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奇遇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物理系大学生。最近捡到了一个仙女。她叫我弟弟，
叫我管她喊姐姐她总用一种吾的好大儿叛逆伤我心的眼神看我，还动不动就说好大儿，
出息了。我怀疑她脑子有病，想带她去医院挂个号。直到她为了抢一根鸡腿，
随手便在我室友的泡面上搓了个反物质球。那个球居然带了点霍金辐射。我这才意识到，
有病的可能不是她，而是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六月的雨，冲刷着清北大学的校园。
夜色被路灯切割成了一块块模糊的光斑，印在了积水的路面上，过往车辆碾过后，
碎成了一片晃动的金箔。林寻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刚从校外的辅导机构下班，三个小时的高中物理竞赛辅导，榨干了他所有的社交精力。
口袋里的几张钞票便是他下半个月的饭钱。湿漉漉的空气贴着皮肤，
眼镜镜片上蒙上了层薄薄的水雾，让夜景更添了几分的不真实。
他的世界是由逻辑、公式还有数据构成的。十分的简单、纯粹，也很稳定。
直到他看见了校门口的那个女孩。她就那么蹲在清北大学那块刻着校名的巨大石碑旁，
和周围行色匆匆的学生格格不入。她没有伞。细密的雨丝落在她的身上，
却像是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滑开了，
她那身看起来有些繁复的白色古装长裙的裙角都未曾沾湿半点。这不科学，
这完全不符合流体力学的啊。林寻的脚步下意识地差点顿住了。他推了推眼镜，
试图将眼前的一幕分析得更清晰一些。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得像雪一样，
在路灯下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光。乌黑的长发被一支木簪松松垮垮地挽着，
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眼睛也黑亮亮的。她的气质很干净，干净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更像是某个博主，在这里拍雨夜主题的写真。可是，周围并没有摄影师，也没有灯光板啊。
“喂，你看我做什么？”女孩忽然抬起头，视线精准地锁定了林寻。林寻略感有些尴尬，
他只是在观察一个反常的物理现象，却被人家当成了不怀好意的人。他赶紧收回目光，
准备离开。“喂，你等等。”女孩站起来，几步便走到了他面前。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钻入了林寻的鼻腔。“你手里的是什么？闻起来……好香的样子。
”她指着林寻手中提着的塑料袋，那里面是他今晚的宵夜——一桶康帅傅红烧牛肉面，
刚从便利店领的，现在还带着热气呢。林寻沉默地看着她。
一个穿着价格不菲高档cos服的少女，居然会对一桶五块钱的泡面感兴趣？“这是泡面。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泡面……”女孩念叨着泡面这个词，好像特别好奇。“我能用这个，
跟你换吗？”她摊开手心。一枚通体温润、散发荧光的石头正静静地躺在她那白皙的掌中。
林寻的专业病又犯了。这块石头的材质不明，内部似乎有些许能量流动的迹象，
但结构却十分稳定。看起来像某种具有微弱放射性的矿石。“这是我们那的灵石，下品的。
”女孩一脸认真地解释。“在我们那儿，一块能换好多东西。”林寻的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
太敬业，入戏太深了吧。看来是个离家出走的中二病少女，把钱都花在了衣服上，
现在饿得不行，只能用她的cos道具来换吃的了。他叹了口气。算了。
就当是哥哥我做一次人道主义援助了。他将手里的泡面递了过去。“诺，送给你了。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是个好人。”她毫不客气地便接过了泡面，
然后将那块所谓的“灵石”塞进了林寻的手里。“我叫灵瑶，你叫什么？”“林寻。
”“林寻弟弟，你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吗？”“嗯。”“那太好了！我离家出走了，
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灵瑶的语气说的非常理所当然，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林寻的大脑瞬间宕机。捡人回家？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人生规划。他的生活被论文、奖学金还有兼职塞得满满当当，
没有地方可以容纳一个身份不明的麻烦。更何况，他一个家境贫寒的孤儿，
住在学校外面只有十几平米的单身小出租屋里，多一个人恐怕连转身都困难吧。
他正要用委婉的语言拒绝，可对上灵瑶那双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时，
那些充满逻辑的词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主要是，她的颜值确实能打。
这个该死看脸的世界。林寻在内心疯狂吐槽着，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就只能住几天。”“好耶！”灵瑶高兴地跳了一下，像个小孩子似的。林寻看着她抱着泡面，
小心翼翼研究着包装上说明的样子，再次叹了口气。他预感到，
自己那些由数据和公式构成的平静生活可能要宣告终结了。一个全新，不确定性的副本，
就要开启了。2 不科学姐姐标题大概可以叫：《捡个仙女当姐姐》。事实证明，
林寻的预感无比准确。这个叫灵瑶的少女，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不科学行为大赏》。
她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表现出惊人的无知。她不知道怎么用燃气灶，差点把厨房点了，
还一脸严肃地告诉林寻，那是“异火”，凡人不要轻易触碰。她不会用手机，
在林寻手把手教了半天后，终于学会了开锁，然后，她对着手机里某个抽卡手游的宣传视频，
露出了痴迷的表情。“这种引动天地灵气的阵法波动……好熟悉的感觉。”第二天，
林寻发现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准备更新实验器材的奖学金，凭空消失了一大半。
银行的消费记录显示，一笔笔648元的消费整齐地流向了那款手游公司。
面对林寻质问的眼神，灵瑶振振有词。“我在研究此界的阵法奥秘！你看这十连抽，
金光闪闪，必有异宝出世！”林寻捂住了胸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血管系统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最离谱的是，
