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秋的咖啡厅里，温宁抱着手机发呆。"宁宁，你真要辞职？
"闺蜜苏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好不容易进了景城最大的律所，现在说走就走？
"温宁看着桌上还没动过的拿铁，苦笑道："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三个月前，
她怀着满腔热血进入盛达律师事务所，以为能在法律的殿堂里发光发热。
谁知道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不是因为工作强度大，也不是因为同事难相处，
而是因为那个人——顾景深。景城法律界的传奇，二十八岁就成为合伙人，
手里从没败过案子。更要命的是，他还是温宁大学时的暗恋对象。四年前的那场表白，
她至今记得他眉宇间的冷漠。"温宁，我不谈恋爱。"就这一句话，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没想到命运这么爱开玩笑，让她成了他的助理。每天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听着他低沉的声音，
温宁觉得自己就像个受虐狂。明知道没有希望，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宁宁？你还在听吗？
""在听。"温宁回过神，"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递交辞职申请。"就在这时，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顾景深。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
神色如常地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温宁身上。温宁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会在这里？顾景深径直走向她的桌子，在对面坐下。"需要谈谈。
"温宁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顾律师，您怎么...""关于你的辞职申请。
"顾景深打断了她的话，"人事部刚刚收到。"这么快？温宁愣了愣，她才刚刚在心里决定，
还没来得及写申请书呢。看出她的疑惑，顾景深薄唇微扬："你的想法写在脸上了。
"温宁脸红了红，低下头不敢看他。"给我一个理由。"顾景深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为什么要离开？"温宁抓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她总不能说因为暗恋你，每天看着你都很痛苦吧？"工作不合适。"她随口编了个理由。
"哪里不合适？"顾景深逼问。"就是...不合适。"温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所以然。
顾景深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温宁以为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他忽然开口。温宁猛地抬头，心跳如鼓。哪件事？
是四年前的表白吗？他还记得？"我可以解释。"顾景深说。温宁的呼吸都停住了。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转机。就在这时，顾景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
眉头微皱，接起电话："妈。"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很清楚："景深，
周末带秋雅回家吃饭，我和你爸都很喜欢这个女孩。"顾景深看了温宁一眼，"妈，
我们再谈这个话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都交往半年了，该见家长了。秋雅是个好女孩，
你要珍惜。"温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秋雅，她知道这个名字。盛达律所的王牌律师，
美貌与智慧并存，据说是顾景深的女朋友。原来传言是真的。温宁站起身，
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匆忙离开了咖啡厅。身后传来顾景深的声音："温宁！
"但她没有回头。第二章温宁跑出咖啡厅，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真是太傻了，
竟然以为顾景深找她是要解释什么。人家有女朋友了，还是那么优秀的女朋友。自己算什么？
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手机又响了，是苏雨打来的。"宁宁，刚才怎么突然挂了？""没事，
就是...遇到了顾景深。"温宁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什么？你的男神？
他找你干什么？""问我为什么辞职。""那你怎么说的？"温宁苦笑："我能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因为暗恋他才离开的。""为什么不能？"苏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宁宁，你这是在逃避！""不是逃避，是现实。"温宁深吸一口气，"他有女朋友了，
很漂亮很优秀的女朋友。我还有什么可坚持的？"苏雨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办？
""按原计划，辞职。然后找个新工作，开始新生活。""好吧，我支持你。不过宁宁，
我觉得你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就算没有结果，至少不会留遗憾。"挂断电话，
温宁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苏雨说得对，她确实是在逃避。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罪，但让自己痛苦下去就是愚蠢了。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顾景深的号码。温宁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在哪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在路上。""具体位置。""顾律师，您有什么事吗？
""我去找你。""不用了，我马上回家。"温宁拒绝道。"温宁。
