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前夜，未婚夫搂着学妹宣布退婚。“她怀孕了，我不能辜负她。
”我笑着摘下戒指：“好，祝你们锁死。”三个月后，他跪在我新身份的发布会上。
“求你原谅我，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聚光灯下，我晃着红酒杯轻笑：“知道吗？
你的公司破产前最后一份合同——”“是我用调香师身份签的。”“香水名就叫……镜渊。
”顶灯刺眼，像无数把悬垂的冰锥，将发布会现场切割成一片片炫目的光域。
空气里浮动着无数种昂贵的香水分子，甜腻的、辛辣的、沉稳的木质香，
它们彼此冲撞、吞噬，最终都败给了此刻舞台上唯一的主角——“镜渊”。
那瓶名为“镜渊”的香水，静静伫立在黑色天鹅绒展台上，细长的水晶瓶身折射着冰冷的光，
如同深渊本身投来的一瞥。聚光灯死死咬住它，也咬住了站在展台旁，脸色铁青的沈聿白。
他握着话筒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仿佛那不是话筒，而是某人的咽喉。
那张曾经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意气风发的英俊面孔，此刻只剩下被当众羞辱后的扭曲和狂怒。
麦克风将他压抑着咆哮的声音放大，
清晰地砸进在场每一个衣冠楚楚的宾客耳膜：“这款‘镜渊’，
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是对我们沈氏集团最恶毒的诅咒！
调香师‘鸢’……”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神秘代号，
目光毒蛇般扫过台下前排那个戴着银质半脸面具的女人，“她利用我们沈氏的信任，
制造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划时代的香水！是毒药！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她窃取了我未婚妻苏晚的调香灵感，用最卑劣的手段……”“啪！”一声清脆的开关轻响，
来自后台的阴影里。没人注意到，除了舞台侧翼一个安静伫立的身影。
苏晚站在厚重的墨绿色丝绒幕布边缘，光线吝啬地勾勒着她挺直的脊背和半边冷静的侧脸。
她穿着剪裁极简的黑色长裤套装，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刃。
指尖刚从控制台的一个按钮上移开，动作轻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就在沈聿白吼出“窃取灵感”四个字的瞬间，他身后，
那面巨大的、原本只展示着“镜渊”梦幻般抽象意象的LED巨屏，画面骤然切换。
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占据了整个视野。高清，**。画面中心，
是沈聿白那张此刻写满惊骇的脸，和他怀里那个紧紧依偎、面色潮红的女人——林薇。背景，
是苏晚公寓里那张她精心挑选的、原本打算作为婚床的丝绒软榻。凌乱的衣物散落一地，
其中一件眼熟的蕾丝睡裙，是苏晚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鼎沸的人声、记者们疯狂的快门声、沈聿白暴怒的余音，统统被按下暂停键。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屏幕上令人作呕的喘息和呻吟声，
不合时宜地、无比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无数道目光，惊愕、鄙夷、幸灾乐祸，
瞬间从屏幕上移开，化作无形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僵在舞台中央的沈聿白。
他像被剥光了衣服丢在闹市，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惨白和茫然，嘴唇哆嗦着，
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苏晚的目光，平静地穿透人群，
精准地落在前排那个戴着银质鸢尾花面具的女人身上。那是她的另一个身份——“鸢”。
面具下的眼睛，迎上苏晚的视线，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传递着无声的默契。
沈聿白猛地回头，看到巨屏上定格的画面，如同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荒谬而放大。“不……不是这样！这是伪造！
是污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破碎，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试图挡住那令他身败名裂的光源，像一只被钉在耻辱柱上徒劳挣扎的困兽。台下，
戴着鸢尾面具的女人，轻轻抬起手，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屏幕瞬间熄灭，陷入纯粹的黑暗。
那令人窒息的画面消失了，但刻入骨髓的耻辱感，却像浓稠的沥青，牢牢糊在了沈聿白身上，
