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苏念，二十六岁，是恒远集团财务部最不起眼的小会计。今天早上八点半，
我像往常一样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进公司大楼，却在电梯里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苏念。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僵住了。慢慢转身，
果然看到那张令整个公司女员工为之疯狂的俊脸。顾寒深，恒远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裁，
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顾总，早上好。"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电梯门缓缓关闭，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尽量往角落里缩，希望自己能隐形。
"昨晚的加班费记得申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我愣了一下。昨晚？
我确实加班到很晚，但他怎么知道？"我...我没有加班。"我下意识地否认。
顾寒深转过身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九点半离开的不是加班？
"我的脸瞬间红了。他竟然知道我几点走的？电梯到了十八楼，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去。
身后传来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回到财务部，我的好友林小雨立刻凑过来。
"怎么脸这么红？遇到什么事了？""没什么。"我摇摇头，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可是刚才在电梯里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顾寒深为什么会注意到我的作息时间？
还有他最后那声叹息是什么意思？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头痛欲裂，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来。"苏念怎么又在发呆，
这个月的报表还没做完呢..."我猛地抬起头，可是林小雨正专心看着电脑屏幕，
嘴巴根本没有动。"小雨，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没有啊，怎么了？
"林小雨疑惑地看着我。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她的声音了。我摇摇头，继续工作。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类似的情况接连发生。"这个苏念看起来挺老实，
其实心机挺深的...""昨天的发票又搞错了，真是个废物...""中午吃什么呢，
减肥好痛苦..."各种声音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可是说话的人都没有张嘴。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临近中午的时候，秘书部的陈姐急匆匆地跑过来。
"苏念，顾总找你，马上去二十楼！"我的心跳瞬间加速。顾寒深找我做什么？
"知道什么事情吗？""不知道，但是顾总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陈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昨天审计部发现账目有问题，你最好小心点。"审计？账目？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最近一直是我在负责几个重要项目的财务核算，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电梯再次将我送到二十楼。顾寒深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他正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威严。我深吸一口气，
敲响了门。"进来。"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顾寒深缓缓转身，
那张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小心翼翼地坐下，
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海天项目的财务报表，你再检查一遍。"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心跳越来越快。海天项目是这个季度最大的项目，
涉及资金上亿。"是...是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顾寒深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就在这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个声音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响起："她会发现那个秘密吗？如果被查出来，
整个公司都要完蛋..."我猛地抬起头，顾寒深的嘴唇紧抿着，显然这话不是他说的。
可是这间办公室里，除了我们两个，再没有别人了。第二章"怎么了？
"顾寒深注意到我突然变化的表情。我努力保持镇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财务报表上。
数字在我眼前跳跃，我努力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问题。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发现了异常。
"顾总，这里有个数据不对。"我指着报表上的一行数字，
"海天项目的原材料采购成本比预算高出了八百万，但是采购清单上的数量却是对的。
"顾寒深走过来，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让我有些紧张。他弯腰看着我指的地方，
几乎贴着我的肩膀。"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要么是采购部门虚报价格，
要么是..."我停顿了一下，"要么是有人故意做假账。"话音刚落，
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她发现了，这下麻烦了。陈宏那个蠢货，做得这么明显。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寒深的表情，他依然面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那我需要重新做报表吗？""不用，你做得很好。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听到的声音绝对不是幻觉，
那是顾寒深的心声。可是这怎么可能？人怎么能听到别人的想法？更让我不安的是，
他的心声里提到了陈宏。陈宏是采购部的经理，如果真的是他在做假账...回到财务部，
我坐立不安。林小雨注意到我的异常。"你怎么了？从二十楼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是不是顾总为难你了？那个冰山一样的男人，整天板着脸，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林小雨压低声音抱怨。就在这时，
我又听到了她的心声："其实顾总长得真的很帅，
如果能被他看上一眼该多好..."我震惊地看着林小雨，她一边抱怨着顾寒深，
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看来我真的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了。这种能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还是昨天晚上？我回想着昨晚的经历。昨天加班到很晚，
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下起了雨。我没带伞，只能站在门口等雨停。就在那时，