"顾景深的声音沉了下来，"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温宁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她不明白顾景深为什么这么执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顾律师，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想离开，仅此而已。""如果我不同意呢？""什么？
"温宁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不同意你离开。"顾景深重复了一遍，"作为你的直属上司，
我有权拒绝你的辞职申请。"温宁愣住了。这是什么逻辑？"顾律师，您不能强迫我留下。
""我没有强迫你，我只是在挽留你。"顾景深的语气软了下来，"温宁，
给我一个机会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四年前拒绝她？
解释为什么现在有女朋友还要挽留她？温宁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顾律师，
您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单独见面。"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久到温宁以为他挂断了。"你听到了？"顾景深最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温宁连忙道歉。"那你知道我要解释什么吗？"温宁摇头，虽然他看不见。
"明天下午六点，老地方等我。"顾景深说完就挂了电话。老地方？温宁想了想，
突然明白了。大学时期，他们经常去的那家书店。四年前，她也是在那里表白的。
第三章第二天下午，温宁准时出现在了那家书店。四年过去了，书店还是老样子，
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她找了个角落坐下，心情复杂地等待着。顾景深迟到了十分钟。
他匆匆推门而入，目光在店里搜寻了一圈，最终锁定了角落里的温宁。"不好意思，
刚刚在开会。"他在她对面坐下，"想喝什么？""不用了。"温宁摇头，"顾律师，
您说要解释什么？"顾景深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关于四年前的事。"温宁的心紧了紧。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这里告诉我你喜欢我。"顾景深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述说一个古老的故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温宁摇头。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因为我不想害了你。"顾景深说。"什么意思？
""我家的情况你不了解。"顾景深苦笑道，"我父亲是法官，母亲是检察官，
家里对我的人生规划很严格。包括将来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温宁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和秋雅在一起，门当户对，父母满意。"所以你选择了秋雅？"她问。
顾景深点头："这是父母安排的相亲。秋雅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们很合适。"合适。
这两个字让温宁心如刀割。"那么现在呢？"她努力保持平静，"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四年前我没有那些顾虑，我会接受你的告白。"顾景深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说，这四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温宁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答案。"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已经有未婚妻了。""还没有。"顾景深摇头，"秋雅还不是我的未婚妻。
""但你们在交往。""那是父母的意思，不是我的。"顾景深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温宁，我想试试。""试什么？""试试为自己活一次。
试试违背父母的期望。试试...和你在一起。"温宁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是她等了四年的话，可是现在听起来为什么这么痛苦？"顾景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哽咽道，"你有女朋友，你父母有期望，你有你的人生规划。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除了喜欢你什么都没有。""那就够了。"顾景深说，"你喜欢我，这就够了。""不够的。
"温宁摇头，"喜欢不能当饭吃，不能解决现实问题。我不想做第三者，
更不想破坏你的生活。""你不是第三者。"顾景深急切地说，
"我和秋雅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被父母撮合？只是还没确定关系？"温宁站起身，
"顾景深，我不要这样的开始。我要的是一份干干净净的感情，
而不是从别人的感情里抢来的。"她转身要走，顾景深也站了起来。"温宁，
给我一个月时间。"他说，"一个月后，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到那时，如果你还愿意，
我们重新开始。"温宁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如果我不愿意呢？""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景深的声音很坚定，"但是，你不能离开盛达。答应我，至少等一个月。
"温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一个月。"第四章回到公司，
温宁就感受到了异样的氛围。同事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比平时久，
窃窃私语声也比平时多。"听说顾律师昨天亲自去找她了。""为什么啊？就因为她要辞职？
""谁知道呢，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温宁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
刚坐下，秘书小张就凑了过来："宁宁，你真的要辞职吗？顾律师看起来很不高兴呢。
