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我老公的心上人死了六次。车祸，坠楼，火灾……每一次，他都像个冷静的导演，
安排好我的死法，然后抱着我的尸体假惺惺地说爱我。第七次，他为了让她平安，
亲手给我注射了堕胎药，杀死了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他看着我被绑匪点燃，
语气平静：晚晚，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是的，最后一次。因为这一次，
我把那个替死的诅咒，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1秦漠的电话打来时，我正跪在地板上，
用酒精棉球擦拭女儿念念摔破的膝盖。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像一声催命的号角。
我看着屏幕上秦漠两个字，手抖了一下，酒精沾到了念念的伤口上。哇！
六岁的念念哭着推开我，声音里满是厌恶。笨蛋妈妈！好痛！我要楚楚阿姨！
我来不及安抚她，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我丈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冷静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苏晚，楚楚出事了。我心脏猛地一沉，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
我不用问出了什么事。嫁给秦漠七年，这种话我听了六次。每一次，
都意味着我要替他心尖上的那个人，林楚楚，去死一次。知道了。
我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这次，是怎么个死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秦漠那标志性的、毫无感情的分析。绑架。
对方要求一千万，否则一个小时后就点燃仓库。我已经报警了，但时间来不及，
警方找到她之前，仓库就会爆炸。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晚，准备一下。这是第七次了，你应该习惯了。习惯？是啊，我习惯了。
我身上的替命蛊，是我家乡欠秦家的恩情债。只要秦漠真心想要保护的人遭遇致命危险，
我就会代替对方，承受那份死亡。车祸、坠楼、溺水、中毒……我替林楚楚死了六次，
每一次都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死去，然后在一个星期后，
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像个怪物一样活过来。我看着扑进保姆怀里，哭着要找楚楚阿姨
的女儿，心中一片荒芜。念念，我的亲生女儿。秦漠给她取这个名字，
是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妻子，也就是林楚楚的亲姐姐。而念念从出生起，就几乎由林楚楚带大。
在孩子心里，温柔美丽的楚楚阿姨，比我这个总是生病、总是出差的亲生母亲，
重要一万倍。妈妈，你又要去哪里？念念终于止住了哭，红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爸爸是不是又让你出去了？是不是楚楚阿姨又被你害得生病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在秦漠的灌输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不祥的女人，
是我克得林楚楚多灾多难。只有秦漠知道，真相有多残忍。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想说妈妈不是要去出差，妈妈是去替你最爱的楚楚阿姨去死。但最后，
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一个心里没有我的孩子，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站起身，
走向卧室。秦漠在电话里冷静地补充。这次是吸入性肺损伤和全身性烧伤，
痛苦主要集中在前三十秒。蛊虫会修复你的身体，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别怕。
他像在交代一个手术流程。而我，就是那具躺在手术台上，没有麻醉的试验品。秦漠。
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快要飘散。你知道的，每一次替死，都是有代价的。是的，有代价。
第一次，我失去了辨别甜味的能力。第二次，我忘记了童年最喜欢的那首歌。……第六次，
我忘记了母亲的脸。替命蛊在修复我身体的同时，会随机夺走我一部分情感和记忆。
我已经快变成一个空壳了。秦漠在那头不耐烦地皱眉，我甚至能想象出他英俊眉眼间的冷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想看着楚楚去死吗？苏晚，别忘了，你的命，
是我爸从泥石流里救回来的。这是你欠我们秦家的。你只是提前还债而已。是啊。
我还债。我挂断电话，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七年了。这场用命来偿还的债，
也该到期了。这一次，我想好了。要用什么来交换，来支付这第七次，
也是最后一次死亡的代价。2我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秦漠已经回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神色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躁。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念念面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念念不哭，楚楚阿姨马上就没事了。
念念抽噎着，小手指着我。爸爸，都是妈妈！她是个坏女人，总是害楚楚阿姨！
秦漠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你准备好了？他的语气，
像是在问我出门的垃圾倒了没有。我没有回答他，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化验单，
递到他面前。我的手在抖。即便已经被抽走了那么多情感，但此刻，
我的心脏里依然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东西。秦漠，你看。我怀孕了，
六周。我看着他，几乎是在乞求。这次，能不能算了？绑匪要钱，我们给钱。
替命蛊会分走孩子的生机，他会死的。这也是你的孩子啊！秦漠接过化验单，
视线在妊娠两个字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张纸，我唯一的希望，
缓缓地、一寸寸地撕碎。纸屑像白色的蝴蝶，从他修长冷酷的指间飘落，落在我死寂的心上。
苏晚，你耍我？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明知道楚楚的安危和这个孽种之间，我选谁。
孽种。他称呼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为孽种。更何况，他上前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讥讽和厌恶，这个孩子的存在，
只会让蛊虫的力量变得不稳定，万一影响了楚楚的替命效果，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绝望地看着他。原来，他担心的不是孩子的安危。他担心的是，我的孩子，
会妨碍我替林楚楚去死。我笑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我嫁给他七年，
乖巧顺从，逆来顺受。因为爱他，我甘愿承受替命蛊带来的所有痛苦。我以为，我的爱，
我的付出，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现在我才明白，一颗已经给了别人的心，
