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艳总裁的深夜订单凌晨两点,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
只剩下霓虹灯疲倦地闪烁和偶尔呼啸而过的引擎声。街角的“老王煎饼”摊,
成了这片寂静里唯一冒着热气的光源。油腻的铁板上,最后一勺面糊滋啦作响,
老板老王用一把豁了口的铲子娴熟地摊开,手腕一抖,金黄的蛋液均匀铺上。
老王扭头瞅了眼蹲在马路牙子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闪电代驾”马甲的我,
眼神活像在看动物园里跑出来的新奇物种:“小伙子,穿代驾马甲蹲这儿啃第三个煎饼了?
葱花香菜辣椒油都不要钱是吧?体验生活也不是这么个体验法啊!瞅你这细皮嫩肉的,
不像干这行的料。”我,江澈,
江-氏-集-团理论上唯一的继承人目前处于离家出走状态,
正努力跟手里第三个加了巨量薄脆、几乎要炸开的煎饼果子搏斗,
试图用这廉价碳水填补我空虚的“富豪灵魂”和对米其林三星大餐的思念。
手机屏幕在油腻的手指间倔强地亮起,撕破了夜的沉寂——楚氏大厦→翡翠湾别墅区,
佣金888元。呵,好数字。“啧,沈冰这女人,又喝高了。
”我把最后一大口混杂着面酱、薄脆和生菜的混合物塞进嘴里,含糊地吐槽。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一下,“接单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随手抹了把嘴角的油,
我扯了扯身上那件印着“闪电代驾,快如闪电”实际效率堪比树獭的马甲,
感觉线头又开了点。裤兜里那把劳斯莱斯幻影的钥匙硌得慌,我往里塞了塞,
:要不是为了躲开家里安排的、流程堪比两国建交谈判的相亲联姻对方是矿业大亨的千金,
据说爱好是收集猛禽标本和讨论资产负债表,
顺便验证一下“剥离了江家太子爷光环我这个人到底值几个煎饼”的哲学命题,
谁特么愿意放着百亿家产不继承,
这风吹日晒、还要忍受各种奇葩客户上周有个大哥在车上唱了一路《爱情买卖》的代驾?
继承家业日理万机,哪有凌晨蹲路边啃煎饼自由!银灰色的库里南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安静地趴在楚氏大厦光可鉴人的玻璃幕墙下,
与我那辆租来的、座垫裂了口子露出黄海绵、把手缠着透明胶带的小电驴并肩而立,
形成了惨烈的阶级对比小电驴的内心:感觉被霸凌了,还霸凌得好彻底。
我刚给我的“祖传坐骑”上了把三环锁防君子不防小人,主要是防收废品的大爷,
就听到旁边那条灯光昏暗、堆着几个垃圾桶的小巷里,传来一阵油腻腻、不怀好意的哄笑,
夹杂着女孩带着哭腔的微弱呵斥。“小妹妹,这么晚一个人拎着外卖,多危险啊?
这黑灯瞎火的,哥哥们心疼,送你回家呗?”“走…走开!我…我真的报警了!”声音清脆,
带着明显的颤抖。“报啊!你报啊!”另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怪笑着起哄,“看警察来得快,
还是哥哥们‘疼’你快!嘿嘿嘿…”“就是,这小脸蛋嫩的…比外卖香多了!来来,
让哥尝尝…”一股寒意混杂着愤怒瞬间冲上头顶。我探头朝巷子里望去,
昏黄的路灯光线勉强勾勒出里面的情景——三个身形魁梧、明显喝大了的男人,
呈半包围状堵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身影紧紧抱着一个硕大的、印着“蟹黄包王”logo的保温袋,
像只被狼群围困的小兔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保温袋顽强地散发出诱人的蟹黄香气,
与巷子里垃圾桶的酸腐味、男人身上的酒臭味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极其荒诞又令人作呕的氛围。哟呵,这不是沈冰那个傻白甜小女仆林小暖吗?
这傻姑娘,大半夜的跑出来给老板买夜宵?“喂,哥几个,
”我晃着手里劳斯莱斯的车钥匙串假装它就是库里南的,故意让金属在灯光下反着光,
吊儿郎当地踱进巷子,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了浑浊的水面,“大老爷们儿,
深更半夜的,欺负个小姑娘,还惦记人家手里的宵夜?这事儿干得不讲究啊!掉不掉价?
