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棺中重生重生在棺材里时，我的葬礼正热闹。
将军夫君搂着庶妹在灵前垂泪：“青瓷生前最爱柔儿，定希望我娶她为续弦。
”我指甲刮过棺盖发出刺响，推开棺盖直勾勾看他：“夫君，我疼。”庶妹尖叫昏厥，
夫君的剑哐当落地。后来我撕开庶妹伪善面皮，掀翻将军府贪墨军饷的铁证。
2 灵堂惊变暴雨那夜，
他浑身是血抱住我：“求你再看我一眼...”我笑着咽气：“楚策，
你欠我的...拿命也...还不清了...”---指甲在腐朽的木板内壁上狠狠刮过，
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声音刺耳，穿透了外面嗡嗡的嘈杂人语，
也穿透了厚实棺木的阻隔，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猝不及防地锯开了灵堂上刻意维持的悲戚肃穆。外面那抑扬顿挫、拖着哭腔的声音猛地一滞，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青瓷姐姐生前…最是怜爱柔儿……”那声音的主人，
我的庶妹沈月柔，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惊得噎了一下，停顿了片刻，
才带着更浓的哽咽续上，“她…她若在天有灵，定不忍见将军孤苦，
更不忍见柔儿无依无靠……必会、必会盼着将军垂怜，许柔儿一个名分，
代姐姐侍奉将军左右，了却姐姐临终牵挂……”她演得真好。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虚假的泪水，
带着精心算计的颤抖，恰到好处地敲打在人心最易动摇的软肋上。
我甚至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她此刻的模样——必定是穿着素净得近乎刻意的白衣，
发间簪着那支我死后她立刻从我妆奁里拿走的白玉簪，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楚策怀里，
泪水涟涟，惹人怜惜。而我，就躺在这口散发着浓烈劣质松香和新鲜木屑混合气味的薄棺里，
听着她如何在我尸骨未寒之时，便迫不及待地要爬上我的位置。
“滋啦——”指甲再次用力划过棺盖内壁，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狠戾。
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黏腻温热的液体瞬间渗出，是血。但这痛，
比起前世烈火焚身、血肉剥离的酷刑，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听着他们在我垂死之际，
用最恶毒的话语嘲笑我的愚蠢，用最轻慢的态度瓜分我的一切，这痛简直如同蚊蚋叮咬。
楚策…我的将军夫君…外面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抽气，随即是他那把沉冷如冰的嗓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柔儿所言……亦是青瓷心愿。她素来……待你如亲妹。
续弦一事……”续弦一事？我的心愿？哈！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咽下。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业火，瞬间燎遍四肢百骸，冲垮了最后一丝混沌的迷障！
前世被烈火吞噬的剧痛，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彻骨冰寒，如同千万根淬毒的钢针，
狠狠扎进灵魂深处！不是梦！这狭窄的窒息空间，这刺鼻的松香，
这虚伪的悼词……都是真的！我沈青瓷，回来了！
回到了这场用我的命和血泪妆点的、属于他们的“大喜”日子！好！好得很！既然老天开眼，
送我重回这口棺材，那我便从这地狱里爬出去，亲手撕开这人间鬼蜮！“哐啷！
”沉重的棺盖，被一股从内爆发的、带着无尽怨毒的力量猛然推开一道缝隙！
腐朽的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灵堂内骤然死寂！
所有嗡嗡的低语、虚伪的抽泣、甚至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手扼断。
空气凝固成冰，针落可闻。数百道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带着极致的惊骇，
齐刷刷钉在那道突兀裂开的、幽深如鬼口的缝隙上。缝隙里，一片死寂的黑暗。
“嗬……”一声极轻、极哑，如同破旧风箱艰难抽动的喘息，从那黑暗中幽幽飘出。
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毫无血色，
指甲断裂处染着暗红的血污，如同枯骨般，缓缓从缝隙中探出，死死抠住了棺椁的边缘！
“啊——！”“鬼！有鬼啊！”短暂的死寂被彻底打破，灵堂瞬间炸开了锅！
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
桌椅被撞翻的巨响、杯盘落地的碎裂声、人群推搡奔逃的混乱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像一锅烧开的沸水。方才还一脸哀戚的宾客们，此刻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个瞬间化为鬼蜮的地方。“砰——！”棺盖被彻底掀开！我，
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一身入殓时换上的素白寿衣，
此刻被体内未干涸的暗红血渍浸染出大片大片狰狞诡异的图案，如同开在地狱的彼岸花。
长发凌乱地黏在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上，几缕被汗水或血水浸透，紧贴着脸颊。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空洞，死寂，
