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冲刷着蜿蜒的盘山公路,水雾弥漫,让前路变得愈发模糊。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雨中艰难前行,轮胎碾过积水,溅起浑浊的水花。车内气氛压抑,
四个陌生人因不同缘由,踏上了这场注定充满恐怖的旅程。林夏蜷缩在后座,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三天前,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附带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母亲穿着红色嫁衣,被绑在一座阴森的祭坛上,
背景正是这家名为 “栖云阁” 的民宿。为了探寻母亲失踪的真相,她不顾朋友劝阻,
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片充满未知的土地。潮湿的霉味混着腐肉气息钻入鼻腔,
她猛地从颠簸中惊醒,窗外的雨幕像一块黑色幕布,遮蔽了所有光线。
导航显示还有三分钟抵达目的地,可她已经在这条盘山公路上转了两个多小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民宿老板发来消息:“过了第三个弯道左转,
看见挂着红灯笼的院子就是。”坐在副驾驶的陈默,是一名灵异事件调查博主。
他听闻栖云阁的诡异传闻已久,为了获取独家素材,吸引更多粉丝,
特意组织了这次探险之旅。此刻,他紧握着摄像机,
眼神中既有兴奋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时不时透过车窗观察周围的环境。
后排中间的苏晴,是个胆小却好奇心旺盛的大学生。
她在网上看到陈默发布的招募探险队员的帖子,
出于对未知的好奇和想要摆脱平淡生活的渴望,瞒着家人报了名。此刻,她紧紧抱着背包,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最后一排的周远,沉默寡言,眼神深邃。
他是一名私家侦探,受雇于一位神秘客户,调查栖云阁附近人口失踪的案件。
他的手始终放在腰间藏着的手枪上,警惕地留意着每一个细节。车灯刺破雨幕,
三个锈迹斑斑的弯道接连掠过。当暗红色灯笼在雨雾中浮现时,
林夏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那灯笼表面附着着黑色污渍,在狂风中摇晃,
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呻吟。更诡异的是,
灯笼下方垂落的穗子上,黏着一缕缕湿漉漉的长发,在风中诡异地飘动。“林小姐?
” 门廊下的男人裹着黑色斗篷,手中的黄铜烛台跳动着幽绿色火焰,“这么晚才到,
山路不好走吧?”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门,每一个字都带着诡异的颤音。
林夏这才注意到,他兜帽下露出的脖颈皮肤呈青灰色,上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仿佛一碰就会碎裂。“我们是一起的。” 陈默走上前,举起摄像机晃了晃,“来体验民宿,
顺便拍点素材。” 张老板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周远腰间停留了一瞬,
随即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二楼还有四间空房,跟我来吧。”众人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棺材板上,
楼梯缝隙里还渗出暗红色的黏液。房间门牌号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芒,
张老板将烛台放在床头柜上,火苗突然窜起半米高,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林夏的房间里,
墙上的影子是一个长发女子被倒吊着的形状;苏晴的房间,影子则像是一个孩童在奔跑,
却没有脑袋;陈默的房间,影子呈现出一群人在疯狂跳舞,动作扭曲怪异;周远的房间,
影子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八条长腿在墙上缓缓蠕动。“晚上别出门,后山在施工。
” 张老板沙哑的声音在各个房间回荡,“浴室热水器是坏的,要热水就去一楼厨房。
” 说话间,他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
牙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肉丝。众人关上门后,各自陷入不安。林夏颤抖着放下手机,
目光落在镜子上。镜中的自己嘴角上扬,露出不属于她的森然笑意。更恐怖的是,
镜子边缘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在镜面勾勒出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的眼睛是两个血洞,
正死死盯着她。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窗外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
像是有人拖着棺材在泥泞的地面上爬行,每拖一步,都伴随着骨头摩擦的刺耳声响。
陈默打开摄像机,开始录制:“各位观众,我们已经到达栖云阁。从进门开始,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突然,镜头里闪过一个白色身影,他猛地转头,
却什么都没看到。苏晴躺在床上,紧紧拉着被子。黑暗中,
她听到衣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移动。她屏住呼吸,
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周远仔细检查着房间,在床底发现了一把生锈的剪刀,
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迹。他眉头紧皱,将剪刀小心收好,继续警惕地观察四周。凌晨三点,
一阵诡异的童谣声在整个民宿响起:“红嫁衣,白棺材,
月光照进死人怀……” 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湿漉漉的回响,仿佛是从水底传来。
众人都被惊醒,林夏抓起台灯走向窗边,玻璃上布满血手印,每个指缝间都夹着黑色长发。
更惊悚的是,那些血手印突然开始移动,慢慢拼凑成一个女人的轮廓,女人的嘴巴大张,
似乎在对着她尖叫。陈默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暗红色液体正从楼下蜿蜒而上。他举起摄像机拍摄,镜头里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吓得他差点摔倒。苏晴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她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她捂住嘴,强忍着尖叫的冲动。周远握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他看到一个黑影从楼梯转角处闪过,立刻追了上去。突然,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夏透过门缝望去,看见苏晴房间的门被撞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
她的身体干瘪,皮肤呈青灰色,眼睛空洞无神。
女人的手上拖着一个昏迷的身影 —— 正是苏晴。“不!” 林夏冲出门,想要阻拦。
女人转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随后消失在黑暗中。林夏瘫坐在地上,
泪水夺眶而出。陈默和周远闻声赶来,了解情况后,决定一起寻找苏晴。他们拿着烛台,
缓缓走下楼梯。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推开铁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十几个穿着红色嫁衣的人偶整齐排列,
每个人偶的胸口都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铁钉上还凝结着暗红的血迹。
人偶的眼睛是用黑色纽扣缝制的,但此刻那些纽扣却在微微转动,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本破旧的祭祀手册。
手册的第一页写着:“每二十年,月圆之夜,以七名女子之血献祭,方能镇压后山怨灵。
” 林夏翻到最新一页,赫然发现自己、苏晴,还有其他五个陌生女孩的照片被贴在上面,
旁边写着 “第七人”“第六人” 等字样。照片周围还画着奇怪的符号,
那些符号正在缓缓蠕动,逐渐组成 “逃不掉” 三个字。身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
众人缓缓转身。张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
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欢迎各位,加入这场伟大的仪式。”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
而是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你们的血,将让我们获得永生。” 说话间,
他面具下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布满蛆虫的腐烂面容。众人想要逃跑,
却发现退路已经被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堵住。他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地下室,
墙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全是用古老的符文写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些符文突然开始流淌,
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张开嘴巴,喷出一阵带着腐臭味的黑雾。“不!
” 陈默尖叫着举起烛台,烛火突然暴涨,将最近的黑袍人点燃。惨叫声中,
众人趁机冲向楼梯,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是个身高两米的巨人,
脸上布满缝合的伤疤,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巨人的皮肤上插满了生锈的铁钉,
每根铁钉上都系着一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响声。巨人一把抓住陈默的脖子,
将他举过头顶。陈默拼命挣扎,手中的烛台不慎掉落,砸在地上。就在这时,
地下室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有黑袍人都停下动作,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巨人也愣住了,陈默趁机咬向他的手腕。腐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巨人吃痛松开手。
陈默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和林夏、周远继续往上跑。跑到二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