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动惊醒。屏幕上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点开的瞬间，
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中。视频里，我妻子林晓雨正和她的健身教练韩宇轩抱在一起。
不是普通的拥抱。他们在接吻，激烈而忘我。韩宇轩的手游走在晓雨身上，
而她发出的轻吟声，比对我时更加动情。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看。更多的视频，
更多的照片。健身房的更衣室里，他们疯狂缠绵。酒店的大床上，晓雨主动骑在韩宇轩身上。
甚至在我们家里，趁我出差的时候，他们在我们的婚床上……我几乎要吐出来。
最后一张照片，是晓雨拿着验孕棒的背影。两道红杠，显示阳性。
发送者留了一条信息："江总，嫂子怀孕了，但这孩子……"我瘫坐在床上，
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她睡得很香，嘴角还带着笑意。是在梦到那个男人吗？林晓雨，
我们结婚三年了。我以为我们很幸福。你每天都会亲吻我，说爱我。你会撒娇要我陪你逛街，
会在我加班时给我送夜宵。你说想要个孩子，我们试了很久都没成功。我还安慰你不要着急，
是我身体不好。甚至偷偷去医院检查，确定自己没问题后，我以为是你的问题，
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结果现在你怀孕了。但孩子不是我的。是那个比我小八岁的小白脸的。
我盯着手机，又看了一遍那些视频。每一帧都像刀子插在我心里。
特别是看到你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那种表情，你从来没有对我露过。即使我们做的时候，
你也是一副忍受的模样。原来你是会享受的，只是对象不是我。我起身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夜风很冷，但我感觉不到。我只是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听到卧室传来动静。晓雨起床了。她走到阳台门口，看到我在抽烟，皱起眉头。
"怎么大半夜不睡觉？抽烟对身体不好。"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平时一样。但此刻听起来，
每个字都充满了虚假。我转过身看她。她穿着丝质睡裙，月光下显得很美。这张脸，
我看了三年，从来没有厌倦过。但现在，我只觉得陌生。"睡不着。"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她走过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别想太多，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我们？我差点笑出声。"晓雨。"我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我问你一件事，你能诚实回答我吗？"她眨了眨眼，"什么事这么严肃？
""你最近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晓雨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我等着她开口。等着她告诉我怀孕的消息。哪怕她撒谎说是我的孩子，我也会当作不知道。
但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关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握住她的手，那手还戴着我们结婚时的戒指。"我爱你。"我说。晓雨笑了，
踮起脚尖亲了亲我的嘴唇，"我也爱你啊，傻瓜。"这个吻，曾经能让我心跳加速。但现在，
我只感觉到恶心。她的嘴唇，刚刚还吻过别的男人。第二天早上，
晓雨像往常一样给我准备早餐。煎蛋、牛奶、吐司，摆盘精致。"我今天要去健身房。
"她边收拾边说，"韩教练说我最近进步很大。"韩教练。她提起这个名字时，
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光芒。"他是个很专业的教练。"晓雨继续说，"也很年轻，
比你小好多呢。"她在炫耀吗？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情人？"我知道。"我平静地说，
"改天我也去见见他。"晓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好啊，
你也该锻炼锻炼了，整天坐办公室，身材都走样了。"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我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没有韩宇轩那样的肌肉，没有他那样的年轻。"我会的。"我说。
晓雨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我叫住她，"晓雨。""嗯？""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爱上了别人，你会告诉我吗？"她愣住了，然后笑得很勉强，"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那如果你不爱我了呢？""江楚，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她走过来，抱住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我抱着她，
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那香味里，仿佛还残留着别的男人的气息。"那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在她耳边说。晓雨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不、不急。"她推开我，"我们还年轻，
过几年再说。"几年前你还说想要孩子。几年前你还会催我。现在你怀了别人的孩子，
反而不急了。我看着她匆忙出门的背影，拿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回了电话。"喂，江总。
""你是谁？""我是私家侦探李明，受人委托调查你妻子的出轨行为。""受谁委托？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江总，委托人不方便透露身份，但他说你有权知道真相。
""给我详细的调查报告。""好的，我一小时后发到您邮箱。"挂了电话，
