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林晚星，今年二十八岁，在江城开了一家小餐厅。直到今天，
我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夜，顾慕深第一次推开我餐厅大门时的样子。他浑身湿透，
西装上还带着血迹，眼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恨意。"你就是林晚星？"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当时正在收拾餐具，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像个索命的鬼。
"是我，请问你是？"下一秒，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贱人，
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完全懵了。"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妹妹！"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
直接把我推倒在地："林晚星，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
这句话竟然成了我接下来五年的真实写照。顾慕深离开后，我赶紧报了警，
可是警察来了也没用。第二天，我的餐厅就被人砸了。玻璃碎了一地，桌椅全部被掀翻，
墙上还被人用红漆写着"杀人凶手"四个大字。我蹲在废墟般的餐厅里哭到嗓子哑了。
开这家餐厅是我从小的梦想，为了攒够装修费，我打了三年工，每天只敢吃十块钱的盒饭。
就这样被人毁了。更可怕的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
顾慕深就像个魔鬼一样缠着我。他会在我刚开门营业时带人来砸场子，
会在我好不容易招到员工时威胁他们辞职，
会在我借钱想要重新装修时让所有银行都拒绝我的贷款申请。半个月后，
我的餐厅彻底开不下去了。我找到顾慕深的公司，想和他当面谈清楚。
那是江城最高的写字楼，他的建筑设计公司在顶层。我在前台等了整整一天，保安想赶我走，
我就跪在大厅里不起来。"求求你们，让我见见顾总，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指指点点。
我听到有人在议论："听说这女的害死了顾总的妹妹，现在来装可怜。""长得挺清纯的，
没想到这么毒。""顾总的妹妹才二十岁啊，多好的姑娘。"我想解释，可是没人相信我。
直到晚上九点，顾慕深才出现。他穿着黑色大衣，面容冷峻，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我。
"现在知道求饶了？"我抬头看着他，眼泪流了一脸："顾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妹妹，
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蹲下来，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搞错了？
林晚星，五年前的十二月十五号晚上，你开车撞死了我妹妹顾念，然后逃逸。
现在你告诉我搞错了？"我的脑子嗡了一下。五年前的十二月十五号，我确实出过车祸。
那天下雨，我开车回家时撞到了护栏，车头都撞变形了，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可是我没有撞到人啊！"不是的，我当时撞的是护栏，没有撞到人！
"顾慕深的手一点点收紧，掐住了我的脖子。"还敢撒谎？
念念的尸体就是在你撞车的地方发现的，你的车上还有她的血迹！
"我拼命摇头："不可能的，我真的没有撞到人！"他松开手，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林晚星，我会让你为念念的死付出代价。"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顾慕深不只是要毁掉我的餐厅，他要毁掉我的一切。他找人举报我偷税漏税，
虽然查出来我没有问题，但是餐厅还是被查封了一个月。他让人在网上发我的照片，
说我是杀人凶手，逃避法律制裁。很快，江城就没有人愿意雇佣我了。我只能离开江城，
去了临市打工。可是不管我逃到哪里，顾慕深都能找到我。他会让我的老板开除我，
会让我的房东赶我走，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杀人凶手"。我换了七八个城市，
打了几十份工，可是每次都撑不过一个月。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梦到一个叫顾念的女孩站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要撞死她。我想解释，可是她不听，
只是一遍遍地问。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撞死了人，是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可是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我撞的是护栏啊。两年后，
我已经从一个开朗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不敢用真名找工作，
不敢和任何人交朋友，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就在我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顾慕深又出现了。
那天我在一家小饭馆刷盘子，他突然推门而入。两年没见，他瘦了很多，
眼中的恨意却更深了。"林晚星，我找了你两年。"我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饭馆老板皱着眉头走过来："小林，你认识这位先生？"顾慕深冷笑一声："认识，
她是杀死我妹妹的凶手。"老板的脸色立刻变了，指着我说："你赶紧走，
我们店不要杀人犯！"我被推搡着离开了饭馆，站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顾慕深跟在我身后，像个影子一样。"累了吗？这才刚刚开始。"我转身看着他，
声音沙哑："顾慕深，要杀要剐你随便，但是能不能先让我死个明白？
我到底怎么撞死你妹妹的？"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抵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跪在他面前，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求你了，让我看看当年的案卷，让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想知道真相？可以，
但是你要付出代价。"我咬紧嘴唇："什么代价？""跟我回江城，做我的佣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可是为了知道真相，我别无选择。"好，我答应你。
"第二章回到江城的那天，正好是五年前我出车祸的日子。
