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杯带料的牛奶陈默把离婚协议推回去时，林晚璃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顾言琛的胳膊。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陈默后背那道疤——刚才他扯衬衫的动作太猛，
疤痕边缘的皮肤被扯得发红，像一条快要活过来的血蜈蚣。顾言琛搂住她的肩，
笑得从容：“晚璃别激动，他就是想拖延时间。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的废物，
还敢提三年前的事？”陈默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塑封袋，里面装着半片烧焦的校牌。
“顾少记性真差。”他把塑封袋拍在桌上，“这是三年前仓库里的校牌残片，
上面的‘默’字虽然烧糊了，但笔画还在。你说这是你的？”顾言琛的脸瞬间白了。
林晚璃的呼吸乱了。她确实藏过一块校牌残片，
上面的“顾”字是她后来用马克笔补的——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够了！
”她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陈默，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说个数，别再演戏了！
”陈默看着她，眼底像结了冰：“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他想要三年前那个雨夜，
她递给他的那瓶碘伏，而不是嫌恶地说“离我远点”；想要她知道，他为了给她凑医药费，
在工地被钢筋砸断肋骨时，第一个想的是“她明天的早餐还没准备”；想要她哪怕只有一秒，
相信那个挡在硫酸前的人，真的是他。可这些，她永远给不起了。“签。”陈默拿起笔，
在离婚协议上落下名字。字迹凌厉，和他平时温顺的样子判若两人。他起身要走，
顾言琛突然叫住他：“陈默，忘了告诉你，晚璃下个月要跟我订婚。到时候会给你寄请柬的，
毕竟……你也算她的前夫。”陈默脚步没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不必了。
她的订婚宴，我怕我的龙气会熏死你们这对狗男女。”林晚璃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
心脏莫名一抽。龙气？他在说什么胡话？2 龙鳞觉醒的前夜陈默搬出林家老宅的那天，
林晚璃正在试订婚礼服。佣人来报：“先生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就留下一个旧木箱。
”“扔了。”林晚璃头也没抬，指尖划过婚纱的蕾丝花边。
顾言琛从身后抱住她：“还是你穿婚纱最好看。”木箱被扔在垃圾桶旁，锁扣生了锈。
夜里下暴雨，木箱被冲开，滚出一堆泛黄的信纸。
最上面那张写着：“今天晚璃说我做的糖醋排骨好吃，下次多放醋。
”下面那张画着个简笔画小人，旁边写着：“晚璃胃疼得哭了，我偷偷去药店买了胃药，
放在她床头。”最底下的信纸被雨水泡得发皱，
字迹却很用力：“医生说我后背的疤可能会留一辈子，晚璃会不会嫌弃？可只要她没事，
留一辈子也没关系。”林晚璃撑着伞路过时，正好看到这些信纸被雨水冲得四散。
她蹲下身去捡，指尖触到一张照片——陈默穿着病号服，后背缠着绷带，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的病床空着，正是她当年住过的病房。
照片背面写着：“晚璃今天出院了，没来看我。没关系，她好好的就好。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这时顾言琛打来电话，语气急促：“晚璃，
不好了！公司账户被冻结了，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林晚璃猛地站起来，
信纸从手里滑落。她想起三年前公司危机时，也是这样突然被注入一笔匿名资金。
难道……“陈默在哪里？”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陈默此刻正站在江边，
江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手里捏着一枚龙形玉佩，玉佩正在发烫，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少主，三千年了，您终于肯唤醒龙族血脉了。
”三年前他挡硫酸时，玉佩吸收了他的血，觉醒了龙族传承。他一直瞒着，是怕吓到林晚璃，
可现在……“查清楚是谁冻结了林氏账户。”陈默的声音带着龙威，江水突然翻涌起来，
浪头拍打着岸边。“是顾言琛联合海外势力，想吞并林氏。”玉佩里的声音说，
“他们还查到了您的身份，正派人过来杀您。”陈默冷笑一声，
眼底闪过金色的竖瞳：“来得正好。”3 龙啸震碎她的婚纱林晚璃找到陈默时，
他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在江边。为首的男人举着枪，枪口对准他的头：“龙族余孽，受死吧！
”“陈默！”林晚璃尖叫着冲过去，却被顾言琛拉住。顾言琛笑得狰狞：“晚璃，别过去。
他根本不是人，是怪物！你以为三年前救你的真是他？那是他用妖术骗你的！
”陈默转头看她，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你信他？
”林晚璃看着他身后突然浮现的龙影，吓得浑身发抖：“你……你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陈默心里最后一点留恋。他不再说话，
周身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芒，龙鳞从皮肤下浮现，巨大的龙翼展开，遮天蔽日。“龙吟！
