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一本校园霸凌小说时,正被按在厕所隔间泼冷水。原女主苏晚成绩优异却家境贫寒,
被全班欺凌。只因为男主江屿对她一见钟情,霸凌更加变本加厉。作为心理学研究生,
我瞬间看穿霸凌者女二周雅的破绽。“周雅,你嫉妒的样子真难看。”我抹去脸上的水渍。
“你猜江屿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会喜欢你吗?”周雅脸色惨白,带着跟班落荒而逃。
三个月后,我成了全班团宠。曾经霸凌我的周雅成了我的闺蜜,每天黏着我补习。
那晚月光下,真正的苏晚出现在镜中。她流着泪说:“谢谢你替我活出了精彩人生。”说完,
她的灵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色中。1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头皮,
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校服衬衫。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刺骨的寒意激得心脏几乎停跳。
鼻腔里充斥着劣质消毒水混合着陈旧尿垢的刺鼻气味,直冲脑门,熏得我一阵阵发晕。
浑浊的脏水顺着湿透的刘海不断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模糊了视线。
身下是厕所隔间冰冷粗糙的水磨石地面,寒气透过湿透的裤子直往骨头缝里钻。
一只穿着锃亮黑色小皮鞋的脚,正死死踩在我的左手手背上,用力碾着,
指骨在鞋底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剧痛尖锐,却又被那无处不在的寒冷麻痹了几分。“啧,
哑巴了?”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愉悦,“刚才不还挺能装清高的吗?苏晚?”苏晚?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我混沌的意识深处,强行撬开了一扇门。
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另一个女孩短暂而灰暗的十七年人生,
汹涌地灌进我的脑海。苏晚。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形同陌路。
她从小跟着年迈多病的奶奶,在城郊那片如同城市巨大疤痕的棚户区里挣扎求生。她沉默,
成绩却好得出奇,是这所全市闻名的私立英华高中里,靠奖学金硬挤进来的异类。
贫穷和沉默就是她的原罪,让她在这个充斥着优越感的班级里,成了最显眼也最合适的靶子。
一切的转折点,在一个月前。那个叫江屿的男生,家世显赫,成绩顶尖,运动全能,
是英华公认的、高悬于所有女生心尖上的月亮。就是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却在一次随堂测验后,隔着嘈杂的人群,目光精准地落在正埋头订正试卷的苏晚身上,然后,
对她露出了一个毫无杂质、纯粹惊艳的笑容。那惊鸿一瞥,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瞬间炸裂的,是无数颗因嫉妒而扭曲的少女心。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此刻正用鞋跟碾着我手背的这个人——周雅。周家有钱,
周雅本人也漂亮,像一朵精心培育、娇艳带刺的玫瑰。她是江屿后援会的隐形会长,
是班级女生群体里说一不二的中心。江屿那个对苏晚露出的笑容,在周雅眼里,
无异于苏晚这个贫民窟的臭虫对她精心构筑的世界的宣战和亵渎。于是,
那些原本零散的、带着优越感的孤立和嘲笑,迅速升级成了有组织的、带着恶意的围剿。
从撕毁作业、弄脏课本,发展到推搡、言语侮辱……而今天这场厕所里的“水刑”,
显然是这场欺凌狂欢的新高潮。“……苏晚?”另一个声音迟疑地响起,带着点不安,
“她……她怎么不动了?不会……”“怕什么!”周雅的声音陡然拔尖,
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恼怒,脚下碾动的力道更重了,“装死是吧?给我继续浇!