也泼洒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认知里。会场死寂依旧。苏晚收回目光，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滑动，
无声地发送出一条早已编辑好的指令。该下一步了。她转身，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悄然隐入后台更深的阴影里，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舞台中央那个被彻底摧毁的男人，和他身后那片象征着他已坠入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后台的空气弥漫着冷气与尚未散尽的、属于“镜渊”的独特余韵。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气息，
初闻是清冽如碎冰的雪松，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中调却陡然翻涌出沉郁苦涩的广藿香，
如同深埋地底的根茎；而此刻，丝丝缕缕的、带着微弱灼烧感的烟熏木质香正顽强地升腾，
那是苏晚特意加入的微量秘鲁香脂和焦油，模拟着某种……审判后焚尽一切的味道。
苏晚靠在冰冷的金属工作台边，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薄荷烟，没有点燃。
她需要这点冰凉触感来压住胸腔里翻腾的、近乎失控的喧嚣。刚才屏幕上那刺眼的一幕，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早已结痂的心口上反复剐蹭。三个月前，那个夜晚，
也是这般冰冷刺骨。她的公寓，精心布置的订婚宴前夜。烛光摇曳，
水晶杯折射着暖黄的光晕，空气里是她特意为他调的“初雪”香氛，清甜微凉。
沈聿白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也带来了那句将她整个世界冻结成冰的话。
他甚至没有看她精心准备的晚餐，没有看她身上那件为了明天而试穿的礼服。他的目光飘忽，
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不忍”和“决绝”。“晚晚，”他开口，声音干涩，
“我们……取消婚约吧。”苏晚记得自己当时手里正拿着一枚刚从礼盒里取出的袖扣，
蓝宝石的，映着烛光，像一滴凝固的海。她以为是个拙劣的玩笑，指尖却不受控制地一松，
那枚昂贵的袖扣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得不像是自己的。沈聿白深吸一口气，
像在背诵一篇早已烂熟于心的、令人作呕的台词。“林薇……她怀孕了。”他顿了顿，
似乎在积攒勇气，又像是在欣赏她瞬间惨白的脸，“是我的。我不能……不能辜负她，
也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苏晚喉咙里溢出。
她弯腰，捡起那枚冰冷的蓝宝石袖扣，指尖捏得死紧，硌得生疼。她抬起头，
脸上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近乎透明的平静，
和眼底深处那点彻底熄灭的光。“好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得可怕。她走到他面前，
抬手，动作缓慢而坚定地，摘下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象征誓言的钻戒。
钻石在烛光下依旧璀璨，却冷得像冰。“祝你们……”她顿了顿，唇角的弧度冰冷而完美，
“锁死。”戒指被轻轻放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转身，
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径直走进卧室，反锁了门。门外，沈聿白似乎说了些什么，道歉？
解释？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世界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轰鸣。第二天一早，
沈聿白和林薇高调订婚的消息，就占据了本地所有娱乐和财经版面的头条。照片上，
林薇依偎在沈聿白怀里，手抚着平坦的小腹，笑容甜蜜而刺眼。沈聿白低头看她，
眼神是苏晚从未见过的温柔。报道极尽溢美之词，“沈氏太子爷情归学妹”、“浪子回头，
为爱收心”、“奉子成婚，双喜临门”……苏晚平静地浏览着那些新闻，
指尖划过屏幕上沈聿白虚伪深情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到洗手间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冰冷的水一遍遍冲刷着脸颊，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形容枯槁的女人，陌生得可怕。恨意，就是在那一刻，
像深埋地底的藤蔓种子，汲取着绝望的养分，疯狂破土而出，缠绕住她每一寸骨骼和神经。