某天晚上林寻的手机没电了，灵瑶还自告奋勇。“区区雷属灵力，看我的。
”她伸出晶莹如玉的手指，在手机充电口上轻轻一点。一道金色电弧闪过。下一秒，
那台陪伴了林寻三年的老伙计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屏幕一黑，
顿时就冒出了一缕青烟。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电子元件烧焦的味道。
林寻面无表情地拿起报废的手机。灵瑶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此物材质过于脆弱，
承受不住我的真元力。”林寻深吸一口气，开始进行自我心理建设。这不是真元力，
这是静电击穿。她身上可能携带了某种高压静电发生装置。对，一定是这样。
他努力用自己信奉了二十年的科学世界观，去解释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灵瑶可能是某个组织培养出来的顶级特工，而且还是一名身怀高科技装备的特工。
但最有可能的，还是一个顶级魔术师，兼重度中二病患者。
而灵瑶则对林寻的“愚钝”和“不求上进”表现出了极大的痛心。
她不止一次地试图教林寻“引气入体”。“弟弟，你闭上眼睛，感受风的流动，水的呼吸，
那些都是灵气啊。”林寻闭着眼，默默背诵着热力学第二定律。“在一个孤立系统里，
熵总是趋向于增大。你说的灵气，如果存在，必然会带来能量的无序流动，
这违背了宇宙的基本法则。”他睁开眼，用看民科的眼神看着灵瑶。灵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用看自家熊孩子的无奈眼神望着他。“我的好大儿，为父好累。
”林…寻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对自己的称呼从“弟弟”变成了“我的好大儿”了？而且还自称“为父”？不行，
等下个月兼职的工资发下来，必须要带她去医院挂个专家号。
3 食堂风波这种混乱而沙雕的日常，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中午，被一声不和谐的噪音打破了。
清北大学二食堂，人声鼎沸。林寻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份米饭，一个素菜，
还有一份免费的汤。总计五块五。他吃得很慢，一边吃饭，
脑子里还在一边推演着一个关于超弦理论的数学模型。一个清丽的身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林学长。”是物理系的系花白若曦，一个扎着马尾、笑起来很甜的女孩。
“这是上周罗教授讲座的笔记，你不是去做兼职没有去吗？我特意给你复印了一份。
”白若曦将一叠整整齐齐的A4纸推了过来。林寻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哦，好的，
谢谢。”他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熟悉他的人一定知道，
这已经是他表达感谢的最高形式了。白若曦似乎也习惯了他的高冷，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的啦，正好我也有好几个地方听的不太懂，刚好想请教你一下。
”学霸与学霸之间的交流，总是这么朴实无华。然而落在不远处某个人的眼里，却格外刺眼。
一道嚣张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不是我们清北的林大学神吗？怎么又搁这儿吃糠咽菜呢？
”王浩，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林寻餐盘里的饭菜，
又看了看自己那份包含了澳洲龙虾和神户牛肉的豪华套餐，
那优越感几乎要从毛孔里溢出来了。王浩一直公开追求着白若曦，
但人家白若曦对他却不假辞色，反而是对这个穷得叮当响的书呆子颇有好感。
这让他如何能忍？刚好今天，他看到林寻身边又多了个天仙一样的大美女灵瑶，
嫉妒的火焰更是熊熊燃烧。他决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好好羞辱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穷鬼。“若曦，你怎么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吃饭？
也不嫌掉价。来我这边，想吃什么随便点。”王浩试图去拉白若曦的手。
白若曦厌恶地皱了皱眉，躲开了。“王浩，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林寻从始至终都没看王浩一眼，仿佛对他来说，王浩就只是一团会制造噪音的空气罢了。
他非常平静地对白若曦说道。“笔记我就先收下了，谢谢。你的问题可以下午来图书馆找我。
”说完，端起餐盘便准备离开了。这种低级的挑衅，他可没兴趣搭理他。然而，
王浩却是不依不饶地拦住了他。“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脸待下去了？你个死穷鬼，
穷鬼就该有穷鬼的觉悟。别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曦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吗？
”食堂里众人的目光聚焦了过来。林寻也终于抬起了眼。“根据心理学研究，
个体越是炫耀什么，那他的内心便越是欠缺什么。你频繁地用金钱来衡量价值，
试图构建优越感，这恰恰暴露了你在个人成就与内在涵养方面的极度匮乏。这种行为，
在精神分析学上，被称为‘补偿心理’。”“简单来说呢，就是，你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王浩听到后，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他妈说什么！”林寻却懒得再看他，
绕过他，便径直走向了餐具回收处。高下立判。围观的同学发出一阵笑声。
恼羞成怒的王浩只能看着林寻离开，将所有的怒火都记在了心里。远处的餐桌旁，
灵瑶小口小口地吃着一份草莓圣代，那是林寻用自己仅剩的零钱给她买的。
她看着王浩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眉头微起。“以口舌之利欺人，非君子所为。
”她低声念叨了一句，像是在评价，又像是在下达了某种判决。她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
对着空气轻轻一点。“恶人自有恶报，此为因果律。”食堂里，
正准备端着豪华套餐回去享用的王浩突然脚下一滑。他的右脚，
