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鸿一瞥十月底的北方校园,梧桐树已经染上金黄的秋色。晨跑时,
枯黄的梧桐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叶子则像无数小手掌,在晨风中沙沙作响。
我缩了缩脖子,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快看文科班那边!
"王婷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我转头望去,在铺满落叶的跑道边缘,
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跑着。她穿着黑色高领针织衫,外搭浅棕色小皮衣,
及膝的苏格兰格纹一步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褐色短靴踏在落叶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在清一色的臃肿校服中,她就像秋日里最亮眼的一抹风景。"天啊,
她怎么又..."前排的李敏倒吸一口凉气,"她可是不怎么跑早操的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身影。晨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没有化妆,但皮肤在晨光中白得发光,马尾辫随着跑动的节奏轻轻摇晃,
发尾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她叫亚萌,"王婷压低声音,"文科班的艺术生,
咱们学校允许艺术生留长头发。"队伍转弯时,一阵秋风掠过,卷起满地金黄的梧桐树叶。
亚萌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心头一跳。
她的手腕纤细白皙,黑色高领衫衬得她的脖颈像天鹅般优雅。"她耳朵上是不是有耳洞?
"我眯起眼睛。李敏立刻接话:"三个呢!不过今天好像只戴了最简单的银耳钉。
"体育老师的哨声打断了我们的窃窃私语。
但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着那个身影——她跑步的姿势很好看,背挺得笔直,
格子裙摆随着步伐划出优雅的弧度,皮靴踏在铺满梧桐叶的跑道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跑操结束后,我们慢悠悠地走向教学楼。
金黄的树叶不时从头顶飘落,有一片正好落在亚萌的肩上。
她随手拂去落叶的动作都那么好看,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晃动,像一匹光滑的绸缎。
"她真好看。"我小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王婷轻笑:"你都说第五遍啦!
""但你们不觉得吗?"我停下脚步,看着亚萌远去的背影,
"她就像...像...""像秋日里最后一朵玫瑰?"李敏突然接话。"对!
"我惊喜地点头,"就是这个感觉!"亚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教学楼拐角,
但我的脑海里还清晰地印着她今天的模样:黑色高领衫勾勒出的优美线条,
格子裙下笔直的小腿,还有那束在晨光中闪闪发亮的马尾辫。上课预备铃响起时,
一片梧桐叶正好飘落在我的课本上。我轻轻捏起那片金黄的叶子,
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惊鸿一瞥"——虽然我们都是女生,但那种被美好事物瞬间击中的感觉,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2.成了舍友"什么?亚萌要搬来我们寝室?
"我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寝室门口的生活老师。"对,
原来寝室水管爆了,临时调整。"生活老师推了推眼镜,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亚萌,
这是你的新床位。"我的心跳突然加速,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亚萌今天穿着校服,但即便是普通的蓝白运动服,
穿在她身上也格外好看——领口整齐地翻折,袖口挽起一道恰到好处的边,露出纤细的手腕。
"大家好。"她轻声说,声音像秋日里的一缕暖阳,不紧不慢地落在每个人心上。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王婷和李敏热情地帮她整理床铺。
亚萌的东西很简单:一个米白色的行李箱,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还有一个小巧的化妆包——虽然我们都知道她几乎不化妆。"你的东西好少啊。
"我鼓起勇气搭话,声音却比想象中尖细。亚萌转过头对我微笑,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
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喜欢简单一点。"她说话时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亚萌。她将马尾辫解开,黑发如瀑布般垂落,
用一把木梳轻轻梳理。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却又浑然天成。
"你头发真好。"我趴在床上,忍不住感叹。亚萌转过头,发丝从肩头滑落:"谢谢,
其实我很少护理。"她顿了顿,"就是每天梳一百下。""一百下?"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嗯。"她轻轻点头,"小时候奶奶教的习惯。"寝室熄灯后,
我听着对面床上均匀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亚萌的床铺就在那道月光里,我能看见她露在被子外的一截手臂,
白得几乎透明。第二天清晨,我比平时醒得都早。睁开眼时,发现亚萌已经起床了。
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晨光为她的轮廓描上一层金边。听到动静,
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早。""早、早上好。"我结结巴巴地回应,慌忙坐起身,
头发肯定乱得像鸟窝。亚萌合上笔记本——我瞥见那是一幅速写,好像是窗外的梧桐树。
"要一起去吃早饭吗?"她问,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畔。我呆住了。亚萌在邀请我?