想吃蟹黄包是吧?哥哥我请客,管饱!别为难人家送外卖的啊!
”领头的那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条褪色金链子的胖子扭过头,
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身寒酸的代驾马甲,满嘴喷着劣质白酒的臭气:“关你屁事!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臭代驾!老子今天兴致好,就想尝尝这口‘嫩包子’!识相的滚蛋!
”“代驾怎么了?”我笑嘻嘻地往前又凑了一步,脚下却像装了弹簧,“代驾也讲江湖道义,
路见包子…呸,路见不平一声吼!” 话音未落,我身形一晃,一个滑步快如鬼魅,
瞬间插-进了林小暖和那几个醉汉之间,右手顺势将她往身后安全地带一扯。
就在我手指无意间擦过她冰凉、微微发抖的手腕皮肤时——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泉般的清凉感,瞬间从接触点沿着手臂的经络闪电般窜遍四肢百骸!
熬夜开车的疲惫、蹲马路牙子啃煎饼的困倦,
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吸尘器“嗖”地一下抽得干干净净!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像是在IMAX巨幕前戴上了4K眼镜,
子脸上粗大毛孔里渗出的油脂粒、他金链子缝隙里藏的污垢都看得一清二楚有点反胃…。
脑子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透彻,刚才还在纠结明天是吃豆浆油条还是豆腐脑,
、车漆斑驳的面包车车牌——“京A·NB945”——就像用烙铁烫进了我的记忆里呵,
这车牌还挺NB,够吉利。“嘿!小兔崽子找死!
”胖子被我轻蔑的态度和敏捷的动作彻底激怒,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朝我面门砸来,
动作笨拙但力量十足!身体仿佛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侧身低头,
胖子的拳头擦着我的发梢呼啸而过。同时左脚向前踏出半步,右肩如同猎豹扑食般下沉前顶,
狠狠撞在他因出拳而门户大开的腋窝软肋处!“哎哟喂——!”胖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庞大的身躯像被抽掉了骨头,踉跄着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
像一滩瞬间融化的油脂雕塑。另外两个醉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欺身而上,左右手如铁钳般闪电探出,
精准地揪住他们油腻的衣领,腰胯猛然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借力打力——“走你!”砰!
噗通!哎哟!两人如同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怪叫着滚作一团,
脑袋磕在墙角堆放的废弃纸箱上,上演了一出标准的“醉汉保龄球”全中好戏。
巷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呼…”我吐出一口浊气,
甩了甩手腕其实一点不累,精力充沛得能去跑马拉松,
回头看向缩在墙角、小脸煞白得像张纸的林小暖。“没事吧?蟹黄包…还好吗?
”我尽量让语气温和点。林小暖用力摇着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受惊的小鹿,
紧紧把那个巨大的保温袋护在胸前:“包…包子没事!谢谢你!你…你是闪电侠变的吗?
”她的大眼睛里惊魂未定,却又闪烁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一丝…崇拜?我差点被逗笑:“嗯,
兼职的。”推开厚重的车门,
一股混合着顶级香水冷冽雪松调和浓郁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沈冰果然已经蜷在后座上。
她似乎睡着了,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在光洁的额前,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脸颊带着微醺的酡红。即使在这种状态下,
她精致的五官依然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艳,像一座沉睡在暮色中的雪山,美则美矣,
寒气逼人。她身上那件剪裁完美的黑色小礼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裙摆下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腿和高跟鞋的尖头。啧,这女人,
连喝醉了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贵气。车子平稳地汇入午夜依旧车流不息的主干道。
我透过后视镜又瞟了她一眼,心里盘算着这单结束赶紧回去研究研究刚才身体的异常。
就在这时,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一辆满载渣土、庞大得像移动堡垒的渣土车,
突然从对面车道失控般逆行冲了过来!刺眼的远光灯如同两柄灼热的利剑,
瞬间刺破挡风玻璃,晃得人眼前一片炽白,瞬间致盲!
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如同死神的咆哮!“操!”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大脑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变成了一台精密运行的超级计算机!
车身距离、对方速度、绿化带宽度、轮胎抓地力…无数数据瞬间涌入、分析计算!
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猛力向右打死!