精准地踩在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的西瓜皮上。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牛顿定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王浩失去了平衡，以一个标准式的平沙落雁式向后仰倒，
餐盘脱手而出。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啪叽！”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是那份价值不菲的豪华套餐，连同那块巨大的奶油蛋糕，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整个食堂，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王浩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红的白的奶油，头发上还挂着几只澳洲大龙虾。
他的样子滑稽到了极点。灵瑶舀了勺冰淇淋，送入口中，天真无邪。“真甜呢。
”林寻刚走出食堂门口，就听到了身后的骚动。他回头看了一眼，
恰好目睹了王浩那张被奶油覆盖的脸。虽然他觉得这种巧合有些太离谱了点，但不知为何，
他那烦躁的心情却是舒畅了不少。甚至，有点想笑。当天下午，清北大学的校园论坛就炸了。
一个标题为《论富二代与奶油蛋糕的非弹性碰撞及其社会学意义》的帖子。
被顶上了热榜第一。帖子里有人用高速相机拍下的高清照片，
从不同角度展示了王浩和蛋糕亲密接触的全过程。下面的评论区，早已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林寻关掉论坛，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
尤其是在一个事件的发生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他拿出纸笔，
开始复盘起了灵瑶出现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事件A：雨夜相遇。
她精准地出现在自己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事件B：手机爆炸。所谓的“真元力”，
恰好在手机寿终正寝之时，给了它最后一击。
事件C：食堂风波…………他将这些事串联起来，进行数据分析。一个荒谬的结论，
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灵瑶的行为看似不合逻辑，但从结果来看，
她似乎在以一种隐蔽的方式为他解决麻烦。这个结论让他后背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不是科学啊。这……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他开始偷偷地观察灵瑶。
他想找出她“施法”的证据。可她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吃就是睡，
再不然就是对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发出“此乃上古神兽之战”的感叹。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可又那么不正常。这天傍晚，林寻从图书馆回来，看到灵瑶正站在小屋的阳台上。
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她哼着一首歌，正慢悠悠地给一盆多肉浇水。
那是林寻从楼下捡来的，一盆快要枯死的多肉，他养了半个多天也都毫无起色。然而，
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发生了。随着她的浇灌，那盆多肉本已萎缩的叶片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重新变得饱满、翠绿。甚至，在顶端抽出了一截嫩绿的新芽。而这整个过程，
前前后后也不超过三十秒。周围的温度、湿度、光照强度等等、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变化。
林寻的呼吸，停滞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喃喃自语了起来。
“非环境因素下的细胞反常态增殖……”“这……太不科学了啊。
”任何不能被现有物理学解释的现象，
都会被他归为“待观测的异常数据”或者是“认知不足导致的误判”。他始终相信，
宇宙都是从夸克的微观扰动到星系的宏观演化。所以，
他看到那盆多肉违背热力学定律与细胞生长周期，在三十秒内完成生命奇迹时，
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他只是觉得，自己理论模型中需要增加一个新的修正参数了。
也许是某种未知的催化剂。也许是空间中存在一种特殊的、能够定向干预细胞分裂的能量场。
他将这个现象暂时命名为“灵瑶效应”。一个以不确定性为核心，
充满了混沌和非逻辑的观测模型。他甚至开始为了这个效应建立数学公式，
试图找到其内在的规律。4 暗影来袭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阴暗角落，
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规律”正在酝酿。王浩坐在私人会所的包厢里，
他面前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一部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视频内容，
正是他在食堂被奶油蛋糕糊脸的高清慢镜头回放。视频被循环播放，一次次切割着他的自尊。
“砰！”昂贵的 水晶杯被他砸在地上，碎裂声刺耳。“林寻！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里全是恶毒。羞辱。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是谁？
王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到大都活在众人的追捧和奉承之中。钱，
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现在，一个穷鬼，
一个只配吃五块五套餐的社会底层，居然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更可恨的是，
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居然带有欣赏和好奇的光芒。他不能忍。他绝不能忍。
他必须要动用关系给林寻一点颜色看看了。比如让辅导员找他谈话，
或者是在某些评优评奖上给他使绊子。可是，
