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末世前两周,我和闺蜜正挤在出租屋吃泡面。 前世我们靠囤货苟了半年,
最后为抢一包过期饼干被丧尸开膛破肚。 这次我们火速滚回老家半山腰的破祖屋。
网贷刷爆三十张信用卡:“师傅,这山体电梯要耐撞抗爆,最好能防核弹!
” 外地施工队嘀咕:“拍电影道具也太逼真了……” 当极寒与酸雨撕裂天空,
丧尸在倒塌的城镇哀嚎时。 我们缩在挖空的山体堡垒里,用望远镜看戏:“啧,
那丧尸好像啃的是你前男友?” 闺蜜往嘴里丢薯片:“真晦气,还好囤了消毒液。
”出租屋那扇永远拧不紧的窗户又在漏风,
带着南方城市铁锈和廉价外卖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钻进来。我猛地惊醒,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后背冷汗涔涔,黏住了洗到发白的廉价T恤。指尖残留着被撕裂的剧痛,
鼻腔里似乎还弥漫着那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还有过期饼干的油腻霉味。
“嘶……”旁边单人床上,苏楠也弹坐起来,捂着肚子,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眼神空洞,
和我一样,刚从地狱爬回来。我们对视一眼,瞳孔深处是劫后余生也无法稀释的惊悸。
茶几上那桶泡面还袅袅冒着微弱热气,廉价叉子歪插在里面,像某种潦草的祭品。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显示着刺眼的日期。正好两周。末日降临前的最后十四天。
前世记忆裹挟着冰碴和血腥,呼啸着砸进脑海:全球瞬间冰封的“极寒日”,
随后是能把钢铁腐蚀出坑洞的“酸雨周”,再后来,
就是那些东西……腐烂的、扭曲的、只剩下吞噬本能的……丧尸。
我们靠着骨灰级宅女自带的囤积癖,在出租屋那弹丸之地硬生生熬了半年,
像两只守着最后坚果的仓鼠。直到弹尽粮绝,冒险出门,
只是为了争夺超市废墟角落里那包被踩瘪的饼干……“老家!”苏楠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打断了我的血腥回忆。
她指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偏远山区的模糊定位,“回老巢!挖山!把整座山掏空!
”我们两只“穷鬼仓鼠”近乎疯狂地扑向各自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残影,
滚烫的塑料外壳几乎要融进皮肤里。每一个能点开的小贷APP图标都像一块救命的浮木。
催命的审核短信?虚假的工作证明?P图?统统无视!信用评分?那是什么?能吃吗?
我们像两台陷入逻辑死循环的打字机,在无数个申请表格里疯狂复制粘贴着虚假信息。
信用卡临时额度已调整至:150,000元……”冰冷的电子女音提示一条接一条地响起,
像是地狱使者递来的邀请函。
滚雪球般疯狂膨胀——一笔笔烫手到足以让我们牢底坐穿的山芋——此刻却成了唯一的希望。
我们盯着那串突破七位数的惊人余额,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冰冷窒息。
“撤!”我抓起身边唯一的背包往里塞充电宝和数据线,声音绷得像根拉到极限的弓弦。
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硬座转破旧城乡小巴,
再搭上村里唯一那辆浑身零件都在呻吟的三轮摩托,颠簸得像要把五脏六腑都甩出来。
我们终于站在了半山腰那两栋并肩而立、在风雨里沉默得太久的破败老屋前。
黄土夯的墙皮剥落殆尽,露出里面参差的枯草杆子;腐朽的木门歪斜着,
门轴发出腐朽的呻吟;屋脊塌陷,黑黢黢的瓦片不知被哪年的山风吹走了大半,
露出狰狞的椽子骨架,活像被岁月啃剩下的残骸。夕阳最后的余晖淌过屋顶的大洞,
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地面上烙下几块惨淡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尘埃味,
还有动物粪便朽烂的气息。“好家伙,”苏楠踢开脚边一只不知是猫是狗留下的风干粑粑,
仰头看着大厅屋顶那个能看见渐暗天空的大窟窿,语气竟然带着点诡异的兴奋,“这破绽,
天造地设!谁信这鬼地方下面能藏金库?”“开工第一步,
”我走向屋后那片几乎垂直、被疯长藤蔓和灌木覆盖的山壁,拍了拍冰冷潮湿的岩石,
“让它从里面开始结实!”第二天,破晓的山雾还没散尽,
引擎的轰鸣就粗暴地撕破了山野的寂静。几辆沾满泥浆的重型卡车如同钢铁巨兽,喘着粗气,
沿着崎岖不平、几乎不能称之为路的土坡艰难地拱了上来。
后面跟着小型挖掘机、混凝土搅拌车,还有一辆巨大的平板车,
上面用防水布罩着些形状奇特的金属构件。领头的卡车副驾车门“哐当”推开,
跳下来一个皮肤黝黑、肌肉虬结的汉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头上歪戴着顶黄色安全帽。
他眯着眼,扫视了一圈这荒凉破败的半山腰和那两栋摇摇欲坠的老屋,
光最终落在穿着同款防刮迷彩工装、戴着夸张黄色安全帽、叉腰站在院子里的我和苏楠身上。
“就这儿?”他操着一口浓重难懂的南方方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老板?挖……山?
”“对!师傅辛苦了!”苏楠堆起笑脸,迎上去,声音拔得又高又脆,
带着一种浮夸的舞台剧腔调,“咱搞行为艺术!拍末日科幻大片!对,
就是那种……地球要完蛋了,主角躲进山里造堡垒那种!场面要大!要真实!钱?