顾慕深开车带我去了市郊的一座别墅，那里将成为我的监牢。"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他把我带到地下室，那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洗手盆，阴暗潮湿，像个地牢。
"这就是我的房间？""怎么，觉得委屈了？"顾慕深冷笑，
"念念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你还想要什么？"我没有再说话，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成了这座别墅的佣人。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给顾慕深做早餐，
打扫整座别墅，洗衣服，拖地，擦窗户。他给我制定了详细的作息表，精确到每一分钟，
稍有不慎就会被惩罚。第一次惩罚是因为我打碎了一个杯子。那是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茶杯，
我在清洗时手滑了，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顾慕深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片，
脸色瞬间变得可怕。"跪下。"我乖乖跪在地上，等着他的惩罚。他走到书房，
拿出一把戒尺，走回我面前。"手伸出来。"我伸出双手，他举起戒尺重重打下去。"啪！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抽搐，可是我没有求饶。"这个杯子是念念最喜欢的，
你竟然打碎了它。"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我的手背已经血肉模糊，可是他还不停手。"顾慕深，够了！"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停下动作，俯身看着我："疼吗？念念死的时候比这疼一万倍。"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他不只是要我做佣人，他要用这种方式慢慢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从那以后，
我更加小心翼翼，可是总有出错的时候。菜做咸了，要打手心。地拖得不干净，要跪搓衣板。
回答问题慢了，要罚站一夜。我的身上很快就布满了伤痕，每一道都是他恨意的印记。
最可怕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他会在半夜突然叫醒我，让我到顾念的房间里跪着，
一跪就是到天亮。顾念的房间保持着她生前的样子，粉色的床单，满墙的明星海报，
书桌上还摆着她没写完的日记。"念念，我来看你了。"顾慕深会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就像她还活着一样。"今天我惩罚了害死你的人，你高兴吗？""等她彻底后悔了，
我就送她下去陪你。"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他的话，心如死灰。三个月后，
我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那天晚上，
我正在厨房准备第二天的早餐，顾慕深突然走了进来。他身上有酒味，显然是喝醉了。
"林晚星。"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我回头看他，
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有泪光。"如果念念没死，她今天应该过二十五岁生日了。"我愣住了。
原来今天是顾念的生日。"她最喜欢吃草莓蛋糕，每年生日都要我给她买。"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为什么是她死了，而不是你？"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情绪。这个折磨了我三个月的男人，原来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或许是为了顾念的死，或许是为了他的痛苦。
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厨房。
我站在原地，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撞死了顾念，那我确实应该承受这一切。
可是，我真的撞死了她吗？第二天，顾慕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是江城的南山公墓，
顾念就埋在这里。墓碑上的照片里，顾念笑得很甜，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念念，
我把害死你的人带来了。"顾慕深跪在墓前，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现在每天都在赎罪，就像你当初受的苦一样。"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女孩才二十岁就死了，如果真是我撞死的，那我确实是个罪人。"跪下。
"顾慕深命令道。我跪在墓前，对着顾念的照片说："对不起，如果真是我害死了你，
我愿意用命来偿还。"说这话的时候，我是真心的。不管我有没有记忆，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都是悲剧。顾慕深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什么？""我说，如果真是我害死了顾念，
我愿意用命偿还。"他突然激动起来："现在装好人有什么用？念念已经死了五年了！
""我没有装，我说的是真话。"我抬头看着他，"顾慕深，你说要让我知道真相，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
"你想知道真相？这就是真相。"我颤抖着接过文件袋，里面是当年的事故调查报告。
看到第一页的时候，我就呆住了。
时间：2018年12月15日晚上10点30分事故地点：江城北环路弯道处死者：顾念，
女，20岁肇事者：林晚星，女，23岁，酒后驾驶，
撞死行人后逃逸我的手在颤抖："酒后驾驶？不可能！我从来不喝酒！
"顾慕深冷笑："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我翻到下一页，上面是验血报告，
显示我当时的血液酒精含量超标。再下一页是现场照片，我的车头撞得变形，
地上有一滩血迹。最后一页是法医鉴定报告，证实顾念死于车祸。看完所有资料，
我彻底呆住了。证据确实很完整，完整得让我无法反驳。可是我明明记得，
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酒，也没有撞到人啊！"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说？
"顾慕深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抱着文件袋，眼泪如雨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那我真的是个杀人凶手。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和事实不符呢？是我遗忘了什么，
