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末日降临，丧尸病毒爆发了。而更糟糕的是，晨跑成瘾的林小诺到现在都没回来。
当我终于在绿化带找到她时，这丫头抱着我的胳膊娇羞道，“早啊小雨！
刚才咬我的那个丧尸很帅哦~”她歪头露出洁白的尖牙道。淦，这末日还能更离谱点吗？
1.窗外，太安静了……平日里这个时候，对面小学的早操广播早就响起了，
但今天只有一片死寂。我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几十个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林小诺。最后一条短信是凌晨五点十三分发来的语音，“小雨，千万别出门！
外面——”消息戛然而止。我立刻回拨过去，但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不是忙音就是直接无法接通。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去隔壁卧室——果然，空无一人！
我猛地拉开窗帘，阳光刺眼地照进来。街道上散落着翻倒的垃圾桶、撞在一起的汽车，
还有——是血迹吗？不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拖着一条腿正在缓慢移动，
姿势怪异得不像是人类。“开什么玩笑……”我的喉咙发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本市新闻推送。标题赫然写着——不明病毒一夜之间蔓延整座城市！不明病毒？
我的大脑本能拒绝接受这个信息。但当我看到第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街角，
仿佛按着什么东西在撕咬时胃里一阵翻涌。“小诺……”我套上外套，抓起棒球棍冲出门，
又折返回来从厨房拿了一把剁骨刀。电梯停运了，我沿着消防通道往下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公寓楼的大厅一片狼藉。前台王阿姨倒在地上，
脖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我强忍恶心跨过她的身体，准备就近找找林小诺。“小诺！
林小诺！”我的喊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远处几个身影转向我的方向，
开始缓慢但坚定地朝我移动。我握紧棒球棍，后退几步。就在这时，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附近。“小……雨……”声音来自右侧的绿化带，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里的棒球棍随时准备挥出。“小诺？”灌木丛晃动了几下，
一个身影缓慢爬了出来。林小诺果然还穿着她那身粉色运动服，但此时她身上满是血迹，
右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
但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眼白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此时正死死盯着我。
“你……被咬了？”我的声音颤抖。小诺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在平时会很可爱，
但现在只让我毛骨悚然。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那能称为笑容的话。
“一个……帅哥……咬的……”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嘶哑但异常清晰。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丧尸会说话？还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这内容……这是重点吗！
“你……还记得我？”“废话……周小雨……傻……”小诺一边吐槽一边慢慢站起来，
那动作可比街上那些野丧尸流畅得多了。她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
感觉到她吞咽的动作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小若，你是知道的，我每天饮食不健康，
作息还不规律，肉肯定难吃死了……所以……你不会吃我的，对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吃……小雨……吃……别人……”我长出一口气，同时又感到一阵荒谬。病毒爆发，
我的闺蜜既然变成了第一批丧尸，还在这跟我有来有回的商量着“吃饭”事宜……“走，
先回家！”我环顾四周，果然那些身影一直徘徊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小诺点点头，
跟上了我的步伐。回家路上，她走路的姿势越来越自然，
除了偶尔会对着路过的人影——活人或丧尸发出低吼。有一次她突然扑向一个垃圾桶，
在我尖叫着拉住她后，她委屈地嘟囔，“老鼠……也是肉……”“不行！想都别想！
”我用尽全力拉着她往楼上跑，生怕我一松手她就扑过去对着那老鼠啃下去。2.回到公寓，
我锁好所有门窗拉上窗帘。小诺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手。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肤色也越来越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递给她一瓶水。小诺接过水瓶，笨拙地拧开，水却洒了一半，
