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你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血红的幕布后，无数张扭曲的脸庞对我嘶吼着。
我拼命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被人夺走。台下观众席，
坐满了我曾经最爱的人——他们的眼中全是怨毒和绝望。"她就是那个魔鬼！"母亲指着我，
声音颤抖，"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怪物！
"可我明明是为了救他们啊...直到看见角落里那个阴险笑着的身影，我才明白，
这场戏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1梧桐戏院今夜又有人死了。我站在空荡荡的后台，
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得像纸人一样的脸，手中的胭脂盒"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红色的胭脂洒得到处都是，像血一样刺眼。"清歌姐，你怎么了？"助理小雯推门进来，
看到满地的胭脂碎片，连忙蹲下收拾。我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没事，手滑了。
"可是我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手滑那么简单。刚才化妆的时候，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张脸——一个女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
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在无声地尖叫着什么。我吓得手一抖，胭脂盒就掉了。"清歌姐，
你脸色好差，要不今晚的戏..."小雯担心地看着我。"不行。"我摇头，
"今晚是《红楼梦》的最后一场演出，不能出错。"梧桐戏院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了。
第一个是老琴师王叔，在琴房里被发现时，整个人保持着弹琴的姿势，可是人已经没了气息，
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第二个是服装师刘姨，在戏服房里窒息而死，
身边散落着无数件民国时期的旗袍，每一件都染着血迹。第三个是打字员小李，
死在了资料室，满嘴都是纸屑，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去的。警察说是意外，
可是戏院里的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意外。"清歌姐，我听说梧桐戏院以前死过很多人。
"小雯一边整理化妆台，一边小声说道，"老人们都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里一颤："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据说是民国时期的事情。"小雯压低声音，
"当时梧桐戏院还叫'梧桐园'，是城里最有名的戏园子。有个叫苏婉音的名角儿，
唱得特别好，半个城的人都为她疯狂。"我听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后来呢？
""后来苏婉音突然疯了，说是被人下了蛊。"小雯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把戏园子里的人都杀了，然后自己也死了。从那以后，这里就不太平。
"我正要再问什么，化妆室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了。黑暗中，
我听到了熟悉的曲调声——是《红楼梦》里林黛玉的唱段。可是现在还没到演出时间，
外面也没有琴声，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清歌姐？"小雯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却发现化妆室里已经没有小雯的身影了。"小雯？
小雯你在哪里？"我大声喊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那诡异的曲调声。手机的光照在镜子上，
我再次看到了那张陌生的脸。这次她的嘴巴在动，像是在唱着什么。我仔细听着，
竟然听清了歌词："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是林黛玉的《葬花吟》！
镜子里的女人突然停止了歌唱，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缓缓伸出手，
像是要从镜子里爬出来一样。我吓得后退几步，手机掉在地上，化妆室再次陷入黑暗。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灯光重新亮起。戏院经理陈哥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我："清歌，
你怎么还在这里？演出马上开始了。"我环顾四周，化妆室恢复了正常，
小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正拿着戏服等着我。
"我...刚才..."我想要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
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歌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小雯关心地问道，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我们开始化妆吧。
"可是当我再次看向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的边缘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就像是刚才那个女人用指甲抓出来的一样。我伸手触摸那道裂痕，手指传来刺骨的寒意。
这绝对不是幻觉。梧桐戏院里真的有什么东西。而今晚，恐怕就是它要我的命的时候。
2化妆的过程异常顺利，小雯的手法很轻柔，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镜子里的我被画成了林黛玉的模样，苍白的脸上点着红唇，眼角描着泪痣，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是越看越觉得诡异，这张脸怎么和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女人越来越像？"清歌姐，
好了。"小雯后退几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你今晚一定会是最美的林黛玉。
"我站起身，戏服的重量让我有些不稳。这件戏服是戏院的镇院之宝，
据说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苏婉音曾经穿过。戏服很美，淡蓝色的绸缎上绣着精致的花朵，
可是穿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觉。"小雯，这件戏服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我问道。小雯愣了一下："什么事？""就是...有人穿着它死过吗？
"小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清歌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她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
这件戏服绝对有问题。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锣声，演出要开始了。我深吸一口气，
推开化妆室的门，走向后台。后台里聚集着今晚演出的所有演员，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看到我出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清歌，你今晚状态怎么样？"副导演李哥走过来，