还是另有隐情？我跪在顾念的墓前，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痛苦。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三章从墓地回来后，我彻底变了。如果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撞死了顾念，
那么顾慕深的仇恨就是理所当然的。我开始主动承受他的惩罚，不再反抗，不再求饶。
顾慕深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变化。那天晚上，他照例让我跪在顾念房间里，
可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你怎么了？"他站在我身后问道。"没怎么。"我低着头，
声音有些哽咽。"是因为看了那些资料？"我点点头。"如果我真的杀了她，
那你恨我是应该的。"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林晚星，
你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吗？"我摇头："我只记得撞到了护栏，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医生说我脑震荡，可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所以你不记得撞死念念？""不记得。"我转头看着他，"但是既然有证据，
那应该就是事实。"顾慕深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犹豫什么。"林晚星，如果我告诉你，
那天晚上的真相不是这样的，你信吗？"我愣住了："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
而是站起身离开了房间。那句话在我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让我开始怀疑那些证据的真实性。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问他："昨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正在看设计图纸，
听到我的问题，手中的笔停住了。"你想知道真相？""想。""那就证明你值得知道真相。
""怎么证明？"他放下笔，走到我面前："从今天开始，你不只是佣人，
还要做我的出气筒。我高兴了，你就能好受一点。我不高兴，你就要承受我所有的怒火。
"我咬咬唇："好。"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顾慕深喜怒无常，
今天可能因为一个设计图被客户认可而高兴，明天可能因为一通电话而暴怒。而我，
就是他情绪的承载体。他高兴的时候，会允许我吃一顿像样的饭菜，
会让我在房间里休息一个小时。他愤怒的时候，会让我跪在院子里淋雨，
会连续几天不给我食物。最痛苦的是那些没有理由的惩罚。有一天，他因为想起顾念而难过，
就让我趴在地上，用鞭子抽我的后背。"念念最怕疼了，可是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疼。
"每一鞭子下去，我都感觉快要晕过去。可是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
他比我更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我无法理解的。两个月过去了，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心理上却奇怪地平静下来。也许是因为习惯了痛苦，也许是因为我真的认命了。
那天晚上，顾慕深又喝醉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地下室，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我。"林晚星，
你恨我吗？"我摇头："不恨。""为什么不恨？""因为如果我真的杀了你妹妹，
那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突然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我脸上的伤痕。"你知道吗？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念念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会怎么想？"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心中涌起一种想要安慰他的冲动。"她会希望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他苦笑，
"她都死了，我怎么好好活着？""因为你是她最爱的哥哥，
她不会希望你为了报仇而毁掉自己。"他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林晚星，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愣了一下："我对你好吗？""是的，你明明可以恨我，
可以反抗我，可是你没有。"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我不想再让你痛苦了。"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惊讶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竟然开始关心这个折磨我的人了？顾慕深也愣住了，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暧昧。忽然，他俯身吻了我。那个吻很轻，很小心，像是怕弄疼我一样。
我应该推开他的，可是我没有。因为在那个吻里，我感受到的不是恨意，而是绝望和孤独。
这个男人，其实比我还要孤独。吻结束后，他猛然清醒过来，脸色变得很难看。"对不起，
我不该...""没关系。"我打断了他的话，"顾慕深，你是个好人，
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动。"林晚星，如果念念没死，
我们会是朋友吗？"我想了想："应该会吧。""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恨你。"他低下头，
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那天晚上，他没有离开地下室，
而是坐在椅子上守了我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脸上还有泪痕。我轻手轻脚地起床，给他盖了一条毯子。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他其实很脆弱。从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还是会惩罚我，但是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狠了。而我，也开始主动关心他的生活。
