘稠的视线,穿透衣服,牢牢地钉在我的脊梁骨上。

“嘎吱……”“窸窣……”寂静的深夜里,除了屋外单调的雨声,

总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像是竹篾在承受压力时发出的呻吟,

又像是粗糙的纸张在相互摩擦。声音就来自那堆纸扎祭品的角落。每一次响起,

都让我瞬间绷紧全身的肌肉,心脏狂跳,冷汗浸透衣衫。我不敢回头,

只能死死地盯着面前跳跃的烛火,直到眼睛发酸发痛。时间在无边的恐惧中缓慢爬行,

像钝刀子割肉。终于,熬到了第七天——回煞夜。天色阴沉得如同浸透了浓墨。傍晚时分,

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撕开了天幕。不是雨,是倾泻而下的瀑布!

粗大的雨柱狂暴地砸在屋顶的青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老屋彻底砸碎。

狂风在狭窄的村巷里呼啸冲撞,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屋外早已一片混沌,

密集的雨帘隔绝了视线,几步之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轰隆——!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内脏破裂的巨响从村后传来,

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垮塌声和泥石奔流的轰响!

连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震颤!“糟了!后山塌了!”守在门口的一个汉子猛地拉开门缝,

只往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路……路全断了!”另一个汉子也冲到门边,

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山洪!是山洪冲下来了!快!快去通知族长!

”两人再也顾不上看守我,连蓑衣都来不及披,

一头扎进了门外那白茫茫、轰响着的雨幕之中,身影瞬间被吞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抓住这千载难逢机会的本能!路断了!他们暂时过不来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冲向奶奶的厢房,手忙脚乱地翻出那个装着册子的木匣子,胡乱塞进怀里。又冲到厨房,

抓起一把沉重的劈柴斧头。冰冷的木柄入手,给了我一丝微弱的、虚幻的安全感。我必须逃!

趁现在!逃离这个吃人的村子,逃离那个注定到来的恐怖结局!我猛地拉开堂屋的大门。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如同鞭子般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抽打过来,瞬间湿透全身,

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水世界,天地间只剩下狂暴的雨声和风的嘶吼。

我咬紧牙关,一头撞进了这片混沌的雨幕。冰冷的雨水打得我睁不开眼,

脚下的泥地早已变成翻滚的泥浆河。我深一脚浅一脚,凭着模糊的记忆,朝着村口的方向,

朝着那棵老槐树,拼命地跋涉。泥浆裹住脚踝,每一步都沉重无比。狂风撕扯着我的衣服,

几乎要把我掀翻。雨水顺着头发、脸颊疯狂地流下,模糊了视线,呛得我喘不过气。

怀里的木匣子硌得肋骨生疼,手中的斧头更是沉重的负担,但我死死攥着它们,

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快了!就快到了!

老槐树那巨大的、在风雨中狂舞的黑色轮廓已经出现在前方模糊的雨幕中!只要绕过它,

就是通往山外的方向!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就在我离那棵老槐树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呜哩哇——呜哩哇——!

”一阵极其突兀、极其刺耳的唢呐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风声,猛地刺入了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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