你怎么捂，都捂不热。让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拉着念念就要往外走。你们去哪？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我送念念回顾家老宅，然后在这里陪你。他甩开我的手，
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我需要亲眼看着蛊术生效，确保楚楚万无一失。
他要亲眼看我被烧死。像欣赏一场与他无关的烟火。不！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秦漠，你不能走！我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死没关系，孩子不能死啊！我像个疯子一样哭喊着。念念被我的样子吓坏了，
放声大哭起来。坏女人！你放开爸爸！你这个疯子！秦漠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川般的冷酷。苏晚，这是你自找的。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拖进了浴室。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瓶药剂。
作为顶尖的心脏外科医生，他对人体和药物了如指掌。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秦漠！
你要干什么！别怕，他熟练地抽着药液，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米非司酮，
只是流产而已。我会处理得很干净，不会让你有多余的痛苦。他说着，朝我逼近。
他要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不！不要！我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反抗，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啪！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被打得摔在冰冷的瓷砖上，
耳朵里嗡嗡作响。疯女人！他厌恶地骂了一句，然后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地上。
另一只手，举着那支充满了致命药液的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进了我的手臂。冰冷的液体，
缓缓注入我的血管。我能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有什么东西，
正在从我身体里被强行剥离。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就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死了。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秦漠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
我想记住他此刻的模样。我想把这张脸，刻进我的骨头里，灵魂里。
疼痛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在我失去意识前，我看到秦漠扔掉空了的注射器，掏出手帕，
仔细地、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上被我抓出的血痕。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3我是在剧痛中醒来的。腹部的绞痛和心口的钝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躺在冰冷的卧室地板上，像一滩被丢弃的垃圾。房间里很安静。秦漠和念念已经走了。
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等待着另一场死亡的降临。我缓缓撑起身体，挪到床边，蜷缩起来。
意识在痛苦中变得有些恍惚。很多被替命蛊夺走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
第一次替死。秦漠带林楚楚去赛车，刹车被人动了手脚。我在家里做饭，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骨头寸断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我醒来后，躺在一个陌生的垃圾场里，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也是那一次，
我发现我再也尝不出任何甜味了。秦漠来看我时，带了一束林楚楚最喜欢的香水百合。
他坐在我床边，轻声说，苏晚，辛苦了。楚楚她……吓坏了。没有一句关心，
没有一句问候。仿佛我承受的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感冒。第二次替死。
林楚楚参加一个晚宴，喝的酒里被人下了毒。我在睡梦中被活活痛醒，
五脏六腑都像被无数只虫子啃噬，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吐出的全是黑血。我醒来时，
已经是三天后。秦漠告诉我，楚楚只是轻微中毒，洗了个胃就没事了。而我，
从此忘记了母亲哼唱过的催眠曲。第三次，林楚楚被秦漠的竞争对手报复，
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第四次，她去滑雪，遭遇雪崩。第五次，她游泳时，腿抽筋溺水。
第六次，是半年前，她开着秦漠送她的跑车，在山路上飙车，冲出了护栏。每一次，都是我。
是我这个被替命蛊绑定的影子，代替她，承受了所有的死亡与痛苦。而她，只需要在事后，
打来一通娇滴滴的电话。晚晚姐，对不起，又连累你了。晚晚姐，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每一次，秦漠也都会用那种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苏晚，
这次多亏你了。苏晚，等楚楚好了，我让她亲自来感谢你。七年来，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准时地去死，然后再沉默地活过来。
我流失的记忆越来越多，情感也越来越稀薄。我的世界，从五彩斑斓，变成了单调的黑白。
我甚至快要忘记，我曾经也那样热烈地，爱过秦漠。我记得，很多年前，秦漠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虽然也冷，但眼里是有光的。他会因为我做的一碗阳春面而露出笑容。
他会在我生病时，笨拙地给我量体温，喂我喝水。他会在我因为替命蛊而痛苦时，抱着我，
轻声说，苏晚，对不起。再等等，我会想办法解开这个诅咒。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哦，是了。是他那位体弱多病的妻子，林楚楚的姐姐，去世之后。林楚楚就顺理成章地，
搬进了我们家，说是为了照顾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念念。从那以后，秦漠所有的目光，
就都落在了那个和他亡妻有七分相似的女人身上。而我，和那个替命的诅咒一起，
成了他眼中的污点，成了他急于摆脱的，一个肮脏的秘密。腹部的疼痛渐渐平息了。
孩子……已经彻底没了吧。我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也好。
生在这样冷酷的家庭，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折磨。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是秦漠发来的。
上面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倒计时。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仓库的炸弹就会引爆。