”她豪迈地大手一挥,仿佛身后那破屋是金山,“制片方有的是!管够!
”我赶紧配合地在一旁猛点头,努力让眼神显得既土豪又狂热。老师傅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像是在极力吞咽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他看了看身后庞大昂贵的设备,
又看了看我们俩这身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打扮,
最终视线落回那些破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的老屋上。他沉默了至少十秒,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吧,甲方爸爸说了算。图纸?
、画满了各种诡异符号和潦草标注的手绘图纸——核心诉求只有一个:把那座倔强的山掏空,
造一个能硬抗天塌地陷的铁王八壳子!混凝土层厚度标注着吓人的数字,
要求掺入最高标号钢筋和特种耐磨抗爆纤维;山体深处的核心区域,
图纸上赫然写着要求铺设军用级别的复合装甲板和特种缓冲材料;通风系统不仅要超级过滤,
还得带多重生物/化学防护阀门;水电管线必须三重冗余,
…图纸角落甚至用荧光笔写着不起眼的一行小字:“结构整体需具备抗钻地弹冲击设计余量。
”老师傅拿着图纸的手微微发抖,他身后几个凑过来看的年轻技术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板……”老师傅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因为震惊和荒谬挤得更深了,
“你这堡垒……是准备防外星人舰队炮击呢?还是隔壁村二傻子扛着锄头来拆迁?
”他用粗糙的手指点了点图纸上那个最核心的、标注着“最终安全屋”的球形空间,
“这玩意儿……还要求整体浇铸?还要内置独立维生循环系统?
你这拍的是《星际穿越》还是《流浪地球》番外篇啊?
”他那口浓重的方言里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我和苏楠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心里疯狂点头:对!就是防外星人!防地球爆炸!防隔壁丧尸二傻子!“艺术!
这都是艺术效果需要!”苏楠硬着头皮,把“人傻钱多速来”的甲方气质发挥到极致,
故意拍着胸脯砰砰响,“科幻片嘛,就是要真材实料!观众眼睛毒着呢!钱不是问题!
要的就是这个劲儿!师傅您就按这个弄,材料都用顶级的!工期紧任务重!加钱!三倍!
” 最后两个字,她吼得声嘶力竭。老师傅看着我们,
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两个刚从精神病院翻墙跑出来的富豪。
他深吸了一口山里混杂着泥土和柴油味道的空气,又长长地、缓缓地吐出来,
仿佛要把毕生所见的奇葩甲方都吐干净。“行……甲方爸爸最大。”他认命般嘟囔着,
猛地举起手,对着身后庞大的机械和工人队伍用力一挥,
吼声如同炸雷般在山谷里回荡:“都愣着干啥?清场!准备爆破钻孔!搞快点——”瞬间,
整座沉睡的半山腰彻底苏醒。重型挖掘机挥动着巨大的钢铁臂膀,如同史前巨兽的獠牙,
狠狠啃噬着坚固的山体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碎石和尘土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
钻机的尖锐嘶鸣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脑髓深处。
空压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是整个工地低音部的基调。工人们喊着号子,
在弥漫的粉尘中像蚂蚁一样穿梭奔忙。我和苏楠也没闲着,顶着震耳欲聋的噪音和漫天尘土,
在临时搭起的防雨棚下,对着平板电脑疯狂下单。网购页面被我们戳得噼啪作响。“自热锅!
脱水蔬菜!压缩饼干!按集装箱为单位下单!
” “抗生素、止血带、止痛药、消毒水……等等,手术缝合包也来几套!
” “防毒面具升级!要带重型滤罐的,工业级防化那种!” “太阳能板!最大功率的!
还有配套储能电池,给我堆满西边那个准备清空的仓房!” “净水片?要!
但更关键的是大型净水系统组件,地下水过滤模块下单了没?” “发电机!柴油的!
静音款?不,声音大点没关系,关键功率要顶得住!再来十桶备用柴油!”手指划过屏幕,
购物车里的金额疯狂飙升,我们脸上却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狂热。每多一件物资入库,
心口那块被死亡阴影压着的巨石就似乎松动一分。趁着工程间隙分批下山,
开着租来的小破面包车,一次次光顾市里所有能找见的五金建材市场、批发市场、药店仓库。
面包车底盘被压得吱呀呻吟,每一次刹车都伴随着痛苦的金属摩擦声。“老板,防爆合金板?
有货吗?要最厚那种!”苏楠拍着建材市场老板的柜台,眼神灼灼。
老板推了推眼镜:“姑娘,你…这是要造银行金库?” “末日主题密室逃生馆!
安全第一!”我立刻接话,脸不红心不跳。
药品批发市场的老板看着我们递过去的、长得离谱的清单,
尤其是上面罗列的几种管控抗生素和数量惊人的麻醉剂,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么多?
手续……” “偏远山区医疗站统一采购批文!喏,电子版发您邮箱了!
”苏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一份格式工整的红头文件瞬间发了过去。老板盯着屏幕,
看着那个明显是刚P出来没多久、但气势唬人的电子公章,
又抬眼看了看我们风尘仆仆、眼神却异常执拗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
认命地开始在庞大的仓库里配货。时间像失控的沙漏,倒数第七天,真正的魔法开始了。
山腹深处,主体空间的混凝土刚刚凝固,散发着浓重的湿气。
几组穿着不同工装、明显来自不同地域的工人队伍开始进场,说着几乎彼此听不懂的方言,
在工地几个关键节点同时开工。一队人围着山体内部电梯井的位置忙碌起来。
粗壮的导轨被吊装进去,异常厚重的不锈钢轿厢门板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寒光。 “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