却偏偏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灵堂前方那对依偎的男女身上。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
带着浓重的香烛和人群的浊气，刺激得我喉咙发痒，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抽动都牵扯着五脏六腑深处那些被毒药侵蚀过的、尚未愈合的剧痛。
“咳咳…咳…嗬…嗬……”我咳得撕心裂肺，身体痛苦地蜷缩，却又顽固地挺直背脊，
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钩子，牢牢锁住那个身影。楚策。我的好夫君。
他显然被这超出常理的一幕彻底震住了。那张惯常冷峻、仿佛刀削斧凿般坚毅的脸上，
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空白和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惊悸。他挺拔的身躯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揽着沈月柔的手臂甚至忘了收回。“啊——！”沈月柔发出一声短促尖锐到变调的惨叫，
双眼翻白，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极其精准地倒向楚策的怀抱。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瞬，她那双盛满惊恐的眼底，
飞快地掠过一丝我无比熟悉的、淬毒的怨毒和慌乱。“柔儿！
”楚策下意识地接住她瘫软的身体，手臂收紧，目光却依旧无法从我身上移开。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双向来沉稳如山、握惯了杀人兵刃的手，此刻竟在微微颤抖。混乱还在继续，
尖叫和奔逃并未停歇。但我周遭却诡异地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棺椁十步之内。
只有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将我和楚策之间那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对峙映照得更加诡异。
我止住了咳嗽，抬起那张被冷汗、血污和乱发覆盖的脸。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弧度，僵硬，
诡异，如同提线木偶被强行拉扯出的笑容。视线穿过混乱奔逃的人群，精准地钉在楚策脸上，
那空洞死寂的眼底，终于燃起一丝微弱却无比执拗的、属于活人的光。“夫君……”我开口，
声音依旧是那种砂砾摩擦般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抠出来，
带着浓浓的血腥气，“我…好疼啊……”“哐当——！”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响彻灵堂！
楚策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玄铁重剑，竟脱手而出，重重砸落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
剑鞘撞击地面的脆响，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灵堂最后一丝残存的秩序，
也将他脸上那强装的镇定彻底击得粉碎！他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死死盯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死而复生”的妻子。
那目光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惊疑、恐惧、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以及…深不见底的寒意。
3 日醉真相“妖…妖孽！定是妖孽作祟！”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宗亲，抖着手指向我，
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形，“快！快请高僧！请道长！泼黑狗血！镇住这邪祟！”“对！
泼黑狗血！烧了她！” 几个胆大的家丁被煽动，脸上露出凶悍之色，
竟真的有人转身要去寻秽物。楚策猛地回神，厉喝一声：“住手！
” 那声音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杀伐之气，瞬间压过了混乱的喧嚣。
他一把将怀中昏迷的沈月柔推给旁边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丫鬟，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丁，眼神锐利得能剜下肉来。家丁们被他气势所慑，
僵在原地，不敢再动。楚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重得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他缓缓地，
一步一步，朝着棺椁走来。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灵堂里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我粗重压抑的喘息。他在距离棺椁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
足以让他看清我惨白脸上每一丝痛苦的表情，看清寿衣上大片大片刺目的暗红血渍，
