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安胎药,一副堕胎药。
他览着怀中虚弱的美娇娘,温声哄着她把安胎药喝下。
那女子点头应下,却皱眉说药难以下咽。
一向厌恶旁人触碰的夫君,竟俯身以唇相渡。
还未等那女子服完,他便忍不住抱着人匆匆进了内室。
那女子眼波盈盈,柔声细语道,“妾身就知道将军心里是爱我的,不然也不会让夫人为咱们的孩儿腾位置。”
谢景岚掐着她的腰,动作间喘息道,“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舍不得让清雅受生育之苦,才让你代劳生下孩子。”
“你一个玩物,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若是敢去清雅面前生事,我定不饶你!”我站在外面,心如刀绞。
更让我心痛的是,谢景岚头顶原本对我100的爱意值,已经变成了80。
原来我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笑话。
既然如此,等他头顶的爱意值变为零的那一刻,我便修书一封与他和离。
此后余生,再不相见。
1我冒雨回到府中时,整个人已浑浑噩噩,衣衫尽湿。
不多时便发起了高热。
就在我昏沉之际,谢景岚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见我这般模样,捧着冒着热气的药碗凑近我唇边。
眉眼间满是逼真的关切。
“清雅,这是太医开的药,也有安胎的成分,你快趁热喝。”
望着桌上眼熟的空药包,我眼眶发烫,泪水夺眶而出。
他慌乱地吻去我的泪水,急切地问道,“怎么哭了?”“夫君,这药闻着有些苦,我可以不喝吗?”我仰头直视谢景岚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一丝愧疚或犹豫。
可曾经对我有求必应的男人,此刻却笑着摇了摇头。
“都这么大人了还怕苦?你不是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吗?把药乖乖喝了好不好?”说着,他从案几上的蜜饯盒里取出一颗梅子,“来,夫君配着蜜饯喂你。”
他语调缱绻,极尽温柔,我却心痛的要窒息。
谢景岚,你当真如此心狠?明知道我多渴望成为母亲。
却亲手毁掉我所有希望,就为了给柳月如和她腹中的孩子腾位置?我的眼眶酸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只能麻木地张开嘴,任由他将苦涩的药汁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见我喝完,他嘴角扬起轻松的笑意,仿佛卸下重负似的。
我以为他会离开,可他却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外间几个小丫鬟探头探脑,一阵窃窃私语声传来,“将军待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若得这般郎君,便是即刻死了也甘愿……”听着这些艳羡之语,我的目光却落在他头顶减少到70的爱意值,不由得摇头苦笑。
到了深夜,药力开始发作。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小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
那一刻,我的心凉透了。
谢景岚守在床边,紧握我颤抖的手,朝门外厉声喝道,“传太医!立刻!”太医诊断后,摇头叹息,“夫人体质本就孱弱,接连两次小产,恐怕今后再难怀上子嗣。”
谢景岚听完,身形猛然一滞。
素来杀伐决断的男人,竟红了眼眶,他颤抖着握着我的手,“清雅,子嗣的事强求不得……过些日子我从外面抱个孩子回来,咱们当亲生的养好不好?”若不是亲眼见过他在医馆与柳月如私会。
若不是天生能看见爱意值。
我差点就信了他这番话,沉浸在这虚情假意里。
谢景岚轻声说着,手指温柔地拨开我额前汗湿的发丝,俯身想要吻我。
我偏头避开他的触碰,转过身背对他,哑声道,“我累了,早些睡吧。”
我怕控制不住冲口而出的质问,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谢景岚愣了一瞬,但很快体贴地替我掖好被角,从身后搂住我。
直至熟睡也不肯松开。
我望着他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往日的浓情蜜意和山盟海誓,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