这些手段对于林寻这种除了学习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不痛不痒。他的成绩太好了，
好到连学校都需要把他当成一个招牌来供着。物理竞赛作弊的诬陷，都成了个笑话。
那个被他买通的助教，事后哭着告诉他，林寻在听证会上的即兴推演，
演讲的内容都已经不是本科生的范畴了。有几个老教授当场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说那是足以改变整个凝聚态物理研究方向的思路。这让王浩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在学术这个领域，他引以为傲的金钱，第一次失去了作用。他用尽全力挥出一拳，
却像是打在了一个虚无的棉花上，那种憋屈感让他几欲发狂。“王少，您消消气。
”旁边一名穿着花色衬衫的跟班，递上雪茄。“为了一个叼毛死鬼穷学生，不至于。
”王浩一把将雪茄给打掉在了地上。“你懂个屁！”“我现在不仅要他退学，
更要让他没钱吃饭！”“不，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跟班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不敢再说话。王浩喘着粗气，在包厢里来回踱步，看来普通的手段对他是没用的了。
必须来点……不一样的。忽然，他想起了父亲在一次酒桌上，醉醺醺时提到了一个人。
一个能处理“脏事”的“高人”。据说那人有着通天手段，
可以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人间蒸发，而且还查不出任何痕迹。当时他只当是醉话，一笑而过。
可现在，这个念头却在他的心底滋生。他拿出了一部加密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
犹豫了片刻，他按下了拨通键。电话响了很久后，才被对方接起，
话筒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喂？哪位？”“我是王天成的儿子，王浩。
”王浩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沉稳了一些。对面沉默了几秒。“哦，是小王总啊。
”“你爸没告诉你，不要轻易打这个电话的吗？”“我……我遇到点麻烦，想请大师帮忙。
”王浩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什么麻烦？”“我想让一个人……消失。”“呵呵，口气不小，
价钱呢？”王浩心头一喜，对方谈价钱，那就说明有戏。“钱不是问题，一百万，够不够？
”“一百万？”对面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不屑之色。
“你当老子是街边收保护费的混混吗？”“老子我只杀人，不办事。”王浩的心一沉。
“那……那大师、要不您开个价。”“五百万。”沙哑的声音冷冷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另外把那人的生辰八字、照片、常去的地点，
也都一并发给我。”五百万，他半年的零花钱。但一想到林寻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王浩便毫不犹豫地给答应了下来。“好！没问题！我马上给您转。”挂掉电话，
王浩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他很快又兴奋起来。一种病态、嗜血的兴奋。林寻，
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学神吗？我看你用你的量子力学，怎么去跟一个能索命的“大师”斗！
他将林寻的信息连同二百五十万的转账截图一起发了过去。做完一切后，他瘫坐在沙发上，
露出了笑容。他仿佛看到了林寻跪倒在地，像条狗一样向自己求饶的场景。
………………5 科学修仙第二天，林寻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林学长，
我是苏沐雪教授的助教。苏教授有一份关于暗物质观测的私人研究资料。今晚七号废弃工厂，
教授希望你能过去一趟。林寻看着这条短信，眉头微微皱起。苏沐雪教授。
那个听证会上帮自己解围的特聘物理学教授。林寻对她的感觉还算很好。
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学者。只是，这条短信却有几分蹊跷。私人研究资料？废弃工厂？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有些不对劲。学术研究，不应该在实验室里进行的吗？
去一个废弃工厂做实验，有点不合理吧。林寻大脑里的逻辑思维开始了高速运转。
可能性一：是个恶作剧。可能性二：研究确实高度机密，需要一个绝对隔绝的环境。
可能性三：这是一个陷阱。相比于前两个，他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随后他将短信拿给灵瑶看了看。“喂，你怎么看？”灵瑶正在用一根筷子，
专心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将它们摆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阵型。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毫不在意地随口说道。“还能是啥？鸿门宴呗。”“饵不错，就是钩太直了。”林寻点点头，
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你不去不就完了啊。”灵瑶又戳起一粒米饭，
小心地放在“天枢”的位置上。林寻却摇了摇头。“不，我得去。”灵瑶的动作停了，
抬头不解地看向了林寻。“为什么？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你傻啊？”“这不是傻，
我这叫排除变量。”“从你出现开始，我的生活中便充满了各种巧合，王浩的挑衅，
食堂的意外，还有这封莫名其妙的短信。”“这些事件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要主动走进去，看看这只手，到底是谁。”灵瑶看他，
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担忧，还有一丝丝欣慰。“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有当年的风范。”她那老气横秋的样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林寻的额头的青筋跳了下。
他没有计较，暂时忽略了这个称谓问题。“所以，你得帮我。”林寻看着灵瑶。