给他做饭的时候，我会注意他的喜好。看到他工作到很晚，我会悄悄给他泡茶。
他生病的时候，我会偷偷去买药。我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可是我知道，这种平静是脆弱的。因为顾念的死，
永远横在我们之间。而真相，还是个谜。第四章这种微妙的平衡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叫苏雅，是顾慕深的大学同学，也是顾念生前最好的朋友。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推门而入。
她长得很漂亮，有种我永远达不到的优雅气质。"慕深在家吗？"她的声音很好听，
像百灵鸟一样。我放下手中的衣服："顾先生在书房，我去叫他。""不用了，
我自己去找他。"她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你就是林晚星？"我点点头。
"真没想到，慕深竟然把你留在身边。"她上下打量着我，"如果我是你，
早就羞愧得自杀了。"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向别墅。我站在原地，
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苏雅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应该继续活着。
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顾慕深。这种想法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慌。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对这个折磨我的人产生了依恋？苏雅在别墅里待了很久，
直到晚上才离开。她走的时候，顾慕深一直送到门口，两人说话时的表情很亲密。那天晚上，
顾慕深的心情很好，竟然主动给我端来了晚饭。"今天辛苦了。"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是我从未听过的。"苏小姐是你女朋友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问出口就后悔了。顾慕深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是她喜欢我。"他坐在我对面，
"念念生前一直想撮合我们。"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种酸涩的感觉。"那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他看着我，"以前我觉得自己喜欢她，但是现在...""现在怎么了？
""现在我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了。"我们对视着，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张力。忽然，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林晚星，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在乎你了。"他的话让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我知道这很荒谬，
我应该恨你，应该让你痛苦，可是...""可是什么？""可是看到你痛苦，我也会难受。
"说完这句话，他猛然站起身，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我一定是疯了。"他转身要走，
我叫住了他："顾慕深。""怎么了？""我也在乎你。"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
我就知道自己完全沦陷了。我爱上了这个折磨我的男人，即使他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
顾慕深回过头，眼中有震惊，有困惑，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在乎你。"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知道这很荒谬，
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看着我，表情很复杂："林晚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抬头看着他，"我爱上了你，即使你恨我，即使我可能真的杀了你妹妹。
"他突然抱住了我，很紧很紧，像是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着。"我知道，但是我不后悔。"那一夜，我们拥抱着睡着了。
没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只是简单的拥抱，但是那种温暖让我舍不得松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慕深已经不在了。我在床上找到一张纸条：去公司了，晚上回来。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我心中充满了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给我留纸条，
第一次告诉我他的去向。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收好，就像收藏珍宝一样。
那天我特别用心地打扫房间，准备晚餐，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等到晚上，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苏雅。"慕深，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苏雅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得像恋人一样。"念念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们在一起，
你不想完成她的遗愿吗？"顾慕深的表情有些犹豫："苏雅，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是因为她吗？"苏雅看向站在一旁的我，眼中满是嫌恶。"慕深，
你怎么能对杀死念念的凶手动感情？念念在天堂看到了会多伤心啊！
"顾慕深的脸色变了："苏雅，别说了。""我不能不说！"苏雅激动起来，"慕深，
你忘了吗？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念念！你现在却要保护她，这对念念公平吗？"听到这些话，
我心如刀绞。苏雅说得对，我和顾慕深之间不应该有任何感情。顾念的死，