她不能倒下。她不能让这对渣男贱女，踩着她的尊严和尸骨，去享受他们的“幸福”。
一个蛰伏已久的念头，在滔天的恨意中骤然清晰——调香师“鸢”。那是她隐藏最深的底牌，
一个只存在于顶级小众香水圈和神秘网络中的代号。连沈聿白，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也只知道她喜欢摆弄瓶瓶罐罐，会调些好闻的家居香氛，仅此而已。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对气味的痴迷与天赋，更不知道“鸢”的存在，
以及这个代号背后所代表的、足以撼动香水行业格局的才华和即将到来的巨大商业价值。
沈聿白的新公司，聿白生物科技，成立不久，
野心勃勃地想要在高端定制香水原料领域分一杯羹。
他们急需一个具有爆炸性影响力的合作项目，来打响名号，吸引资本。
而神秘莫测、作品千金难求的调香师“鸢”，无疑是最完美的跳板。机会，
就这样带着冰冷的诱惑，送到了苏晚面前。
她登录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只属于“鸢”的加密邮箱。果然，
在一堆合作邀约和粉丝邮件的最顶端，躺着来自“聿白生物科技”的正式商务函。措辞恭敬，
利益丰厚，表达了极其迫切的合作意愿，
希望能获得“鸢”大师为其新品牌量身打造一款“打败性”的旗舰香水。
苏晚看着邮件末尾沈聿白的亲笔签名，
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曾无数次出现在给她的情书和礼物卡片上。指尖悬在键盘上方，
冰凉的触感传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淬了寒冰的、孤注一掷的决绝。指尖落下，
敲下回复：鸢”对贵公司的提案感兴趣。安排时间面谈。地点，我定。
地点定在城南一家极其隐秘的高级会员制茶室，竹影婆娑，流水淙淙，隔绝了尘世的喧嚣。
苏晚以“鸢”的身份出现，穿着一身剪裁独特的黑色长裙，
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银质鸢尾花面具，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涂抹着暗红色唇膏的唇。
她刻意改变了自己的步态、坐姿，甚至说话时气息的运用和声线的质感，变得慵懒、沙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倦怠。沈聿白带着他的助理准时出现。
当他看到独自坐在茶室深处、气场神秘的“鸢”时，
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志在必得的光芒。他殷勤地伸出手：“久仰鸢大师盛名，
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我是沈聿白。”苏晚隔着面具，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那只手，
不久前还搂着林薇的腰，在媒体镜头前宣告他们的“幸福”。胃里再次翻涌起恶心感。
她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回握，指尖随意地搭在青瓷茶杯边缘，声音透过面具传出，
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沈总，客套免了。谈谈你的想法。” 她刻意用了“你”，
而非“贵公司”，将距离拉得更远。整个洽谈过程，沈聿白使出了浑身解数，
展现着他商场精英的魅力与口才，描绘着合作的宏伟蓝图和“鸢”将获得的惊人收益。
他试图捕捉面具后那双眼睛的情绪，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递上他们公司引以为傲的几款核心香精样本。苏晚或者说，“鸢”姿态慵懒地接过，
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她旋开瓶盖，没有像普通调香师那样凑近嗅闻，
而是将滴管在距离鼻尖尚有一寸的地方轻轻扇动，让气味分子自然地飘散过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嗯，鸢尾根净油，品质尚可。
”她的评价简短而吝啬，听不出褒贬。接着，
她拿起另一支贴着“苏晚独家灵感库-编号07”标签的样本。
一份他声称是公司实验室最新突破、实则属于苏晚私人调香笔记里核心灵感之一的珍贵香基。
他以为用这个能打动“鸢”。苏晚的指尖在触碰到那支小瓶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面具后的眼神骤然冰冷。这是她的心血，是她为他们的“未来”精心准备的礼物之一，
如今却成了他讨好另一个女人的筹码和诱饵！她克制着指尖的颤抖，将瓶口凑近鼻端。
一股熟悉的、带着露水清冷气息的复合花香幽幽传来，那是她无数个日夜调试的心血结晶。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澜已被完美的冷漠覆盖。“有趣。”她放下瓶子，
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有点意思。可以谈谈。