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很温暖。但我的心，冷得像冰窖。2一小时后，
我收到了详细的调查报告。三十页的文档，每一页都是对我婚姻的嘲讽。
林晓雨和韩宇轩的关系，从三个月前开始。一开始只是健身房的师生关系。
但很快就超越了界限。第一次出轨，是在健身房的桑拿房里。监控视频清晰地记录了一切。
我的妻子主动脱掉浴巾，坐在那个男人腿上。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迷醉。
之后的约会记录，密集到令人发指。几乎每次我出差，他们都会在一起。
酒店、健身房、甚至我们家。报告里还有一段录音。是韩宇轩和他朋友的对话。
"江楚那个老男人哪里比得上我？"韩宇轩的声音很得意，"晓雨说跟他做就像完成任务，
跟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快乐。""那她为什么不离婚？""还不是因为钱。
江楚有几千万身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到时候分一半财产，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她确定是你的？""当然，江楚那个废物，
晓雨根本不让他碰。她说要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关掉电脑，
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原来在她心里，我是一个废物。原来她跟我做爱时的痛苦表情，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恶心。原来她嫁给我，只是因为我的钱。我以为的爱情，
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这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看到晓雨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门口。"惊喜！"她笑得很甜，
"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纪念日。"认识五周年。我竟然忘了。"对不起，我忘了。"我说。
"没关系。"她走进来，踮起脚尖吻我，"我知道你工作忙。"这个吻，
让我想起录音里的话。她说跟我接触就像完成任务。我推开她，"晓雨，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她正在插花，头也不回。"我想要个孩子。"她插花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说了不急。""我急。"我走到她面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晓雨的脸色变了，"为什么要检查？是不是你身体有问题？
""也可能是你有问题。"我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想知道吗？"她放下花，
转过身背对着我。"江楚，我最近工作压力很大，能不能不谈这个？""什么工作？
你不是辞职在家吗？""我、我是说健身的压力。韩教练对我要求很严格。"又是韩教练。
她张口闭口都是那个男人。"那就更应该检查了。"我说，"如果身体有问题，
也影响健身效果。"晓雨终于转过身，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乱。"你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逼我？""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想要个孩子。""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她忽然爆发了，"你能不能别管我？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就算吵架，她也会很快道歉。现在看来，
是我太天真了。她根本没有爱过我。"好，我不逼你。"我说，"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我知道你和韩宇轩的事。"话一出口，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晓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在说什么？"我拿出手机，播放了其中一段视频。
她看着屏幕上的自己，身体开始颤抖。"你偷偷调查我？""不是我调查的。"我关掉视频，
"是有人告诉我的。"晓雨忽然冲过来，想要抢我的手机。我往后退了一步。她抢空了，
跌坐在地上，开始哭。"江楚，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解释你为什么出轨？还是解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哭得更厉害了，"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知道。"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废物，
知道你嫌弃和我做爱，知道你想分我一半财产后和他在一起。"晓雨停止了哭泣，
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偷听我们说话？""不重要。"我站起来，"重要的是，
你现在想怎么办？"她也站起来，擦了擦眼泪。"你想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说，
"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晓雨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我爱的是宇轩。
"这句话，就像给我的心脏补了最后一刀。虽然我已经知道答案，但亲耳听她说出来，
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孩子是他的？""是。""你想和他在一起？""是。
""那我们离婚吧。"晓雨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你真的愿意离婚？
""我还有选择吗？"我苦笑，"我总不能留着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还有别人的孩子。
"晓雨咬了咬嘴唇，"那财产……""一人一半。"我说，"房子、车子、公司股份，