“脑子……还算……清楚……身体……奇怪……”她抬头看我，“小雨……怕我吗？
”我诚实地点头，“有点。”“我也……怕自己……”小诺低头看着自己扭曲的右手，
“想吃……活的……”我坐到她旁边，“你还记得被咬的过程吗？”小诺皱眉思考，
这个表情如此熟悉，却让我心头一酸，
“跑步……湖边……帅哥……问路……”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好帅……肌肉……突然……咬我……”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痛……热……我……咬回去……”典型的林小诺风格，
就算变成了丧尸都不忘先评价对方长相，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怎么办？
”我自言自语。“电视……新闻……”小诺建议。我依言打开电视，
所有频道都在播放紧急通告。病毒是在凌晨三点左右突然爆发的，感染者会瞬间丧失理智，
攻击活人。军方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这座城市，市长建议居民待在家中等待救援。
“可没有提到像你这样的……”我斟酌着用词，“脑子清醒的感染者。”小诺耸耸肩，
“我……天生……不凡……”刚说完还没来得及摆pose，她突然抽搐着捂住肚子，
“饿……好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饿了。打开冰箱，
里面的存货所剩无几——半盒牛奶，几个鸡蛋，一些蔫了的蔬菜。
“物资好像不够……”我皱眉，“就这么发展下去停水停电是迟早的事。
”小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出去……找……”“不行！太危险了，外面全是丧尸！
”“我……也是……”小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怕……”她说得有道理，
但我还是感觉鼻子一酸。我找出双肩包，又给小诺戴上帽子和墨镜遮掩她异常的外表。
“记住，”我严肃地对她说，“不能咬活人。”“尽量……”小诺含糊地回答。
我们悄悄离开了公寓楼，街道上比刚才更加混乱，远处不时传来尖叫声和汽车警报声。
我们贴着墙根前进，突然，一个满身是血的丧尸从拐角处跳出来，小诺立刻挡在我前面，
发出威胁的低吼。奇怪的是，那个丧尸犹豫了一下，竟然还真绕开了我们。“它怕你？
”我小声问。小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翻了个白眼，
即使变成丧尸她这给点阳光就灿烂毛病还是改不了一点。便利店的门被撞破了，
里面一片狼藉。货架倒了一地，但还是有些罐头和瓶装水没被抢走的，
我迅速往背包里塞食物，小诺则站在门口警戒。突然，她身体紧绷，
“有人……”我抬头看见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从后仓走出来，手里拿着铁棍。他看见我们，
先是警惕，也很快注意到小诺怪异的样子。“她受伤了？是被咬了？”保安后退几步。
“她没事，只是生病了。”我挡在小诺前面。保安摇头，“所有被咬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怪物！
你们赶紧离开！”小诺从我身后探出头，“不许……凶小雨……”她摘下墨镜，
露出全白的眼睛，“道歉！”保安脸色煞白，举起铁棍，“滚出去！
”“等等——”不等我说完保安就冲了过来，我本能地闭上眼睛抱住头，却听到一声闷响。
睁开眼时小诺已经挡在了我面前，只一只手就牢牢抓住了那铁棍，
铁棍在小诺的发力下竟然正以缓慢的速度弯曲下来。“小诺，别杀他！”我急忙喊道。
小诺歪头看我，“打晕……可以？”“可、可以……”下一秒，
保安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撞在收银台上昏了过去。小诺转头看我，
表情似乎是……期待？“帅不帅……”她问。我哭笑不得，“简直太帅了！
”我满眼星星的伸出大拇指表示对她的认可，“但现在，我们得赶紧拿好物资就走。
”我们满载而归，回程中小诺突然停下，竖起耳朵，“求救……”我什么也没听到，
但她已经朝一条小巷跑去。我跟上她，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被三个丧尸围在墙角。
男人手里拿着灭火器，但显然支撑不了多久。“要救？”小诺问我。我犹豫了，
末日里最危险的可能不是丧尸，而是活人，
就像刚才那个保安……但看着那男人奋力抵抗的精神，我点了点头。“上，咬它！
”我推了小诺一把，“不是咬我是咬它们！你果然一直在觊觎我的肉肉！”我咬牙切齿道。
小诺尴尬的松开嘴，所幸这妮子下口还是有点轻重没给我咬破皮。
在我发火之前小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最令我惊讶的是她没有攻击那个男人，
而是扑向了他身前的丧尸。她的动作迅猛精准，一口咬住一个丧尸的脖子，
硬生生撕下一块腐肉。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剩下的两个丧尸开始一起攻击小诺，却被她一个扫堂腿放倒，然后利落地扭断了它们的脖子。
“还有……谁……”小诺站起来，叉着腰嘚瑟道。男人力竭跌坐在地上，
“谢、谢谢……”小诺没理他，而是看向我，“可以……吃他吗？就……一小口？”“不行！
”我快步走过去把小诺拉到身后，“你没事吧？”男人结结巴巴地道谢，
眼睛却一直盯着小诺。“哇……帅……”小诺凑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香……”男人被吓得几乎晕厥，我赶紧拉开小诺，心里忍不住的吐槽，