”沈聿白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完全没有察觉，
在那张冰冷的面具之后，是他亲手推入深渊的未婚妻，正用淬毒的目光，
审视着他的愚蠢和贪婪。“鸢”的工作室，位于城市边缘一栋废弃工厂改造的顶层LOFT。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室内却像一个气味交织的迷宫。
数百个深色玻璃瓶在金属架上沉默伫立，标签上是各种晦涩的拉丁文名和化学式。
中央一张巨大的不锈钢工作台上，散落着滴管、精密天平和无数写满潦草字迹的配方纸。
空气里永远浮动着几十种、甚至上百种气味的幽灵，它们彼此试探、融合、争斗，
最终沉淀出一种复杂而充满张力的背景音。苏晚成了这里的囚徒，也是唯一的暴君。
她几乎不眠不休。白天，
那个被未婚夫抛弃、强撑着处理家族企业事务、在旁人怜悯目光中勉力维持体面的苏家小姐。
而一旦夜幕降临，或者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离开公司，她便撕下那层脆弱的伪装，
化身成“鸢”，一头扎进这个冰冷的气味王国。复仇是唯一的燃料，燃烧着她的理智与情感。
“镜渊”的配方在她脑中早已有了雏形。她要的不仅仅是一款香水，她要一把无形的匕首，
精准地刺入沈聿白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刺穿他虚伪的假面，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匕首必须足够华丽，足够诱人，才能让沈聿白和他的公司心甘情愿地吞下去，
然后在最辉煌的时刻，爆发出致命的毒素。她开始疯狂地试验。工作台上，
失败的试香纸堆积如山，散发着各种令人皱眉的、怪异甚至恶心的气味。有时是过度的苦涩，
像烧焦的树皮；有时是突兀的腥甜，如同腐败的浆果；有时又过于尖锐，
像碎裂的玻璃划过神经。她像一个偏执的炼金术士，在气味的坩埚里反复熬煮着恨意。
一个深夜，窗外下着冰冷的雨。苏晚又一次被一个失败的中调配方逼到了崩溃边缘。
几种昂贵的花香精油和木质萃取物混合后，
产生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类似廉价塑料燃烧的呛人气味。
她烦躁地一把扫开工作台上的瓶瓶罐罐，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混合着刺鼻的异味弥漫开来。她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金属工作台。
疲惫和挫败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左手腕，那里戴着一只款式古旧的银镯，
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镯子内侧刻着几个模糊的小字：“香本无相，唯心所映。
”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力量。
母亲……那个同样被爱情背叛，最终在孤寂中凋零的女人。苏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令人作呕的失败气味，但在那之下，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掩盖的……清冽感？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她猛地睁开眼，不顾地上的碎玻璃，几乎是爬着冲向原料架。
目光锐利地扫过一排排深色玻璃瓶，
最终定格在一瓶贴着“喜马拉雅雪松CO2超临界萃取原精”的标签上。
那是极其珍贵、气味也极其冷冽纯粹的原料。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又快速找出另一瓶“海地香根草精油”，带着泥土和烟熏感的深沉木质香。接着，
是那瓶标注着“苏晚灵感库-编号07”的香基——她自己的心血，
被沈聿白偷来献宝的核心。她重新回到工作台，清理出一小块地方。这一次，
她不再追求繁复的堆砌。她只取了极微量的编号07香基作为引子，
如同投入深渊的一颗石子。然后，滴入一滴冷冽如冰刃的雪松原精，
再辅以一丝带着烟熏泥土气息的香根草。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小的棕色玻璃瓶上——“天然橡木苔净油旧法萃取”。
这种原料因其潜在的致敏性，在现代调香中已近乎禁用，
但它能带来一种独一无二的、潮湿森林深处、带着时间沉淀的阴郁深邃感。
她只用了极小的一滴，如同点睛之笔。她拿起一根新的试香纸，沾取了这全新的组合。
没有立刻去闻，而是将它轻轻放在通风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雨声淅沥。
苏晚靠在台边，几乎要睡去。忽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幽幽钻入鼻腔。初闻，
是那冷冽如高山融雪的雪松，带着拒人千里的洁净感，瞬间冲刷掉之前所有的浑浊。紧接着，
雪松的冷冽之下，那被稀释的编号07香基开始悄然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