我就会代替林楚楚，被炸得粉身碎骨。我擦干眼泪，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如鬼，空洞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我看着她，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秦漠，秦念念，林楚楚。我为你们表演的这场死亡大戏，也是时候，
该落幕了。而我精心准备的，最后的谢幕礼，希望你们会喜欢。
4我平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上面正在播放一档无聊的综艺节目，
笑声和掌声显得格外刺耳。墙上的挂钟，秒针在滴答作响，像死神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还剩五分钟。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秦漠的视频通话请求。我按下了接听。屏幕那头，
是秦漠和念念放大的脸。他们应该在老宅的书房里，背景是深色的红木书架。
念念依偎在秦漠怀里，小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奇异的兴奋。
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苏晚。秦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
绑匪刚刚发来了视频，楚楚被绑在仓库中央，周围全是汽油桶。炸弹是联动的，一旦爆炸，
整个仓库都会被吞没。他是在向我描述，我即将到来的，华丽的死法。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看着他如何条理清晰地，
安排着我的死亡。爸爸，念念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会很痛吗？不会的。
秦漠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目光却一直锁定着屏幕里的我。就像睡着了一样，睡一觉，
就什么都好了。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对女儿撒着谎，也对自己撒着谎。
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他真的相信，死亡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睡眠。是啊，
因为承受痛苦的不是他，也不是他心爱的林楚楚。是我。一个可以无限次被牺牲，
被丢弃的工具。苏晚，还有最后一分钟。秦漠的声音提醒着我。我看着屏幕里的父女，
他们靠在一起，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他们在等。等我死去的那一刻。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客厅中央的落地窗前。我对着摄像头，最后看了一眼秦漠，
和我们的女儿。我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
彻骨的冰冷。然后，我笑了。就在我笑容绽放的瞬间。轰隆——！
一股难以想象的炽热气浪，猛地从我身后炸开。我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只觉得身体一轻，
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力量抛了出去，撞碎了身后的落地窗。玻璃碎片像锋利的刀子，
扎进我的身体。烈火像贪婪的毒蛇，瞬间将我吞噬。皮肤、血肉、骨骼，
都在高温中迅速碳化，发出滋滋的声响。视线被一片火红所占据。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我仿佛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秦漠和念念的尖叫声。那声音里，
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呵。秦漠。你一定很奇怪吧。
为什么替命蛊会直接在我身上引爆。而不是让我代替林楚楚，
在那个遥远的仓库里安静地死去。你一定不知道。替命蛊虽然能转移死亡，
但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启动条件。那就是，被咒者的求生意志。
只要被咒者本身不想活了，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替她去死了。而我，
在替林楚楚死了六次之后，早就从绑匪的勒索信息里，找到了他们的一个固定联络人。
就在秦漠带走念念之后，我用我们全部的积蓄，联系上了那个人。我告诉他。交易取消，
不用再演戏了。林楚楚，你们直接放了吧。然后，我拨通了林楚楚的电话。我在电话里，
用最平静的语气，告诉了她关于替命蛊的一切。告诉她，这七年来，她所谓的逢凶化吉，
不过是有一个叫苏晚的傻子，在替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死。告诉她，
秦漠是如何冷酷地杀死了我和他的孩子，只为了确保她这次的替命万无一失。
我能想象到，林楚楚那张纯洁无瑕的脸上，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她那样惜命，
那样娇贵的一个人。当她知道，一直保护着自己的那道屏障，突然消失了。当她知道，
自己面对的，是真真切切的死亡威胁时。她的求生意志，一定会被瞬间摧毁吧。你看。
没有了替死鬼。没有了求生意志。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哦，不对。
还是有的。我看着火光中自己逐渐消散的身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秦漠。
我送你的这份谢幕大礼，现在才刚刚开始呢。5火，很快被扑灭了。但整个秦家别墅，
都被烧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警方在客厅的残骸中，找到了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
通过现场遗留的DNA比对，确认了死者正是这家的女主人，苏晚。而与此同时，
在城郊的另一个废弃仓库里，警方成功解救了被绑架的林楚楚。她毫发无损，
只是受了点惊吓。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意外。一场因为煤气泄漏引发的，不幸的意外。
秦漠抱着念念，站在别墅的警戒线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废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为妻子的惨死而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
除了松一口气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烦躁。他想，苏晚这次死得有些难看。
不过，也没关系。替命蛊会修复好她的身体。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多一个星期，
她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第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过去了。……第七天，头七。苏晚没有回来。秦漠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他破天荒地推掉了所有手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林楚楚穿着一袭白裙，端着一碗莲子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漠哥，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东西吧，别把身体熬坏了。她把碗放在桌上，眼圈红红的。
我知道你担心晚晚姐，我也担心她。可是……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