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妈，你凭什么让我们搬出去？这房子是我和建国的婚房！
"我瞪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婆婆，怒火中烧。李秀兰冷笑一声："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建军要结婚了，这三间大瓦房当然要给他住。你们年轻人，
住个小偏房就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建军是我丈夫王建国的弟弟，
小我们三岁，刚刚订婚。而我和建国结婚三年，这房子是我们的婚房，
现在婆婆竟然要把我们赶出去？"妈，这不合理！我们是长子长媳，
按规矩也轮不到建军先住大房子。"我努力压制着怒火。
李秀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什么长子长媳？你们结婚三年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建军娶的是城里的姑娘，人家姑娘娇贵，怎么能住破房子？
"这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我心里。不孕不育一直是我心中的痛，看了无数大夫都没用。
可这能怪我吗？王建国从外面回来，看见这场面愣了愣："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建国，
你来得正好。"李秀兰立马换了副笑脸，"我正跟春花说呢，建军要结婚了，
你们把大房让出来，搬到东边那间去住。"王建国皱起眉头："妈，这不太好吧？
春花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住这房子...""你是不是糊涂了？"李秀兰的声音尖锐起来，
"建军娶的可是供销社主任的女儿！人家姑娘要是看见咱家住房条件不好，不嫁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弟弟一辈子打光棍，你负责任吗？"我看着王建国，心里祈祷他能为我说句话。
可他犹豫了很久，最后竟然点了点头："春花，要不咱们就先搬过去住吧。等建军结完婚，
再说别的。"我的心彻底凉了。"王建国，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是你媳妇，不是外人！凭什么要我让房子？"李秀兰见王建国松口，
更加嚣张："你看看你，一点都不懂事！嫁到我们王家这么多年，连个鸡蛋都生不出来，
现在让你搬个房子都不愿意？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妈，
您别这么说..."王建国试图劝阻。"我怎么不能这么说？"李秀兰越说越激动，
"她要是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别说住大房子，我把我的房间都让给她住！可她呢？
吃了三年白饭，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握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的，我重生了。重生到1975年，
重生到那个让我绝望的夜晚。前世的我，就是在这一天妥协了。
我搬进了那间阴冷潮湿的小偏房，从此在王家再也抬不起头。
而王建军和他的新媳妇赵美丽住进了我的房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更可恨的是，
半年后我终于怀孕了，可李秀兰却说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硬是逼着我喝了一碗堕胎药。
她说等赵美丽生了儿子再说，免得两个孩子争夺家产。我当时天真地以为还会有第二次机会，
可那碗药彻底毁了我的身体。后来的二十年里，我再也没能怀孕。
而赵美丽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在王家的地位如日中天，我则成了最不受待见的废物。
直到四十五岁那年，我在痛苦中死去。临死前才知道，原来我第一次流产的孩子是个男孩。
"春花？春花？"王建国推了推我的胳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回过神，
看着眼前这两个让我恨入骨髓的人。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不搬。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李秀兰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说不搬！"我站起身来，
声音清晰有力，"这房子是我和建国的婚房，建军凭什么住？他要结婚，自己想办法去！
""你...你反了天了！"李秀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还活着呢，
轮得到你一个外来人说话？建国，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敢跟长辈顶嘴！
"王建国的脸色很难看："春花，你这是怎么了？
平时你不是这样的...""我平时怎么样？"我冷笑一声，"平时我忍气吞声，
什么都顺着你们，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更多的欺负和羞辱！
"李秀兰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田春花，翅膀硬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建国休了你？
""休就休！"我毫不示弱，"我还巴不得呢！省得在这里受你们的气！"话一出口，
屋里瞬间安静了。王建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了。李秀兰反应过来后，
立刻开始撒泼："哎呀，这是要气死我啊！老天爷，你看看我娶了个什么儿媳妇！
不生孩子也就算了，现在还敢跟我对着干！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她一边哭一边往地上坐，作势要撞墙。
这套把戏前世我见得太多了，早就免疫了。"妈，您别这样。"王建国赶紧去扶她，
然后转头对我说，"春花，你快跟妈道个歉，好好说话。""我凭什么道歉？"我双手抱胸，
态度坚决，"我哪里说错了？"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村长田大山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邻居。"建国家，怎么回事？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家吵架。
"田大山皱着眉头问道。李秀兰见有人来了，哭得更加大声："大山叔，你来评评理啊！
我让春花搬个房子给建军结婚用，她竟然不同意，还说要离婚！这是什么道理啊？
"跟来的几个婶子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这春花平时不是挺老实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可能是因为不能生孩子，心理扭曲了吧。""嗨，女人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用？
"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我心如刀绞。可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低头！第二章"田大山，
你来得正好。"我擦了擦眼泪，声音依然坚定，"我想请你给我们主持个公道。
"田大山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他看了看屋里的情况，