眼中带着关切，"要不要我找个替补？""不用，我没问题。"我摇摇头。可是我发现，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各位注意，今晚的演出非常重要。
"陈经理走到台前，"市里的领导都会来看，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
"我正准备问为什么今晚这么重要，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红色的小戏服，脸上画着花旦的妆容。"姐姐，你真的要上台吗？
"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问道。我蹲下身："当然要上台，这是我的工作。小朋友，
你是哪个演员的孩子？"小女孩摇摇头："姐姐，台上很危险，你不要去。""为什么危险？
""因为...因为苏婉音会来找你的。"小女孩说完，突然消失了。我吓得站起身，
环顾四周，却没有人注意到刚才有个小女孩和我说话。"清歌，你在看什么？
"李哥疑惑地问道。"刚才...刚才有个小女孩..."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女孩？
今晚没有儿童演员啊。"李哥更加疑惑了。我正要解释，突然听到台前传来了观众的掌声，
演出开始了。第一幕是宝玉和黛玉初次见面的戏，我需要等到第三幕才上场。
我站在幕布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台上的演出。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观众，
前排确实有几个穿着正装的人，应该就是陈经理说的领导。
可是当我的视线扫过观众席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第五排正中央，
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正是我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缓缓转过头来，冲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吓得后退几步，
撞到了布景道具。"清歌，你怎么了？"扮演宝玉的陈轩走过来，"脸色这么难看。
"我指着观众席："你看第五排中间那个穿旗袍的女人。"陈轩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然后疑惑地摇摇头："哪有什么旗袍女人？第五排中间坐的是个老大爷。"我再次看过去，
发现那里确实坐着一个老大爷，正在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演出。旗袍女人消失了。"清歌，
你今晚是不是有点不舒服？"陈轩担心地看着我，"要不要我去找李哥...""我没事。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能是这几天戏院死人的事情让我太紧张了，
所以才会出现幻觉。对，一定是幻觉。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了锣鼓声，第二幕结束了。
"清歌，该你上场了。"李哥走过来，"记住，今晚的演出很重要，千万不能出错。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舞台。舞台上的灯光很刺眼，
台下的观众席在强光的对比下显得黑压压的一片。我开始唱着林黛玉的唱段，
声音在空旷的戏院里回荡。"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唱着唱着，
我突然发现台下的观众都不见了，偌大的观众席空空荡荡，只有前排坐着一个人。
是那个旗袍女人。她正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差点忘记了下一句词。就在这时，旗袍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向舞台。她的步伐很轻，
可是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一样。我想要逃跑，可是脚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旗袍女人走到舞台边缘，伸出手，像是要拉我下去。"你不属于这里。"她开口说话了，
声音空灵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这是我的舞台。""你...你是谁？
"我颤抖着问道。"我是苏婉音。"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
顾清歌。"3苏婉音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想知道真相吗？
"苏婉音继续说道，"想知道为什么梧桐戏院会死这么多人吗？"我想要回答，
可是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来。苏婉音慢慢走上舞台，每走一步，
舞台的灯光就暗一分。"他们都说我疯了，说我杀了戏园子里的人。"她的声音带着怨恨，
"可是没人知道真相。""什么真相？"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被人害了。
"苏婉音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有人嫉妒我的才华，嫉妨我的名声，
所以在我的胭脂里下了毒。"我想起刚才在化妆室里摔碎的胭脂盒，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那毒不是让我死的，而是让我疯的。"苏婉音继续说道，
"它会让人看到幻觉，会让人失去理智，会让人...做出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所以我在疯狂中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苏婉音的眼中流下血泪，
"等我清醒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只能选择死，来为那些无辜的人偿命。"我听着她的话，
心里越来越害怕。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那么今晚在化妆室里摔碎的胭脂盒..."你发现了吗？"苏婉音看出了我的恐惧，
"你用的胭脂，就是当年我用过的那盒。"我的腿一软，差点跌倒在舞台上。"不可能，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胭脂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因为有人故意保存的。
"苏婉音的声音变得冰冷，"当年害我的那个人，她的后代还在这里，还在继续她的恶行。
""谁？是谁害的你？"苏婉音正要回答，突然舞台的灯光全部亮起，
观众席里重新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观众。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站在舞台中央，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台下传来了掌声，观众们都在为我的演出喝彩。可是我知道，
刚才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梦。"清歌，你刚才的演出太精彩了！"陈轩跑上台，兴奋地说道，
"观众们都被你感动哭了。"我疑惑地看着他："我刚才唱完了吗？""当然唱完了，
而且唱得特别好。"陈轩奇怪地看着我，"你不会连自己唱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我努力回忆，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从苏婉音出现开始，到现在演出结束，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清歌，你没事吧？"李哥也走上台，"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我想回化妆室休息一下。"我勉强笑了笑。回到化妆室，
我发现化妆台上的镜子已经完全碎裂了，碎片散落了一地。小雯正在收拾这些碎片，
