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尸柜里的呼吸声凌晨两点，小海的眼皮已经打架，
他坐在医院地下停尸间的值班桌前，桌子上散乱地堆着病例报告和未填写的表格。
停尸间是医院的最底层，阴冷、昏暗的环境让人不由得打寒战。玻璃窗外的路灯照射进来，
像一条条冰冷的光束，照在他眼前的白纸上，仿佛那纸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是小海作为实习医生的第一天夜班，和他一样的同事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
这里成了他一个人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似乎与这间停尸间隔绝开来。每当走进这个地下室，
他总会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是时间在这里停滞，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墙上贴着几张古老的标语，提醒医护人员要保持对尸体的尊重，
但这些文字在这个冷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他轻轻地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叹了口气，准备开始填写手头的表格。突然，一阵诡异的响动让他手中的笔顿住了。
那是——敲打声。 微弱、间隔一秒的“咚咚咚”声，传来得极为轻微，却又异常清晰。
小海猛地抬头，看向停尸间一排排冷藏柜。冷气机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但敲击声却如幽灵般响起。 “是哪儿来的声音？”他自言自语道。 他起身，
走向发声方向。那声音来自一号冷藏柜，或者说，是最靠近门口的那一排。
小海盯着冰冷的金属柜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尽管他自己也清楚，
这个地方是医院的正常工作区域，所有的尸体都在冰柜里保存，但今晚，
他的内心不禁升起一股奇异的不安。 “可能是冰柜的老化吧。”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小海深吸了一口气，走向那台冷藏柜。柜门的编号显示是“503”。他盯着那串数字，
目光不由得稍微停滞了一下。他记得，今天早上这个尸体刚刚被送到医院。车祸死者，
死因明确，肢体伤痕严重，尸体保存状态算是异常良好。 他靠近柜子前，
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冰冷的金属，感觉一阵寒气袭来，甚至有些刺骨的痛感。
但他依然没有退缩，继续站在柜前，耳朵里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咚咚”声。
“别胡思乱想了。”他暗自自嘲，又伸手轻轻拉开了柜门。 一阵异味扑面而来，
尸体的气味比他想象的还要浓烈。通过昏暗的灯光，小海看到，尸体静静地躺在冰柜里，
面色苍白、血迹早已凝固。那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脸上还有些许车祸后的血痕，
眼睛紧闭，看不出太多表情。 他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外伤，确认没有异常后，准备关上柜门。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冰柜的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被轻轻推开了。 小海猛地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站不住脚。
“503号”尸体的双手，竟然微微移动了一下。指尖，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又松开了。
这简直不可能！ 小海的心跳在瞬间失控，他快速冲到尸体前，检查尸体的状态。
可那具尸体依然是死死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他的眼睛开始有些模糊，
低头看着冷藏柜上写着的编号：“503号”。他不敢再多想，只是机械地关上了冰柜的门。
然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浓烈。 他转身，准备回到值班桌上，
但突然间—— “咚——咚——咚——” 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小海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猛地回头，再次对上冰柜的门。 这次，他没有再走过去，而是拿起桌上的手机，
拨通了同事周琦的电话。 “喂，小海？怎么了？”电话那头是周琦那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能来停尸间一趟吗？”小海的声音略微颤抖。 “你这是干嘛？第一天夜班就怕了？
”周琦不以为然地笑了，“不就是个停尸间嘛，鬼可不会找你麻烦。放心吧，等我过去。
” 挂了电话，小海依然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排冷藏柜。