"好、好啊!"我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差点被被子绊倒。看着亚萌从容地叠好被子,
把枕头摆放整齐,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只敢远远欣赏的女孩,
现在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她穿校服的样子,比想象中还要好看一百倍。
在去食堂的路上,亚萌走在我身边,身上飘来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画面:她梳头时的温柔侧脸,月光下的纤细手臂,
还有今晨坐在窗边画画的静谧身影。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心跳加速。我内心拜了拜上天,
感谢上天给我的礼物——让我有机会靠近那个曾经只敢远远欣赏的女孩,
去发现她更多美好的模样。2. 才貌俱佳傍晚,夕阳斜斜地洒进寝室。
我趴在床上翻着杂志,余光却忍不住往亚萌的床位瞟。她正盘腿坐在床上,
膝盖上放着一个素描本,铅笔在纸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亚萌,"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艺术生都要学什么课啊?"她抬起头,一缕碎发垂在额前,
被她用小指轻轻勾到耳后:"课程挺多的,素描、色彩、国画、表演都要学。""表演?
"我惊讶地坐起身,"你们还要学表演?""嗯。"她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舞美设计需要理解舞台效果。"我好奇地凑过去:"那国画呢?你都画些什么?
"亚萌没有回答,而是把素描本转向我。
只见她用铅笔勾勒出的竟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金鱼图——几条金鱼在水草间游弋,
鱼尾的摆动仿佛能带起水波,连鱼鳞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天哪!"我惊呼出声,
"你用铅笔都能画成这样?"王婷和李敏闻声也围了过来,寝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赞叹。
"这算什么,"亚萌微微脸红,"只是随手画的。""那表演课呢?"李敏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表演什么?"亚萌突然合上素描本,神秘地笑了笑:"等一下。"她敏捷地爬回上铺,
床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忽然--—亚萌披头散发地探出头来,黑发如瀑般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缓缓抬起脸,
眼神凄厉而哀怨,
嘴唇微微颤抖:"还我命来......""啊——"我们三个同时尖叫起来,
王婷甚至把枕头扔了出去。亚萌瞬间恢复了平常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样?
这是我们上学期学的《倩女离魂》片段。""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心脏还在狂跳,
"你演得太像了!"亚萌从床上轻盈地跳下来,
长发随着动作飘起又落下:"其实最难的不是表情,而是控制肢体。
"她突然摆出一个戏曲中的亮相动作,水袖一甩——虽然穿着睡衣,却真有几分青衣的韵味。
"太厉害了!"李敏鼓掌,"你还会什么?"亚萌想了想,突然眼神一变,
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古典优雅变成了现代叛逆。她随手抓起桌上的铅笔当作烟,
斜倚在书桌边,
眼神慵懒而危险:"'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活脱脱一个电影里的不良少女。我们目瞪口呆,这和平日里温柔恬静的亚萌判若两人。
"这是表演课上的观察练习,"她一秒恢复原状,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
"要模仿不同性格的人。"晚上,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亚萌今天的种种表现——笔下栩栩如生的金鱼,瞬间变换的表演,
还有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女鬼造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的床铺上。
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轻响。原来在那副安静优雅的外表下,
藏着如此惊人的才华和热情。我悄悄转过头,看着月光下她若隐若现的侧脸,
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越是了解她,就越发现她像一本读不完的书,
每一页都有新的惊喜。3.不幸烫伤"你们看我的手......"亚萌推开寝室门,
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撒娇和委屈。我们齐刷刷抬头,只见她举着右手,
手上有一片大小不一的水泡,涂着一层黄色的药膏。寝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王婷第一个跳起来:"怎么了这是?"亚萌轻轻托着受伤的手,慢悠悠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
窗外暮色渐沉,台灯的光晕染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的睫毛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下午打水的时候......"她声音轻轻的,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个暖瓶突然就'砰'的一声炸开了。"她突然做出一个夸张的爆炸手势,
吓得李敏一哆嗦。"热水哗啦一下全洒在我手上,"亚萌把受伤的手举到眼前,
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我当时都懵了,就看着手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攥紧了手中的笔,
脑补出那个画面——亚萌站在水房里,暖瓶碎片散落一地,热水冒着白气在她脚边流淌。
"然后呢?"我忍不住问。"然后生活老师就来了呀,"亚萌突然切换成撒娇的语气,
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她瞪着眼睛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模仿着老师叉腰的样子,
活灵活现。王婷噗嗤笑出声:"老师没先关心你的伤啊?""有啊,"亚萌歪着头,
"她说'快去冲冷水',但是——"她又切换成粗声粗气的语调,
"'现在的学生连个暖瓶都不会用!'"学完她自己先笑了,眼角挤出一点泪花。
我看着她手上的水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还疼吗?"亚萌眨眨眼,
突然把受伤的手伸到我面前,撒娇的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我愣住了,
脸腾地烧了起来。但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
轻轻对着纱布吹了吹。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凉凉的,能闻到淡淡的药膏气味。
"真的不疼了诶。"亚萌收回手,笑得眼睛弯弯的。但下一秒她就"嘶"了一声,
对着手背皱起鼻子:"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