皱起眉头："春花，你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激动。""我不激动。"我深吸一口气，
"我就问一句，按照咱们村里的规矩，长子长媳和小叔子，谁应该住正房？
"这话问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田大山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按理说，
确实是长子长媳住正房...""你看！"我立刻指着李秀兰，"连村长都这么说，
她凭什么让我们搬出去？"李秀兰急了："可是春花不能生孩子啊！建军娶的是城里姑娘，
人家要求高...""不能生孩子就不是人了？"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再说了，
我才二十二岁，谁说我一辈子都不能生？
"跟来的王婶子插嘴道："可是你们结婚三年了...""三年怎么了？"我转头看着她，
"隔壁李大嫂结婚五年才生老大，你怎么不说她？还有村东头的刘寡妇，头胎八年才怀上，
她男人也没嫌弃她！"这话说得几个女人都没法接。确实，村里晚生孩子的夫妻很多，
三年根本不算什么。王建国见势不妙，赶紧说道："春花，你别激动。
咱们回屋商量商量...""商量什么？"我冷笑一声，
"前世...前几天你妈就是这么说的，说让我临时搬一下，等建军结完婚再说。结果呢？
这一搬就是一辈子！"我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可这话还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田大山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春花，你说前几天？可据我所知，建军才刚订婚，
还没定具体的结婚日子呢。"糟糕！我一时激动，差点暴露了重生的事情。
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按她这个意思，如果我现在搬了，以后肯定就回不来了。
"李秀兰见风向不对，开始换策略："春花啊，你误会妈了。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建军娶媳妇是大事，咱们得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不是？等他们结完婚，
立马就搬回小房间去。""我不信。"我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我也不搬。
建军要结婚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想住大房子，让他自己盖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田大山有些不耐烦了，"都是一家人，互相让让怎么了？
""田叔，您说得轻松。"我看着他，"那您把您家的正房让给您弟弟住，您住偏房去？
"田大山被我怼得一时语塞。确实，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在这时，
院子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建军和他的未婚妻赵美丽走了进来。赵美丽十八岁，
长得确实漂亮，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一件碎花布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小皮鞋。
一看就是城里姑娘的打扮。"哎呀，这是怎么了？"赵美丽娇滴滴地问道，
声音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李秀兰立刻换了副笑脸："美丽来了，快进屋坐。
"然后转头瞪了我一眼，"还不快给你弟妹倒茶？""我凭什么给她倒茶？"我冷冷地说，
"她还没过门呢，不是我弟妹。再说了，我们现在正在谈正事。"赵美丽的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嫂子，是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情啊？其实我们不挑剔的，
哪间房子都可以住。"这话说得好听，可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房间。
我前世就是被她这副虚伪的面孔给骗了。"美丽啊，你看看你，多懂事。
"李秀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不像某些人，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弟妹。
"王建军也开口了："嫂子，我和美丽商量过了，其实我们住哪里都无所谓。
不过美丽她爸妈要来看房子，如果看见我们住的条件太差，
可能会有意见...""那就让他们有意见去！"我毫不客气地说，"嫌弃条件差就别嫁，
没人逼着她！""春花！"王建国终于发火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建军是我亲弟弟！
""他是你亲弟弟，我就不是你亲媳妇了？"我红着眼睛看着他，"王建国，我问你，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王建国被我问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赵美丽见状，
立刻上前挽住王建军的胳膊，眼圈红红的说道："建军哥，要不我们还是别结婚了吧。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家闹矛盾..."这招欲擒故纵玩得真好！
我前世就是看她这副可怜样子，心软了才同意搬房子的。"美丽，你别这么说。
"王建军急了，"咱们的婚事定了，怎么能说变就变？"李秀兰更是急得跳脚："美丽啊，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这房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明天就让春花搬出去！""谁说我要搬？
"我冷笑一声，"李秀兰，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这房子我是不会让的！
""你..."李秀兰气得说不出话来。田大山见场面僵持不下，咳嗽了一声："这样吧，
这事关系到你们全家，我看还是让你们男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女人家就别掺和了。
""凭什么女人不能掺和？"我立刻反驳，"这房子也有我的份！我有发言权！
"这话说得在场的男人都皱起了眉头。在1975年的农村，
女人确实很少在这种问题上有话语权。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前世我就是太听话，太懦弱，
才被欺负成那样。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第三章"田春花，你越来越过分了！
"李秀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资格谈房子的事？这房子是我们王家的，
不是你田家的！"这话戳中了我的痛处。在这个年代，女人确实没有什么财产权。
可我不能退缩！"那行！"我豁出去了，"既然这房子是你们王家的，那我就回我田家去！
咱们离婚！""什么？"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离婚在1975年的农村是天大的事情，
特别是女人主动提出离婚，简直是惊世骇俗。王建国脸色铁青："春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当然知道。"我扬起下巴，"我说离婚！王建国，
咱们去公社办手续！"李秀兰傻眼了。她万万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要知道，在这个年代，