“果然色女就算成了丧尸也是色丧尸！”小诺委屈地撇嘴，
“只看……不吃……”我向男人道歉，并建议他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看着他踉踉跄跄跑远的背影，小诺叹了口气，“浪费……”回公寓的路上，
小诺一直嘟囔着“帅哥”“可惜”之类的话。而我看着她灰白的侧脸，很是欣慰的意识到，
就算变成了丧尸但她的内核依然是那个喜欢帅哥又仗义的林小诺。
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摸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手指刚碰到手机，一个声音就从房间角落传来，“早安……小雨……”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林小诺蜷缩在我的懒人沙发上，姿势像只大猫。
她的皮肤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眼白里的血丝似乎比昨天更黑了些了。
“你一直没睡？”我揉着眼睛问道。小诺摇摇头，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不需要……睡了……”她突然爬上我的床，对着空气抽动鼻子，
“你……好香……”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你说过不吃我的。”“不吃……”她歪着头，
但那嘴角流下来的液体多少没点说服力了，
“香……像……巧克力……蛋糕……”我决定把这当作一种夸奖。推开小诺起床后，
我检查了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所幸电视还能看，
但几乎所有频道都在循环播放同一条紧急通告，留在室内，等待救援。“救援，
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我关掉电视，转向正在研究自己指甲的小诺，“城市被封锁，
我们得靠自己。”小诺的指甲又长又黑，锋利得像小刀。她正用它们在茶几上刻着什么，
我凑近一看，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物资最多撑一周。”我翻看着昨天的战利品，
“得再去一趟更大的超市才行。”小诺突然站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我……保护……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就是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眼睛亮晶晶的，
嘴角果然可疑地湿润了……我意识到，她不是在为外出寻找物资而兴奋，
而是在期待可能的……进食机会。“听着，”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我，
“不能咬活人，记得吗？”小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但……很饿……”我打开一罐午餐肉递给她，“先吃这个。”她接过去，嗅了嗅，
露出嫌恶的表情，但还是勉强吃了起来。她把整块肉直接塞进嘴里，几乎不咀嚼，
喉咙蠕动着就直接吞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像只等待投喂的宠物。
“不够……”她嘟囔着。我叹了口气，又递过去几个速食鸡腿，
就以小诺这吃法这物资顶多撑三天。突然，小诺停止了啃鸡腿的动作身体转向门口，
表情严肃道，“有人……”虽然我什么也没听到，但我还是停止了整理冰箱的动作。
几秒钟后，走廊上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低沉的说话声，我示意小诺躲进卧室，
自己则拿起棒球棍贴在门边。“有人吗？”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
“我们是隔壁7栋的幸存者，在组织自卫队。”我透过猫眼看到两个年轻男人，一个高瘦，
一个矮壮，都拿着简陋的武器。看起来不像坏人，但在末日里，外表是最不可靠的判断标准。
“不用了。”我隔着门毫不犹豫的拒绝道。高瘦男人凑近门缝，“小姐，
单独待着是很危险的。那些东西越来越聪明了，昨天它们差点撞开我们的门，
人多力量大……”我正想再次拒绝，卧室门突然开了，小诺死死盯着门口，
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让他们……走……”她嘶哑地说，
“不然……我……”我急忙摆手让她安静，但已经晚了。“谁在说话？”矮壮男人警觉地问，
“你不是一个人吗？”“还有我妹妹。”我急忙解释，“她生病了，你们赶紧走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高瘦男人压低声音，“需要药剂吗？我们手里还有些药物的。
”我的手指攥紧了棒球棍，“我都说了不需要！”“没关系，
我们……”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尖叫声和奔跑声传来，两个男人脸色大变。“它们来了！”矮壮男人转身就跑，
高瘦男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我回到窗边，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楼下街道上，
十几个丧尸正在追赶几个活人，与昨天的迟缓不同，这些丧尸的动作明显协调多了，
有的甚至能小跑。“进化了……”小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呼吸喷在我颈间，