心中的不安和疑虑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把他吞噬。 他不敢再去打开冰柜，
也不敢再去探究那个声音的来源。只是机械地坐回到椅子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周琦才风风火火地赶来。她见小海依然坐在桌前，皱了皱眉：“怎么，
真的被吓到了？” “你没听见……刚才那个声音吗？”小海的声音有些低沉，
显得有些紧张。 周琦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搞笑了，刚才我下了班路过，
完全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小海摇摇头，指了指刚才那个冷藏柜：“就是……就那儿。
” 周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冰柜，笑了笑：“别自己吓自己，鬼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 她走向冰柜，打开了503号尸体的冷藏门。 尸体依旧是死死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
静静地没有任何动静。 “你看，什么都没有，明明就是你太累了，听错了。”周琦笑了笑，
重新关上了柜门。 但当她关门的瞬间，那股让人心悸的“咚咚咚”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第二章：编号503的诡影小海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冰柜，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咚咚咚”的敲击声，像是从深井里传出的回音。周琦站在他身旁，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也听见了那诡异的声音。 “……你刚刚说你一个人听见了，
但现在我也听见了。”周琦低声说。 小海点点头，
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从凌晨两点开始，间隔不规律，
但声音来自同一个地方……503号。” 周琦走近冷柜，额头轻贴上冰冷的金属门板，
屏住呼吸，聆听。 “咚……咚……” 她的眼睛睁大了，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错觉。”她咽了口唾沫，“是不是谁恶作剧，还是……没死透？
” 小海摇头：“尸检报告我刚看过，脑部损伤严重，呼吸心跳早就停止了。而且，
尸体已经送进来三十多个小时。” “那……”周琦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是诈尸？
” “别说这些封建迷信。”小海强自镇定，走向冰柜，但心脏却跳得厉害。
他抬手再一次打开了503号柜门。冷气扑面，尸体静静地躺在内部的滑轨上。
一如既往。 但不同的是—— 小海敏锐地察觉到，尸体的位置有细微移动。 昨天晚上，
他记得她的手是平放在身体两侧的，现在，却是右手搭在腹部，左手垂在一边。
这种变动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除非…… “有人动过。”他喃喃自语。 周琦凑近了点，
看了看尸体脚趾上固定的编号牌，忽然皱眉：“等等……你看这个牌子。
” 503号尸体的金属脚牌上，
： 姓名：未知 性别：女 年龄：30-35岁 编号：504号 “怎么变成504了？
”周琦疑惑地看向小海。 “不可能的！”小海连忙翻看记录册，“昨晚登记时，
清楚地写着是503号，是我亲手填的！” 他翻到值班记录，
果然：编号写的是“503”。可现在尸体上的脚牌，却写着“504”。 “是谁换的？
为什么？” 周琦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其他冰柜：“难不成是工作人员搞错了？
要不问问那个……刘医生？” ⸻ ✦✦✦ 刘医生是医院地下停尸间的管理员，四十多岁，
神情阴郁，说话含糊，总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在这层工作了十多年，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里的尸体编号和位置分配。 他们找到刘医生时，他正坐在一旁喝茶，
听见他们的问题后，先是眉头微皱，然后咳了一声，缓缓道： “编号弄错？不会吧。
昨天是我亲自接收的那具车祸女尸，编号我打的时候就是504。
” “可登记表上是503。”小海坚持道。 “那你们回去看看，是不是写错了。
”刘医生眼皮抬也不抬，“人都死了，编号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死状很奇怪。
”小海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她的伤不像是典型的车祸？而且尸体太完整了。
” 刘医生看了他一眼，语气突然冷下来：“别太好奇。这行当不是谁都能做的，做久了，
你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有些尸体，也不是给你们这些实习生看的。” 空气突然变冷，
气氛凝滞。 小海想再问，但被周琦拉住。 “走吧。”她低声说，“他不愿说，
