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不,准确地说,是“他”死了——那个叫王浩的窝囊废。而我,
一个被社会毒打28年的老油条,却莫名其妙塞进了他的身体。开局就送命?这剧本不对!
但当校霸刀疤强踩着我的脸要钱时,我才明白,真正的地狱才刚刚开始……可他们不知道,
我会让他们后悔出生。后脑勺像被闷棍敲过,疼得我眼冒金星。我刚想骂谁他妈偷袭,
一睁眼,看见的却是泛黄的课桌椅。不是我那堆满文件的出租屋。
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王浩”两个字,旁边还画着个哭脸。这不是我的名字。
更不是我的桌子。“喂,怂包,钱呢?”一只脏球鞋“咚”地踩在我的书包上。我抬头,
撞进一双吊三角眼。这男的留着寸头,左边眉骨有道疤,校服拉链拉到一半,
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记忆像被强行塞进脑子里的碎玻璃,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这是刀疤强,高二3班的霸王。而我,现在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王浩,
一个被他欺负了两年的软蛋。“问你话呢!哑巴了?”刀疤强又使劲碾了碾脚。
书包里的作业本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原主的记忆里,
午饭钱早上就被瘦猴——刀疤强的跟班搜走了。“没钱?”刀疤强嗤笑一声,
伸手揪住我衣领。我被拽得踮起脚,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还有压抑的笑声。全是看热闹的。以前的王浩,就是这样被围观、被羞辱,像只待宰的鸡。
“没钱也行。”刀疤强往地上啐了口痰,“把你那本破日记交出来。”我心里一紧。记忆里,
原主有本日记,写满了对同桌苏晴的心思。上次被瘦猴瞥见,这伙人就一直惦记着。
“不拿是吧?”刀疤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胖虎立刻扑上来,粗暴地扯开我的书包带。
书本散落一地,铅笔盒摔得四分五裂。瘦猴蹲在地上翻来翻去,很快抽出个蓝色封皮的本子。
是那本日记。“哟,‘今天苏晴借我橡皮了,她的手好软’——”瘦猴故意拖长调子念。
哄笑声更大了。我看见刀疤强脸上的肉在抖,不是笑,是狠。他抢过日记,哗啦啦翻着,
突然停在某一页。“还敢写‘希望刀疤强出门被车撞’?”他把日记拍在我脸上,
“你他妈找死!”拳头带着风砸过来。我没躲。不是不想躲,是原主的身体本能地僵住了。
下巴火辣辣地疼,嘴角尝到铁锈味。刀疤强还不解气,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咚”的一声,眼前瞬间黑了块。“怂样!”他松开手,我顺着墙滑坐在地。
瘦猴趁机踹了我一脚,胖虎在旁边拍视频,嘴里嚷嚷着“看这怂包”。
刀疤强把日记撕成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明天带五十块来,不然让你爬着出校门。
”他甩下这句话,带着跟班扬长而去。周围的人一哄而散,没人看我一眼。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磕破了,渗出血珠。摸了摸下巴,肿了。后脑勺的疼更厉害了。
这就是原主的日常?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28岁的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被老板骂过,被客户坑过,从没像现在这样窝囊。放学铃响的时候,我还坐在教室里。
不是不想走,是怕再被堵。苏晴收拾书包经过我座位,停下了。
她是这个班里唯一对原主笑过的人。“你没事吧?”她递过来一张创可贴,“他们太过分了,
要不告诉老师?”我摇摇头。记忆里,原主告过一次状,结果被刀疤强堵在厕所里打得更狠。
“别管了,会连累你的。”我说。声音有点哑,是这具身体的声音,带着怯。苏晴没说话,
把创可贴放在我桌上,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收拾好书包,
我故意等了十分钟才出门。刚走到教学楼拐角,就听见吵架声。是苏晴。
她挡在一辆自行车前,对着刀疤强的跟班喊:“你们别推他的车!”我跑过去,
看见瘦猴正抓着我的自行车把,想往台阶下扔。“他欠强哥钱,拿车抵债怎么了?
”瘦猴瞪着苏晴。“他明天会带钱的!”苏晴张开胳膊护着车,“你们不能这样!