冰冷得不似人类，“我也……快了……”我转身面对她，“小诺，
你也……需要吃人才能活下去吗？像它们一样……”小诺的眼神变的飘忽不定，
“不知道……但……好饿……”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胸口，
“这里……痛……”我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小诺真的必须要靠吃人肉才能生存，
那我该怎么办？给她找“食物”？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变成真正的怪物？
4.“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些丧尸好像正在挨家挨户搜索，
这栋楼不安全了。”小诺竖起耳朵，“三个……上楼了……”我迅速收拾必需品，
食物、水、药品、手电筒，还有那张我和小诺去年在海边的合影。小诺看着我忙碌，突然说，
“武器……”她从厨房拿出剁骨刀递给我。我刚接过刀，
走廊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撞门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我背上包，“后门？
”小诺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们悄悄从消防通道下楼。刚到二楼，
就听到下方传来撕扯声和吞咽声，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探头看去，
一个丧尸正趴在一具新鲜尸体上大快朵颐。我胃里一阵翻滚，
脚下一滑引的那个丧尸瞬间抬起头，腐烂的脸上沾满鲜血，小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诺，竟然慢慢走开了。我们成功溜到后巷，
却发现街上到处都是游荡的丧尸。小诺拉住我，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
“那里……”我们猫着腰接近车辆，驾驶座上有具尸体，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
我忍住恶心把尸体拖出来，小诺则警惕地环顾四周。“快……”她突然紧张起来，
“它们……发现……我们……”果然十几个丧尸正向我们的方向开始缓慢但坚定地走来。
我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突然出现的声音果然引来了更多的丧尸。“小诺，上车！
”她却没有动，而是站在车门前，面对着逼近的尸群。她的身体微微前倾，
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是咆哮又像是嘶吼，低沉得让我的胸腔都跟着震动。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丧尸停下了，有几个甚至开始后退。“小诺！”我再次喊道。
她这才跳上车，关上门，“走……”我猛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撞翻几个拦路的丧尸，
后视镜里那些身影很快变成了小黑点。“我们……去哪儿？”她问。“郊区。
”我脑海中回忆着路线，“我姑姑有个农场，
先去那里看看吧……”车子驶过曾经繁华一时的街道，路边的商店几乎都被洗劫一空，
汽车横七竖八地停着或撞在一起，一路上几乎不是尸体就是丧尸，
这一路走来我几乎可以说对如今的末日景象都产生了免疫。开了约莫三十分钟，
我们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还能使用的加油站。我熄火后对小诺说，“你留在车上，
我去看看有没有油。”小诺摇头，“危险……一起……”加油站静得可怕，
便利店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我找到油枪，却失望地发现电力中断无法泵油。
“需要手动泵。”我研究着设备，“我去找找……”就在这时，小诺猛地转身，
对着便利店方向呲牙，“出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货架后慢慢走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满脸泪痕，
手里紧紧抓着一包饼干。“别吃我……”男孩颤抖着说。我立刻挡在小诺前面，
“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一个人吗？”男孩点点头，
“爸爸妈妈……变成了怪物……让我躲在柜子里……”我正想上前，小诺却一把拉住我，
“不对……还有……”话音未落，便利店内突然冲出三个成年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手里都拿着各种武器。“把食物和车钥匙交出来！”为首的男人吼道，
他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眼睛布满血丝。男孩惊恐地跑到他们身后，“叔叔，
他们有好吃的！”小诺在我身边发出低吼，指甲伸长，随时准备攻击。“冷静。
”我低声对她说。“但他们……”“能不杀就不杀！”我坚定地说道。
为首的男人走近了几步，果然注意到小诺异常的外表，“她……被感染了？”“只是生病了。
”我撒谎道。男人冷笑一声举起铁管，“处理掉她们，拿走物资。”小诺动了，
她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一眨眼就冲到为首男人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男人像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加油机上口吐鲜血。另外两人吓得连连后退，