浇到她求饶为止!”又是一股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砸下来。更多的水呛进我的鼻腔和喉咙,
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生理性的泪水混着脏水,狼狈地糊了满脸。就是这剧烈的呛咳,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盘踞在我意识深处、属于原主苏晚的那份沉重的恐惧和绝望。
像一层厚重的、令人窒息的壳,终于“咔嚓”一声碎裂剥落。
那个蜷缩在角落、只会默默承受的灵魂,彻底沉寂下去。属于“林溪”的意识,
夜研读《异常心理学》、刚在导师实验室分析完最新一批攻击性行为投射测验数据的研究生,
瞬间接管了这具冰冷湿透的身体。冰冷的水还在顺着发梢往下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单调的“嗒、嗒”声。隔间逼仄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我压抑的呛咳声和周雅等人粗重的呼吸。踩着我手背的那只脚,得意地又碾了碾,
尖锐的疼痛直刺神经。“啧,真是块死木头,没意思。”周雅的声音带着施虐后的乏味,
居高临下,“苏晚,你记住了,江屿不是你这种垃圾能肖想的!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否则……”她后面威胁的话还没出口,我猛地抬起了头。这个动作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隔间门口围着的几个女生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连周雅踩着我手背的脚都松了半分力道。
浑浊的脏水还在顺着额发往下淌,但我用力睁开了眼睛,透过水帘,
目光像两束骤然聚焦的探照灯,直直刺向周雅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2没有预想中的恐惧、泪水或者屈辱的愤怒。我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是一种完全抽离的、近乎冷酷的审视。瞳孔深处,映着周雅因错愕而微微放大的眼睛,
还有她脸上那层精心描画、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的妆容。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清晰地看到周雅眼底深处,在那层嚣张跋扈的硬壳之下,飞快掠过的一丝慌乱。
那慌乱如此细微,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在我脑海里激荡开无数涟漪。
心理学研究生的本能瞬间启动,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
水桶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的手指——内心焦躁不安的外在投射;她眼神虽然凶狠地瞪着我,
识地避开我眼睛下方那块被指甲划出的细小血痕——她在回避自己行为造成的直接伤害后果,
一种潜在的、尚未被完全压抑的负罪感在悄然探头。而围在她身后的那几个跟班,
反应则更加直观。那个拿着另一个水桶的微胖女生,眼神明显在躲闪,
握着桶柄的手微微发抖,是典型的从众者,内心并不坚定,
此刻在施暴现场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另一个高个子女生则努力挺着胸脯,
试图用更凶狠的表情掩饰心虚,但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荏。还有一个短发女生,
甚至偷偷往门口挪了半步,是随时准备抽身逃离的信号。
群体施暴中的脆弱链条——领头者需要维持权威的表演性,从众者摇摆不定的服从性。破绽,
就在周雅那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微表情里,
在她身后那堵看似坚固实则人心涣散的“人墙”里。“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我喉咙里滚出来,带着冰渣摩擦般的冷意,
打破了厕所隔间里令人窒息的死寂。周雅被这声笑激得浑身一颤,踩着我手背的脚猛地抬起,
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她瞪圆了眼睛,涂着漂亮唇釉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斥责,
却被我这反常的态度噎住了。我没有立刻去管那只终于获得自由、已经麻木刺痛的手。
而是缓慢地、用一种带着奇异韵律的动作,抬起没被踩过的右手。
湿透的校服袖子沉重地垂着,我用手背,
一点点地、仔仔细细地擦掉糊在眼睛和脸颊上的脏水。动作很慢,
慢得像是在进行某种肃穆的仪式,每一次擦拭都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周雅,
”我开口了,声音因为刚才的呛咳还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瓷砖地面上,“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周雅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脸上血色“唰”地褪尽,随即又涌上被羞辱的涨红:“苏晚!
你找死……”“难看死了。”我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剖开她强撑的外壳,“你知道吗?嫉妒这种情绪,就像劣质的粉底液。
抹得越厚,越遮不住底下发黑的眼圈和扭曲的毛孔。只会让人……倒尽胃口。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雅尖声反驳,声音却因为气急败坏而有些变调,
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她身后的跟班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疑。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的语速平稳,目光扫过她身后那几个开始不安的女生,
最后又落回周雅煞白的脸上,“你以为堵在这里泼我冷水,撕我的书,把我踩在脚下,
就能让江屿多看你一眼?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他忘记那天在教室里,
他看到的那个安静做题、眼神干净的苏晚?”“江屿”这个名字,
像一道带着高压电流的咒语。周雅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眼神里的凶狠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狼狈取代,仿佛精心掩盖的、最不堪的秘密被当众撕开。
“你……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她失态地尖叫,声音刺耳。“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
”我微微扬起下巴,尽管还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但眼神里的冷静和洞悉却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重要的是,周雅,
你猜猜看——”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刺入周雅因恐慌而收缩的瞳孔深处,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砸进这死寂的空间:“如果江屿现在推门进来,
看到他心目中那个‘大方得体’、‘人缘极好’的周大小姐,正像个疯婆子一样,
带着一群人,在厕所里用冷水浇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同学……你猜,他还会觉得你漂亮吗?
