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古玩街,我摸着赝品青花碗指尖发颤。>前世它让我倾家荡产,
今生却浮现出工匠造假的画面。>50块捡漏的玉佩转手卖出天价,古玩界哗然。
>仇人捧着稀世青铜器炫耀时,我触碰的瞬间看见它出土时的血祭场景。
>当修复国宝的任务落在头上,
指尖触到瓷片的刹那——>千年前帝王焚城的烈火灼烧着我的神经。>而黑暗中,
竟有双现代的眼睛在火光里注视着我。---汗。黏腻的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砸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洇开一个深色的小点。空气又闷又浊,
混杂着劣质烟草、尘土和某种若有若无的陈旧霉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淤泥里往外拔。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几千只蝉在同时嘶鸣,
震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江枫!醒醒!这破碗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别挡道!
”一声粗粝的呵斥,像砂纸磨过铁皮,硬生生撕开那片混沌的蝉鸣,狠狠砸进我的意识深处。
江枫?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穿了浑噩的屏障。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从头顶塑料棚的破洞里漏下来,晃得眼睛生疼。
眼前晃动着一张油腻腻、带着不耐烦褶子的胖脸,汗珠挂在他稀疏的眉毛上。
他粗糙的手指正不耐烦地敲着摊位上那个蓝白相间的物件——一只青花碗。碗?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只碗上。胎骨粗劣,釉面贼亮得不自然,那缠枝莲纹画得软塌塌的,
毫无神韵,蓝料更是浮在表面,透着股廉价化工颜料的俗艳……明永乐青花压手杯?放屁!
这分明就是后世拙劣的仿品!连高仿都算不上!可就是这只碗,
这只被我前世当祖宗供起来、耗尽家财买下的“永乐重器”,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了我的心脏。它吸干了我的血汗钱,碾碎了我对古玩的所有热情,
更成了压垮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也把我自己送上了冰冷的天台边缘,
在陈文彬得意又恶毒的狂笑声中,一头栽向永恒的黑暗……陈文彬!
那个名字带着地狱般的寒气,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恨意如同岩浆,
在冻僵的血管底下疯狂奔涌,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记忆里那彻骨的绝望。我还活着?不…是重活了?
回到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发什么愣!”摊主老张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他一把抄起那碗,作势要收,“五十块!爱要不要!穷鬼就别在这装行家!”五十块?前世,
我可是花了整整五十万!五十万买了个笑话,买了个家破人亡!
巨大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愤怒几乎让我站立不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递过来的碗!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带着廉价瓷质的釉面——嗡!仿佛一道无形的电流,
又像是有人在我后脑勺狠狠砸了一闷棍。眼前骤然一黑,
随即无数破碎混乱的光影碎片猛地炸开!不是黑暗,是画面!
无比清晰、带着强烈主观视角的画面!一双粗糙、沾满黄泥的手,正笨拙地捏着粗劣的陶土。
场景昏暗,像是某个简陋的作坊角落。旁边摆着几个小瓶,标签模糊,
但能认出“钴蓝”、“XX化工”的字样。那双“手”的主人显然毫无章法,
对着一个模糊的图样依稀像是永乐压手杯的纹饰,生硬地模仿着,
动作间充满了急功近利的焦躁。最后,
画面定格在一个角落——一个粗陋的印章被草草压在了碗底,印文模糊,
但“仿古”二字依稀可辨。影像骤然消失,快得如同幻觉。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那是什么?工匠造假的过程?我…我看见了?怎么可能?“哟,吓着了?”老张嗤笑一声,
满是鄙夷,“摸都不敢摸?就这点胆子还玩古董?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他粗鲁地要把碗塞回他那堆破烂里。前世蚀骨的悔恨和刚才那诡异画面的冲击,
在我脑子里疯狂搅拌。一股邪火猛地冲了上来,烧掉了所有理智。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陌生:“等等!谁说我不要!
”我猛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汗津津的五十元钞票,狠狠拍在油腻的摊布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钞票被汗水濡湿,边缘有些发软。“五十!碗我要了!
”老张愣住了,绿豆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浓浓的、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占了便宜的窃喜取代。他飞快地一把抓过钱,
像是怕我反悔,顺手把那只碗往我怀里一搡:“拿走拿走!钱货两清!
”粗糙的碗沿硌着我的胸口,那股廉价瓷器的冰冷感透过薄薄的汗衫渗进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前世倾家荡产的绝望和此刻握着赝品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像两条毒蛇,
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我死死攥着那只破碗,指关节捏得发白。
四周摊贩们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耳朵里。“哈,还真有冤大头!