”瘦猴笑了,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哟,护上了?”他突然伸手,猛地一推。苏晴没站稳,
摔在地上。她新买的白裙子沾了灰,膝盖擦破了皮。瘦猴还没完,抓着我的自行车,
真的从台阶上推了下去。“哐当”一声,车链子掉了,车座也摔歪了。苏晴爬起来,
眼圈红了,却没哭。她盯着瘦猴:“我要告诉老师。”“告啊,看老师信你还是信强哥。
”瘦猴撇撇嘴,吹着口哨走了。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自行车。车把歪得像根麻花。
苏晴蹲下来,想把车链装回去,手指被链条上的油污蹭黑了。“对不起。”我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被卷进来。苏晴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不关你的事,
是他们太坏了。”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强撑着笑了笑:“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我心里那根弦“嘣”地断了。28岁的我,知道什么叫权衡利弊,
知道什么叫惹不起躲得起。但现在,我是王浩。一个17岁的少年。少年不该这么窝囊。
我把变形的自行车扔在一边,转身往校门口走。刀疤强他们正勾肩搭背地在校门口买冰棍。
我走过去,站在刀疤强面前。他愣了下,随即笑了:“怎么?钱带来了?”我没说话,
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全是轻蔑,跟刚才看地上的垃圾没区别。“你敢动她试试。
”我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刀疤强脸上的笑僵住了。瘦猴和胖虎也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刀疤强把冰棍扔在地上,踩碎了。“你再说一遍?”他逼近一步,
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我说,你敢再碰苏晴一下,”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
“我让你后悔生出来。”空气好像凝固了。刀疤强的眼睛里先是错愕,然后是暴怒。
他抬手就要打。我没躲。不是不敢躲,是不想躲。就在他的拳头要落在我脸上时,
突然有人喊“教导主任来了”。刀疤强的动作顿住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放学别走!
”说完,带着跟班匆匆跑了。我站在原地,后背全是汗。不是吓的,是憋的。刚才那句话,
耗尽了这具身体里所有的怯懦。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变了。他们想玩,
我奉陪到底。但不是用拳头。是用脑子。我转身往回走,捡起那辆变形的自行车。车座上,
还留着苏晴刚才不小心蹭上的灰手印。我笑了笑。刀疤强,瘦猴,胖虎。你们的好日子,
到头了。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原主的房间很小,墙皮掉了好几块。我翻箱倒柜,
终于在床板底下摸到个铁盒子。锁是坏的,一抠就开。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奖状,
还有个硬壳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原主的字迹,歪歪扭扭:“2022年9月15日,
刀疤强抢了我半个馒头。”往后翻,全是被欺负的记录。翻到中间,我停住了。
“10月23日,看到刀疤强把初一的学生堵在操场角落,打得流鼻血,后来他爸来学校,
塞给教导主任一个信封。”下面还画了个简易的操场地图,标着具体位置。我心里一动,
接着翻。“11月7日,瘦猴上课看漫画,被老师发现,他说那是借同学的,
其实是他自己买的,藏在书包最里面。”“3月19日,胖虎体育测试,
1000米跑了4分半,老师却给他记了满分,好像是替考的。”这些信息像星星,
突然连成了线。我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走到窗边。楼下,刀疤强他们正勾肩搭背往小卖部走。
瘦猴手里拿着本新漫画,走路都在看。胖虎挺着肚子,校服拉链拉不上,
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我冷笑一声。你们的命门,找到了。第二天早读课,我故意往后排走。
小胖抱着书包缩在角落,眼圈发黑。他是班里最胖的男生,每天带的早餐都会被刀疤强抢走。
昨天我亲眼看见,刀疤强把他的三明治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喂。”我拍了拍他的桌子。
小胖吓了一跳,手里的笔都掉了。“有、有事吗?”他声音发颤,以为我要找他麻烦。
我把一张纸条推过去,上面写着:想不想让刀疤强他们完蛋?小胖眼睛猛地睁大,抬头看我,
又飞快低下头,使劲点头。“放学后,天台见。”我说着,转身走了。课间操,
我故意站在陈雪后面。她是个扎马尾的女生,上周被瘦猴剪了辫子,哭了整整一节课。
现在头发参差不齐,用个发圈勉强扎着。我趁老师不注意,
凑到她耳边:“知道瘦猴的漫画在哪买的吗?”陈雪浑身一僵,猛地回头。“你想干嘛?
”她警惕地看着我。“不想再被剪辫子,就放学后上天台。”我说。她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但眼神里有火苗在跳。放学后,我先去了天台。风很大,吹得校服猎猎响。没过五分钟,
小胖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面包。又过了两分钟,陈雪也来了,
背着书包,表情很严肃。“人齐了。”我靠在栏杆上,“我知道你们都被他们欺负过,
现在有个机会,让他们再也不敢嚣张。”小胖咽了口唾沫:“怎、怎么弄?