脚下油门刹车踏板以近乎抽搐的频率疯狂点踩配合!嗤——!!!!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撕裂了夜空!车身在巨大的惯性下剧烈横移,
车尾甩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车体左侧几乎紧贴着绿化带冰冷的金属护栏边缘擦过,
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轮胎摩擦地面升腾起呛人的橡胶焦糊味,弥漫了整个车厢。
后视镜里,我那辆可怜的小电驴孤零零地停在路边,仿佛在无声控诉主人的无情抛弃。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鼓,我大口喘着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透过后视镜,
我撞上了一双清冷、锐利,没有丝毫醉意的眸子!沈冰不知何时醒了!她坐直了身体,
那双漂亮的、带着冷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像X光一样试图穿透我的后背。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探究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车技不错。
”她的声音响起,带着酒后特有的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慵懒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犀利,
“练过?现在的代驾…都这水平了?”她微微歪头,
目光在我廉价代驾马甲上那个开线的破洞停顿了一秒。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我强作镇定,
打着哈哈:“咳咳,混口饭吃,熟能生巧呗。
主要…主要刚才那渣土车司机可能是我驾校同学,我太了解他的套路了,就爱玩这手吓唬人。
” 这谎撒得我自己都不信。沈冰轻轻哼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尖儿轻轻搔过耳廓,
带着点嘲讽,又有点别的东西,让人心尖莫名一颤。“江家的小少爷,”她的声音不高,
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放着亿万家产不去继承,
跑出来风吹日晒体验生活?啧,你这‘熟能生巧’的代价,可真够大的。”她顿了顿,
慢悠悠地补充,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上个月在君悦的慈善晚宴,
你父亲江董,还特意跟我聊起你,夸你沉稳干练,在集团旗下科技公司历练得不错,
很有他的风范。”她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现在看来,江董的‘沉稳’标准,
挺别致啊?”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艹!掉马了!
还是在这种狼狈不堪、差点车毁人亡的时刻!她早就认出我了!刚才那些惊吓和漂移,
全是现场直播给这位精明的观众看的!尴尬到脚趾扣地!
车子终于停在翡翠湾别墅区那气派非凡的雕花铁门前。沈冰优雅地推门下车,
细高的鞋跟踩在光洁的黑色大理石路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哒哒”声,
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她没有回头,只是从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鳄鱼皮手包里,
抽出一张设计简洁却质感十足的烫金名片。两根纤长、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
姿态优雅得像在投喂一只路边的野猫,将名片递到半开的车窗边。“有兴趣的话,
可以考虑来我公司做特别助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工作环境肯定比你这风吹雨淋的强。当然,”她微微倾身,
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添几分神秘,红唇轻启,吐出最后一句,
“前提是你还想继续把这‘落魄贵公子’的角色扮演下去。”说完,她不再看我一眼,
转身摇曳生姿地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别墅大门,留下一个曼妙而冷漠的背影。副驾驶上,
抱着“蟹黄包王”保温袋的林小暖这才如梦初醒,
怯生生地说:“江-哥…刚才…谢谢你啊…我…我进去了。”她推开车门,
抱着对她来说过于硕大的袋子,小跑着去追沈冰,下车的瞬间,
指尖再次不经意地、飞快地掠过我放在车窗边的手臂。嗡!又是一股熟悉的清流涌入!
精神再次为之一振!但这次,除了精力瞬间恢复巅峰,
脑海里还异常清晰地闪过一串数字——13、28、35、42、49、58。什么玩意儿?
彩票号码?!我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点开最近彩票站的微信小程序,
找到刮刮乐“幸运星”,手指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输入了这串刚刚“天降”的数字。
支付完成用的是余额宝里仅剩的几十块零钱。屏幕弹出虚拟刮刮卡,
我用手指随意一刮——特等奖!奖金:100,000元!“卧-槽!”我对着手机屏幕,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体质还能当自动提款机用?太阴体?
这特么是财神体吧?!”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十万块!足够我租个更好的房子,
给小电驴换个新座垫,还能天天加俩蛋吃煎饼了!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把车开回我那租来的、家徒四壁除了墙角堆成小山的泡面盒和几个空啤酒罐的破旧公寓。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打开吱呀作响的防盗门,
一股混合着泡面、灰尘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兴奋劲儿稍稍回落,
一种混杂着不安和荒谬的强烈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了上来。沈冰认出我了!
她那双眼睛太毒了!接下来她会怎么做?把我打包送回江家?还是拿这事要挟我?
