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背叛的香槟庆功宴上香槟还没开,我撞见未婚夫和闺蜜在消防通道接吻。
他指尖勾着那枚我设计的钻戒,正戴在她手上。“玩玩而已,她设计的东西配不上你?
”我反手将红酒浇在他头上,全场死寂。被保安拖走时,
我瞥见二楼VIP包厢里那道玩味的目光。隔天,珠宝界大佬空降公司,
指定我负责顶级珠宝项目。前任跪在雨里举着钻戒:“原谅我,你永远是我的唯一设计师。
”我亮出黑卡:“抱歉,现在我只为买下你公司的人工作。
”2 暗涌的星轨---高脚杯里的香槟气泡细密如碎钻,一颗接一颗,
前仆后继地撞向杯壁,又无声无息地湮灭在浅金色的液体里。水晶吊灯的光芒太盛,
折射在无数玻璃杯上,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冷餐点心和某种浮华喧嚣混杂的甜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林晚端着那杯一口未动的香槟,指尖冰凉。她站在宴会厅略显偏僻的一角,
身上的银色小礼服剪裁利落,勾勒出清瘦的肩线,却像一层薄冰裹在身上。
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同事们的谈笑、上司的夸赞、合作方虚伪的恭维,
嗡嗡地汇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打在她绷紧的神经上。“林晚,
这次‘星辰之泪’系列大获成功,你可是首功!”部门主管王总满面红光地挤过来,
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晃了一下,杯中的香槟几乎泼洒出来。“王总过奖了,
是团队的努力。”林晚扯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完美的微笑,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哎,别谦虚!陆总监慧眼识珠,力排众议推你的设计,
更是功不可没啊!他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王总的目光在衣香鬓影中搜寻。陆明远。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林晚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酸楚。
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
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着她某个即将到来的承诺。就在今天下午,陆明远还抱着她,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暖意:“晚晚,等庆功宴结束,
我就正式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婚讯。你设计的钻戒,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它戴在你手上的样子,
那才叫完美。”完美?一丝冰冷的自嘲爬上林晚的嘴角。她微微侧身,避开王总探究的目光,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宴会厅侧面的消防通道。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一条缝隙,
里面是截然不同的、被遗忘的黑暗角落。就在刚才,
她似乎瞥见一抹熟悉的、属于苏晴的藕粉色裙角,像惊鸿一瞥的蝶翼,一闪,
便消失在那片黑暗里。而陆明远……好像也朝着那个方向去了。心头那点微末的不安,
像投入死水的石子,骤然扩散出巨大的涟漪。不,不会的。林晚用力攥紧了酒杯细长的杯脚,
指节泛白。明远是她的青梅竹马,是陪她走过十几年光阴、许诺给她未来的人。
苏晴是她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
是那个在她设计稿被抄袭、最无助时为她据理力争、陪她熬过无数通宵的人。
理智在叫嚣着荒谬,可双脚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被一种冰冷的预感牵引着,
一步步朝那扇沉重的防火门挪去。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嗡鸣在耳道里回荡。
消防通道特有的、带着灰尘和金属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
瞬间激得林晚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光线昏暗得几乎只能勉强辨物。
应急灯幽绿的光线吝啬地洒下,勾勒出角落里两个紧密纠缠的身影轮廓。男人的背影,
林晚熟悉到刻入骨髓。那件她亲手熨烫过、此刻却揉皱了的深灰色西装,肩线流畅的剪裁,
后颈上那颗小小的、她曾无数次用指尖描摹过的痣……是陆明远。而他怀里,
被他紧紧拥吻着的女人,那张侧脸在幽绿的光线下半明半昧,
却足以让林晚瞬间血液凝固——苏晴。她最好的朋友。
藕粉色的真丝裙摆被男人的手紧紧攥住,揉成了一团绝望的褶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成了坚冰。林晚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视觉神经忠实地将眼前这幕荒谬绝伦的背叛,一刀一刀刻进她的视网膜。“……唔,
明远……”苏晴喘息着,声音又软又媚,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刻意撩拨的粘腻,
“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的戒指……晚晚设计的呢……”戒指?!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林晚麻木的心脏。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
死死钉在苏晴那只搭在陆明远肩头的手上。无名指。一枚钻戒,在应急灯幽绿惨淡的光线下,
折射出冰冷、嘲讽、令人作呕的光芒。
那独特的、宛如星辰碎裂又被月光温柔包裹的主钻切割,
那环绕主钻、如众星捧月般的碎钻排镶,那纤细而充满力量感的戒臂弧度……每一个细节,
都出自林晚的笔下,凝结着她无数个日夜的心血和对未来最虔诚的期许。
那是她为自己设计的婚戒。独一无二。名为“星轨”。陆明远低哑的笑声响起,
带着一种餍足和漫不经心的轻佻,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她设计的东西?呵,
玩玩而已。”他修长的手指,
那曾无数次温柔描绘林晚设计稿、也曾无数次与她十指紧扣的手指,
此刻正带着一种亵渎的意味,随意地勾着苏晴戴着那枚“星轨”的手,
指腹暧昧地摩挲着戒圈。“再好的设计,也得看戴在谁手上。你戴着,才叫物有所值。她?