都给你一半。"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钱才是她最关心的。"江楚……"她想说什么。
"行了。"我打断她，"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今晚你先住酒店，我不想看到你。
"晓雨点点头，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匆忙的身影。三年的婚姻，
就这样结束了。临走前，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江楚，对不起。""嗯。
"我没有看她，"祝你们幸福。"门关上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忽然想起我们新婚时的情景。那时她也会说爱我，也会主动亲吻我。原来都是演出来的。
我拿出手机，给私家侦探发了条信息："谢谢，调查费用多少？
"很快回复："委托人已经付过了。""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抱歉，真的不能说。
但他说，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人生。"我收起手机，走到阳台上。
夜色很深，城市的灯火通明。有多少像我这样的男人，正在经历背叛？又有多少人，
还蒙在鼓里？我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明天办完离婚手续，我就自由了。可是为什么，
我一点都不开心？3第二天早上，我在民政局门口等晓雨。她和韩宇轩一起来的。
那个男人比我年轻，身材健硕，长得也不错。难怪晓雨会移情别恋。他们手牵着手走过来，
看起来很恩爱。韩宇轩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得意的表情。"江哥，
不好意思。"他伸出手，"男人嘛，应该大度一点。"我看着他的手，没有握。
"你觉得抢别人的妻子，是光彩的事？"韩宇轩的脸红了，"我和晓雨是真爱。""真爱？
"我笑了，"你们才认识三个月。""时间不是问题。"晓雨挽着韩宇轩的胳膊，
"有些人在一起三年也没有感情，有些人三天就能相爱一生。"她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我。
我不想和他们争论，直接走进了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很快。签字、拍照、领证，
半小时就搞定了。工作人员问我们是否确定要离婚。我说确定。晓雨也说确定。
她迫不及待想要和韩宇轩开始新生活。出来的时候，晓雨拿着离婚证，眼中满是解脱。
"江楚，财产分割……""律师会联系你。"我打断她，"按协议执行。"她点点头，
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韩宇轩的声音："宝贝，
我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好啊，我想吃你做的饭。""没问题，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他们的对话越来越远，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我开车回到公司，
助理小王看到我，惊讶地问："江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没事。
"我走进办公室，"今天的会议取消，我不想见任何人。"小王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城市。以前每天忙着工作，为了给晓雨更好的生活。
现在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活？这时，手机响了。是我最好的朋友李峰。
"江楚，听说你离婚了？""嗯。""兄弟，你还好吗？要不要出来喝酒？""不用，
我想一个人静静。""那不行。"李峰的声音很坚决，"离婚这种大事，怎么能一个人承受？
我现在过来接你。"半小时后，李峰出现在我办公室。他看到我的样子，忍不住叹气。
"兄弟，你这是何必呢？""什么意思？""那个林晓雨明显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早就应该离婚了。"我看着他，"你知道她出轨的事？"李峰点点头，"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告诉你，但没有证据。而且，这种事情当朋友的很难开口。
""是你雇的私家侦探？"李峰又点点头，"看你被蒙在鼓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忽然很想哭。在所有人都欺骗我的时候，只有李峰真心为我着想。"谢谢。"我说。
"别客气。"李峰拍拍我的肩膀，"走，我们去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我们去了一家安静的酒吧。要了一瓶威士忌，两个人默默地喝。酒精让我的大脑有些混沌，
那种痛苦的感觉也淡了一些。"江楚。"李峰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是好事？
""什么好事？""你终于摆脱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我苦笑，"可我爱她。
""你爱的是真正的她，还是你想象中的她？"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我爱的林晓雨，
温柔、善良、会撒娇、会关心我。但真正的林晓雨，自私、虚伪、贪婪、把我当取款机。
我到底爱的是谁？"也许你说得对。"我又喝了一杯，"但我还是很痛苦。""当然会痛苦。
"李峰说，"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兄弟，你才三十二岁，
人生还有无限可能。""我不想再相信爱情了。""那你就专心事业。"李峰提议，
"把公司做得更大，让那个女人后悔。"我摇摇头，"我没那么幼稚。""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了想，"我想换个环境，去外地发展。""也好。"李峰同意，"离开这个伤心地，
重新开始。"我们又喝了很多酒。最后李峰找了代驾，把我送回家。回到空荡荡的房子，
我忽然觉得很孤单。以前下班回家，晓雨会给我拿拖鞋，会问我累不累。
虽然现在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习惯了的生活忽然改变，还是让人不适应。我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这张床上，留下了太多回忆。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全部混在一起。