一个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顾寒深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上车。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匆忙钻进副驾驶座。车内很安静，只有雨水敲击车窗的声音。
我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顾寒深，他的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立体。"你住哪里？
""明珠小区。"之后的路程我们再没有说话。到了小区门口，我准备下车的时候，
他突然叫住了我。"苏念。""嗯？""小心一点。"这句话让我困惑了一整晚。小心什么？
小心谁？现在想来，他可能早就知道公司里有问题，所以才会提醒我小心。下午的时候，
采购部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我从茶水间的窗户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将陈宏带走了。
整个公司都炸开了锅。"听说是经济犯罪。""贪污了好几千万呢。""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开着豪车，戴着名表，一个采购经理哪来这么多钱？"我的心跳得很快。陈宏真的被抓了，
这证明我听到的顾寒深的心声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陈宏有问题？
难道...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形。第三章陈宏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司。
人事部紧急宣布，采购部暂时由顾寒深直接管理。而我，作为发现财务异常的人，
被调到了二十楼做顾寒深的临时助理。"恭喜你啊，苏念！能到顾总身边工作，
多少人梦寐以求呢。"林小雨一边收拾我的东西一边说着，
可是我听到的她的心声却是："为什么是她？明明我比她漂亮多了。"我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她知道我能听到她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二十楼的办公环境比财务部好太多，宽敞明亮，每个办公桌都配有独立的咖啡机。
顾寒深为我安排的位置就在他办公室门口，方便随时叫我处理事务。
"这些文件需要重新整理，有问题的地方用红笔标出来。
"顾寒深将一摞厚厚的文件放在我桌上。"好的，顾总。"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脚步。
"中午一起吃饭吧，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我愣住了。顾寒深要请我吃饭？
周围几个秘书的目光立刻投向我，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个新来的助理有什么特别的吗？顾总从来不跟员工一起吃饭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就是胸大了点。""会不会是有什么背景？"各种心声在我脑海里嗡嗡作响，
我努力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中午的时候，顾寒深带我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高档餐厅。
这里的消费水平远超我的承受能力，平时我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午餐。"随便点，我请客。
"顾寒深将菜单推给我。我草草点了几样最便宜的菜，顾寒深却又加了几个招牌菜。
"关于陈宏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等服务员离开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觉得...他应该确实有问题。那么明显的财务漏洞，不可能是无意的。
""你怎么能确定不是计算错误？"我犹豫了一下。总不能说我听到了你的心声吧？
"直觉吧。做财务这么多年，对数字比较敏感。"顾寒深点点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苏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如果你发现公司里还有其他人有问题，你会怎么办？"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举报啊，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必须制止。"我试探着回答。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值得信任吗？陈宏只是开始，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露面。如果她也是他们的人..."我努力保持平静，
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顾寒深怀疑我？还有，陈宏只是开始？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顾总，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误解？"他挑了挑眉。
"您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试探我。"顾寒深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那张冷峻的脸瞬间变得温和起来。"抱歉，
最近公司里的事情让我有些草木皆兵。你不要多想。
"可是我听到的他的心声却是："反应这么快，看来不是他们的人。"饭后回到公司，
我开始仔细思考最近发生的一切。陈宏被抓，证明公司里确实存在财务问题。
而顾寒深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还怀疑有更大的阴谋。
我能听到别人心声的能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仔细想来，
应该是昨天晚上顾寒深送我回家之后。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莫名其妙地发了一整夜的高烧。
醒来之后就有了这种奇怪的能力。会不会跟顾寒深有关？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名牌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得很漂亮，气质高雅，
一看就是那种出身不凡的千金小姐。"请问顾总在吗？"她的声音很甜美。"在的，您是？
""我是江雪儿，顾总的未婚妻。"第四章未婚妻？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顾寒深有未婚妻？"我去通报一下。"我努力保持镇定，按下了内线电话。"顾总，
江小姐找您。""让她进来。"江雪儿推门而入，我听到顾寒深办公室里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能感受到江雪儿的心声："他怎么又请了个这么年轻的助理？
看起来人挺老实的，应该威胁不到我。"威胁？她为什么会觉得我对她有威胁？
大约半个小时后，江雪儿从办公室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
"你是新来的助理吧？""是的，江小姐。""替我给顾总带句话，晚上的饭局我不去了。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我听到她心里在想："又是工作工作，我们都快结婚了，
他还是这副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原来是商业联姻。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下午的时候，顾寒深叫我进办公室整理文件。
我发现他心情不太好，眉头一直紧锁着。"顾总，需要给江小姐回复什么吗？""什么回复？
""她说晚上的饭局不去了。"顾寒深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我。"她还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总不能说我听到了她的心声吧？"没有别的了。
"顾寒深的心声再次响起："看来雪儿对这门婚事很不满意。也对，
我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纯粹是两个家族的合作。"原来真的是商业联姻。"苏念，