”他轻嗤一声,尾音拖长,满是鄙夷,“一个只会埋头画图的木头,懂什么风情?
她设计的东西……配得上你么?
配得上你么……”“配得上你么……”这句话在狭窄的消防通道里疯狂地回响、碰撞、叠加,
每一个音节都变成带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林晚的灵魂上。十几年的情谊,
交付身心的信任,那些深夜里的相拥取暖,那些共同憧憬的未来蓝图……在这一刻,
被这句轻飘飘的、充满恶意的评价彻底碾碎,化为齑粉。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火焰,
瞬间从脚底窜起,沿着脊椎一路烧灼,直冲头顶!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又在瞬间冻结成冰。愤怒、屈辱、被彻底愚弄的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身的。
身体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却又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决绝,
重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防火门,重新踏入了那片刺目的、喧嚣的、属于胜利者的光晕之中。
宴会厅的声浪如同实质般涌来,香槟塔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人们脸上洋溢着虚假或真实的笑容。林晚目不斜视,脚步有些虚浮,
却异常坚定地走向最近的服务生。她伸出手,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从对方托着的银盘里,
稳稳地拿起了一杯几乎满溢的、深红色的液体。不是香槟。是酒体醇厚的勃艮第红酒,
颜色像凝固的血。她端着那杯红酒,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端着她的武器,再次转身,
一步步走向那扇敞开的、如同地狱入口的消防门。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孤绝、如同倒计时般的声响。“嗒…嗒…嗒…”这声音在某个瞬间,
奇异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有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好奇的目光开始向她汇聚。
林晚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她的世界只剩下那扇门,门内那对践踏了她整个世界的男女,
还有手中这杯滚烫的、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红酒。她停在了消防通道门口。
里面纠缠的两人终于被这不寻常的寂静惊动。陆明远猛地推开苏晴,愕然转头。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燃烧着冰冷火焰的林晚时,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狼狈。
“晚……晚晚?”他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苏晴更是吓得低呼一声,
下意识地往陆明远身后缩去,慌乱地试图把戴着“星轨”的手藏到身后。林晚的目光,
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在陆明远惊惶失措的脸上,在苏晴躲闪的眼神上,最后,
死死钉在那枚在幽暗中依旧刺目的“星轨”钻戒上。就是现在!没有任何预兆,
没有一句废话。林晚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臂以一个近乎凶狠的弧度,猛地向前一扬!
哗啦——!!!深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愤怒洪流,精准无比地,
从陆明远的头顶倾泻而下!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世界仿佛被抽干了声音。
粘稠、冰凉的液体顺着精心打理的发丝,狼狈地淌过他震惊到扭曲的脸庞,
流进他价值不菲的西装领口,染红了大片前襟。深红色的酒液挂在他的睫毛上,
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在他昂贵的皮鞋旁砸开一小朵一小朵暗红的花。
几片破碎的薄荷叶滑稽地贴在他额角,像丑陋的装饰。
陆明远像一尊被泼了劣质颜料的石膏像,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嘴唇无意识地微微翕张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眼中的惊愕迅速被一种被当众羞辱的狂怒取代,
那张平日里英俊温和的脸,此刻因极致的愤怒和难堪而扭曲变形,狰狞得可怕。“啊——!
”苏晴尖锐的惊叫声终于撕裂了死寂的空气,她捂着自己的嘴,
惊恐地看着陆明远狼狈的样子,
又看看如同复仇女神般伫立在门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林晚,吓得连连后退,
高跟鞋跟绊在门槛上,差点摔倒。这声尖叫如同一个开关。暂停的世界轰然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