“你需要我做什么？”灵瑶来了兴致。林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在上面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这是七号工厂的平面图，你先过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无论发生什么也都不要出来。”“我叫你的名字。”他需要一个对照组。一个在暗中观察，
却不干涉事件进程的，绝对的“旁观者”。他要亲眼看看自己孤身一人面对危险时，
那些所谓的“运气”和“巧合”还会不会发生。灵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啊。”她答应得异常爽快。林寻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
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重。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推开一扇通往未知深渊的大门。
傍晚。天色阴沉。乌云层层叠叠地压在了城市上空。林寻坐上了一辆前往城西的公交车。
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牛仔裤，背上背了个双肩包。看起来，就像一个去郊外散心的大学生。
他的背包里没有书籍资料，只有一把刚买来的羊角锤和一个小型的高压电击器。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防身工具。公交车在颠簸的路上行驶着，
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平房，
最后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荒草地和废弃的厂房。七号工厂到了。林寻下了车，
站在工厂的大门前。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上用红色的油漆潦草地写了个“拆”字。
他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工厂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空间。
阳光从穹顶的破洞里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柱，静得可怕。只有林寻自己的脚步声，
在厂房里回荡着。“苏教授？”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只有回声在巨大的空间里来回碰撞。“苏……教……授……”林寻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看来自己猜对了，这就是一个陷阱。他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背靠着一根水泥柱，
将手伸进背包，握住了羊角锤的金属手柄。他的大脑在分析着周围的环境，
计算着可能的逃生路线。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掌声从厂房深处响了起来。“啪，啪，啪。
”一个人影，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是王浩。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笑容。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跟班。“林寻，我的林大学神。”“没想到吧，
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王浩的语气充满了快意。林寻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苏教授呢？”“苏教授？”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了起来。“你还真以为，
苏沐雪那种天之骄女，会看上你这种穷鬼？”“别做梦了！”“你的那条短信是老子，
我发的。”“所以说，你的目的呢。”“我的目的？”王浩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我的目的，就是让你跪下来！”“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求我放过你！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发出一阵哄笑，摩拳擦掌地向林寻逼近。林寻握着手里的羊角锤，
计算了一下差距。对方仨人，而且还都人高马大的。硬拼的话胜算不会超过一成。
他扫过地上的那些废弃零件。也许，可以……就在他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个沙哑的声音，
突兀地从厂房的二楼传来。“小王总，跟一只蝼蚁，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王浩恭敬地朝二楼的方向鞠了一躬。“大师，您来了。”林寻抬头，看向了二楼的栏杆处。
不知何时，那里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唐装，身形枯瘦的老者，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里，眼中看不到一丝光亮。“你就是林寻？”老者开口了，
声音特别沙哑特别难听。林寻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宕机。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刚才用眼睛确认过了，二楼并空无一人。视觉残留？不可能。幻觉？也不可能。
老者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将近十米的高度，他却轻飘飘、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寻的呼吸，停滞了。反重力？磁悬浮？还是某种利用气流的特殊技巧？
他疯狂地检索着所有已知的物理学知识，想要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
他失败了。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根骨不错。”老者打量着林寻，
眼里闪过了一丝贪婪。“可惜啊，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朝林寻虚虚一握。“过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攫住了林寻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双脚离地，身不由己地朝着老者飞了过去。失重感。