看清我断裂指甲处渗出的新鲜血珠。“沈青瓷？” 他沉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像是在确认一个荒诞至极的噩梦，“你…究竟是人是鬼？”我抬起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那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剖开我的皮囊，看透内里的真相。
胸腔里翻涌的剧痛和恨意让我几乎窒息，但我强撑着，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如同诅咒：“夫君…你说我是人是鬼？” 我微微歪着头，
动作僵硬，眼神空洞地扫过他身后被丫鬟扶着的、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月柔，
烈火焚身…皮开肉绽…夫君…你说…这样死掉的人…该是人…还是该化成厉鬼…回来…索命？
”“百日醉”三个字，如同三根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楚策的耳膜！
他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瞬间变得铁青，肌肉绷紧，下颌线死死地咬合着，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一道难以置信的缝隙！他猛地回头，
目光如电射向沈月柔的方向。沈月柔依旧软软地靠在丫鬟身上，
长长的睫毛却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一派胡言！” 一声尖利的呵斥骤然响起。
沈月柔的生母，我那好继母赵氏，拨开人群冲了出来，
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变调，
“将军！您万不可听信这妖孽惑众之言！青瓷她…她定是死得冤屈，魂魄不安，
被什么脏东西附了体！才说出这等污蔑柔儿的疯话！柔儿心地纯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怎会…怎会害她嫡亲的姐姐！定是这妖孽要搅得将军府不得安宁！
”赵氏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瞬间点燃了人群的疑虑和恐惧。
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和排斥。是啊，
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满身血污、口吐惊人之语的女人，比起素来以柔弱善良示人的沈月柔，
谁的话更可信？楚策的眉头锁得更紧，目光在我和赵氏之间逡巡，惊疑不定。显然，
赵氏的话击中了他潜意识里的某种认知。百日醉…那几乎是宫廷秘传的慢性奇毒，无色无味，
能悄无声息地侵蚀人的脏腑，最终在某个看似寻常的时刻爆发，夺人性命，状似急病暴毙。
柔儿…她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又怎会对青瓷下此毒手？
“呵…呵呵…”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如同夜枭啼哭，在死寂的灵堂里回荡，
令人头皮发麻。我艰难地抬起那只血迹斑斑的手，指向赵氏，指尖因用力而颤抖，
“继母…你急什么？心虚了？”我的目光越过赵氏，再次钉在楚策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夫君…你…不是疑我…是人是鬼么？那就…让仵作…来验！
”“验我这一身…被百日醉…蚀烂的五脏！验我喉咙里…被烟灰…堵死的冤气！
”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凄厉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血泪砸在地上，
“看看你…搂在怀里的…好柔儿！送来的…每日一碗的‘安神汤’…到底…安的什么心！
”“轰——！”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灵堂再次哗然！安神汤！每日一碗！这指向性太过明确！
楚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看向沈月柔，眼神锐利如刀，再不复之前的温柔怜惜！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青瓷病重期间，
确实是柔儿日日殷勤送汤，说是娘家寻来的秘方…青瓷最后的症状，
的与那本早已被束之高阁的、记载着前朝秘闻的《毒经》中描述的“百日醉”之症隐隐吻合！
“不…不是的！将军！姐姐她疯了！她污蔑我！” 沈月柔不知何时“悠悠转醒”，
恰好听到我最后的指控，顿时花容失色，挣扎着从丫鬟怀里扑出来，泪如雨下，
梨花带雨地试图扑向楚策，“柔儿怎会害姐姐！那汤…那汤是滋补的！
是娘亲特意为姐姐寻的！将军您要信我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身体摇摇欲坠，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楚楚可怜到了极致。“验！” 楚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哗和哭诉！他不再看沈月柔，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惊疑、震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传仵作！开棺验尸！现在！
”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这个命令，无异于将他将军府和沈家的脸面，
彻底撕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京兆府最老练的仵作被火速请来。
灵堂内燃起了更多的灯火，照得亮如白昼，