我们自己查。” ⸻ ✦✦✦ 晚上八点，小海回到寝室，却始终无法入睡。
他反复查看503号的尸检报告，却发现一个惊人的巧合：尸体发现的地点，
竟然是他母亲死亡现场的对街。而那天——正是他母亲死后的周年祭。
母亲是在一年前的夏夜，被诊断为严重抑郁后跳楼自杀的。他一直对那天的记忆模糊，
只记得她的脸色苍白，嘴角似乎还在笑。 可现在，这具无名女尸的到来，时间、地点，
几乎与那天完全重合。 他下意识地打开电脑，搜索这具尸体的通报记录，
发现了一条被隐藏的内容：车祸当晚，有目击者称，看到女人在事故发生前，
在马路中央站立超过半小时，神情恍惚，像是在等人。 等谁？ “她……是不是在等我？
”小海喃喃自语。 屏幕反光中，他看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 他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来了。 ⸻ ✦✦✦ 凌晨。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
他回到家中，母亲坐在卧室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小海想喊她，却发不出声音。
他走近，母亲抬起头来，却不是母亲的脸，而是—— 那具“503号”尸体的脸。
苍白、扭曲、眼神空洞，嘴角缓缓张开： “你终于来了……我在下面等你。
” 小海被吓得从床上坐起，冷汗湿透了背脊。 电话响了。 是周琦的来电。 “小海，
我回医院看了一眼，503号冰柜又响了……这次，不是敲门声，是……是像人在呼吸。
你最好马上来。”第三章：冰柜下的秘密地下停尸间的空气比以往更加阴冷。
小海站在503号冰柜前，指尖触碰着柜门上泛黄的编号贴纸，冰凉刺骨。
那具女尸——编号503，昨天还好好地躺在里面。可现在，冰柜空了。空无一物。
连裹尸袋都不见了。 他并不惊叫，只是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早该预料到的，
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动、编号被调换、监控被删、梦中出现的母亲……还有那道逐渐清晰的暗示：“她从未死去。
” ⸻ “你在干什么？” 是周琦的声音。他披着外套，喘着气站在门口。
“你还真敢一个人来查？”他靠近了一步，目光很快落到空空的冰柜，“……她不见了？
” 小海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向冰柜底部的缝隙。 “你听。”小海低声说。
两人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冰柜下缘。沉默数秒后，
一种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下面缓缓刮动着墙壁。 “这下面，有空洞。
”小海喃喃。 他取来扳手和撬杠。冰柜虽然老旧，但沉重，金属螺钉早已锈死。
他们费了半小时，终于将冰柜拖出原位，露出后方一块被水泥封死的地砖。
那是一扇方形暗门，四角略微隆起，缝隙中透出霉味和腐锈气息。 小海的心跳加快了。
他不是没怀疑过医院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当真相近在咫尺时，他反而不敢动手了。
“你确定……要打开？”周琦低声问。 小海望着那块封死的水泥，
仿佛能透视到下方潜藏的黑暗。他咬了咬牙，点头。 ⸻ 水泥封层被一点点撬开，
碎屑散落在地，灰尘呛得他们连连咳嗽。终于，暗门被整个撬起，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面而来。 一道向下延伸的铁梯裸露在地面，通向未知的深处。
小海握紧手电，率先踏入。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恐惧驱使，还是执念拉扯，
但他必须知道——503到底是谁？她和母亲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他们沿着铁梯缓慢下行，脚步声在狭窄空间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在惊扰沉睡的鬼魂。
终于，底部露出一间封闭的空间——像是某种地下实验室。四周墙面斑驳，
墙上挂着发黄的帆布布单和残破仪器。角落堆着几个旧档案柜，一些锁着的冰柜赫然在列。
但最醒目的，是正中央的一张手术台。台上血迹斑斑，干涸成褐色。
旁边是一具残破的人体模具——不，是尸体，被拆解后缝合成荒诞的人形。
“这是什么鬼地方……”周琦退后一步，声音发抖。 小海缓缓走向台边，
看到旁边的一张旧病历表，纸张泛黄，
V-503 状态：临床阶段 实验内容：生物延迟死亡状态监测 备注：具强烈意识活动，
注意控制反应期 签署人：刘××字迹模糊 小海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V-503……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尸体”。她是活的。是某种实验的活体。
一种疯狂的猜测在他脑中炸开：她没有死，她从未真正死去。 ⸻ 三 “小海。
”周琦低声喊他，“这边有档案。” 档案柜里塞着一摞摞病人资料，大多无名无姓，
只有实验代号和时间记录。
入院时间：三年前 病因：神经性癫痫+持续性昏迷 死亡登记：——空白 ——付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