窒息感。强烈的恐惧淹没了他的理智。羊角锤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后，
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这一刻。林寻信奉了二十年的科学世界观，崩塌了。
碎得一干二净。“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他胸前的T恤。从后背传来的疼痛，
让他快要昏厥过去。五脏六腑也都像是被移了位。“看到了吗？”王浩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现在跪下！求我！”林寻趴在地上，
大口喘着气，意识模糊，耳朵内都是嗡嗡的轰鸣声。但是，他还在挣扎着，用手肘撑起身体。
“为什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也有了些许嘶哑。
“为什么……会这样……”“还在问为什么？”王浩被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气笑了，
抬脚便踩在了林寻的手上。“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啊！”林寻发出痛苦的闷哼后，
额头布满了冷汗。“我让你嘴硬！”王浩碾压着他的手掌，
非常享受着这种将敌人踩在脚下的快感。“大师！”他回头对那黑衣老者喊道。“能不能，
别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慢慢地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随你。”“只要最后，把他的魂魄留给我就行。”“他的魂，是个好补品。
”老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动作十分邪异。王浩得到了许可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从自己的跟班手里拿过了一根钢管。“林寻，你不是喜欢用逻辑吗？”“现在，
我来给你讲讲，什么叫力量的逻辑！”他举起钢管，对准了林寻的头便砸了下去！完了。
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一声巨响。
不是钢管落下的声音。而是工厂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踹飞了。沉重的铁门，呼啸着，
朝王浩飞了过去。王浩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了起来。铁门“哐当”一声，
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将坚硬的水泥地面，都砸出了一个浅坑。他们齐刷刷望向了门口。
只见门口的逆光中，出现了一名少女身影。是灵瑶。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连衣裙，只不过，
此刻她脸上的天真烂漫，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冰冷的眼神，
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她一步一步，从门口走了进来。鞋子踩在水泥地上，
发出了“哒、哒、哒”的清脆声响。“谁……谁他么让你进来的！”王浩色厉内荏地吼道。
灵瑶却没有看他。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锁定在趴在地上的林寻身上。
当她看到林寻满身的血迹，和那只被踩得变形的手时。她眼底的寒意，
瞬间化为了实质性的杀气。“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林寻看着她，有些虚弱地说道。
“闭嘴吧你。”灵瑶走到林寻身边，蹲下身。伸手轻轻拂过着他脸上的血污。
动作柔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眼神却让一旁的黑衣老者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老者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露出了惊骇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他指着灵瑶，嘴唇哆嗦着。他从这个少女身上，
感受到了一股远超他想象的，浩瀚如星海般的恐怖威压。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就像一只蚂蚁，仰望着一座无法逾越的神山。“伤他的人。”灵瑶站起身，转向了黑衣老者。
“是你？”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审判般的威严。
“前……前辈……”老者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从容。身体在颤抖，
冷汗也浸湿了他的后背。他想要逃，双脚却动弹不得。因为一股无形的气机，
早已将他牢牢锁定了。“我再问你一遍。”灵瑶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吗？
”“不……不是我……”老者惊恐地摇起了头，语无伦次。“是他，是王浩，是他找我来的！
”王浩听到后，脸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师！你……”灵瑶看向了王浩。
只是被她看了一眼，王浩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他“噗通”一声，
跪倒在了地上。“不关我的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那个老头！是他打的人！
”两个人开始疯狂地互相推卸责任。灵瑶抬起手。一根手指朝着黑衣老者轻轻点了一下。
“聒噪。”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光特效。也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一道微金色光线，
从她指尖射出。一闪而逝后，黑衣老者的身体便僵住了。一阵风吹过，他便烟消云散了。
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彻底湮灭了。王浩，还有他的那两个跟班，
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面瞪出来了。他们张着大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他们看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