我决定明天就把房子卖了。既然要重新开始，就彻底一点。第二天，我联系了房产中介。
房子很快就有买家了。价格比我预期的高一些，看来现在房价涨了不少。签合同的时候，
买家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看起来很恩爱，女的挺着大肚子，应该快生了。"先生，
这房子风水真好。"女的摸着肚子说，"我感觉宝宝很喜欢这里。"男的宠溺地看着她，
"你喜欢就好。"看着他们，我想起了晓雨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本来可以是我的，
现在却是别人的。而我，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先生？"中介叫了我一声，
"该您签字了。"我回过神，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今天开始，
我和这个城市再没有关系了。办完手续，我开车在城市里转了一圈。
经过晓雨经常去的咖啡厅，经过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经过我向她求婚的公园。
每个地方都有回忆，但现在看来都是讽刺。最后，我开到了健身房门口。透过落地窗，
我看到晓雨正在跑步机上运动。韩宇轩在旁边指导她，时不时还会亲密地碰她一下。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也许她真的爱他，而不只是因为年轻和新鲜感。
也许他们真的能白头偕老。我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他们离开。然后我也开车离开了。晚上，
我收拾行李。三年的婚姻，我的东西不多。几套衣服，一些书，还有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
其他的都是她的，或者是我们一起买的。我都不要了。收拾到最后，我找到了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很开心，仿佛真的很相爱。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撕成了碎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我就去深圳，那里有朋友介绍的工作机会。一个全新的开始。
4三个月后，我在深圳站稳了脚跟。新工作很顺利，薪水比以前高了不少。
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简单整洁，没有太多回忆。
生活变得规律：上班、健身、看书、睡觉。周末偶尔和新认识的朋友聚会，但从不谈及过往。
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直到有一天，李峰给我发了张照片。照片上，晓雨挺着大肚子，
和韩宇轩一起逛婴儿用品店。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件小衣服。
韩宇轩在旁边推着购物车，满车都是婴儿用品。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幸福夫妻。"这是昨天拍到的。"李峰在微信里说，
"那个女人肚子很大了，应该快生了。"我盯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空虚。那本来应该是我的孩子，那本来应该是我的幸福。
"你还好吗？"李峰问。"没事。"我回复，"已经过去了。"但我撒谎了。看到这张照片，
所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涌上来。我关掉手机，想要专心工作，
但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脑子里全是晓雨幸福的笑脸，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下班后，
我去了健身房。疯狂地练器械，直到汗如雨下，全身酸痛。但心里的痛苦依然在。第二天，
我决定回一趟老家。不是为了看晓雨，只是想散散心。订了机票，
三小时后就回到了那个城市。一下飞机，我就后悔了。这里有太多回忆，
每条街道都能勾起往事。但既然来了，就随便走走吧。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回来的消息，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我们以前住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已经换了，不认识我了。
我站在楼下，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现在住在里面的是那对年轻夫妻，
不知道他们的孩子生了没有。想到孩子，我又想起了晓雨。鬼使神差地，我开车去了医院。
这是城里最好的妇产科医院，晓雨如果生孩子，应该会选择这里。我在医院门口坐了很久，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有推着轮椅的丈夫，有抱着婴儿的新妈妈，有焦急等待的家属。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关于生命的故事。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宇轩匆匆从医院里跑出来，脸上满是焦急。他打着电话，声音很大："妈，晓雨要生了，
你们快来医院。"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要生了？我下了车，远远地跟着韩宇轩。
他跑到药店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又匆忙赶回医院。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医院。
产科在五楼。我坐电梯上去，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韩宇轩在产房门口踱来踱去，
旁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应该是他的父母。"儿子，别担心，生孩子都这样。"韩母安慰他。
"就是，你出生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紧张。"韩父说。韩宇轩坐下又站起，显然紧张得不行。
我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产房里传来晓雨的叫声，痛苦而绝望。
我知道生孩子很痛，但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心疼。虽然她背叛了我，