还会觉得你……值得喜欢吗?”“轰——”周雅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惨白如纸。
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砰”地撞在冰冷的隔间门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双总是盛满傲慢和算计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恐惧和难堪,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了。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才没有嫉妒你!”她语无伦次地嘶喊,声音尖锐得变了形,
带着哭腔,“是……是你自己不要脸勾引江屿!是你……”“哦?是吗?
”我轻轻打断她歇斯底里的辩解,目光如同手术刀,
冷静地转向她身后那几个同样脸色发白、眼神闪烁的跟班,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让她们心惊肉跳的弧度,“那她们呢?她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周雅,你平时在她们面前,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又穷又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被教训’?”我的目光逐一扫过那几个女生。
拿着水桶的微胖女生手一抖,塑料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脏水溅湿了她的鞋袜,
她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惊恐地看着我。高个子女生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短发女生更是直接又往门口缩了一步。
3“还是说……”我的声音放得更轻,却像毒蛇的信子,带着冰冷的黏腻感,
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周雅其实私下里跟你们抱怨过,说你们胆子太小,做事不够狠?
觉得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没有!”周雅猛地尖叫起来,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和愤怒而撕裂。她惊恐地看向自己身后的“盟友”,
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写满怀疑、受伤和瞬间疏离的脸。
那道由她亲手构筑、用来彰显力量和获取安全感的“人墙”,在我轻飘飘的几句话下,
瞬间土崩瓦解,露出了内里脆弱不堪的本质。微胖女生嘴唇哆嗦着,
看着周雅的眼神充满了受伤和被背叛的震惊。高个子女生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地垂下。
短发女生直接低下了头。“不……不是的!你们别听她挑拨!”周雅彻底慌了,
她试图去拉离她最近那个微胖女生的手臂,却被对方猛地甩开。“够了!”我猛地提高声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压过了周雅徒劳的辩解。我撑着冰冷湿滑的地面,
慢慢站了起来。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沉重冰冷,双腿因为久坐和寒冷而麻木刺痛。
但我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如同寒潭,冷冷地俯视着瞬间矮了一截、陷入混乱的周雅。“戏,
该收场了。”我盯着她,声音冷冽,“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去。在我改变主意,
把你们这副精彩绝伦的嘴脸拍下来,发到校园论坛让大家‘欣赏欣赏’之前。
”“拍下来”三个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周雅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她脸上的惊恐达到了顶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涣散,嘴唇翕动着,
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她几乎是本能地、失魂落魄地猛一转身,像逃避瘟疫一样,
看也不敢再看我和她身后的“同伴”一眼,跌跌撞撞地冲出隔间,
连掉在地上的名牌小挎包都忘了捡。她仓皇逃离的背影,
狼狈得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落水狗。剩下的三个女生,如同被遗弃在战场上的残兵。
她们互相惊恐地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扫过我那张平静无波却让她们感到巨大压力的脸。
没人敢说一个字,更没人敢去捡周雅落下的包。她们像躲避某种可怕的灾厄一样,
争先恐后地、沉默地挤过隔间狭窄的门,跟着周雅逃离的方向,
脚步声凌乱地消失在厕所外昏暗的走廊里。隔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和污水的刺鼻气味,重新沉沉地压了下来。地上,
浑浊的水渍蔓延开,倒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周雅那只小巧精致的黑色挎包,
孤零零地躺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像这场闹剧遗留下的一个讽刺注脚。
我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抖、指骨处一片青紫的左手,
又看了看湿透冰冷、紧贴在皮肤上的廉价校服布料。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混合着对原主苏晚无边无际的悲悯,缓慢而沉重地漫上心头。“苏晚……”我对着空气,
低低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干涩沙哑,“看到了吗?她们……不过如此。
”厕所外传来隐约的、急促远去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大概是周雅,
最终彻底归于沉寂。那一场厕所里的“水刑”与反击,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巨石,