”“老张今天开张早啊!”“这傻小子,五十块买个垃圾还当宝了?”我低着头,
咬着后槽牙,把那碗死死按在怀里,像抱着一个耻辱的标记,也像抱着一个疯狂赌注的筹码,
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汗水和屈辱的泪水混在一起,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刚挤出人群没几步,眼角余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就在老张那个油腻腻的摊位边缘,
紧挨着支撑塑料棚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一堆明显是被人随意丢弃、连摊主都懒得整理的“垃圾”里,有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半埋在几张破报纸和几个碎裂的粗陶碗片下面,只露出不规则的一角。
那石头质地似乎有些不同,在棚顶漏下的、被灰尘和塑料布滤过的浑浊光线下,
隐隐透出一种温润的、内敛的光泽,像蒙尘的油脂。颜色是极其沉闷的灰褐色,
布满泥土和可疑的污渍,毫无美感可言。前世?前世我全部的注意力、所有的贪婪和愚蠢,
都被那只该死的赝品青花碗吸引了过去,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
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这堆真正的“垃圾”。是什么?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像细微的电流窜过神经末梢。是刚才那诡异的“看见”带来的后遗症?还是重活一世,
某些被绝望掩埋的感知力悄然复苏了?我停住脚步,心脏还在为那只赝品碗剧烈地擂鼓,
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堆破烂。
在老张和其他摊贩看好戏的、更加响亮的哄笑声中“看那傻小子,垃圾堆里扒食儿呢!
”,我蹲了下来,强忍着垃圾堆特有的酸腐气味,
伸手拨开那些脏污的碎陶片和湿漉漉的废报纸。指尖触碰到那块石头冰冷粗糙的表面。嗡!
又是那熟悉的、仿佛灵魂被强行抽离的眩晕感!眼前猛地一暗,随即光影炸裂!这一次,
画面更清晰,更稳定。视角依旧主观,仿佛附身其上。我“看到”了湍急冰冷的河水,
鹅卵石在河底滚动。一双布满冻疮和老茧、关节粗大的手,正吃力地在冰冷的河水中摸索。
忽然,那双手的动作停住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虔诚,从河床的泥沙砾石中,
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块沾满淤泥的石头。河水冲刷着石头表面的泥垢,
露出底下温润如凝脂、颜色沉静如深潭水的玉质——正是我手中这块!画面最后,
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是个极其穷苦的河边老渔夫,他将这块璞玉在破旧的衣襟上反复擦拭,
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然后珍而重之地塞进了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仿佛那是他暗淡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影像消失。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
带来一阵刺痛。但心脏,却在胸腔里狂野地跳动起来!不是恐惧,是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
刚才那青花碗的影像,不是错觉!这能力…是真的!“老板,”我抬起头,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指着那块刚被我从垃圾里扒拉出来的灰石头,“这个…怎么卖?
”我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犹豫、怯懦,带着点初入行、想捡便宜又怕上当的傻气。
老张正美滋滋地数着那五十块钱,闻言瞥了一眼我指的东西,
脸上的肥肉挤出一个极其不耐烦又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容:“哈?那块垫桌角的破石头?
白送都没人要!看你小子可怜,刚从我这当了回冤大头,喏,拿着滚蛋吧!
”他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眼神里充满了对一个彻头彻尾蠢货的轻蔑。“谢…谢谢老板。
”我努力挤出一点感激又卑微的笑容,迅速抓起那块冰冷的石头,紧紧攥在手心。
那温润的触感透过表层的污垢传来,像一颗微弱但滚烫的心脏在搏动。
我几乎是跑着离开那个充斥着嘲笑和汗臭的角落,
拐进古玩市场深处一条相对僻静、堆满杂物的小巷。背靠着冰凉粗糙的砖墙,
我才敢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摊开手掌,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安静地躺在掌心,毫不起眼。
旁边墙角有个积着污水的破瓦盆。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浸入那浑浊的水里。
冰冷油腻的水包裹着手掌。我用力地搓揉着石头表面那层厚厚的、板结的污垢和泥土。
黑色的、褐色的泥浆随着我的动作在水中晕开。渐渐地,那层丑陋的外壳被剥落。
一抹惊心动魄的绿色,如同沉睡千年的精灵,在污浊的水底悄然苏醒。那绿,不是张扬的翠,
而是深沉内敛的墨绿,浓得化不开,却又在深处透出一股子温润如春水的灵动光泽。
水波荡漾,光线流转,那绿色仿佛有了生命,在幽暗中蕴藏着澎湃的生机。和田玉!