""没有的事。"温宁敷衍道。"那就好。其实我觉得顾律师对你还蛮关照的，
比对其他助理好多了。"小张八卦地说，"不过也是，谁让人家有秋雅律师这个女朋友呢，
肯定心情好。"温宁的手停在键盘上。"他们...很恩爱吗？"她忍不住问。"那还用说？
秋雅律师那么优秀，顾律师那么帅，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听说这个月底就要订婚了呢。
"温宁的心沉了下去。订婚？顾景深答应她一个月时间，可是这个月底就要订婚了？
她是不是又被骗了？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开了，顾景深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
神色如常，仿佛昨天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温宁，把陈氏案的卷宗整理一下，
下午开庭用。"他公事公办地说。"好的。"温宁低头应道。顾景深看了她一眼，
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温宁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卷宗。她告诉自己要保持专业，
不管私人感情如何，工作不能受影响。下午开庭，温宁跟着顾景深出席。
这是一起商业纠纷案，对方律师是业内知名的李律师，很难对付。庭审过程中，
温宁看着顾景深在法庭上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失神。他就像天生为法庭而生，
每一个论点都清晰有力，每一次反驳都精准到位。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请问原告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法官问道。对方律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
摇了摇头："没有了。""那么现在休庭，等候判决结果。"走出法庭，
顾景深对温宁说："做得不错。""谢谢顾律师。"温宁客气地回应。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
温宁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秋雅正靠在顾景深的车旁等着，穿着米色的风衣，
长发飘逸，笑容温和。"景深，庭审结束了？"她主动迎了上来。"嗯。"顾景深点头，
"你怎么来了？""想给你个惊喜。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订了位子。"秋雅说着，
目光扫向了温宁，"这位是？""我的助理，温宁。"顾景深介绍道。"你好，我是秋雅。
"秋雅主动伸出手，笑容亲切。温宁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您好，秋雅律师。
""叫我姐姐就好，我比你大几岁。"秋雅很友善，"景深经常夸你工作能力强呢。
"温宁看了顾景深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谢谢夸奖。"温宁说，
"顾律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等等。"顾景深叫住了她，
"明天的合同记得让法务部审核。""好的。"温宁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秋雅的笑声："景深，你对下属真够严格的。""职业习惯。
"顾景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温宁加快了脚步，不想再听下去。一个月的约定，
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第五章晚上，温宁接到了苏雨的电话。"宁宁，
我听说你们公司的八卦了。"苏雨的声音很兴奋，"顾景深要订婚了？"温宁正在吃泡面，
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你从哪里听说的？""我朋友在你们对面的写字楼上班，
听她们法务部的人说的。说是这个月底，顾景深和那个秋雅律师要订婚，两家父母都很满意。
"温宁放下筷子，忽然没了胃口。"是吗？那挺好的。""挺好的？"苏雨的声音拔高了，
"宁宁，你怎么了？昨天不是说他要找你解释吗？解释了什么？"温宁沉默了一会儿，
把昨天的对话告诉了苏雨。"他说要一个月时间处理，结果这个月底就订婚？
"苏雨愤怒地说，"这个渣男！他是在耍你玩吗？""也许是我误会了什么。"温宁苦笑道，
"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过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只是一时冲动。""那你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上班，等一个月后离开。""宁宁，我觉得你应该当面问清楚。
""没必要。"温宁摇头，虽然苏雨看不见，"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挂断电话后，
温宁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她想起四年前在书店表白的那个下午，阳光很好，
她鼓起所有勇气说出了心里话。那时候她以为被拒绝是最痛苦的事情，现在才知道，
被给予希望又被打碎希望，才是真正的痛苦。手机响了，是顾景深的微信。"在做什么？
"温宁看着屏幕上的字，很久没有回复。过了十分钟，
他又发来一条："明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你准备一下资料。"这次温宁回了："好的。
""早点休息。"温宁盯着这四个字，心情复杂。如果他真的要订婚，
为什么还要对她说这些话？如果他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给她希望？第二天，
温宁早早到了公司。她按照顾景深的要求准备了客户资料，还特意打印了几份备用。九点整，
客户准时到达。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有钱很有地位的样子。"王总，欢迎光临。
"顾景深亲自迎接。"顾律师，久仰大名啊。"王总笑着握手。会议室里，三人坐下商谈。
温宁负责记录和提供资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谈话很顺利，
王总对顾景深的专业能力很满意，当场决定签约。"顾律师果然名不虚传。"王总说，
"不过我听说你最近有喜事？"顾景深愣了一下："什么喜事？""订婚啊，我听朋友说的。
新娘是同行，很漂亮的女律师。"温宁的手停在纸上，墨水晕开了一片。"王总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