也照亮了每一张或惊惶、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脸。棺木被彻底移开。我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仵作是个面容枯瘦、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者，他屏退众人，
只留了楚策和一位府衙派来的官员作为见证。银针探入我的咽喉深处，
带出粘稠的、带着灰黑色杂质的黏液。细小的刀锋小心翼翼地切开我手腕处的皮肤，
取出一小片颜色异常暗沉、带着诡异纹理的脏腑组织。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和药味混合的气息。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每一息都无比漫长。楚策站在不远处，身形笔直如枪，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
目光死死盯着仵作的动作，紧握的双拳指节捏得发白。沈月柔被赵氏紧紧搀扶着，
站在人群最前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精心维持的柔弱几乎要绷不住，
眼神死死地盯着仵作手中的银针和刀锋，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终于，老仵作直起身，
用布巾仔细擦拭了双手和工具。他转向楚策和那位官员，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沉重：“回禀将军，大人。死者…呃，这位夫人，”他顿了一下，
显然对如何称呼我感到棘手，“咽喉深处确有大量烟灰炭末残留，
此为生前吸入浓烟、窒息而亡之铁证。”他顿了顿，
拿起那根发黑的银针和盛放着暗沉组织的瓷碟：“更紧要者，其脏腑色泽暗沉，纹理僵化，
尤其心脉之处，隐有灰败斑点。银针探入特定穴位，呈青黑反应，遇特制药水，其色转深紫。
此等表征，与古籍所载‘百日醉’之毒入脏腑、侵蚀心脉之症候…完全吻合！”“百日醉？！
” 旁听的官员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呼。老仵作肯定地点点头：“此毒极为阴损，
需长期少量投喂，积于脏腑，待时机成熟，或引动内火，或辅以外邪，
顷刻间便能催发脏腑溃烂，高热咳血而亡，状似急症，极难察觉。夫人…生前，
必是长期服用此毒无疑！”“轰——！”真相如同惊雷炸响！灵堂内一片死寂之后，
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声浪！“天啊！百日醉！真的是毒杀！
”“沈二小姐…她竟然…”“每日一碗的安神汤！是她！一定是她！”所有的目光，
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聚焦在面无人色的沈月柔身上！
鄙夷、唾弃、惊惧…那些曾经加诸于她身上的“善良”“柔弱”标签，此刻被彻底撕碎，
只剩下最赤裸的恶毒！“不——！不是我！他撒谎！他定是被收买了！姐姐她恨我！
她污蔑我！” 沈月柔彻底崩溃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猛地推开赵氏，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疯狂地想要扑向仵作，“老东西！你受谁指使！你敢害我！
”她的动作太猛太急，发髻上那支从我妆奁里拿走的、价值不菲的累丝嵌宝金凤簪，
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叮”一声脆响，竟被甩脱下来，滚落在地砖上，恰好滚到我的脚边。
那金光灿灿、宝石耀眼的簪子，刺痛了我的眼。前世，她戴着它，依偎在楚策怀里，
笑靥如花地嘲弄我的愚蠢。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我竟猛地撑起上半身，一把抓住了那支金簪！冰冷的金属触感刺激着神经。“污蔑？
” 我抬起头，脸上沾着血污和汗渍，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死死盯着状若疯癫的沈月柔，“沈月柔！你看清楚！这支簪子…是我的嫁妆！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戴着它…在我灵前…勾引我的夫君…商议如何做他的续弦夫人！
这就是你的…姐妹情深？！”我将那支金簪狠狠攥在手里，尖锐的簪尾刺破了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白寿衣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还有！
”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
扫过脸色惨白、试图冲过来阻止的赵氏，最终钉在楚策那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脸上，“夫君！
你只知她毒杀我…可知她为何…如此迫不及待？！”我喘着粗气，胸腔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但话语却如同淬了冰的箭矢，
一支接一支地射出：“她腹中…早已有了你的孽种！三月有余！她等不及了！
她怕…怕肚子显形！怕事情败露！所以…必须在我死前…坐稳了位置！
所以…必须用我的命…给我的孩子…给我的沈家正室之位…让路！”“轰隆——！
”4 孽种曝光如果说之前的“百日醉”是惊雷，那么此刻的“孽种”二字，
无异于九天霹雳，将整个灵堂彻底炸成了齑粉！“孽…孽种？！”“三…三个月？
”“天爷啊！这…这简直罔顾人伦！丧尽天良！”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所有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齐刷刷地刺向沈月柔的小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