一个女人离了婚几乎就是社会死亡，很难再嫁人。"春花，你冷静点。"田大山也慌了，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没有乱说。"我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心里反而冷静下来，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配不上王建国吗？不是都觉得我是累赘吗？那正好，我离开，
你们都解脱了。"赵美丽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道："嫂子，你别这样想。谁说你是累赘了？
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是吗？"我冷冷地看着她，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想因为你让我们家闹矛盾？既然不想闹矛盾，
你们就不要提搬房子的事情啊。"赵美丽被我怼得脸色难看，却又不敢直接反驳。
王建军急了："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一家人？
"我嗤笑一声，"一家人就应该欺负长嫂吗？一家人就应该让我住破房子吗？
"李秀兰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开始怕了。虽然她一直对我不满，但真要是闹到离婚的地步，
对王家的名声也不好。"春花啊，你别激动。"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妈刚才说话冲了点，
你别往心里去。房子的事情咱们再商量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态度坚决，
"要么我住正房，要么我离婚。没有第三条路。"田大山看不下去了："春花，
你这样太极端了。都是一家人，互相让让有什么不好？""田叔，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转头看着他，"凭什么总是让我让？我嫁到王家三年，处处忍让，
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红过脸。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更多的欺负！""今天是让房子，
明天是不是要让丈夫？后天是不是要让饭碗？"这话说得在场的女人们都若有所思。确实，
农村女人的地位普遍不高，很多人都有类似的遭遇。
王婶子忍不住开口："春花说得也有道理。我当年嫁过来的时候，
也是这样被欺负...""你们别胡说！"李秀兰急了，"我什么时候欺负春花了？
我这是为了家里的大事着想！""为了家里的大事？"我冷笑，"那我问你，
我和建国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建军先搬出去？为什么那时候不考虑家里的大事？
"李秀兰被我问得张口结舌。确实，当初我和王建国结婚时，王建军就住在隔壁的小房间里。
按她的逻辑，当时就应该让王建军搬到偏房去才对。
"那...那时候情况不一样..."她支支吾吾地说。"哪里不一样？"我步步紧逼，
"还不是因为你偏心！在你眼里，小儿子比大儿子重要，儿媳妇比女儿重要！
"这话戳中了要害。在场的人都知道，李秀兰确实偏心小儿子，这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
王建国见场面越来越难看，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先别吵了。春花，你跟我回屋，
咱们俩私下里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毫不留情，"王建国，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是选择你妈和你弟弟，还是选择我？"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王建国完全没有准备。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我的心彻底凉了。
虽然重生回来时我就知道这个结果，但亲眼看到还是很痛。"你的沉默就是答案。
"我擦了擦眼泪，"王建国，咱们离婚吧。""春花，你别闹了！"王建国终于发火了，
"一个房子而已，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吗？""一个房子而已？"我气得发抖，"在你眼里，
我的尊严就只值一个房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打断他的话，"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今天可以为了建军让房子，
明天可以为了别的事情让别的！"赵美丽见我们夫妻吵得厉害，心里暗自得意，
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要不这样吧，
我和建军哥住小一点的房间...""用不着你假惺惺！"我直接打断她，"赵美丽，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赵美丽的脸色瞬间变了："嫂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冷冷地看着她，
"从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开始，你就一直在算计这个房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话说得赵美丽脸色煞白。她确实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房子的主意，没想到被我看破了。
王建军护住赵美丽："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美丽？她一直很尊重你！""尊重我？
"我冷笑，"那她为什么每次来都要到我们房间里转一圈？
为什么总是夸我们房间大、采光好？她以为我听不出来吗？"这些细节前世我都注意到了，
但当时太单纯，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现在想来，分明是在暗示她想要这个房间。
赵美丽被我说中了心思，
再也装不下去了："我...我只是觉得这房间确实不错...""所以就想据为己有？
"我毫不客气地拆穿她，"赵美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
不过是个供销社主任的女儿而已，有什么好高傲的？"第四章"田春花，你太过分了！
"赵美丽终于撕下了伪装，尖声叫道，"我爸是供销社主任，我确实比你这个农村妇女高贵！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把所有农村女人都得罪了。
我冷笑一声："高贵？那你这位高贵的城里小姐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农村小子？
还不是因为建军长得还行，你爸想在农村找个根基？"这话戳中了要害。
赵美丽的父亲确实有这个想法，通过女儿嫁给农村青年来获得更多的人脉和资源。"你胡说！
"赵美丽脸红脖子粗，"我和建军哥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我嗤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订婚才一个月就开始挑三拣四？嫌这个房间不够大，嫌那个家具不够好？
"李秀兰见赵美丽被我怼得说不出话，赶紧护着："春花，你怎么能这么说美丽？
人家姑娘娇生惯养的，要求高点怎么了？""要求高就别嫁农村！"我毫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