我的身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打架时身手好得不像自己,
还自带“过目不忘车牌号”和“神机妙算刮刮乐”技能?这“太阴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那串数字真的是巧合?还是这体质带来的某种…预知?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希望没抓掉价值百万的秀发,
把自己摔进那张咯吱作响的二手沙发里,掏出手机想给发小赵飞打电话吐槽这离奇的一晚。
通讯录翻到“叶青竹”备注:老中医/发小/靠谱/但嘴毒如鹤顶红的名字时,
手指却顿住了。告诉她?她肯定又要开始引经据典,叨叨什么阴阳五行、气血亏虚,
最后再给我开两副能把人苦升仙的中药…就在指尖悬停在拨号键上犹豫不决时,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没有任何提示音,一条格式诡异、背景纯黑的短信,
如同午夜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跳了出来:别就医,有人在监测太阴体。 勿回。
PS:中奖的钱省着点花,命比钱重要。一股刺骨的寒意,
比刚才渣土车的灯光更冰冷十倍,瞬间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太阴体?
监测?!我猛地抬头,像受惊的野兽般警惕地扫视着这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窗外,
是沉沉的、无边无际的夜色,高楼大厦的剪影像沉默的巨人。握着手机的手心渗出冷汗,
我仿佛能感觉到,在那片浓稠的黑暗里,有无数无形的、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盯着我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十万块彩票奖金,
盯着我身体里这个该死的、不知是福是祸的“太阴体”!“靠!”我低声咒骂,
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沙发靠背上,“刚有点钱就被人盯上了?
这体质…到底是金手指还是催命符啊?!” 寂静的房间里,
只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疯狂回响。窗外的城市灯火,在此刻看来,
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第二章 女仆的辣条和我的彩票“江-哥!这边这边!
”林小暖站在一辆粉色的MINI Cooper旁,用力朝我挥手,
另一只手还攥着一袋刚拆开的、散发着“生化武器”级别气味的魔鬼辣条。
我顶着两个堪比国宝的黑眼圈,
昨天那条神秘短信和“活体提款机”的兴奋感搅得我一夜没睡好主要在想怎么花十万块。
今天一大早又接到沈冰的“包车”订单,还指定让林小暖全程“陪同监督”,
美其名曰熟悉路线。看着林小暖那元气满满、毫无心机的笑脸,
再想想后座上那位气场两米八、自带制冷效果的冰山总裁,这组合真是冰火两重天。
“沈总早。”我拉开车门,努力挤出专业代驾的微笑,
尽量表现得像个普通打工人虽然兜里揣着十万块巨款。沈冰淡淡地“嗯”了一声,
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指尖滑动,处理着邮件。
她今天换了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冷艳又干练,
像刚从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她瞥了我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装,继续装。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不到十分钟,
一股浓烈、霸道、极具穿透力的魔鬼辣条香辣气味开始在车厢内弥漫、发酵、攻城略地,
顽强地对抗着沈冰的冷香和车载香氛。我透过后视镜看去,
林小暖正小心翼翼地撕开第二包辣条的包装袋,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吃得两颊泛红,
一脸满足,仿佛在品尝人间至味。“咳…林小姐,”我强忍着打喷嚏和开窗跳车的冲动,
“这味儿…有点提神醒脑啊,再吃下去,我怕交警以为我们车里在炼制生化武器。”“啊?
对不起对不起江-哥!”林小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想把辣条藏起来,
结果动作太大,包装袋里的红油精准地甩到了真皮座椅上一点,她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声音都带了哭腔:“沈总!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椅子…贵…贵吗?我…我赔!
”沈冰从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林小暖和座椅上那点刺眼的红油,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说话,但那眼神足以让林小暖缩成鹌鹑,辣条瞬间不香了。
“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沈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车厢温度骤降三度。车停稳,
林小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车去买湿巾以及可能还想再买点零食压压惊。我叹了口气,
也跟了下去,想着买瓶水压压这满车的辣条味和…赔偿的恐惧。便利店货架琳琅满目。
林小暖正踮着脚,像只努力够松果的小松鼠,去够最上层货架上的强力去油污湿巾。
旁边一个堆满罐头的架子被她不小心碰得晃了一下,
顶上几罐沉甸甸的、印着“红烧牛肉图片仅供参考”的午餐肉罐头摇摇欲坠,
眼看就要给她来个“天降肉罐”!“小心!”我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同时抬起手臂护住她的头。身体旋转间,我仿佛化身007,动作潇洒流畅自我感觉,
几罐罐头“哐当”砸在地上,汤汁和谜之肉块溅了一地,场面十分下饭物理意义。
林小暖惊魂未定地靠在我怀里,小脸煞白,温软的身体微微发抖。
就在我扶住她肩膀的瞬间——嗡!那股熟悉的清凉感再次涌遍全身!但这次,感觉更加强烈!