我问你一个问题。""您说。""你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堂堂顾家大少爷，竟然会为这种问题烦恼？
"我觉得...爱情是婚姻的基础。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一栋没有地基的房子，
看起来华丽，其实很脆弱。"顾寒深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当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整栋大楼都空了，只有二十楼还亮着灯。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
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顾寒深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我轻轻敲门。"顾总，您还没走吗？
""进来吧。"顾寒深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着一堆文件，看起来很疲惫。"这么晚了，
您还不休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走吧，路上小心。""要不我帮您叫个代驾？
""不用。"他抬起头看着我，"苏念，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他的心声："她是个好女孩，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该多好。可惜，我注定要连累她。"连累我？什么意思？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顾总，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分担吗？"顾寒深愣了一下，
然后摇摇头。"没事，你快回去吧。"走出公司大楼，夜风有些凉。
我一边等车一边回想着顾寒深刚才的心声。他说会连累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第二天早上，
我刚到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看到我的眼神也很奇怪。"苏念，
你快看今天的财经报纸！"林小雨急匆匆地跑过来，塞给我一份报纸。
头版头条的标题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恒远集团深陷财务丑闻，
涉案金额超过十亿》文章详细披露了陈宏贪污案的内情，并且暗示这只是冰山一角，
恒远集团内部还有更大的腐败问题。最让我震惊的是，文章最后提到了我的名字，
说我是"发现问题的关键人物"。"这下麻烦了。"林小雨担心地看着我，
"你现在算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我的手开始发抖。为什么记者会知道是我发现的问题？
这种内部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更大的腐败集团，
那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苏念，顾总找你。"秘书部的陈姐匆匆跑过来。
我拿着报纸上了二十楼。顾寒深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陌生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政府官员。
"苏念，这几位是调查组的同志，他们想了解一下你发现财务问题的具体过程。
"我的心跳得很快。调查组？事情闹得这么大了？"苏小姐，请坐。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和善地说道，"我们只是了解一些情况，你不要紧张。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详细询问了我发现问题的经过，以及我对整个事件的看法。
我如实回答，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调查组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顾寒深。"对不起，
把你卷进来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歉意。"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苏念，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顾寒深走到我面前，神情格外严肃，
"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第五章"什么意思？"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顾寒深走到办公室门口，确认门关好后，回到我身边坐下。"陈宏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我们怀疑公司内部有一个庞大的贪腐网络，涉及多个部门的高层管理人员。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那您知道都有谁吗？""还在调查中。但是可以确定的是，
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们了。"顾寒深的表情很凝重，
"今天报纸上的消息就是他们故意泄露的，目的是转移注意力，同时警告我们。""警告？
""他们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有能力影响媒体，也有能力...伤害相关的人。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现在已经被曝光成关键人物，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报复..."那我是不是很危险？"顾寒深点点头，
"所以我要为你安排保护。""保护？""从今天开始，会有专业的保镖暗中保护你。另外，
我建议你暂时搬到安全的地方住。"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几天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会计，现在却卷入了这么复杂的事件中。"顾总，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你说。""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公司内部有问题的？
"顾寒深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半年前，我父亲在一次意外中重伤住院。在他昏迷期间，
我代理公司事务，发现了一些异常的财务流向。""意外？""官方说是车祸，
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他的声音很低，"我父亲出事前一天，曾经跟我说过，
他发现公司里有人在搞鬼，准备彻查到底。"我的后背发凉。如果顾董事长的车祸不是意外，
那说明这个贪腐集团已经丧心病狂到可以对老板下手的程度。"那您为什么要相信我？
万一我也是他们的人呢？"顾寒深看着我，眼神很温柔。"因为你的眼睛。""我的眼睛？
""撒谎的人眼睛里会有闪躲，而你的眼睛很清澈。"我的脸有些发烫。
虽然知道他可能只是在说客套话，但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还有一个原因。
"顾寒深继续说道，"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你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且...""而且什么？""而且你发现问题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人，
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他们的把戏。"说得也对。如果我真的是内奸，应该会想办法掩盖问题，
而不是主动指出来。"苏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危险。如果你想退出，
我可以安排你调到其他部门，或者暂时请假避避风头。"我想了想，摇摇头。"我不想退出。
既然已经卷进来了，我想看看这件事的真相。"顾寒深的心声响起："她真的很勇敢，
如果能早点遇到她该多好。"早点遇到我？什么意思？下午的时候，人事部的李经理找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