但那个女人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小心！”随着我的尖叫枪响了，
小诺的左肩炸开一团黑血，但她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女人，
等我回过神时小诺的牙齿已经贴近了女人的喉咙。“小诺！别！”我绝望地喊道。奇迹般地，
她停下了。牙齿就贴在女人的动脉上，却没有咬下去，女人吓得尿了裤子，瘫软在地。
“小雨……说……不可以……”小诺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退回到我身边。
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女人的脖子，全身颤抖着，像是在与本能搏斗。
“有些事如果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我轻声说，小心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5.等车开出几公里后，我才敢停下来查看小诺的肩膀，伤口处还在流黑血。
“我记得我带碘伏了……”我从后座拿过双肩包翻找着。小诺摇摇头，
“血……擦干净……就好了……”我将信将疑的用湿手帕帮她擦掉血迹，
果然发现伤口边缘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这恢复速度果然是非人类。
“这怎么不算一种异能呢……”我半开玩笑地问。小诺突然靠近我怀里贪婪地呼吸着，
“好香……好饿……”我这时才发现经过刚才一番搏斗她真的虚弱了很多，
加上这么多天以来都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饱饭，真的是难为她了。我反手紧紧抱住她，
感受着她冰冷颤抖的身体在我怀中绷紧。她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急促而灼热——尽管她的体温低得像具尸体，但那种饥饿带来的焦灼感却真实得可怕。
“如果真的想吃东西……”我把自己的手腕递到她嘴边，指尖轻轻抚过她发烫的额角，
“你就吃我吧。”林小诺听到这话猛地把我推开，
“不……可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踉跄着后退直到背抵车门退无可退，
“绝对……不行……”我再次上前，她却像受惊的野兽般蜷缩到角落，
那双乳白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却又流不出人类的眼泪。
她的喉咙里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右手痉挛着抓起背包里的牛肉干，颤抖的用尖牙撕开包装袋，
囫囵把肉干塞进嘴里咀嚼，“我吃……肉干……”但那副表情活像被强迫吃素的老虎，
每嚼一下眉头就不由皱一下，嘴角委屈地下撇，牛肉干的碎渣从她齿间漏出来，
她却又条件反射地用手接住，重新塞回嘴里，“好吃……”她含糊地嘟囔，
喉结却艰难地吞咽着。我的心揪成一团，她明明饿得指尖都在发抖，
却还固执地把那些对她而言味同嚼蜡的食物往嘴里塞。我伸手想擦掉她嘴角的肉渣，
她却触电般偏头躲开。“别碰……”她把自己蜷得更紧，
“你……太香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尖锐的指甲深深扎进自己手臂，仿佛要用疼痛对抗本能。我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她，
把脖颈完全暴露在她唇边。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尖牙不受控制地伸长，
抵在我跳动的动脉上微微发颤。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皮肤下的纹路亮得刺眼。“就一口。”我轻声哄她，手指插入她汗湿的发间，
“你不会让我死的，知道医院血库怎么抽血的吧？”她的尖牙刺破我的表皮，
我下意识绷紧肩膀——没有预料中那般疼痛。过了一会儿，林小诺像被自己吓到般猛地后仰，
鲜艳的红色挂在她嘴角。她盯着我脖子上那两个细小的红点，表情像是快要崩溃。
“不……”她的指甲突然变长，黑长的指甲一点一点嵌入她的身体，她在自残！
我扑上去拉开她的双手，挣扎间我们双双跌出车外，她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像条脱水的鱼，
皮肤上的纹路忽明忽暗。最终她脱力般瘫软下来，额头抵着我肩膀剧烈喘息。
“傻子……”她嘶哑的声音闷在我衣料里，“哪有……主动……喂丧尸的……”我低头看她，
轻轻擦掉她嘴角还沾着的牛肉干碎屑和我的血渍，“正因为是你啊。
若果换作是我变成了丧尸，你也会这么做的。”她抬头看我，
然后毫无预兆地“噗嗤”笑出声，这个笑容如此熟悉，
恍然还是当年那个在宿舍偷吃我零食被逮个正着的女孩。
“笨蛋……”她笑着用额头撞我肩膀，这次很轻，
“那……再分我半包牛肉干……”她扶着我起来，坐在我身边嘴里塞满牛肉干，
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明明嫌弃得要命却还吃得认真。6.借着月光又开了半小时，
当我们路过一座小桥小诺抬起头，“有人……受伤了……”我立刻警觉起来，
但什么也没看到或听到。“哪里？”我停下车，手摸向边上的棒球棍。
“那边……”小诺指向不远处的树丛。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下终于看到一个身影倒在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