脑子里像是开了挂的录像机,刚刚在车上无意瞥见的沈冰平板上一闪而过的一页会议议程,
标题《关于收购“辣条王”食品厂的可行性分析》,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清晰地浮现出来!甚至能倒着背!我震惊了,
我这体质还能偷看商业机密?不对,是过目不忘!“你…你没事吧?
”林小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还下意识地护着刚拿到手的湿巾。“没事。”我松开她,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店员杀人的目光,“看来得赔钱了,
还得赔人家地板的清洁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我的十万块啊!还没捂热乎!
林小暖抢着付了钱用我的十万块奖金垫付,我心在滴血,
又“顺便”买了一大包零食包括几包新口味的辣条,小脸依旧红扑扑的,
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依赖和…愧疚?“江-哥,我…我请你吃辣条赔罪?”回到车上,
沈冰依旧沉默,但我能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在我和林小暖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最后落在我手里拎着的、装着辣条的塑料袋上,眼神仿佛在说:“呵,男人。”晚上,
沈冰要去听一场据说能催眠大象的高规格音乐会,林小暖自然陪同,
司机还是我这个苦命的“隐形富豪”。富丽堂皇的音乐厅外,豪车云集。
林小暖穿着沈冰给她准备的伴同小礼服,怯生生地跟在我身后,像只误入天鹅湖的小鸭子。
音乐会进行到一半,悠扬催眠的乐章中,
我正靠着墙边闭目养神主要是躲避那堪比物理攻击的古典乐,
身边的林小暖突然身体一软,直直地朝我这边倒来!“林小姐!”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入手一片冰凉,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低血糖!
肯定是下午光顾着吃辣条和零食没正经吃饭!“沈总,林小姐不舒服!急需糖分补充!
”我低声对前排的沈冰说,心想这总比说“她饿晕了”好听点。沈冰回头看了一眼,
眉头紧锁,对身边助理低声交代了几句。我立刻半扶半抱着意识有些模糊的林小暖,
快步从侧门通道离开音乐厅。为了让她舒服点,我几乎是把她半抱在怀里,
她的脸颊贴在我的颈窝,冰凉细腻的皮肤紧挨着我的皮肤,像抱了个冰袋。嗡!嗡!嗡!
这一次,那股清凉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我的感官!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感官敏锐度飙升!但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像跗骨之蛆般,
从身体深处悄然蔓延开来。走出音乐厅冷气的瞬间,夜风一吹,我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感觉自己像个快没电的充电宝。强撑着把林小暖送回翡翠湾安顿好沈冰的助理接手了照顾,
我怀疑助理包里常备葡萄糖,
婉拒了沈冰留我“喝杯热茶”并探讨一下辣条厂收购计划的邀请,
我几乎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出租屋。路过楼下的彩票店,
昨天中奖的喜悦和赔偿的肉痛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抱着“再试试,
万一能回本”的赌徒心态,我又机选了一注双色球。刚到家,手机推送开奖信息。
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一等奖?!虽然只是小奖池的一注,
但那也是几十万!“卧-槽!转运了?这体质是财神爷转世吧?!” 我兴奋地差点蹦起来,
感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然而,这喜悦如同烟花般短暂。
一股天旋地转的剧烈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发黑,
四肢百骸传来一种被彻底掏空般的虚弱无力感。我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失去了意识。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靠…中奖太多…身体…跟不上…”不知过了多久,
刺耳的手-机-铃-声像电钻一样把我吵醒。是赵飞,
我那开了间名叫“飞发走丝”生意确实飞走了理发店的发小。“喂?澈哥!你咋了?
声音虚得跟肾亏似的?是不是昨晚…嘿嘿嘿?”赵飞的大嗓门传来,充满八卦。
“滚…蛋…可能…糖吃多了…”我撑着坐起来,浑身酸软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糖?
骗鬼呢!你是不是又用你那‘特异功能’撩妹了?网上炸锅了!有人发帖在扒你呢!