而且是顶级的墨玉籽料!前世在拍卖行打杂时积累的知识碎片瞬间在脑海中炸开。这种质地,
这种油润度,这种沉静如深潭、内蕴光华的颜色…绝对是顶级籽料!而且看这大小和形状,
至少能出一只完美的平安无事牌,甚至可能再切出一两个小件!价值?五十万?不,
远远不止!前世我见过一块成色稍逊的墨玉籽料拍出过近百万的高价!
而这块…品相完美无瑕!心脏狂跳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震耳欲聋。五十块!
一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垫脚石”!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我,
冲垮了刚才赝品碗带来的所有屈辱和恶心。我死死攥着这块冰冷的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攥着的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命运!
重生…还有这诡异的能力…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吗?这块墨玉籽料,
就是撬动命运的第一块基石!我强压下心头的狂澜,小心翼翼地将洗净的墨玉贴身藏好,
那块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像一块定心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透的衣领,
迈步走出小巷,重新汇入古玩市场喧闹的人流。这一次,脚步不再虚浮踉跄,
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目标明确的力量感。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侧林立的店铺。
那些装修豪华、摆满“重器”的大店门庭冷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我的目标,
是那些门脸不大、招牌古旧、老板看起来精明却不失实诚的老字号小铺。前世混迹底层,
我知道哪里藏着真正的行家,也明白哪里能最快地、相对稳妥地出手好东西,
而不至于被当成肥羊宰杀。“藏玉斋”。一块黑底金字的旧匾额映入眼帘。店面不大,
窗明几净,博古架上器物摆放错落有致,没有那种暴发户式的炫耀感。老板姓秦,
人称秦三爷,前世虽无深交,但风评尚可,尤其对玉器眼力颇毒,也讲究个规矩。
我定了定神,推门而入。门楣上的铜铃发出一声清脆悠长的“叮当”声。
店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纸混合的味道。
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清瘦老者正戴着老花镜,就着窗口的光线,
用一把细小的棕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件青铜小件的缝隙。闻声,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平静地扫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探针,
瞬间将我全身的汗湿、廉价衣着和刻意维持的镇定都扫了个通透。“小伙子,看点什么?
”秦三爷的声音不高,带着点京腔特有的韵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没有废话,
也深知在这种老江湖面前任何虚张声势都是徒劳。我直接走到他柜台前,隔着玻璃,
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墨玉籽料,轻轻放在铺着深蓝色绒布的柜面上。“秦老板,
麻烦您…给掌掌眼。”我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块墨玉籽料在深蓝色绒布的衬托下,仿佛从幽暗中浮出的翡翠梦境。深沉的墨绿,
浓得几乎要滴落下来,却又在深处透出温润如春水的莹莹光泽。未经雕琢的天然皮壳,
带着水流冲刷形成的柔美弧度,光滑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
秦三爷的目光在接触到那块玉石的刹那,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脸上那副阅尽千帆的淡然瞬间凝固,
随即被一种近乎本能的、属于顶级藏家的专注和激动取代。他放下手中的棕刷和青铜器,
动作快得有些失态。迅速从抽屉里摸出一副雪白的手套戴上,
又拿起一个放大镜和一个强光手电筒。他先是隔着绒布,凑近了用肉眼反复端详,
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接着,他极其小心地用指尖拈起玉石,
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捧易碎的晨露,对着窗口透进来的天光,缓缓转动。
墨玉在自然光下呈现出变幻的色泽,深绿中隐隐透出青黑,光泽内蕴,沉稳厚重。然后,
他打开了强光手电筒。一束凝聚的光柱打在玉石的侧面。奇迹发生了!
那看似深沉的墨色在强光下竟显出一种通透感,光晕在玉质内部温柔地晕染开,
如同深潭映月,墨绿的光华流转,美得惊心动魄,毫无杂质和绺裂的阴影。
这正是顶级和田墨玉籽料最显著的特征——“透光见绿”,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秦三爷拿着放大镜,几乎把眼睛贴在了玉石的皮壳上,
仔细查看着那些细微的、天然形成的毛孔和撞击痕迹。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有些粗重,
捏着放大镜的手指微微颤抖。时间仿佛凝固了。店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市集喧嚣,
以及秦三爷压抑的呼吸声。我站在柜台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敲击着肋骨,
手心再次沁出冷汗。这决定性的时刻,比刚才在垃圾堆里捡起它时,更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秦三爷终于缓缓直起身,摘下了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震惊、欣赏、探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小伙子,”他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许多,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好眼力啊!天大的好眼力!”他再次拿起那块墨玉,
指尖爱惜地摩挲着那温润的皮壳,“多少年…没见到过品相这么绝的墨玉籽料了。个头足,