但毕竟是我爱了三年的女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晓雨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韩宇轩急得团团转，不停地问护士情况。"先生，请您耐心等待。"护士说，
"产妇情况有些复杂，医生正在处理。""什么叫复杂？"韩宇轩抓住护士的胳膊，
"她不会有事吧？""请您放开我，我们会尽力的。"韩宇轩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双手抱头。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晓雨。至少比我想象的要真心。又过了一个小时，
产房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凝重。"家属在吗？"韩宇轩立刻冲过去，"医生，
我老婆怎么样？""产妇大出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情况还不稳定。"医生说，
"孩子保住了，是个男孩，很健康。""那我老婆呢？""还在观察期，这几天是关键时期。
"医生看着韩宇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韩宇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靠着墙壁，
整个人都在颤抖。"不会的，不会的。"他喃喃自语，"晓雨不会有事的。
"韩母也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医生叹了口气，"分娩确实有风险，
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等待。"说完，医生就走了。走廊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韩宇轩瘫坐在地上，眼中没有了神采。我看着他，心情复杂。这个男人抢走了我的妻子，
毁了我的婚姻。按理说，我应该幸灾乐祸。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竟然有些同情。
爱一个人，果然是不分对错的。就像我曾经爱晓雨一样，即使知道她不值得，
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护士推着婴儿车出来了。"孩子很健康，谁是爸爸？
"韩宇轩勉强站起来，走到婴儿车前。我也悄悄走近了一些。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
皮肤很白，五官精致。他闭着眼睛，小手握成拳头，看起来很安静。"爸爸。
"韩宇轩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孩子的脸，"爸爸在这里。"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小嘴动了动。韩宇轩忽然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眼泪。"儿子，
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他哽咽着说，"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听到这话，
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孩子，这本来应该是我说的话。但现在，
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别人的幸福。我转身离开了医院。走到停车场，
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烟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也不知道看到这些能得到什么。也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彻底的了结。从今以后，
林晓雨的生死与我无关。她的孩子与我无关。她的幸福与我无关。我只是江楚，
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男人。不再是林晓雨的丈夫，不再是任何人的丈夫。
我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明天就回深圳，再也不回这个城市了。5回到深圳后，
我以为自己能够平静下来。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李峰时不时会给我发一些消息，
关于晓雨的病情。她在ICU里躺了一个星期，终于脱离了危险。
但医生说她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那个韩宇轩这段时间像疯了一样。
"李峰在电话里说，"天天守在医院，都瘦了一圈。""关我什么事。"我说。
"我知道关你什么事。"李峰叹气，"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真正放下。"李峰说得对。我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
但每次听到关于晓雨的消息，心还是会紧一下。不是因为还爱她，
而是因为心结没有真正解开。这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走出办公楼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街道上人很少，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觉得很孤独。
来深圳几个月了，我认识了一些人，但没有真正的朋友。大家都是点头之交，
谁也不会真正关心谁。也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人背叛你。走到地铁站，
我看到一对情侣在台阶上拥抱。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男孩轻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男孩说，"我不应该和她聊那么多。""你就是不爱我了。"女孩抽泣着，
"不然怎么会和别的女人聊到半夜？""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男孩捧着女孩的脸，
"以后我只和你聊天，好不好？"女孩点点头，两人又抱在了一起。看着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