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囚犯被投进“监狱游戏”。>规则简单:囚徒活过七天,狱警负责镇压。
>但没人告诉我,所有玩家其实都是囚徒。>当广播响起“猎杀狱警开始”时,
那些举着警棍的人脸色惨白。>我才明白,狱警才是真正的猎物。>——而他们手腕上,
有和我一样的囚犯编号。---1.黑暗像一层湿透的厚布,紧紧裹着我的脸。那是眼罩,
粗劣的纤维摩擦着眼皮,每一次颠簸都让它勒得更紧,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机油味,
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尿骚和呕吐物的酸腐混合的气息,令人作呕。
身下是冰冷、坚硬、带着细小凸起的金属板,每次车轮碾过坑洼,
我的骨头就和这铁板狠狠撞击一次,发出沉闷的痛哼。耳边只有引擎单调的、垂死般的轰鸣,
车身金属部件在剧烈摇晃中相互摩擦、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偶尔,
能听到旁边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像破风箱在拉扯,
或者某个角落传来的、牙齿不受控制打颤的咯咯轻响。“操…操他妈的…这他妈到底去哪?!
” 一个嘶哑的声音猛地炸开,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皮,充满了焦躁和无处发泄的暴戾。
是那个剃着寸头、脸上有道新鲜刀疤的年轻人,
从上车起就在黑暗中徒劳地扭动被反铐在背后的手腕,手铐链条哗啦作响。
“别…别喊了…” 另一个声音抖得厉害,细弱得像蚊子哼哼,带着明显的哭腔,
是个年轻女孩,“没…没用的…”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打断,
紧接着是身体撞到厢壁的闷响和一声短促痛苦的呜咽。黑暗里,时间失去了刻度,
只剩下身体感受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盖过了引擎的哀鸣。车身猛地一顿,仿佛垂死的巨兽最后抽搐了一下,
彻底安静下来。沉重的后厢门被从外面“哐啷”一声拉开。
一股比车内更冰冷、带着浓重尘埃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冲散了令人窒息的浑浊。强光,即使隔着厚实的眼罩,也像烧红的针一样刺入我的视网膜,
带来瞬间的灼痛和眩晕。“滚下来!动作快!猪猡!” 粗暴的吼声炸响在耳边,
伴随着硬橡胶警棍毫不留情地戳在肋骨和后背上的剧痛。粗暴的力量推搡着我们,
像驱赶一群待宰的牲口。我踉跄着,脚下踩空,重重摔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
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眼罩被猛地扯掉,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瞬间失明,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用力眨着眼,视线艰难地从一片模糊的白光中凝聚。
眼前是刺目的探照灯,几束惨白的光柱交叉着,粗暴地切割着巨大而空旷的空间。光柱之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令人心悸的黑暗。空气冰冷、潮湿,
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土腥味和霉菌的气息。
高耸的墙壁由巨大的、未经打磨的粗糙石块垒砌而成,一直向上延伸,
没入头顶那片深不可测的幽暗里,根本望不到顶。巨大的阴影在墙壁上扭曲、晃动,
那是探照灯下我们这些新来者惶恐不安的身影。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进来,
在空旷的穹顶下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叹息。“列队!站好!
” 又一声炸雷般的咆哮。我们被推搡着排成歪歪扭扭的一列。
刺眼的强光迫使每个人都低下头,眯着眼,像暴露在捕食者目光下的惊弓之鸟。前方,
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戴着防暴头盔的人影缓缓踱步而来。
他们的脸隐藏在头盔的阴影和防爆面罩后面,看不真切,
只有面罩眼孔处偶尔反射出探照灯冰冷的光点。他们手里提着黑色的硬橡胶警棍,
棍子无意识地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外侧,发出“哒、哒”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一下下敲打着我们的神经。沉重的皮靴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发出沉重而整齐的“咔、咔”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
我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被反铐得发麻的手腕,冰冷的金属手铐内侧,
似乎有一小块凸起的刻痕。我强忍着光线刺激,眯起眼,在强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努力聚焦在那几个走近的狱警身上。他们的制服……深蓝色的布料看起来质地粗糙,
肩膀和手臂连接处的针脚歪歪扭扭,甚至有一个狱警的袖口已经磨得起了毛边,
露出了里面灰白色的内衬。这不太对劲,制服不该这么……廉价而潦草?而且他们的步伐,
虽然沉重,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不协调,像在极力模仿某种刻板印象,就在这时,
那个脸上带疤的刺头青年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压迫,猛地抬头,
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冲着最近的一个狱警嘶吼:“看什么看?!有种弄死老子!操你妈的!