”震耳欲聋的龙啸让江水倒灌，黑衣人瞬间被震碎成血雾。顾言琛吓得瘫在地上，
裤脚湿了一片。陈默落在林晚璃面前，龙爪抬起，却在快要碰到她脸时停住。
他的声音带着龙啸的震颤：“三年前我救你，是因为你像我妹妹。现在看来，是我认错了。
”他转身要走，林晚璃突然抓住他的龙爪，龙鳞割得她手心出血：“对不起！陈默我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陈默低头看着她，金色的瞳孔里映不出一丝波澜：“你的道歉，
还不如三年前那杯加了料的牛奶值钱。”他甩开她的手，龙啸一声冲上云霄。
江风卷着他的话飘下来：“顾言琛和海外势力的罪证，我放在你车里了。能不能保住林氏，
看你自己。”林晚璃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血痕，突然想起陈默总说她手凉，
每天晚上都给她焐手。原来那些温柔，都是真的。
4 她的悔悟喂了狗林氏集团的危机解除了，顾言琛被送进了监狱。可林晚璃却笑不出来。
她把陈默留下的那些信纸贴满了房间，每天对着空荡荡的佣人房发呆。她去了码头，
看到那些扛集装箱的工人，突然想起他说过“扛一天能买两盒胃药”。她去了当年的医院，
护士说：“那个叫陈默的小伙子，自己断了三根肋骨，还惦记着给隔壁床的姑娘买早餐。
”她甚至找到了陈默的老家，
破旧的屋子里摆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小女孩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阿默的妹妹，三年前病死了。”陈默的邻居说，“他总说，
看到你就像看到他妹妹活过来了。”林晚璃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原来他对她的好，
从来不是因为赘婿的身份，而是把她当成了活下去的念想。她开始疯狂地找陈默，
发了疯似的打听龙族的消息。直到有一天，玉佩突然掉落在地，裂开一道缝，
里面传出陈默的声音：“我要回龙族了，以后不必再找。”“陈默！”她对着玉佩哭喊，
“你回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我给你焐手，我什么都给你！”玉佩里沉默了很久，
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无尽的疲惫：“晚璃，太晚了。你的悔悟，连我龙族的狗都不吃。
”那天之后，江城再也没人见过陈默。有人说，在暴雨夜看到过一条金龙掠过江面；有人说，
林氏集团顶楼总在深夜亮起灯，林晚璃穿着那件没机会穿的婚纱，对着空椅子说话。
只有林晚璃自己知道，每个雨夜，她都会抱着那个旧木箱坐在门口，
像当年陈默等她回家那样，一等就是一夜。箱子里的信纸上，有一行新的字迹，
是她写的：“陈默，我错了。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江水依旧东流，
龙族少主已归位，人间只留下一个女人，用余生的悔恨，祭奠那段被她亲手毁掉的时光。
她的白月光碎了，碎成了扎进心口的玻璃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蚀骨的疼。
5 血蛟叩门时，龙族少主的旧账林晚璃在陈默走后的第三个月，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
盒子里装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后背的位置有个破洞，
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那是她当年在仓库里弄脏的，后来被她随手扔了，
没想到陈默一直留着。校服口袋里塞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
和陈默平时温顺的样子截然相反：林晚璃，记住，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那天晚上，江城突发地震。林晚璃站在摇晃的别墅里，
第一反应竟然是往佣人房跑——陈默以前总说那间房的承重墙最结实。可推开门，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的旧书，是她当年说不喜欢看，被陈默默默收起来的。
她蹲在地上，抱着那些书哭得撕心裂肺。原来那些被她嫌弃的细节，早已刻进了她的骨血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的却是陈默的声音，
带着压抑的痛苦：别出门，待在……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林晚璃的心猛地揪紧。
她想起陈默是龙族少主，想起那些追杀他的黑衣人——他出事了？她疯了似的开车往江边赶，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雨刮器根本赶不走她的眼泪。她终于明白，
自己不是后悔失去了一个对她好的人，而是后悔亲手推开了那个把她当成全世界的少年。
江边的礁石滩上，陈默正和一条血红色的巨蛟缠斗。他的龙翼被蛟尾扫中，
裂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的龙血滴在地上，瞬间烫出白烟。陈默！林晚璃冲过去，
捡起块石头就想砸向血蛟。血蛟猛地转头，猩红的瞳孔锁定她：这就是你护着的人类？
龙族少主为了个卑贱的人类，连祖宗的脸都不要了！陈默挡在她身前，
龙爪紧握：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血蛟嗤笑：当年你为了救她，自愿封印龙族血脉，
甘愿做个赘婿，以为没人知道？今天我就当着她的面，扒了你的龙皮，
让她看看自己攀的是条什么样的‘废物’！林晚璃的脑子嗡的一声。封印血脉？
自愿做赘婿？难怪陈默三年来看着那么普通，难怪他后背的疤一直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