永远是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林晚星，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苏雅走到我面前，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离开慕深，不要再伤害他了！"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会离开的。"顾慕深忽然开口，"因为我不会让她离开。
"苏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慕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他走到我身边，
握住了我的手，"苏雅，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但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苏雅的脸色变得苍白："慕深，你会后悔的。""也许吧，但是这是我的选择。
"苏雅愤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顾慕深，
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你后悔了吗？"我问他。"后悔什么？""后悔和我在一起，
后悔选择我而不是苏雅。"他转身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林晚星，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是苏雅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为什么？
""因为我可能真的杀了顾念。"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我告诉你，
你没有杀死念念，你信吗？"我愣住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那场车祸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跳得很快："那真相是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我："你准备好知道真相了吗？"第五章那天晚上，
顾慕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是江城的北环路，就是五年前我出车祸的地方。夜色很浓，
路灯把弯道照得昏黄，四周静得可怕。"就是这里。"顾慕深停下车，
指着前方的护栏说："五年前，你的车撞在了那里。"我下车走到护栏边，
那里还有当年留下的撞击痕迹。"我确实是撞在这里，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我摸着护栏上的凹痕，"可是顾念在哪里死的？""在那边。
"顾慕深指向距离护栏五十米外的一个位置，"她的尸体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我愣住了："五十米？这不可能，如果我撞死了她，她的尸体应该在车前方，
不可能在五十米外。""是的，所以你没有撞死她。"顾慕深走到我身边，
"念念是被别人撞死的，然后尸体被移动到了那个位置。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那为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因为有人故意陷害你。
"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谁？谁要陷害我？我和顾念素不相识，我没有理由害她！
""你确实没有理由害她，但是有人有理由害你。"顾慕深的表情变得冰冷，
"那个人利用了念念的死，让你成了替罪羊。"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个人是谁？
""苏雅。"这个名字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她不是顾念最好的朋友吗？
""表面上是朋友，实际上她嫉妒念念的一切。"顾慕深的声音里带着痛苦，
"念念长得比她漂亮，学习比她好，家庭条件比她优越，最重要的是，念念知道她喜欢我。
"我想起苏雅今天说的话，心中涌起一种恶寒。"所以她杀了顾念？""没错。
"顾慕深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花了五年时间收集的证据。"他把U盘递给我，
"苏雅那天晚上约念念出来，说是要和她谈谈我的事情。然后在回来的路上，
她故意撞死了念念。"我接过U盘，手在颤抖："那我的车祸...""也是她安排的。
她在你的酒杯里下了药，让你产生幻觉，然后故意引导你开车经过这里。
"我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况，确实有些异常。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苏雅也在那里。
她主动和我搭话，给我倒酒，还建议我走北环路回家。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好心，现在想来，
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她给你下的是致幻剂，让你撞车昏迷，
然后趁机把念念的尸体移动到现场附近，制造出你撞死她的假象。
"顾慕深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所以验血报告...""是假的。她收买了医院的人，
伪造了你酒驾的证据。"我的腿一软，差点站不住。五年来的痛苦，五年来的折磨，
竟然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和算计。"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从一开始我就怀疑。
"顾慕深的表情很痛苦，"念念的性格我很了解，她不会大晚上一个人出门。
而且那天她明明和我说要在家看电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环路？""那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既然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愤怒地看着他。"因为我需要时间收集证据，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真的是个坏人，
即使被冤枉了，我也不会同情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所以这五年来，我承受的所有痛苦，
都是你的试探？""林晚星，我...""你什么你！"我忍不住朝他吼道，"顾慕深，
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差点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自杀吗？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我以为...""你以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