”陈雪也盯着我:“你有办法?”我把笔记本翻开,
指着刀疤强打人那段:“他爸是做建材生意的,最怕惹事影响名声,上次他把人打伤,
就是花钱压下去的,只要把这事捅出去……”“不行!”小胖突然喊出声,
“刀疤强会打死我的!”陈雪也皱起眉:“万一被发现是我们干的……”“不用我们出面。
”我打断他们,“咱们只需要‘借’别人的嘴。”我指着瘦猴那段:“他上课看漫画,
最怕被他爸知道,他爸是货车司机,脾气爆,上次他被发现逃课,被打得半个月没来上学。
”又指着胖虎那段:“他体育生资格是买的,替考的人我知道是谁,
只要让老师知道……”小胖的眼睛亮了,陈雪也没那么紧张了。“先从谁下手?”陈雪问,
声音里带了点狠劲。“瘦猴。”我拍板,“他最弱,也好搞。”当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瘦猴果然又在看漫画,把书藏在课本后面,看得津津有味。我写了张纸条,传给前排的同学,
故意让纸条“不小心”掉在瘦猴脚边。纸条上写着:“老师好像在看你。”瘦猴吓得一哆嗦,
赶紧把漫画往书包里塞,动作太急,漫画掉了出来,正好落在过道上。前排的同学回头,
正好看见。“哇,瘦猴上课看漫画!”那同学故意喊了一声。全班都看了过来。
瘦猴脸瞬间白了,慌忙把漫画塞进怀里,瞪着那同学:“你他妈闭嘴!”老师走过来,
敲了敲他的桌子:“把东西拿出来。”瘦猴死死抱着怀里的书,摇头:“没、没有。
”老师脸沉了:“要不要我搜?”瘦猴咬着牙,手却在抖。最后还是没敢硬扛,
把漫画交了上去。是本《青春擂台》,封面上还贴着价格标签——58块。
老师拿着漫画走了,临走时瞪了他一眼:“放学来我办公室。”瘦猴整节课都坐立不安,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假装没看见,低头做题。放学时,他被老师叫走了。
我跟小胖、陈雪在楼梯口等。没过十分钟,就看见瘦猴低着头走出来,眼眶通红,
脸上还有个巴掌印。“他妈的,肯定是有人告的密!”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小胖乐得直捂嘴,
陈雪也笑了,是那种解气的笑。“第一步成了。”我说,“接下来,轮到胖虎。
”胖虎的替考者是体育班的一个男生,叫李伟。我以前在操场见过他,
跟胖虎长得一点都不像,比胖虎高半个头。我让陈雪去办这事。她跟李伟的同桌是小学同学,
熟。第二天午休,陈雪找到那个女生,装作无意说:“昨天体育老师说,
要重新测1000米,好像有人替考。”那女生嘴快,
转头就告诉了李伟:“你上次替胖虎考试,不会被发现吧?”李伟吓得脸都绿了。
他成绩不好,全靠体育加分,要是被发现替考,会被取消资格。当天下午,
李伟就去找了体育老师,哭着说自己是被胖虎逼的,还拿出了胖虎给他的200块钱。
体育老师当即就炸了,把胖虎叫到办公室。我们趴在窗外听。
里面传来老师的吼声:“你他妈胆子不小啊!敢找人替考?
”接着是胖虎的哭声:“我错了老师,我再也不敢了……”最后,胖虎被记了大过,
体育生资格也被取消了。他走出办公室时,脸跟纸一样白,看见我,眼神里全是恨,
却没敢过来找茬。“就剩刀疤强了。”小胖搓着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陈雪也点头:“他现在就一个人了,应该不敢再嚣张了吧?”我摇摇头。
刀疤强跟他们不一样。他是头狼,就算只剩自己,也会反扑。“不能掉以轻心。”我说,
“咱们得给他来个狠的,让他彻底爬不起来。”我翻开笔记本,
指着其中一页:“刀疤强每周三下午都会去天台抽烟,而且他爸这个月要来学校参加家长会。
”小胖和陈雪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我眼里的意思。“怎么弄?”陈雪问。“得借个人的手。
”我笑了笑,“教导主任的侄子,也在咱们学校,对吧?”小胖一拍大腿:“对!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听说刀疤强以前抢过他的零花钱!”“那就好办了。”我说着,
把笔记本合上,“周三下午,咱们这么做……”正说着,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是刀疤强。他一个人走过来,眼神像要吃人。看见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他停下了。
“你们在说什么?”他阴沉沉地问。小胖吓得往我身后躲。陈雪也握紧了拳头。
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没什么,讨论作业而已。”刀疤强盯着我,
嘴角扯出个冷笑:“别以为搞垮了瘦猴和胖虎,你就没事了。”“我本来就没事。”我说,
“倒是你,现在就一个人了,还敢这么横?”刀疤强脸瞬间涨红了,抬手就要打我。我没躲,
盯着他的眼睛:“这里是走廊,监控对着呢。”他的手停在半空,青筋暴起。“周三下午,
天台见。”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脚步声很重,带着怨气。小胖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