激起的涟漪远比我想象的要深远和复杂。表面上看,以周雅为首的小团体彻底偃旗息鼓了。
她们不再公然挑衅,甚至在我经过时,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低头或绕道,眼神躲闪,
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后怕。周雅本人更是彻底把我当成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连目光接触都竭力避免。然而,寂静之下,暗流汹涌。
班级里原本就存在的、那种因苏晚贫穷而产生的微妙隔阂和优越感,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在表面的平静下发酵得更加浓稠。一种新的、更加隐蔽的孤立形成了。
没有人再敢对我动手,但无形的墙却筑得更高。我的课桌抽屉,
时不时会“意外”地多出一些“礼物”——可能是几团嚼过的口香糖,
粘在书本封面上;或者是一些写着恶毒诅咒的匿名小纸条,字迹扭曲;最过分的一次,
我翻开物理练习册,发现里面夹着一只被踩扁、干瘪的死蟑螂。发作业本时,
我的本子常常会“不小心”被遗忘在讲台角落,或者被随意扔在地上,沾满灰尘。小组活动,
当我走近时,原本热烈的讨论会像被掐断了信号一样瞬间冷场,组员们眼神飘忽,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这一切,
都被讲台上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的班主任李老师尽收眼底。
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班里这些暗涌的学生生态,她并非毫无察觉。厕所事件后不久,
她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弥漫着茶叶和旧书本混合的气味。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苏晚,最近班里……有些不太平。关于你和周雅她们的事情,
老师也听到一些风声。”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老师理解你可能受了委屈,
但处理方式……是不是可以更温和一点?同学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她的话语重心长,
带着一种试图调和矛盾、维护班级表面和谐的意图。我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
只是在她说完后,平静地抬起眼,迎上她的目光:“李老师,您觉得,‘以和为贵’的前提,
是单方面的退让和忍耐吗?”李老师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愣了一下。
“当一个人被按在厕所地上泼冷水、被踩着手背威胁的时候,您认为,
她除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之外,还有其他‘温和’的选择能立刻阻止伤害吗?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冷静,“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破窗效应’。
一扇被打碎的窗户如果不及时修补,会传递出‘这里无人管理’的信号,
导致更多的窗户被打破,环境迅速恶化。欺凌也是如此。第一次的软弱和退让,
只会鼓励施暴者变本加厉。”我停顿了一下,
看着李老师镜片后略显错愕和深思的眼睛:“我的反击,或许不够‘温和’,但它的效果,
您也看到了——至少现在,没人敢再对我动手了,不是吗?
这难道不是阻止了更多‘窗户’被打碎的第一步?
至于那些看不见的‘冷暴力’……”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带着冷意的了然,
“那是另一扇需要修补的‘窗’,需要时间和方法。但我保证,
我不会再让自己成为那个任人打破的‘第一扇窗’。”李老师沉默了许久。办公室窗外,
传来操场上传来的模糊哨声和学生的喧哗。她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苏晚……你变了。变得……很有主见。好吧,老师理解你的处境。
但记住,学校有规章制度,遇到困难,还是要及时寻求老师的帮助。”“谢谢老师。
”我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却疏离,“我会记住的。”寻求帮助?
当制度无法及时有效地保护受害者时,自救,才是最可靠的武器。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刺眼的白炽灯光让我微微眯了眯眼。改变现状,
光靠震慑和讲道理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策略,需要瓦解那堵无形的墙,
需要找到撬动这个封闭小社会的支点。而在这个成绩至上的重点班里,知识,
就是最硬的通货。机会很快来了。那是数学课后的课间。
人称“灭绝师太”的数学王老师刚布置完一道堪称变态的几何压轴题,
并宣布下节课会随机抽人上台讲解。整个教室瞬间弥漫开一片愁云惨雾和低低的哀嚎。
“完了完了,这题超纲了吧?辅助线到底添哪里啊?
”“我连题目都没读懂……”“谁要是会做,我喊他爸爸!”“得了吧,
估计只有学委能试试……”学委张浩,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生,此刻也眉头紧锁,
对着草稿纸写写画画,额角渗出了细汗。4我扫了一眼题目,思路清晰。
这题的关键在于构造一个特定的相似三角形,需要打破常规的思维定式。我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流畅地画出了辅助线,写下了关键的证明步骤。然后,我撕下那张纸,站起身,
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了正抓耳挠腮、急得快要薅自己头发的学委张浩。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讶、好奇,
还有周雅那伙人来不及掩饰的警惕和厌恶。我把那张写满解题过程的草稿纸,
轻轻放在张浩堆满书本的课桌上。张浩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张纸:“这……?”“辅助线添在这里。
”我点了点图纸上我画的位置,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传入周围竖着耳朵的同学耳中,
“利用这两个角相等,构造相似,后面就顺了。”张浩的目光飞快地在纸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