看到我进来，连忙说道："清歌姐，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镜子。"我蹲下身，
捡起一片碎玻璃。在玻璃的反射中，我看到了另一张脸——不是苏婉音，而是小雯。
可是这个小雯的表情很奇怪，眼中带着一种得意的神色。我抬头看向真正的小雯，
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是无辜的。"小雯，你的家人以前在梧桐戏院工作过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小雯愣了一下："为什么这样问？""只是好奇。
""我奶奶以前确实在这里工作过。"小雯一边收拾碎片一边说道，"她是这里的化妆师，
很有名的。"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奶奶叫什么名字？""赵美云。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苏婉音有什么关系。"清歌姐，
你怎么了？脸色更差了。"小雯关心地看着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摇摇头，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小雯收拾完碎片，离开了化妆室。我坐在化妆台前，
看着破碎的镜子，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苏婉音说过的话。当年害她的那个人，
她的后代还在这里。赵美云...小雯的奶奶...如果苏婉音是被化妆师害死的，
那么赵美云岂不是最大的嫌疑人？而小雯，很可能就是赵美云的后代。我想起今晚用的胭脂，
想起摔碎的胭脂盒，想起苏婉音说过的话。如果那盒胭脂真的有毒，
那么我现在...我急忙跑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拼命冲洗脸上的妆容。红色的胭脂被水冲淡，
在白色的洗手台上留下了血一样的痕迹。洗完脸，我感觉好了一些，
至少没有再看到奇怪的幻象。可是当我抬头看向洗手台上方的小镜子时，
却发现小雯正站在我身后。她的表情不再无辜，而是带着一种阴险的笑容。"清歌姐，
你发现了啊。"小雯的声音变得冰冷，"我还以为你会像苏婉音一样，疯了之后才死呢。
"4我猛地转身，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化妆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再次看向镜子，
里面也只有我自己苍白的脸。"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对自己说道。可是苏婉音说过，
中了毒的人会看到幻觉，会逐渐失去理智。我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化妆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雯走了进来。"清歌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的表情很正常，
"大家都在庆祝演出成功呢。"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小雯，
你刚才有没有回来过？""没有啊，我一直在外面帮忙收拾道具。"小雯疑惑地看着我，
"清歌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奶奶的事情。"小雯的脸色变了一下，
然后恢复正常："为什么突然问起我奶奶？""因为我觉得她和苏婉音的死有关系。
"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小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苦笑着摇摇头："清歌姐，
你真的累了。苏婉音是几十年前的人了，我奶奶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那为什么梧桐戏院最近会死这么多人？""那只是巧合。"小雯说道，"王叔年纪大了，
心脏病突发；刘姨有哮喘，在密闭的戏服房里窒息了；小李是意外吞咽了纸张。
这些都有合理的解释。"她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清歌姐，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小雯走向我，"我送你回家吧。"就在她靠近我的时候，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很甜腻，很诱人，就像是某种花朵的香气。
"你身上是什么香味？"我问道。小雯愣了一下："什么香味？我没用香水啊。
"可是那股香味越来越浓，让我感到头晕目眩。"我...我觉得不舒服。"我扶着化妆台，
努力保持清醒。"清歌姐，你怎么了？"小雯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小雯正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这是什么？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宝贝。"小雯的笑容变得诡异，
"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抢走别人风头的女人。"我想要逃跑，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当年苏婉音抢走了我奶奶的位置，让我奶奶从主角变成了配角。"小雯一边说着，
一边慢慢靠近我，"我奶奶恨了她一辈子，临死前告诉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为她报仇。
""所以...所以你就害死了那三个人？""他们只是试验品。"小雯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要确保这个配方还有效果。""你疯了！"我拼命想要后退，可是身体越来越重。
"我没疯，我很清醒。"小雯笑着说道，"清歌姐，你知道吗？你和苏婉音长得很像，
都是那种让人嫉妒的美貌。所以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让你成为苏婉音的替身。
""你...你想要我怎么样？""我想要你疯掉，然后在疯狂中杀死戏院里的所有人。
"小雯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这样，所有人都会记住，梧桐戏院是被顾清歌毁掉的，
而不是被苏婉音毁掉的。"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充满了绝望。药物的效果越来越强，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小雯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把刀。
"放心吧，清歌姐，我会让你死得很艺术的。"小雯的声音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5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很暗，
只有几根蜡烛提供微弱的光亮。四周都是破旧的戏服和道具，应该是戏院的储藏室。
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着。"醒了？"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是小雯，
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完全不同，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挣扎着问道。"我已经说过了，让你疯掉，然后杀死戏院里的所有人。
"小雯走到蜡烛旁边，光影在她脸上跳动，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恶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些人都是无辜的！""无辜？"小雯冷笑，"他们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
陈经理为了钱可以出卖任何人，李导演为了名声可以抄袭别人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