”“砰!”回应他的是一记凶狠的直踹,正中心口!那青年像被攻城锤击中,
整个人向后飞起,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他蜷缩起来,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嘴角迅速溢出血沫,
连一句完整的痛呼都发不出来。动手的狱警收回腿,动作干脆利落,
甚至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麻木?防爆面罩下的眼睛,
冰冷地扫过我们每一个因恐惧而瞬间僵住的人。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愤怒,
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执行程序的漠然,像是在处理一件没有生命的障碍物。“规则,
只说一次。”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的、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突兀地从头顶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炸响,如同惊雷滚过空旷的地底,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鼓膜上。“身份:囚犯。目标:生存七天。警告:禁止攻击狱警,
违者抹杀。”“身份:狱警。目标:维持秩序。权限:可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冰冷的宣告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反复回荡,最后归于死寂。
只有那个被踹倒的青年在地上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以及我们这群“囚犯”粗重、压抑的喘息声。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瞬间缠绕而上,死死勒紧了心脏。
生存七天?在这群毫无人性的狱警眼皮底下?刚才那凶狠的一脚,
已经清晰地展示了“一切必要手段”的含义。“带走!”为首的狱警挥了挥警棍。
我们被粗暴地推搡着,驱赶着,像一群被驱赶的羊,
穿过一道又一道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栅门。每一次铁门在身后“哐当”关闭的巨响,
都让心脏跟着狠狠一抽,仿佛离外面的世界又远了一层。通道狭窄、压抑,
墙壁湿漉漉地渗着水珠,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惨白的节能灯光线忽明忽灭,将我们扭曲变形的影子投射在肮脏的墙壁上,如同鬼魅随行。
终于,我们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囚室。与其说是囚室,
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仓库。空旷得可怕,冰冷的灰色水泥地面,
四面是高耸的、同样粗糙的石墙,只在极高处开着一排狭小的、布满铁栅的气窗,
透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光线。角落里胡乱堆放着一些散发着霉味的破烂草垫,
还有一些看不出原貌的废弃杂物。铁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落锁的声音沉重而绝望。“操!
操!操!” 刀疤脸青年后来知道他叫阿龙捂着剧痛的胸口,
狠狠一脚踹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痛得他自己龇牙咧嘴,却发泄不了分毫,
“七天?怎么活?那群狗娘养的根本不把人当人!” 他脸上那道疤因为愤怒而扭曲,
显得更加狰狞。那个一直啜泣的女孩她自称小雅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
把头深深埋进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
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她破旧的裤腿。另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老陈,
背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布满老茧的手神经质地反复搓着裤缝,
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囚室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冰冷刺骨,比这地底的寒气更甚。时间在这里变得粘稠而沉重。
饥饿感像钝刀子,开始缓慢地切割胃壁。没有食物,没有水。唯一的“活动”,
是狱警定时巡逻时,那沉重皮靴踏在地面上的“咔、咔”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每一次都精准地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们偶尔会用手里的警棍漫不经心地敲打铁栅门,发出刺耳的“铛铛”声,
或者用手电筒强光粗暴地扫过囚室内每一张惊恐的脸,如同探照灯扫视囚笼里的动物,
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那面罩眼孔后投射出的目光,冰冷、审视,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对生杀予夺的漠然。我靠坐在冰冷的墙角,尽量蜷缩起身体保存热量。
手腕内侧被手铐硌出的印记还在隐隐作痛。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着进入这里后每一个细节。那些狱警制服的廉价感,袖口的磨损,
步伐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还有最重要的,广播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它宣布规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