标题劲爆:‘神秘代驾江澈身份成谜,深夜一挑三英雄救美,身手不凡似有隐情!
’还配了你那天在楚氏大厦附近撂倒那几个醉汉的模糊监控截图!虽然糊得像马赛克,
但哥一眼就认出你那风-骚的走位!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了!
是不是你救那小姑娘的男朋友来寻仇了?”我心头一凛!立刻想起昨晚那条神秘短信!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叶青竹发来的视频请求。这位姑奶奶嘴毒心善,
估计是来“看病”的。接通,屏幕上出现一张清丽温婉但眉头紧锁的脸。“江澈!
你印堂发黑,面色灰败,眼神涣散,一副纵欲过…咳咳,一副元气大伤之相!老实交代,
最近是不是频繁接触某些…阴性体质的人?特别是女人?”我心头一跳,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最近和林小暖、沈冰接触后身体的异常反应省略了中奖细节,
以及昨晚那条短信简单说了。视频那头,叶青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长叹一声:“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你这倒霉孩子,摊上大事了!古籍有云,
有一种极其罕见的体质,名为‘太阴体’。天生招阴,
能自发吸引天地间乃至人身中一切纯阴属性的能量和事物。接触纯阴命格者,尤其是女性,
能短暂汲取其散逸的‘阴气’滋养自身,
表现为精力旺盛、思维敏捷、运气爆棚比如中彩票?。”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像宣判死-刑:“但!这是杀鸡取卵!透支未来!过度汲取,
尤其是短时间内接触多个纯阴体质的对象,会严重透支你自身的生命本源阳气!
你昨天的眩晕昏迷,就是阳气透支、阴阳失衡的征兆!长此以往,古籍有云:‘盛极而衰,
阳竭而亡,寿不过而立!’简单说,再这么浪下去,你活不过三十!”寿不过而立?!
活不过三十岁?!我如遭雷击!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赵飞在电话那头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始疯狂输出国粹。“青竹…你没看错吧?
我这身体倍儿棒…”“棒个锤子!你看你现在像棒槌!”叶青竹眼神锐利如刀,
“必须想办法调和!纯阳之物,
如千年火玉、至阳朱砂、甚至某些蕴含烈阳之气的罕见药材比如千年人参炖枸杞?,
或许能暂时压制平衡。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贵得要死,而且…”她欲言又止,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盯上你的人,恐怕就是冲着你这‘人形自走阴气收集器’来的!
找到纯阳之物,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你这就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我刚想再问,
手机里突然插入林小暖带着哭腔的语音留言:“江-哥!不好了!
沈冰姐…沈冰姐被那个讨厌的陆天枭带走了!就在刚才,在集团楼下强行带走的!
跟抢亲似的!你快想想办法啊!他看起来好可怕!”陆天枭?
那个在财经杂志和慈善晚宴上风度翩翩、号称“妇女之友”的伪善慈善家?
沈冰那个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前男友?!一股冰冷的寒意,
混合着身体透支的虚弱感和“人形自走麻烦制造机”的悲催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的几十万奖金…还没花呢!第三章 精灵表妹和追杀令!“沈冰被陆天枭带走了?!
”林小暖带着哭腔的语音像一把冰锥,
瞬间刺穿了我因“太阴体”和“活不过三十”带来的混乱与虚弱。
沈冰虽然精明强势得能冻裂钻石,但陆天枭那个人…我在财经新闻上看过他,
表面光鲜得能当镜子照,眼底深处却总藏着一丝让人想报警的阴鸷。“飞仔!查!
立刻给我查陆天枭的车牌和可能去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吼道,
同时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冲向门口。身体的酸软无力感还在,
但一股“我的马甲还没捂热乎就有人动我名义上的女人”的怒火支撑着我。
叶青竹的诊断书活不过三十此刻带来的紧迫感,
甚至超过了得知自己是“人形自走阴气收集器”的荒谬感。“澈哥你撑住!
我马上黑进交通系统…哦不,是马上托人查!”赵飞的声音也透着紧张。
我刚像丧尸出笼般冲出公寓楼,手机再次响起,是个陌生本地号码。“喂?哪位?
”我喘着粗气。“姐夫!救命啊姐夫!”一个清脆又带着惊恐的少女声音炸响在耳边,
背景音是嘈杂的车流声和“站住!小娘皮别跑!”的粗暴吼叫。“……”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